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一聽到在自己身邊,竟然還有20多匹戰馬隱形存在着,內心頓時一陣狂喜!
只恨這陳小二不早點說與自己。
氣急之下,將那陳小二一頓訓罵,回頭瞧見木匠楊固,拿着加工好了的馬蹄鐵模型朝這邊走來,於是便將那幾欲含冤而死的陳小二晾到了一邊。
“嘿嘿!幹你的馬去吧!”待黃炎轉了身去,周倉衝着小二戲謔道。
“嘿!好你個黑周倉,上一次你就幸災樂禍着,這次你又落井下石!你,你太無恥了你!”陳小二臉紅脖子粗地低聲罵道。
“可這話是公子說的啊!不行,我得去告訴公子,這樣說一個人是很無恥的!”說着,周倉便向黃炎跟了過去。
“站住!你你你,你給我站住!”陳小二一聽這話,頓時蒼白了臉兒,立馬衝上去,雙手死死抱住了周倉的一條胳膊。
可惜的是,周倉人高馬大又身強力壯,直接拖着小二就走。
“嗚嗚嗚!周大哥,您老人家行行好吧,大不了兄弟我分一匹馬給你幹!”陳小二一邊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鬧着,一邊使勁在周倉的衣袖上蹭了蹭!
“惡——真噁心!一邊玩兒去吧!”周倉只輕輕一揮袖子,就差點兒將那陳小二閃了個跟頭!
“……”
“大人,模子已經做成了,請大人過目。”楊固恭敬着,將那模型雙手呈上。
“呵呵,做得很不錯!”黃炎細看過後,對楊固那靈巧的手藝大加讚賞,隨後又比量着那副模型說道,“順着模型的弧度,開上一溜兒凹槽,凹槽裡左右各開三隻孔。去吧!”
“小二!”楊固離去之後,黃炎打斷了身後二人的相互打鬧糾纏,吩咐道,“看你無聊得很,讓你活動活動!去,挖坑打樁,按照馬匹的身形長寬,立一座夾馬樁來!公子我急用!”
“是,公子!”陳小二毫無困難地應了下來,隨後卻只是立定在原地,並未曾離開半步!
“我吩咐你的話,沒聽見?還是你當真想開了,決定要幹你的馬去?”黃炎心裡納悶着,佯怒道。
“回公子,夾馬樁已經準備好了!”陳小二身形筆直着杵在那裡,口中利落地答道,“就在馬廄旁邊,現成的!馬伕獸醫們經常用來給馬匹治傷或騸馬的!絕對好使!”
“你——不好使的話,就把你給騸了!”黃炎一時氣結,恨聲回道。
丫的!
敢耍老子!
“……”
只消一會兒的工夫,木匠楊固便在那馬蹄鐵的木模子上開了一溜兒弧形槽,釘子孔也留全了。
“萬良,看看這東西能打製出來不?”黃炎將那隻模子遞給了一直守候在旁的鐵匠萬良。
“大人,沒問題!這個簡單得很,大人只需稍等片刻就好!”萬良頗爲自信地答道。
“行,去吧!打造出來後,記得要打磨光滑一點兒!”黃炎又吩咐了一句。
“公子,我去拉匹馬過來,先試着安裝一下看看?”周倉輕聲問道。
“去,把我的照夜玉獅子牽過來。”黃炎淡淡地說道。
“公子,這首例安裝,還是換一匹馬吧?”周倉不捨那匹西域名駒。
“呵呵,其他的戰馬,日後都需要陪着騎兵衝鋒陷陣的,我那照夜玉獅子也就平常用來代步罷了。去吧!”黃炎仍是笑着,說道。
幾人將照夜玉獅子在那夾馬樁上固定好了的時候,萬良也興沖沖地捧着還熱乎着的馬蹄鐵,飛奔而回。
“大人,鐵掌打製成了!您需要的六枚寸長鐵釘也拿來了!”萬良恭敬着將四隻馬蹄鐵,外加一把鐵釘遞到了黃炎面前。
“呼——動手!”黃炎深呼一口氣,示意小二動手開工。
劉全安撫地拍了拍馬兒的肩背,讓照夜玉獅子放鬆下來,隨後便蹲下身子,將它的左後蹄擡了起來,蹄掌向上,輕輕擱置到一個一尺高的木墩上,雙手按住。
木匠楊固則按照黃炎的指示,將馬蹄鐵在早已修整平滑的馬掌上確定好位置之後,拿起一枚鐵釘,從馬蹄鐵的凹槽釘子孔中,斜着將馬掌釘透,刺穿在側面,然後把探出來的一截釘子尖兒貼着蹄掌敲彎,再稍一打磨,成了!
照着葫蘆畫水瓢,剩下的三隻蹄子也順利搞定,收工!
在現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與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黃炎帶着莫大的成就感,解開照夜玉獅子的繮繩絆馬,扶鞍、踏蹬、跨馬,一氣呵成!
穩妥妥地坐穩在了馬背之上,黃炎剛要想着一展自己的馬上英姿,順便來個欠扁的微笑表情跟狗血的剪刀手啥的,後背傷口處卻傳來一陣破瓜般的疼痛!
