(昨晚沒網絡,今天爭取四更……)
“九年音信茫茫,聞聽陛下君臨大漢天下,橫掃華夏,嬪妃成羣,快活無限,本不欲打擾,奈何豺狼橫行,草原不寧,懇請陛下看在昔日贈兵之情份,出兵救我族人。←頂點小說,鮮卑公主海日圖娜頓首。”
娟秀的字跡,一如昔日那絕色傾盡草原英雄的佳人,只是字行之間多了一縷苦澀和無奈,多了一份看似尊敬其實是疏遠。
劉協捧着手中帶着一縷淡淡清香的信箋,心中如同潮水一般激動不已。
九年音信茫茫,但是彈汗山下那佳人的如花笑靨一直魂縈夢牽,不曾忘懷。說什麼“懇請”,署什麼“頓首”?只要你一紙書信,雖千軍萬馬,萬水千山,我豈會有半點猶豫。
謝權和風逸兩人見劉協臉色變幻不定,沉吟不語,急忙齊齊跪下:“臣等雖爲漢人,但深受公主大恩,如今公主危急,斗膽請陛下速速出兵救之。”
劉協冷冷的望着他倆,寒聲道:“朕的皇妃遇難,朕當傾舉國之力救之,何須你等多言。”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臉色尷尬的說道:“臣唐突,請陛下恕罪。”
劉協冷哼一聲,對謝權問道:“劍舞公主撤往何處?”
謝權道:“公主和單于被胡和魯率衆賊軍所敗,往西撤去。臣一路逃奔,此後的消息並不知情。”
劉協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立即令蕭南天傳衆將前來御書房商議。
張遼、張郃、徐晃、趙雲、典韋、馬超、黃忠、花皓、龐統、賈詡和徐庶等人聚集到御書房時。劉協正看着面前案几上的地圖直出神。
這張地圖乃名匠所繪製,包括天下十三州和周邊番邦的詳細山河圖。只見他手執朱毫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個圈圈。最後重重的在“雞鹿塞“、“稽落山”、“涿邪山”等幾處畫上了幾個粗線條的袖圈。
劃完圈圈之後,劉協這才擡起頭來。示意衆將坐下。
“鮮卑內亂,扶羅韓部、闕居部和慕容部叛亂,攻擊彈汗山王庭,現鮮卑單于阿古木郎及劍舞公主遣使前來求救,並自願以屬國稱之,朕當出兵救之,特邀諸位前來相商。”
話音剛落,花皓便騰身而起,剛想說什麼,其他書友正在看:。又坐了下來。
衆將面面相覷,徐晃、張遼、趙雲、龐統、黃忠、賈詡等人並不知情,正納悶陛下爲何對鮮卑異族之亂如何關心,而張郃、典韋、馬超、徐庶等人卻神色複雜,雙拳緊握。
典韋首先扯着喉嚨吼道:“皇妃受難,臣等當死戰解圍,否則豈不令天下人笑話?”
劉協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張郃、馬超和徐庶等人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其他諸將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不再懷疑。
劉協指着面前的地圖道:“鮮卑單于自彈汗山西撤,當經受降城,極有可能奔往稽落山、涿邪山等地。朕欲與趙將軍、典將軍和花將軍率飛雲騎、龍騎衛、修羅衛急行先往,自雞鹿塞出關。先打探消息,再圖救鮮卑單于。雋乂、孟起率精騎三萬,注意備足糧草、水和軍械。尤其是連弩和土雷,自後救之。另請幷州高將軍、幽州公孫將軍兩路出兵齊攻鮮卑叛軍。公明率兵五萬駐往兗州,密切關注青、冀兩州動靜。以防變故。士元和黃老將軍率兵五萬駐往荊北,以防西蜀自南入襲。文遠、元直坐鎮京城,居中策應。朕當擬旨請郝將軍嚴防西蜀之軍自漢中突襲關中,另請馬老將軍密切關注關總戰事,隨時增援。”
劉協一口氣將自己的戰略佈置說了個詳盡,停頓了一下又道:“自先秦以來,北患一直未曾真正平息,朕此次非但要平息鮮卑之亂,還要讓鮮卑草原成爲第二個西域,讓大漢北境至少三百年無胡亂。”
龐統急忙說道:“陛下之安排極其高明,臣等甚是佩服,只是鮮卑騎兵十數萬,陛下卻率數千騎先行,若遇上大隊敵軍,恐有被圍的危險,陛下切切不可孤身涉險,不若待張將軍糾集三萬精騎之後,共同救之,不差些許幾天。”
劉協搖了搖頭,傲然說道:“飛雲騎、龍騎衛外加修羅衛,雖不過區區四千餘騎,卻可當鮮卑騎兵數萬,即便不能戰勝,逃脫必然無虞,士元不必擔心。”
衆將見勸說無效,只好告退,各自去準備相應事宜。
劉協又令人將盧植和王允傳來,將朝中一應事務全權轉交,決意北伐。
是夜,劉協令蕭南天準備好隨身鎧甲和武器等裝備,又不放心的自行檢查了一遍。龍淵劍、九龍戟、天蠶絲甲、飛刀、秘弩、天蠶絲抓和迷煙彈等,一樣不漏。
