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綜的信使來很快。但是益州的戰事發起的更快。楊松不愧是人爲財死的典型。劉尚的金銀起了大用,幾乎就在薛綜走後不久,楊松就是趁熱打鐵,攛掇着張魯發兵劍閣。
劍閣守將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誰也沒有想到,信誓旦旦答應了要與益州停戰的張魯,突然之間就是發動了進攻,攻勢極爲的凌厲。不過數天,劍閣易主!
成都大驚,劉璋直接氣的吐血,劍閣被攻破,入蜀的道路就是打通。城池之中,百姓無不驚恐。談起米賊,聲音都在顫抖。
張魯卻是狂喜,劍閣被攻破,幾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事情異乎尋常的順利,這激發了張魯極大的熱情。他甚至開始幻想兵進成都,把劉璋滿門抄斬的快樂景象。
更有狂熱的五斗米道信徒高呼,要血洗成都。滅了所有的豪強。
當然,他們只是高呼,劉璋雖然闇弱,到底事關生死,川中的兵馬。難得的高效了一次,幾乎是一夜之間,夔關之上兵馬就是減少了一大半,但是張任掩飾的很好,直到第三天劉尚的探子才發現了不對勁。
“夔關之上,人馬一直再減少。最近張任也很少露面。到了昨日,幾乎沒有在關上看到他的身影。”探子跪在劉尚面前,一五一十的把探聽到的情報說了劉尚聽。
劉尚身邊,衆將雲集就是孫尚香與樊鶯鶯都是在坐,雖然蒙上了輕紗,也是難以掩飾她們的國色天香。
“軍師,看來我們的計策奏效了,只是沒有想到張魯竟然走了狗屎運,劍閣被攻佔,劉璋恐怕要吐血了。”劉尚笑呵呵的坐在主位,聽完了探子的情報,擺手讓他退了下去。
賈詡也是滿臉的紅光。笑容難得的有了一絲暖意,“也是我們這邊打的太狠了,把劉璋嚇住了,不然,他也不會想着把劍閣的兵馬抽調過來,這倒是便宜了那米賊。”
雖然張魯稱王,在漢中很是風光,可也是得罪了全天下的文士,所有的文士,哪怕再有涵養的人,也是用米賊稱呼。
就是劉尚,心中也有些不爽,暗道自己都剛剛成了侯爵,那張魯倒好,平白的高了自己一節。
不過好歹張魯還是出兵了,劉尚的心情總的來說還是很愉快的。他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在坐的衆人,“蜀中戰事又起,恐怕這魚復,劉璋是不會再關心了,我決定明日動身,趕去江陵,這邊的事情,就交給子明還有文珪你們兩人了。”
“諾!”
呂蒙與潘璋急忙站起來,朝着劉尚行禮。雖然不能參加江陵之戰,兩人都有些遺憾,不過屯駐在魚復也是極爲的重要的差事,他們倒是沒什麼不滿。
“對了,再派人給劉璋送封信,問問那些俘虜,他還要不要了。若是要,就拿出足夠的錢糧出來。”劉尚想了想,自己手下還俘虜了許多的益州兵將,劉璋如今被張魯捅了後路,應該會很有興趣把這些人贖回去的。
衆將都被劉尚的話給驚到了,賈詡也是微微有些遲疑,勸道:“主公,那些士卒還好說,只是我們捉住的將官,都是川中的豪傑,放回去,不是放虎歸山嗎?”
“放,怎麼不放,那些士卒好說,那些將領,每個人,最少一萬斛的兵糧。至於嚴顏大那等重要人物,每人十萬斛起價。”劉尚笑着道。
“主公好主意。”賈詡眼睛微微一亮,“如今我們兵糧很緊張,不要全部,只要劉璋能夠贖回一半的人馬。我們也可以得到數月的兵糧了。”
“那也要他捨得才行啊。”
兵糧,又是兵糧。劉尚最近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是有些頭疼。好在益州這邊的戰事結束的很快,兩線作戰,他承受的壓力實在太大。
劉尚隨意打發了一個武將去給夔關送信。然後擺手讓衆人退下去。
孫尚香沒有離開,反而是坐在了劉尚身邊,一雙虎目看着劉尚微微煩悶的臉色,關心道:“相公,想什麼呢,那麼費神。”
看到劉尚不說話,她眼珠子轉了轉,乾脆湊過去,捏住了劉尚的臉,朝着兩邊扯來扯去。“來,給姐兒笑一個。”
劉尚苦笑,急忙拍掉了孫尚香作惡的大手,勉強道:“我沒事,就是想起了江陵的戰事,有些不順心。”
孫尚香倒是想的開,搖頭道:“那有什麼。相公,你知道嗎,其實太史將軍還有文將軍已經打的很不錯了,江陵畢竟是堅城,哪裡是那麼容易能夠攻破的。我記得以前大哥攻城,最久的時候可是用了三個月,後來還是城中頂不住了,主動的開門投降。”
“我倒不是擔心江陵不好打,我只是在爲江陵城中的那些糧食擔心,江陵有軍實,若是被我得到了,那該多好,可惜,可惜……”
劉尚不再說話,軍帳之中也是憋悶的很,他乾脆拉着孫尚香走了出去,欣賞了一番魚復的風光。
城外的大軍,都在準備着收拾行李,更是興奮的議論着江陵的戰事。特別是無當飛軍。他們剛剛成軍,就能夠參與如此重大的攻城戰,許多人的臉上都是帶着興奮之色。
“聽說,虎膽將軍親自帶着萬人試探着進攻了江陵一次,差一點就是爬上了城頭。”
“你們知道什麼,聽水軍的兄弟們說,定難軍根本沒有攻城,只是不斷的收集石頭,修築土臺…..”
