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快要攻破營寨了!是殺是降,還請將軍下令!”一個曹將渾身是血的跑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付出了數百人的代價,他們總於要打破了這些泥腿子的防線。
“派人上去,讓他們速速歸順!”夏侯淵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眼神中分明帶着欣賞的問道。
作爲一羣賊寇,能夠屢次逃脫他的圍剿,光是這份本事,就值得夏侯淵的重視。他選擇士兵只有一條,那就是能跑,顯然這羣黃巾很符合他的胃口!
“是!”曹將遲疑了一下,心裡有些不甘心,只是既然夏侯淵都發話了,他自然不好違令,只能不甘心的返回前線,大聲的對着裡面吼叫道:“裡面的蟊賊聽着,我家將軍仁慈,特准你們投降,還不速速放下兵器,出來請罪!”
“渠帥,外面有人招降!”一個小黃巾跑到劉闢身邊,輕聲的說道。
“亂箭射出去!”劉闢揚起滿是血水的臉,道:“龔都都戰死了,老子降了又有什麼意思!”
“或者被擒了呢?”一個黃巾頭目低沉道。
“那我們一路跟過來的兄弟呢?他們也被擒了?還是說,你怕死!”劉闢眼中露出一抹兇光。
“誰說我怕死!只要渠帥一聲令下,我第一個出去跟他們拼了!”那個頭目臉色通紅,尤其是看到周圍同伴鄙視的目光,他趕忙拍着胸脯賭咒發誓,他知道,這時候他只要露出一絲猶豫,身邊的同伴就會首先殺了他!
他們與曹軍的仇太深了!也許一些人會降,但是大部分卻是會死戰到底的!
“將軍,那些人把我們勸降的使者射殺了!”剛纔的曹將又來到夏侯淵身邊,臉上有着濃重的殺氣。
“殺!一個不留!”夏侯淵臉色彷彿寒冰,說出話都帶出一股寒氣!
“是!”曹將卻是興奮至極,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怒吼一聲,對這前線大叫道:“將軍有令,一個不留!”
“將軍有令,一個不留!”
令箭一下,所有的曹軍再次惡狠狠的撲了上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在一個衝鋒,這些黃巾亂黨就該挺不住了吧!
“嗚嗚嗚….”
就在所有的曹兵都興奮的撲了上去的時候,他們的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隨後,一百個騎兵從遠方殺了過來,幾個距離近的曹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隨後,他們又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
“是敵騎!”這時候,那些曹兵才反應過來,最後面的幾排曹兵迅速轉過了身子,嚎叫着衝了過來。
只是倉促之間,沒有結陣的步卒如何是騎兵的對手,甘寧只是帶隊一個衝鋒,就從曹軍的後面直接的殺了進去,以他爲尖刀,狠狠的在曹軍緊密的隊列裡殺出了一條血路。
“裡面可是劉渠帥,在下甘寧,奉我主之命,特來接應你們!”甘寧雖然在殺敵,還不忘對這裡面殘餘的黃巾大叫,免得引起誤會。
“是甘寧!是甘寧!”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啊…..殺啊!殺出去,咱們去投輔國將軍!”
劉闢原本必死的心中突然又生出了一股驚人的力量,他嚎叫着,第一個衝了出去,一個曹兵下意識的舉刀,但是還沒有等到他砍出去,他的整條手臂已經被砍斷。
“啊!”那個士卒慘叫着,滿地的亂滾,只是幾個呼吸,無數雙大腳丫子已經毫不留情的踩了過去,把他活活的踩死。他的身上,絕處逢生的黃巾吶喊着,爲了活命,他們是全部豁出去了。只要是能動的,這會全殺了出來。
“人言甘寧善戰,今日一見,徒有虛名!一百個騎兵,就想打敗我五千強軍不成?”夏侯淵冷笑一聲,臉上卻沒有被突襲的驚慌,反而有一些意外之喜。
“今日,我就先斬殺了劉尚的這員大將吧!”夏侯淵再次發笑,只是這一次極爲的猙獰!
