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季,大漢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劉尚清君側,後來傳國玉璽又是重現。直到最近,漢中張魯突然稱王,河北袁紹受封了鄴侯,林林總總,無一不令的風雨飄搖的許昌朝廷動盪不安。
皇宮之內,天子寢宮。獻帝神情恍惚、,雙眼麻木的看着這個冬天。內院之中,花草雖然稀疏,到底也殘留着一絲豔麗。
後宮之中,妃子雖無絕色,也個個面若桃李。可是獻帝的心,卻是冰涼。每當夜深人靜,護衛的甲士經過他的寢宮的時候,他都要數次驚醒。每當午夜夢迴,等他張開眼睛,幾疑還在夢中。
“這樣的生活,就是榮華富貴一生,又有何等樂趣。這裡的空氣,我也是受夠了!”
獻帝緊緊的捏着自己的拳頭,多久了,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個帝王。朕,這個帝王專用的稱呼,他彷彿也是遺忘。
整個皇宮內院,一派歌舞承平。可是獻帝的臉上,卻彷彿這冬季一般寒冷。哪怕皇宮之中妃子數十,也不能給他絲毫的溫暖。
“總有一天,我要展翅飛翔。”
獻帝望着天空,那裡,一隻老鷹不斷的盤旋
………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這是諸葛先生的口頭禪。如今也快要成了劉尚的口頭禪。
太陽都是照到了牀上,劉尚方纔是起身,與孫尚香梳洗打扮,一起去見了吳國太。方纔各自回到了家中。
劉尚心中有事,稍微吃了點早飯,就是帶着徐晃魏延朝着城中行去。孫權的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昨夜丟了那麼大的臉,奈何不得自己,可是教訓一下鄧當一家子卻是可以的。
劉尚當然不肯能讓鄧當受到傷害,翻身上了戰馬,問徐晃道:“鄧當一家,今日可有什麼事情?”
徐晃拱手道:“末將派人查過了,鄧當一家還算好的,有潘璋在那裡,我料孫權也不好亂來。”
劉尚點點頭,那就好,幫了自己的人,他就絕不會讓別人受到傷害。孫權又如何,就是孫策要追究,也要問問自己同意不同意。
一路想着,劉尚倒是輕車熟路,筆直的朝着鄧當的家中走去。心中卻在想着,呂蒙害了孫權,恐怕這江東是沒辦法立足了,自己怎麼樣也要找個辦法把他勸說到了武昌去纔好。
正想着,衆人已經到了鄧當的家,不過如今的鄧當家附近,已經圍滿了人。無數的甲士把這裡團團圍住,裡面不斷的傳來爭吵之聲。
劉尚一看,心中就暗叫糟糕。不用說,肯定是孫權事後過來算賬了,他急忙給魏延使了個眼色。
魏延會意,扛着大刀就是衝了過去,大聲喝道:“那裡來的兵馬,武侯在此,還不給我速速閃開!”
衆人一陣騷動。裡面更是走出走出一個校尉模樣的人,先是看了看魏延,隨即纔是望向策馬而來的劉尚,臉色很是不好,
“原來是武侯,末將馬忠,這邊有禮了。”
“馬忠?”劉尚想了想,沒怎麼聽過,不過看樣子也是孫權的手下,心中頓時有些厭惡,指着周圍的甲士道:“怎麼回事?”
馬忠遲疑了一下,還是拱手道:“回武侯,今早二公子說,他有一個親衛偷了身邊的財物藏匿,所以派我們過來搜查….”