“哇呀——”
於是乎,一副齜牙咧嘴的糗樣,永永遠遠地刻在了衆人的心目中……
“太,太太,太神奇了!寸長的大鐵釘子砸了進去,那馬兒竟然毫不覺痛!”陳小二半晌憋出一句話來,鐵匠等三人則一臉的驚愕甚至膜拜的表情,望着高居於馬背之上的那位神人。
“到底是萬里挑一的西域良駒啊!從頭到尾,只是在鐵錘敲打的時候,感覺不適地微微掙扎了一下!這般鑽心透骨的痛楚都挺得過來!”周倉更是一臉的狂熱表情。
“我說,黑老周啊,我咋看着不大對勁兒呢?就算是貞潔烈女,臨到初夜的那一晚,那破瓜之痛也會讓她們吭出聲來的,可這馬兒卻是一聲未吭!你不覺得奇怪麼?”陳小二一副思考者的表情。
“你個愣頭貨!這跟女人有啥關係?你個臭小子想什麼呢!”周倉黑着臉訓道。
“切!不都是給男人騎的麼?痛了它就得叫喚,就得喊出聲來,你個憨貨!”陳小二不屑地撇了撇嘴。
“喲呵!看樣子,你小子不光是幹過馬,還睡過女人似的!”周倉很是懷疑地看了看小二,壞笑道。
“滾!再提這事兒,老子跟你翻臉!”陳小二鐵青着臉,咬牙罵道。
“……”
再看那邊,被釘上了馬蹄鐵的照夜玉獅子,此刻卻是沒有絲毫不適的反應。
相反,看它那股子興奮的勁頭兒,倒像是一個淘氣的孩童,剛換上了一雙新買的跑鞋一般。
這會兒正撒歡兒似的,滿寨子裡甩蹄撩蹶兒地向衆人展示它的新鞋子!
“哇呀——”隨着動作幅度的加大,黃炎背部又是突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忙一把兜住了仍在縱橫馳奔的照夜玉獅子。
“公子!”陳小二跟周倉心下大驚,一前一後疾步衝了過去,將黃炎從馬背上架了下來。
“公子!傷口不小心扯開了,我去喊軍醫官來!”陳小二急忙忙地查看了一遍黃炎的傷處,說着便撒腿要去喊人。
“回來!等忙完這點事兒再說!”黃炎疼得呲了呲牙,轉而又將木匠楊固喚至那副描畫在地面上的馬刀圖形跟前。
“按照這個戰刀的圖形尺寸,用木料做出一把樣品來,儘快!”黃炎依舊語氣肅穆着,吩咐道,“萬良,順便去跟軍醫官打聲招呼,就說我要換藥。去吧!”
“是,大人。”衆人齊恭施一禮,退下。
“公子,先回去歇着吧!您那傷口扯開了,這段日子可不能再騎馬了!”周倉擔心着說道,陳小二卻是莫名其妙地偷偷咧嘴霪笑起來。
“走吧,扶我一把,疼得爺直冒冷汗!”黃炎咬了咬牙,說道。
陳小二跟周倉忙一左一右將他攙穩。
“公子,你說,給這馬匹釘鐵掌,寸長的鐵釘子砸了進去,可它爲啥不會感到疼痛呢?”一路慢走着,周倉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小二!”黃炎沒有直接回答他,卻轉而衝陳小二去了,“你小子剛纔偷笑什麼呢?別以爲公子我沒瞧見!笑得一臉的霪蕩,想什麼了呢?”
“呃,回公子,黑老周剛纔說,您這段日子裡不能騎馬了……”陳小二趕緊正起神色來,回道。
“公子,這廝是想說,騎馬跟睡女人其實是一個事兒!”周倉果斷地替陳小二答覆道。
“好你個黑周倉,你——”陳小二氣急之下,剛要反擊,卻被黃炎給打斷了。
“周倉!拿刀來!”黃炎冷冷地盯着陳小二,命令周倉道。
“公子,刀!剛打磨擦拭一新的!”周倉堅決執行命令,第一時間拔出自己的佩刀,遞到了黃炎的手中。
“嘿嘿!”黃炎接過刀來,衝着陳小二陰陰一笑,眉毛一挑,然後一把抄起他的左手,掰出一根手指頭來——噌!
“嗷——嚎——”陳小二果斷將自己的右手塞進了嘴巴里,死死咬住,硬生生地扛住了這殘忍的一刀!
“滾!疼個屁啊你!”黃炎丟開陳小二的左手,笑罵道。
“咦?好像真的不疼哎……”陳小二眼圈裡滾着熱淚,低頭一看,自己左手方纔被掰住了大拇指,真的還在哎!
只是被削去了一截指甲而已……
就連旁觀起鬨的周倉,方纔也被嚇了一跳!
在黃炎捏住陳小二一根手指頭的時候,還以爲自家公子當真要狠心切下一根來呢!
“其實呢,馬匹的腕踝以下,那半寸厚的蹄掌跟人的手指甲是一樣的東西,”黃炎好笑地看了一眼仍是驚魂未定的陳小二,解釋道,“平常在修剪,或者給它釘馬掌的時候,只要別深入太深,不傷着它的蹄筋肉,它是不會感到絲毫痛楚的!而且,馬掌跟人的指甲一樣,都是不停地在生長,所以平常也需要定期修剪打磨。爾等可曾明白否?”
“公子,周倉明白了!公子,您曉得的東西可真多!”周倉不無佩服地說道。
“呵呵,明白就好,”黃炎笑了笑,又轉向陳小二,“小二,你可明白?”
“嗷——嚎——”陳小二突然又是一陣哀嚎!
“你嗷嚎個屁啊!公子都說了,切你一點兒指甲蓋兒,不會死人的!”周倉怒道。
“你知道個屁啊!”陳小二哭喪着臉,回道,“左手是不疼的,可是剛纔把右手放在嘴裡咬出血了,能不疼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