他用絲布細細擦拭着龍淵劍那寒光凜冽的劍身,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將龍淵劍收劍入鞘,率數名飛龍衛大步向宮外走去。
剛走出寢宮,便發現王越已站在寢宮門口。
劉協停住腳步。
“陛下。”
“師父。”
兩人凝望不語。
許久,王越才嘆了一口氣道:“臣追隨陛下今已十五年有餘,除陛下流落江湖期間,臣一直跟在陛下身邊。”
劉協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師父勞苦功高,且已年過五旬,不宜長途跋涉。”
王越慘然笑道:“舉軍之中,身體健如臣者能有幾人?陛下不讓臣跟隨,無非此次鮮卑之亂是因犬子而起。只是臣當年不過一介草民,尚未大漢而拋棄妻子,如今得陛下恩寵,豈會置大義於不顧?更何況此逆子居然喪盡天良,囚禁其母,於公於私,臣都當大義滅親,除此逆子,陛下不必擔心。”
劉協又苦笑了一下,沉吟不語。
王越噗通一聲跪倒下去。
劉協大驚,急忙將他扶起道:“師父不必如此,朕準你就是。”
兩天之後,數千騎自雒陽北門呼嘯而出,好看的小說:。這次他沒有驚動京城百姓,而是低調出行,就連守城將士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在面前疾馳而過的這隊大軍之中。
龍城,原本乃匈奴汗國之王庭,也是匈奴單于祭祀龍神之處,故名龍城。大漢飛將李廣曾奇襲龍城,被稱爲“龍城飛將”。
此刻的龍城,卻是鮮卑叛王扶羅韓的設立王庭之地。
巍峨的城牆之內,牙帳星羅棋佈,其中扶羅韓的金帳顯得格外顯目。
金帳之中,叛王扶羅韓正與闕居部和慕容部的部落首領啃着羊腿,喝着奶酒,各自抱着袒胸露乳的女奴尋歡作樂。
在金帳附近不遠的一處牙帳之中,海日圖娜被捆住雙手,坐在氈子之上,臉色雖然十分憔悴,卻依然掩飾不住她那秀麗的容顏,眼中的精光閃閃,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他們在稽落山守了半月之久,終因糧盡水絕,不得不率衆棄械投降,淪爲俘虜。
胡和魯端坐在她對面,手中捧着一隻酒樽,一邊慢慢的飲着酒,一邊望着海日圖娜的臉龐,心中熱切如火。若非扶羅韓知他過去,對他不放心,暗中派人在監視,恐怕他早已撲了過去。
他望了海日圖娜許久,海日圖娜卻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
終於,他將手中的樽中的殘酒一飲而盡,對海日圖娜說道:“表妹,事已至此,何在如此執着。畢竟現任單于也是你的兄長,不如就此和解,化干戈爲玉帛,如何?只要你率族人向單于大人臣服,你依舊是草原上最美麗的公主,最耀眼的明珠。”
海日圖娜冷笑道:“就算我願和解,扶羅韓會放過阿古木郎嗎?”
胡和魯沉吟不語,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王族之爭,歷來都是要流血的,表妹爲何如此看不開?”
海日圖娜怒斥道:“不要叫我表妹,我沒有你這樣無恥的表兄,連自己母親都囚禁的畜生,還敢稱我表妹!”
胡和魯冷笑不語,突然長身而起,緩緩的走到海日圖娜身邊,俯下身子低聲道:“表妹,我曾說過,鮮卑單于遲早是我囊中之物,而你,也將成爲我的王妃。”
海日圖娜扭過頭,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胡和魯仰頭一陣哈哈狂笑,轉身走出牙帳。
一騎飛來,急聲稟報:“啓稟大將軍,從邊境傳來急報,雞鳴塞發現大隊漢軍出關,意圖不明。”
胡和魯一愣,隨即冷聲笑道:“好一個風流的漢帝陛下,衝冠一怒爲袖顏。我就讓你的大軍有來無回。”
他眉頭微微一皺,對那名鮮卑將領道:“派人四處傳出消息,說劍舞公主和小僞王已被我王所俘,將於四月十八在安侯河河畔問斬,消息傳得越廣越好,務必要讓漢軍儘快得知此消息。”
“是!”
胡和魯望着那將飛奔而去的背影,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離四月十八還有整整十八天,剛好夠漢軍奔襲到龍神山,屆時漢帝必然落於我的天羅地網之中,一雪當年之恥!”
話音剛落,又有一人飛奔而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啓稟大將軍,老公主她已絕食三天,若此下去,恐怕有生命之危!”
胡和魯臉色大變,立即隨着此人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