“偷了財物?”劉尚眉頭微皺,心中卻是暗笑,原來孫權也怕事情傳出去啊。所以想到這個法子。
“主公,他們胡說,呂子明雖然魯莽了一些,又豈是那等人,再說,搜查就搜查,爲什麼要抓人!”潘璋卻是站了出來,臉上充滿了怒色。
此時,劉尚方纔是看到,鄧當的家門口,倒了許多的甲士,不用看,就是被潘璋打傷的。
“潘璋,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尚眉頭一皺,心中卻是忽然有些頭痛,感情那呂蒙昨天自信的樣子就是裝出來的,事實上,他根本沒有什麼脫身的計劃。這下子可遭了。
潘璋上前了幾步,一把推開周圍的甲士,大聲道:“主公,這些人好沒道理,無緣無故的打上門來,若不是我睡在這裡,恐怕這些人就要動手捉人了。”
馬忠臉色一變,也是生氣的道:“文珪,你別亂說,我只是奉命行事。再說,二公子親口說的,那呂蒙偷了他的東西,這鄧當拒不說出呂蒙的下落,就是同犯。”
潘璋幾乎氣炸了肺,一把提起了馬忠,怒聲道:“什麼亂說!那呂蒙往常跟在我們身後,也是再老實不過的人,他怎麼會作出那種事情。”
馬忠也怒了,使勁的要潘璋推開,“這是上面吩咐的,是非曲直,你自己讓呂蒙說去。”
“好了,都別說了,馬忠是把,你回去告訴孫權,這鄧家,可不是他能夠撒野的地方,昨天的事情到底如何,他自己心知肚明。若是再來攪擾,別怪我不客氣。”
劉尚臉色一沉,直接威脅道:“給你們一刻鐘,立刻給我消失,還能保住一條命,若是不然,你們就留下一條命!”
馬忠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劉尚的性子,那可是人盡皆知的,向來說一不二,說是要人命,就絕不可能含糊。
幾番猶豫,馬忠只能抱着拳,帶着人灰溜溜的走了,打算把這裡的事情交給孫權處理,
劉尚冷着眼,看着馬忠離去的背影,終於是想起這個人是誰,若不是同名同姓的話,這個馬忠,應該就是與潘璋一起捉住關羽的那個人了吧。沒想到,他也是孫權的人。
“多謝武侯援手。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鄧夫人看到甲士,走了,方纔是迎了出來,朝着劉尚行禮,
劉尚避過,示意衆人入內,先是問了鄧當的情況。
潘璋道:“主公放心,我還清欠債,身上還有餘錢,買了些補藥給大哥吃了,身子漸漸的有了起色。只等着華神醫過來。”
鄧夫人卻是憂慮自己的弟弟,垂淚道:“只是可憐了阿蒙,纔回來一兩天,本指望給他找個好差事,哪知道會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弟弟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是清楚,他怎可能去偷竊呢?”
擡起袖口,不住的擦拭着眼淚。
劉尚心中很驚訝,問道:“怎麼,子明昨夜沒有回來嗎?”
“沒有啊?”潘璋很奇怪,問道:“怎麼主公見過了阿蒙?”
劉尚苦笑,豈止是見到,他還靠着呂蒙,躲過了一次大劫。說起來,他還是被歷史給左右了,只是想着呂蒙如何如何的厲害,可是現在的呂蒙,明顯還是一塊璞玉,遠沒有後來的那等沉穩老練。
這些事情可不好當着鄧夫人的面說出來,劉尚想了想,出生安慰道:“鄧夫人放心,子明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只是鄧校尉的病情可不是太好,我看,他最好還是前往武昌養病纔好,正好張仲景張神醫也在那裡,又他們聯手診治,這病也有把握些。”
“這怎麼好意思……”鄧夫人很是爲難。本來,鄧當已經跟他說好了,落葉歸根,要辭官回去汝南,可是,劉尚的話又是很有誘惑力,畢竟,張仲景的名頭她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夠與華佗齊名的人,自然不會是凡俗之輩,若是有兩大名醫聯手,自然是好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說起來,我該要感謝令弟,若不是他幫了我一個大忙,恐怕我現在說不定要丟個大臉。好了,就這樣吧,令弟的事情,鄧夫人儘管放心,至於這行程的安排,文珪,就勞你費心了,若是鄧校尉願意去豫章,你就帶着,擇個吉時過去也行。”
潘璋大喜,沉聲道:“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是不錯。大嫂,大哥這病可拖不起。我看,這家中也沒什麼值錢的事物,大哥那部曲也沒了,只不過留個虛名,還有什麼捨不得的,不如我們現在就動身……”
鄧夫人明顯心動,眉頭也舒展了不少,沉吟道:“武侯好意,妾身感激不盡,我何嘗不知道夫君的病情拖不得,只是如今子明又是出了事情。我實在放心不下。”
給了潘璋一個讚賞的眼神。劉尚笑着道。“子明的事情儘管交給我,他與我有恩,我保證,定會拼盡全力,爲他洗脫罪名。”
“如此…..就多謝武侯了。”鄧夫人畢竟使個婦人,哪裡知道許多的彎彎道道,在她看來,劉尚連續的保證,已經是很令人放心了。再說,劉尚如今又是孫家的女婿,分量自然不不同。
又是陪着鄧夫人說了幾句話,劉尚心事重重的走出來,潘璋也跟了出來。很是感激的朝着劉尚抱拳道:“主公,謝謝你。”
“謝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劉尚擺了擺手,眉頭還是皺起,看着潘璋道:“那呂子明,真的沒有回來過?”