他這一動,原本留在後面的親衛全部行動起來,他們同樣是騎兵,而且人數整整三百,自然不會害怕對面的騎兵,
“差不多了!也該我們衝鋒了!”遠處的山坡上,劉尚嘿嘿一笑,因爲他已經看到不遠處升起的黑煙。
“敵軍人多,主公還是待在這裡安全一點!”一個親衛好心的提議道,他倒是不怕死,就是劉尚卻是萬萬不能有失的。
“待在這裡,才更加的危險!”劉尚哈哈一笑,追風不用吩咐,早就興奮的邁開四蹄飛馳了起來。
其餘親衛無奈苦笑,看了看遠處的滾滾沙塵,他們知道劉尚說得不錯,再待下去,恐怕後面氣急敗壞的夏侯德就要追上來了!
現在的戰場,雙方已經開始了混戰,甘寧與夏侯淵極爲默契的發現了對方,頓時就彷彿兩頭老虎對上了一眼,再也挪不開眼。
“夏侯淵,可敢一戰!”甘寧抹了把臉上的血水,戰馬所過之處,攔路的曹兵紛紛斃命!
“有何不敢!今日當取你首級!”夏侯淵提刀縱馬,飛速衝到甘寧身邊,手中大刀一輪,帶起了一片狂風。
甘寧冷笑,月牙戟後發先至,與夏侯淵的大刀來了一個硬碰硬。
“碰!”
一聲刺耳的巨響,夏侯淵只感覺手臂一陣痠麻,竟然忍不住後仰了一下。
甘寧也是臉色一紅,顯然沒有想到夏侯淵的力量如此之大,兩個人第一次交手,不分勝負。
“再來!”甘寧有些興奮,敵人越強,他的戰意越高,月牙戟被他舞的銀光一片,一個想要靠近偷襲的曹軍頓時身首異處。
“休得猖狂!”夏侯淵眼神慍怒,大喝了一聲:“都讓開,此人我來對付!”卻是他發現甘寧的厲害,自己的手下過來只是白白的送死!
兩人交手,直殺的天昏地暗,周圍三米之內,沒有任何人敢於靠近,看看交手三十回合,不分勝敗。這時候,正是劉尚帶兵殺出之時,看到夏侯淵被纏住,周圍的曹軍混戰做一團,他也不好立刻加入混戰,而是往夏侯淵的帥旗奔去,
一個護旗的校尉大驚,帶着剩餘的十個護旗的兵丁張弓就射,劉尚急忙俯身,貼在追風的背上,手中的馬槊卻是不客氣,當場就貫穿了那個校尉的胸膛,因爲他是步戰,本來重心就不夠,加上追風衝刺的力度,兩相一疊加,那個校尉頓時立腳不住,直接被馬槊挑飛了出去,一直撞在帥旗旁,才堪堪的嚥下最後一口氣。
其餘的曹兵如何敢再抵擋,紛紛丟了武器,一鬨而散,
“喝啊!”劉尚順勢衝到帥旗旁邊,拔出身上寶劍,一劍砍倒了帥旗,隨後才帶兵折返,向着混戰的雙方大喝道:“夏侯淵營寨已失,大家加把勁,大軍隨後就到!”
“什麼!”夏侯淵與甘寧激鬥。冷不丁的有人說他失了營寨,心裡就是一驚,他可是把所有人都拉出來圍剿這些黃巾了,軍營裡只留下百餘個老兵看守糧草還有俘虜,
夏侯淵雖然性子急躁,可是也不敢冒險,他急忙虛晃一刀,逼退了甘寧,然後擡頭就往後面望去。
這一望不要緊,恰恰就看到自己的帥旗被劉尚一劍砍倒,但是這還不能讓他吃驚,畢竟他還沒死,倒了帥旗也不會太大的打擊士氣,真正讓他變色的卻是他軍營的方向,這會兒已經是濃煙滾滾,、大片煙塵匯聚在半空,微風吹過,他還能聞到那種大米燒糊了的氣味。
轟隆隆!
