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巨響。
議事廳內,坐在上首的王旭,一掌拍在身前桌案上,神色激動:“你說什麼?”
堂下單膝跪着一個將士,戰甲上還有乾涸的血跡,面對王旭的怒火,他也頗爲無奈,只得再度重複道:“回稟將軍,郭軍師病危,西北韓遂出兵十萬相助羌族、氏族,兵臨陽平關,魏延將軍令屬下緊急前來求援。”
“郭嘉病危?什麼病?”王旭心急如焚地問。
“據醫官所說,應該是在南中沾了瘴氣,郭軍師身體不夠強壯,所以中毒了。”說着,其想了想,還補充道:“據郭軍師護衛所言,軍師早在南中時就已經身體不適,還沒到西北就已經病倒。”
“軍師在撐着將西北各部重新部署過後,就陷入時而昏沉,時而清醒的狀態,當地醫官無力醫治,魏延將軍便將其火速送往襄陽,想來過幾日應該也快到了。”
“這個郭嘉,怎麼身體不適也不說!”王旭責怪地說了一句,真是擔心壞了。
“月影!”
“在!”
王月影無聲無息地侍立在他身後不遠,聞聽召喚,不由微微上前一步。
“你即刻去往醫曹,通知醫曹掾張仲景,還有華佗二老,將軍師之事告知,讓他們早些做好醫治的準備。”
“諾!”
月影步伐輕盈,落地無聲,待其離開議事廳,王旭這才又回過了頭來,望着堂下報信的將士。皺眉問道:“那如今西北局勢如何?黃忠將軍那邊可還安穩?”
其人回道:“羌族、氏族幾個部落的聯軍。並沒在黃忠、吳懿、張任等將軍那裡討到便宜。幾度發動攻勢都被擊退。只是那個叫司馬懿的人,端是厲害,曾拿下關城,又設局誘使我軍出擊,險些奇襲白水關成功。若非張任將軍對那一帶特別熟悉,察覺不對後,果斷抄小路攔擊,恐怕白水關已破。被其打通南下益州的門戶。”
王旭心中默想片刻,心裡對那邊的局勢多少有了些把握,隨之問說:“那魏延對你可有什麼囑咐?”
“魏延將軍讓屬下轉告王將軍,西北各部據險以守,憑藉重重險要雄關拒敵,那司馬懿雖厲害,但也難有作爲,希望王將軍放心,他與田別駕,還有黃忠、吳懿、張任等將軍定能保證邊關周全。只是如今西涼韓遂也出兵十萬。陽平關兵力不足,實難抵擋。懇請襄陽及時派發援軍。”
“嗯!”王旭點點頭,側頭沉思片刻,揮手道:“辛苦你了,先下去歇息吧!”
“諾!”
隨着那報信之人退下,廳中文武這才活躍起來,彼此議論着西北的戰事。
“主公!”法正起身出列,躬身奏道:“漢中魏延麾下,僅有三萬兵士,算上其留守郡府幾千人,那麼最多隻有兩萬多人鎮守陽平。而這陽平關雖是天下少有的險隘雄關,又有魏延將軍指揮應對,可面對數倍於己的大軍日夜攻伐,恐怕也難久持,還是儘快調遣援軍纔好。”
“末將願帶青龍軍團前往增援。”趙雲隨之起身,朗聲請戰。
“末將亦願前往!”張遼緊隨其後。
“援軍肯定是要派的,可這麼天長日久的打下去,被動抵禦,對荊益二州不是好事。”王旭說着,忍不住嘆了口氣,無奈道:“雖然還不是最好時機,但有些事看來必須提前了。”
“主公,提前未必不是好事。”一旁安坐的沮授成竹在胸,從容說道。
王旭與其相視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傳令!”他突然站了起來,聲若雷霆。
本來安坐在旁的主簿王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提筆準備書寫。
“趙雲何在!”
“末將在!”
“令你即刻率領青龍軍團四萬人奔赴陽平關,最晚十天內抵達,若有延誤,斬!”
“末將領命!”趙雲沉聲應令。
“子龍!”王旭看看了他,語氣緩和了些:“此去陽平關,你要監管好調到你麾下的兩萬南蠻甲衛,他們剛到軍中不久,問題會比較多,你既要控制好他們,也要用好他們!”
“末將明白!”趙雲沉穩地說完,對着王旭拱手一禮,便大步離開了議事廳。
王旭待其離去,這才深吸口氣,疾聲令道:“張遼、周智!”
“在!”兩人齊齊出列。
“令你二人即刻去往城外軍營,調遣白虎軍團和西方軍團,明日辰時六刻,隨我出征!”
“諾!”
兩人朗聲應命,可臉上卻滿是疑惑,這出征,征伐哪兒?
只是他們也沒多問,相視一眼,便領命而去,效力西方軍團的黃敘和王雄,也緊跟着起身離開。
“典韋、徐盛、顏良!”
“在!”
“令你三人去往近衛鐵騎駐地,明辰同時隨行。”
“諾!”