“沒有。”潘璋搖頭,臉上也露出一絲擔心的神色,“主公,該不會阿蒙他,真的偷了二公子的東西吧。”
“別多想,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只要有我在,定然不會讓他傷害了阿蒙。你進去吧,如今這廬江可不太平了,我給你五十個親衛,一路護持,若是哪個不開眼的敢阻攔,直接殺了。”
劉尚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潘璋的臉色也是變了變,他有些擔憂的看着劉尚,沉聲道:“主公,可是孫家的人又有了變化?”
“談不上什麼變化,就是有些人總是愛搞事,”劉尚不想多說,畢竟昨天的事情引起的風暴太大了,不是潘璋可以參與進來的。
匆匆的上了馬車,劉尚的心中也在嘀咕,這呂蒙,不會是桃之夭夭了吧,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能夠成爲江東四大都督之一,定然是個有擔當的,儘管現在呂蒙還是青澀的很,可是基本的品質也是有了,
但這也是劉尚疑惑的原因,他昨夜可是特意看過了,雖然場面有些亂,基本的人還是到齊了,孫權的親衛之中,並沒有發現呂蒙的蹤影。那麼說,呂蒙定然是趁亂走了。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呂蒙沒有回來。
不過這也說不過去,呂蒙做下了如此大的事情,孫權不恨死他纔怪,拔出蘿蔔帶出泥,在那樣的情況下,就是呂蒙要逃走,難道連跟自己姐姐通一聲氣的時間都沒有嗎?
一路奔馳,劉尚又回到了太守府中,卻是見到太守府此時熱鬧非凡,無數的文臣武將都朝着裡面涌去。
“這又是怎麼回事?”劉尚很不解。按理說,發生了昨天那麼大的事情,這太守府再怎麼也該是冷清一些日子的啊,怎麼這情況看起來,比他昨天成親還要來的熱鬧。
“咦,子任,你去了哪裡,我們都在等你呢。”一箇中年文士發現了劉尚,大聲的招呼道。
劉尚認得他,乃是孫堅的弟弟,孫靜,也是孫家唯一一個沒有官職的人,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原來是三叔,這裡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熱鬧?”
劉尚心中一動,露出笑臉,趕忙迎了上去。
“哈哈哈哈……”孫靜人未到,卻是先笑出了聲,心中十分的開心,“子任不知道吧,剛剛壽春傳來消息,天子封了伯符作吳侯了。”
“吳侯?”劉尚吃驚,他倒不是吃驚這個爵位,而是吃驚於曹操突然的大方。現在的這兩家人,不應該是互相敵視的嗎,曹操該不會是糊塗了吧,高官厚祿,卻是拱手送給敵人。
“沒錯,是吳侯。”孫靜真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想當初,劉尚獲得武陽侯的爵位的爵位的時候,家中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發酸。覺得曹操太不公平了,現在,孫策終於也是堂堂的侯爵了,連帶的,孫靜對於曹操的惡感也是少了些許多。
“那可要恭喜伯符了。”劉尚陪着笑了一下,忽然話鋒一轉,不經意的道:“三叔昨天不是帶人巡城嗎,我怎麼今早聽說,昨夜城中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