就在夏侯淵愣神的時候,從軍營方向又衝出了一股騎兵,約莫三百人,他們身後,還有數百個滿身血污的黃巾怒吼而至,廖化策馬提刀,一手把一顆人頭仍向了戰場,厲聲大喝道:“夏侯淵,你的營寨破了,現在還不投降!”
“走!”夏侯淵再也無心戀戰,他認得那顆人頭,正是自己安排的守營校尉,不用說,現在營寨肯定是丟了。
“哪裡走!”好不容易有一條大魚,甘寧怎麼肯輕易的放過了,縱馬提戟,緊緊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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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箭!”劉尚也抽冷子射出一箭,沒想到歪打正着,正好刺中夏侯淵的頭盔,可把夏侯淵嚇了個半死,以爲劉尚真的神射,急忙撥轉了馬頭,換了一個方向突圍,再不敢從劉尚這邊經過。
事實上,恰恰就是劉尚這裡最是薄弱,所以劉尚纔不得不亂箭射出,本來是想遲滯夏侯淵,好等甘寧等人過來幫手,沒想到反倒是夏侯淵自己誤會了。
好不容易嚇住了一員大將,劉尚自然不會錯過,一拍追風的馬頭,大叫道:“夏侯淵別走,看我活捉了你!”
夏侯淵更驚,看看三面都有強敵,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悲哀之色,暗道一聲苦也,很乾脆的調轉馬頭,往壽春方向突圍,雖然那樣遠離了汝南,可是總比被捉住了好。
就在這時候,突然通往壽春的路上殺出一彪軍馬,爲首的卻是夏侯德,因爲被劉尚衝陣而過,只得帶着步卒死命的在後面趕。一過來正好看到夏侯淵帶着殘兵過來,嚇了一跳,趕忙接住。
還來不及問個緣由,遠處又是沙塵漫天,卻是太史慈帶兵急行而來。
夏侯淵徹底慌了,臉上還有着一抹悲哀,仰天嘆道:“難道我夏侯淵真要被人活捉不成!”
“將軍勿慌,此間有小路可走,我們不如棄了輜重,從小路逃生!”一個校尉奔了過來,大聲的說道。
他是汝南人,夏侯淵的親信將領,所以夏侯淵毫不懷疑,料定這些兵馬是保不住了,只能咬着牙,翻山越嶺,往小路逃生。
其餘的曹軍爲了活命,也只得丟了鎧甲,刀劍等物,滿山遍野,奪路而逃,好在這些人跑的快,耐力好,等到劉尚帶兵圍過來,只有數百個殘兵來不及逃走,只能跪地乞降。
劉尚也不追趕,就令大軍收攏降卒,又命太史慈帶着步卒上前,幫助清理戰場,收繳曹軍遺落的戰利品。
劉闢帶傷過來拜見,龔都突圍被俘,卻又被廖化給救了出來,這會兒連同還活着的黃巾大小頭目,共有三十餘人,一起過來,拜倒在劉尚馬前,劉闢擡頭拱手,大聲叫道:“罪人、劉闢,久仰將軍威名,今日承蒙將軍救命之恩,劉闢無以爲報,只能給將軍叩頭!”
“渠帥快快請起!”劉尚見此,急忙跳下馬來,把衆人一一扶起,朗聲笑道:“渠帥何必如此,你既然降我,就是我之部屬,你們廝殺多時,想必也捲了,且回去好好看看兄弟們,等到回了軍營,我再爲你們洗塵!”
“是!全憑主公吩咐!”劉闢等人哽咽了一番,滿懷感激的告退。
“主公,那些曹軍俘虜怎麼辦?”甘寧也走了過來,沉聲問道。事實上,他已經命人挖好了大坑,就等着劉尚下令呢。
“有家小的放了,沒有家小都關起來,送到交州給我墾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