“江陵可是一場硬仗,不知道會打多久。照我說,乾脆進攻襄陽來的划算。”
軍卒們一邊議論,一邊把各自的背囊裝的鼓鼓的,還不忘帶上點乾糧。有了張任上一次的攪擾,許多人的軍卒都是養成了隨時準備一點乾糧的習慣,免得到時候又是餓了肚子。
聽到有人提起張任,孫尚香的臉色忽然變了變,有些擔憂的拉着劉尚的手,“相公,你說張任會不會又出來攪擾?”
“應該不會吧。”劉尚還真有些沒信心。那張任這些天可是把他們給折騰慘了,真可謂屢敗屢戰,還專挑大家吃飯的時候,眼看着,又是要到了用飯的時間,劉尚的精神也跟着有些緊張。
好在張任最終還是沒有出來,不過江陵的信使倒是來了。卻是王衝帶着嚴顏分出去的五千殘兵已經成功的進入了江陵城中。李嚴並沒有懷疑,甚至對王衝格外的友好。王衝也就趁着夜間寫了封,把自己在江陵城中的所見一一的透露了出來,
如今的江陵城,經過太史慈的不斷壓迫,已經是徹底的放棄了城外的工事,六萬餘大軍,全部撤入了城中死守,雖然襄陽因爲甘寧的關係不敢派出援軍,可是根據王衝的判斷,江陵城中的軍糧,哪怕就是供應劉萬人,也足以支撐上一年的時間。
雖然早有了心裡準備,江陵也是確實錢多糧廣,但是得到了王衝的進一步情報,他還是鬱悶壞了。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這王衝還算聽話。沒有過河拆橋,
當然,劉尚也不怕他會過河拆橋,看完了書信,劉尚站起了身,朝着賈詡的營帳走去,賈詡也在收拾行禮,外面更有童子在爲他準備馬車。看到劉尚,賈詡趕忙迎上來,拱手道:“主公前來,可是江陵有事?”
“什麼都瞞不過文和啊。”劉尚笑了笑,把手中的書信遞給了賈詡。
賈詡趕忙接過,細細的看了一番,臉上忽然一喜,又是專爲猶豫,隨後,又是變得歡喜起來,
“恭喜主公,恐怕攻破江陵,還要着落在此人身上。看來主公早有了準備了。
劉尚也笑了,不過還是有些愁眉,道:“也談不上準備,我當初也是試一試,畢竟殺了他,也與殺一隻雞鴨無異。倒是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器,只是,此人有些貪生怕死,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我的囑託。’
“主公何不問問黃公,也許,他們會有辦法也說不定。”賈詡道。
劉尚愣了愣,“問岳丈?他們雖然有名,可是一向不參與荊州的事物啊,攻打江陵,恐怕他們出不上力氣。”
“難說,”賈詡摸了摸鬍鬚,露出一絲冷笑,“沒有勢力,就是名望再高,也難以成爲這荊州四大家。我料他們定有後手。主公若是不妨去問問。”
“也只有如此了,要不然,只是憑藉那王衝,我還真的心裡沒底,關鍵時刻,可不要給他賣了。”
劉尚想來想去,到底還是自家的媳婦親,反正黃月英已經住進了自己的府中,自己向岳丈求助也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他們會有辦法嗎?這江陵,難道真要自己強攻,賠上幾萬個士卒的生命?
劉尚頗有些頭痛的摸了摸自己腦袋,一波接着一波的戰事,真的讓他有一種疲於奔命的感覺。但是,到底走到了這一步,再想後退卻是難了,他與賈詡攀談了一會兒,索性甩掉了心中的煩悶,
江陵城,無論想與不想,他遲早是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