隨着三人大步離開,廳中在座的武將已經只有王飛、廖化二人,也是將軍府高層中僅剩下的武將。
可王旭的神色卻沒有鬆緩下來,目光掃過衆人,頓了片刻,突然在衆人驚愕中接道:“傳令南陽武關,令高順、張合二人即刻出兵北上,奔襲司隸京兆,在我率軍抵達前,至少攻克商縣和上雒兩縣縣城,當然若能打到長安城下,就更好了。”
“武關?”主簿王凱不知該怎麼記了,以爲王旭說錯,出聲提醒說:“高順、張合二位將軍不是駐守在南陽宛城嗎?如何去武關傳達命令?”
“哈哈哈……常勝只管記下便是。”沮授大笑出聲:“高順、張合二位將軍,早在大半月前就已經率領兩萬兵士,秘密分批抵達武關。”
王凱瞬間明白了。微笑着搖搖頭。便不再多言。只管認真記下內容。
其餘人更加驚愕,只有兵曹掾徐庶和尉曹掾陳登微笑不語,顯然早就心中有數。
蒯良忍不住心中的迷惑,出聲詢問:“主公,早前屬下曾聽您言及,荊州各部之前損失太大,力有不及,不再北伐。怎麼如今卻已做了這般準備?”
“我不那麼說,坐鎮司隸的鐘繇焉能不做準備,如今其調動在我之後,必然受制。”王旭從容笑答。
“可如今兵力不足,司隸地域寬廣,極難攻取,這般出征,豈非做了無用功,白白損耗?還望主公三思!”蒯良進言勸阻說。
“子柔!”王旭的聲音緩了下來。“此次北伐不一定就要取司隸,能取則取。不能取也不強求,本意僅是要牽制曹操。他一再侵我荊州之地,已是……”
“主公,國之大事,怎能做義氣之爭?如今曹袁相爭,我既無力,何不趁此時機恢復實力,坐山而觀虎鬥?”蒯良疾聲打斷了他的話,誠懇勸諫。
“子柔莫要激動,且聽我把話說完。”王旭耐心解釋起來:“曹操此戰若擊敗袁紹,其勢必將鋒銳至極,待隨後一兩年內盡得青、幽、並、冀四州之地,統一北方,我們將以何力抗衡?”
“可主公出兵攻打曹操,相助袁紹,我們自己卻又無力拿下司隸,那即便袁紹勝了,我們還是徒然爲他人做嫁衣,反而讓自己損失慘重,這是何苦?”
蒯良真是急壞了,伏跪於地,傾力死諫:“屬下亦知主公在河北,曾允諾袁紹,定要出兵相助,可此等大事,完全可以做做樣子便可,屯兵邊關,幫其牽制曹軍也就履行了承諾,恐怕就連袁紹自己也不曾想過,主公竟然願意爲他拼力死戰,我們這般犧牲,又是何苦呢?”
衆臣沉默,靜靜地看着,瞭解其中深意的人是不急着說,不瞭解的人則還在靜待事態發展,等着蒯良勸諫之後,王旭的反應和說法。
“子柔先起來!”王旭起身上前,親自相扶。“先起來,慢慢說!”
“主公,真的不能做義氣之爭啊!屬下今日諫言,句句忠心,天地可鑑,絕無半點害主公之意,還望主公慎思。”蒯良起身之後,仍然是哀聲懇求。
“子柔,我知道你說的對,也知道你的忠心,但且聽我一言。”王旭溫言安慰着,將其扶到位置上坐下,才緩緩說道:“從戰略得失來說,我們現在出兵司隸,死拼曹軍,確實不妥,因爲如今這點兵力要拿下司隸,太難太難,不僅僅是我,任何人都沒有把握,看上去,此舉便成了爲袁紹死拼,讓袁紹得益。”
“可我的想法卻不然,我所慮者,乃是定天下之難易,而非一時之得失,寧可袁紹一統北方,不可曹操成就大勢。”王旭斬釘截鐵地說:“曹操之所以不管不顧,總是來干涉荊州之事,可是所謂義氣之爭?不,其是將我荊益二州視爲最大勁敵,因此儘可能地妄圖削弱、阻止、打擊,同樣,對於我們而言,曹操同樣是最大勁敵。”
“袁紹與曹操之比,就好似燕雀與鴻鵠,燕雀長得再大,不過盤繞一林之地,可鴻鵠成長,卻可高飛長空,當今天下,唯有曹操堪稱我荊益二州第一大患。”
“主公所言甚是!”法正沉聲接口,起身說道:“縱觀天下,曹孟德崛起於微末,振興於逆境,卻盡得中原之地,羣雄授首。此人文韜武略,可有不通?農林牧漁,可有不曉?此等全才,古今罕有,況其帳下,能臣匯聚,羣英相佐,若得大勢,我荊益二州只能與孫家聯合,方能匹敵。”
“那時天下三分,彼此牽制,戰事曠日持久,天下何日可定?反觀袁本初,多有缺陷,麾下雖不乏英才,可不得善用,人心不齊,各懷心思,即便得天下之大勢,亦難成偉業!”
一直安坐的徐庶靜靜聽到此處,眼中精光閃爍,順勢接口。
“因此,此次北伐必行,且必盡全力!”
ps:支持在哪裡!支持在哪裡!求包養!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