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的日子總是短暫。
本來在吳國太的挽留下,劉尚還打算跟孫尚香在待一段日子,可是一封戰報,卻是令的他不得不動身了。
花園之中,劉尚皺着眉頭,看着正在分析戰報的賈詡,極爲不爽的說道:“劉表就是個糊塗鬼,那武陵到底也是一處戰略要地,他倒好,竟然一下子拱手送了出去。”
賈詡倒是呵呵的笑着,把戰報重新放在了石桌上,“不過很有效果,如今劉表與五溪蠻族結盟,看上去,他似乎失去了牽制荊南的優勢,其實又何嘗不是收縮了自己的防線,我們在想進攻荊北,恐怕有些難度了。”
劉尚嘆了口氣。仰望着荊北的方向,“我還是小看了劉表身邊的人啊,或者說,我小看了劉表的氣魄。”
“是啊,能夠毫不猶豫的把武陵送給五溪蠻族,用來抵擋我們的進攻,若是劉表早些年能夠有此氣魄,也不至於弄到如今的田地。”賈詡也是感嘆。
“這裡不能再待了,文和,你出去傳令,讓公明他們收拾行裝。我要立刻啓程,回去武昌。”劉尚臉上帶着怒氣,大聲的說道。
賈詡躬身告退,自去尋了徐晃的人,把劉尚的命令的傳達。
花園中,劉尚猶自有些生氣。五溪蠻族可是一隻極爲強大的力量,本來,他還想着聯合他們,給劉表找一些麻煩,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被劉表搶了先手。心中怎能不怒。
好在賈詡的辦法終於是奏效了,得知孫尚香有了身孕,江東孫家的人反對他的聲音頃刻間消失無蹤,就是孫權,也是銷聲匿跡,不知道跑到哪裡獨自傷心去了,
他要走,誰也不會在攔着。
唯一讓劉尚不爽的就是,曹操那邊一直沒有迴音。雖然北方越亂,他就是越有利,可是,若是平白的讓曹操的勢力延伸到了河北,自己卻是不能分到絲毫的好處,他的心中,又怎能甘心!
“相公,可是武昌出事了?怎麼我看到徐將軍他們在收拾行禮。”孫尚香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濃濃的擔憂。
劉尚急忙走過去,一把摟住她,調笑道:“夫人有了身孕,不在房中安心養胎,卻是跑出來作甚。”
“你再說!”孫尚香示威性的露出小虎牙,做了一個咬的動作,心中更是悶的不行,嗔怪道:“都是你啦,惹出這麼多事情,害得我這些天老是被母親看着,這也不許,那也不能,悶都悶死了。”
“委屈你了。”劉尚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說起來,孫尚香一個活潑的性子,這會兒卻要陪着自己裝作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還真是有些難爲她了。
“有什麼委屈的。”孫尚香很喜歡劉尚對她的寵溺,也反手摟住了劉尚,低低的道:“只是回去後,你也要推着我,蕩一整天的鞦韆啊。”
“這個…….”劉尚臉色難看了。
“還有,那個追風,我也要騎着玩一天。”孫尚香又道。
劉尚:“………”
“對了,以後每天早上,你要陪着我練武。”孫尚香又是補充道。
劉尚臉全黑了,他感覺,似乎以後的家中,又要多了一個小惡魔。額頭都是已經開始冒汗了,唯一隻得欣慰的就是,孫尚香除了這三個要求,就沒有在提其他的了,劉尚好歹是還有一條活路。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花園外又是傳來一陣腳步聲。人還沒有走近,就聽到孫策響亮的嗓門傳了進來,“子任,我聽說武陵有變…..恩?劉子任你個混蛋!”
孫策那個氣啊,心中恨不能真的衝上去揍劉尚一頓,三番五次,他都是看到劉尚在輕薄自己的妹妹,心中的火氣大的沒邊了。
“我…..娘還在等我,我先過去了。”孫尚香也是臉色有些紅,朝着孫策點點頭,步履匆匆的走出了花園。
“咳咳……伯符啊,這還是早上呢,你不去關心國家大事,怎麼有閒情到這裡來。”劉尚尷尬的笑着道。
“哼…”孫策鼻孔裡直冒白氣,沒好氣的看着劉尚道:“我聽說武陵有變,特意過來問問。”
劉尚頓時收起了玩笑的面孔,請孫策坐下,兩人面對面。都是有些沉默。空氣中已經有了淡淡的白霧,把花園中的草木裝扮的有些飄渺。
“我正要尋你說這件事。我打算,明日就是啓程,回去武昌。”劉尚開口道。
“這麼快?”孫策有些吃驚。“我還打算,就在壽春與汝南的邊界,我們與曹操好好的談一談。最近徐州的情況很不穩定。有消息說,呂布軍中,有人已經提出了易幟的打算。”
“易幟?”劉尚失聲。這所謂的易幟,就是整軍歸附的意思啊,“難道,呂布就是甘心把基業拱手送出去?”
劉尚有些難以置信。呂布的爲人,天下皆是知道,先是在丁原帳下,殺了丁原,後又在董卓帳下,殺了董卓,最近更是奪走了劉備的徐州牧,不說別人如何議論,恐怕就是呂布自己,也明白再去投靠他人,絕對是凶多吉少的。這會兒怎麼可能一仗不打就是投降呢。
“千真萬確。我在下邳的探子來說,前天夜裡,呂布帳下將軍郝萌,連同謀士許凱舉兵前往青州,半夜裡被呂布鎮壓,可是隨即又有曹性,侯成等人提議全城易幟,如今的徐州早已經是沸沸揚揚了,絕不是空穴來風。”
孫策神情凝重的說道。呂布投降,絕不是他所願意的。
劉尚的眉頭也皺緊,徐州的兵馬,少說也能湊足五萬人,加上張遼高順等大將。陳登陳宮這等賢人,如果全部都是歸了袁紹,那麼從此以後,恐怕整個大漢,都沒有人能夠是袁紹的對手了。
“北方之地多馬,騎兵威力更是巨大,燕趙之人,又是善於用戟,河北之地,更有一支大戟士,若是呂布將騎,袁紹領步,整個天下,何人是其對手,你我二人,最多也只能退過長江,勉強自保而已。”孫策又是說道。
劉尚點點頭,本來他還想着待價而沽,想要從曹操手中敲着多點好處,現在看來,袁紹的強大,已經到了衆人無法容忍的地步。不說別的,就是如今戰國初具規模。正是天下野心家大量滋生的時候,誰肯願意袁家突然站出來統一天下。
“我知道了,伯符儘管告訴曹操,我保證,袁紹不亡,我決不主動進攻他的後方。不過,他必須給我補償,河北四洲之地,再加上一個虎狼盤踞的徐州,不可能我做出瞭如此大的讓步,卻讓我光是看着。”
孫策點點頭,身板瞬間崩的筆直,彷彿一把出鞘的利劍,嚴肅的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子任做出瞭如此讓步,我們斷然不能讓子任眼睜睜的看着。子任你說吧,需要什麼條件,你才能按兵不動。”
劉尚沒有立即說話,反倒是滿臉肅穆的站了起來,不斷的在花園中踱步,孫策也沒有打擾,而是抓住一個過路的丫鬟,令她弄一些酒水過來。自己獨自喝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劉尚心中卻是有些混亂。北方之地,可以說乃是整個大漢的核心。在那裡,無數的文臣猛將,彷彿雨後春筍一般,數不盡,說不清。絕不是如今這個剛剛走出蠻荒的南方能夠比擬的。
如今的孫策已經夠強了,若是北方的世家也是大量的歸附,恐怕在南方,劉尚的日子也是不好過,雖然荊北也算是個人文薈萃之地,可是世家的數量質量,比起中原,依然是遠遠不如。
雖然劉尚很討厭世家,可是他也知道,在當今這個時代,世家大族,就是那最先進的一批人,只有得到他們的支持,一個政權纔可能穩固。但是,他總不能讓曹操或者孫策把北方的世家給遷移到自己的境內吧。
恐怕就是曹操孫策同意,那些世家,也絕對不會同意的。反而可能叛亂的機會比較大。
想來想去,劉尚忽然發現,自己想要從這一場龍爭虎鬥之中得到好處,恐怕很是有限,要不是自己如今瘋子的名聲遠播,又是出了名的不肯吃虧,恐怕曹操與孫策未必會這麼重視自己。
“那麼,到底我該要什麼好處呢?”劉尚摸着鬍鬚,一步步的想着,地盤,那時不用想的,大家可不是劉表,走投無路,就把地盤給丟出去。人口,更是不可能了,北方戰亂不斷,有時候,一百個百姓比起一百畝良田還有珍貴,
可是,不要土地人口,難道要他們給我送幾個降將過來。
想到這裡,劉尚的臉上忽然有些古怪,竟然是嘿嘿的笑出了聲音。似乎,在北方,還真是有那麼許多的文臣武將,如今可都在袁紹的手下啊。世家的人他不指望,可是那些寒門的出身的,沒準自己也能夠分一杯羹。
“就這麼決定!”劉尚握緊了拳頭,使勁的朝着空中揮舞。
“哦,子任的條件是什麼?”孫策停下酒杯,極爲防備的看着劉尚。童謠唱,打頭陣的孫郎,敲竹槓的劉尚。那可是傳遍了江東城裡城外。孫策吃過太多虧,一聽劉尚發笑,心中就是膩味。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劉尚很是不爽,看孫策的樣子,不認識的還以爲他是個賊,正被主人家盤問呢。
“對於你,我不得不防。”孫策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又是閉口不說了,就等着劉尚獅子大開口。
劉尚苦笑,“我可是一向與人爲善的,伯符你可別聽人亂說。”
“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孫策板着臉,一想到廬江城如今的荒涼,他就是心痛啊。
“好吧,看來我有必要改變自己的形象了。”劉尚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笑着道:“這一次,我不要人口,也不要錢糧,我只要幾個人,若是你們能夠幫助我得到他們,我保證,決不在拖你們後腿,甚至,我還能派出一支兵馬,作爲僱傭軍,暫時在伯符帳下效力。”
“子任要給我兵馬?”孫策眼睛一亮,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他搞不明白劉尚出兵的目的,喜的是,豫章兵馬善戰,更是多有猛將,若是能夠請出太史慈或者甘寧任何一個,他再對上呂布,也不用那麼擔心了。
“什麼給,是僱傭!畢竟那幾個人有些特殊,還是我的人親自過去抓,我才能放心。”劉尚沉聲道。
“你要什麼人?”孫策的心又是提了起來,眼神更是灼灼的看着劉尚,對於劉尚的眼光,孫策可是從頭佩服到腳,心中更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劉尚如此重視。
“到時候伯符就知道了。只是到了那時,伯符不要跟我搶就行了。”劉尚神秘一笑。
看到孫策好不鬱悶,不滿道:“你那是什麼話,照你這麼說,只要你的人看上的,我都要讓在一旁不成?”
孫策也不是傻子,中原大地人才無數,也是他所覬覦的,就那目前他的帳下衆人來說,從中原過來的或者說在中原遊學的,就佔據了三分之二,可見中原大地人才之鼎盛。
“放心,我保證,我抓捕的人,絕不會超過三個,當然,若是有人自願投奔我,你們也不許阻攔。”
劉尚覺得有必要給孫策與曹操提個醒。畢竟自己好歹也是漢室宗親,這中原大地,未必就沒有心向漢室的人,萬一有什麼大才要過來投奔,卻忽然被曹操或者孫策給截留了,他可就虧大了。
孫策想了想,點頭道:“好,這件事,我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人數不能太多。畢竟出了大力氣的是我們,那些人才,也當是我們的。這樣吧,你抓捕的人,不能超過三個,主動投奔你的人,也不能超過三個,否則,一旦我們發現,定然截留!”
孫策也不得不跟劉尚說清楚,畢竟,劉尚如今可是名聲在外,出了名的善於識人。就是比之許邵也猶有過之,孫策還真怕,劉尚不聲不響的把所有的大才全部給挖走了。
劉尚微微一笑,連連點頭道:“伯符放心,我們誰跟誰啊,就是坑曹黑子,我也斷然不可能挖你的牆角啊。”
孫策並不上當,怒道:“還說沒有,那個潘璋是怎麼回事!還有呂蒙。我看你挖的挺高興的啊!”
劉尚吃了一驚,心中更是狂跳,暗道難道孫策也發現了呂蒙的與衆不同。若是他要回去,自己可就是虧大了。
好在孫策只是發了一通脾氣,心中除了惋惜沒有發現潘璋這個良將,對於呂蒙,壓根兒就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怒氣過後,話題很快就是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劉尚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自然不會傻到舊話重提。兩個人就在花園中一邊飲酒,一邊談論這如今的局勢。
酒過半酣,孫策已經有些醉了。酒水更是冰涼,再不復溫熱的狀態。
劉尚可不是酒桶子,剛纔被孫策拉着,早就是滿臉的酡紅。差點要鑽了桌子,一看酒涼了,急忙站起身說道:“天色快正午了,娘還等着我們過去吃飯。”
“急什麼!我們相聚的日子不多了,難得我與你投緣,今日我們只求一醉。”孫策一把拉住劉尚,又把他按回了座位。
劉尚很爲難,“酒水冰涼,不能再飲了。”
“無妨,添些炭火就是。”孫策嗓門本就是很大。酒醉之後,那嗓音就彷彿陣陣悶雷。早有親衛聽到了,急忙機靈的端來了炭盆,弄好支架。又有一女子匆忙而來,給兩人溫酒。
劉尚只能坐下,陪着孫策說話。心中忽然也感覺到了一種寧靜。他與孫策,是敵人,但更是朋友,這種關係,比之太史慈甘寧又是不同,太史慈甘寧與他相處,到底也是顧忌着君臣的關係,、態度多有恭敬。可是孫策與劉尚相處,完完全全發自本心,該生氣就生氣,該歡笑就歡笑,絕沒有絲毫的避諱之處。
“高處不勝寒,今日我算是領會到了。”劉尚悠悠長嘆,如今局勢如此,他與孫策安逸日子,恐怕不會太久。
“好一個高處不勝寒!”孫策突然拍了桌子,雖然是石頭的桌子,可是隨着孫策的那一掌下去,真個石桌子都是不自覺的顫抖,可見力氣之大。
劉尚看着眼睛都在抽筋。暗道怪不得孫尚香一個小女孩那麼大的力氣,有其兄,必有其妹啊。
旁邊的炭火劈劈啪啪的響個不停。陣陣酒香伴着水霧慢慢的升騰。一個侍女端着酒杯,巧笑嫣然的緩步走來,人沒有走近,女兒的體香已經讓人沉醉。她微微的笑着,先是給孫策斟酒,隨即扭頭,又給劉尚斟酒,那嘴角的笑容,甜蜜蜜,彷彿一顆蜜棗般,滋潤人的心田。
即使不喝酒,也能讓人沉醉。劉尚雖然見慣了絕色,可是看到這個女子,心中還是有些恍惚,更是看着孫策,暗道這樣美麗的女子,孫策竟然讓她作爲侍女?
彷彿明白劉尚的疑惑,孫策笑着道:“我等英雄,也會被女兒容顏所動嗎?”
劉尚笑着道:“發乎情,止乎禮,就是萬丈豪情,見到這絕色佳人,總會是想入非非。”
“那就好!”孫策也笑了,笑的有些開心,劉尚的身邊的女子,那可是個個名聲在外,能夠讓劉尚都是動心的女子,他覺得很是滿意,“我打算,把她送給公瑾,子任覺得如何?”
“送給周瑜?”劉尚心中微微有些震動,暗道孫策對於周瑜,倒還真的好,如此一個美人,恐怕在江東也是萬中無一的人物,孫策竟然毫不猶豫的送給周瑜,劉尚怎麼感慨,現有淩統十幾歲爲大將,後有孫策贈送周瑜絕世佳人,難怪江東衆將,願意爲孫策赴湯蹈火。、
“美女配英雄,公瑾好豔福。”沉默了一番,劉尚還是說出了一句讚美的話。
孫策點點頭,擡手令美人退下去,他親自給劉尚斟酒,語氣誠摯的道:“子任,我知道公瑾與你有些過節。可是如今我與你兄弟,我與公瑾,也是兄弟,公瑾不好做的,我願待他做,這杯酒,就當是我爲公瑾向你賠罪。”
劉尚急忙起身,舉起酒杯,與孫策碰了碰,笑着道:“今生有你這樣的兄弟,也不算白來了這世上一遭。就憑你的面子,我答應,原諒公瑾了!”
“多謝子任,來,我們當痛飲,今日,我有幸會過了南方的英雄,他日歸來,我當與你講述這北方的豪傑。”孫策揚起酒杯,一飲而盡。
劉尚苦笑,搖頭嘆道:“伯符過譽了,我不過是有些運氣的小子,這一路走來,也多虧了衆人的扶持,哪裡算得上什麼英雄。”
孫策動容,更是若有所思,出聲問道:“子任都不算英雄,那這天下,誰人又敢自稱英雄?”
“這個嘛……”劉尚想了想,說道:“許昌曹操,河東劉備,還有就是伯符,我看天下,只有這三個英雄。”
“曹操獨佔中原,挾天子令諸侯,當爲英雄,只是河東劉備,猶如喪家之犬。東奔西走,豈能算是英雄?我只願與子任並列,終不能與此人爲伍.。”
劉尚苦笑,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搖頭道:“伯符錯了,豈不知風雲際會,一躍化龍,如今這天下,戰國已經初成,我料定然有那劉備一席之地。”
“劉備真有這麼厲害?”孫策臉色微變,心中不禁沉吟,“子任眼光毒辣,他說劉備是英雄,定然不會太差了,看來自己也要重視才行……..”
劉尚早已經喝的多了,醉眼乜斜,歪倒了在了石桌上。哪裡有空回道孫策的問題。只是不斷的嘟噥道。“那大耳賊,出了名的厚臉皮,跑的又賊快,光是這樣兩樣本事,你我不及,你我不及……”
“哈哈……”孫策大笑,也笑着趴在石桌上,暢快道:“你啊,老是給人取些綽號,也不怕人聽了去心中彆扭,我可是聽說,那曹黑子的綽號傳到了許昌,曹操的臉,可是整整的黑了四五天……”
“是麼…..”劉尚嘟噥了一聲,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甚至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一邊犯困,一邊又是始終睡不下去。
孫策也是好不了多少,絮絮叨叨的說着,聲音越來越小。不多久,周圍就是響起了鼾聲。
迷迷糊糊,劉尚感覺到了一陣香氣靠近了自己,隨即就是感覺身體彷彿被人抱了起來,隨即,就是感覺自己躺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精神再也不濟,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