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謎底的揭開,也是孤壑舒彧迴歸劍花盟的時候了。只是臨走前,他需要處理掉最後一件事,那便是陌雪薇。
他給子蘭承諾,七日。七日後便是他們離開的日子。
今日便是離開血祭淵的日子,是他與她約定的七日期限。
陌血薇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邊緣。因爲她不僅發現子蘭和書玉整天一起,不僅發現書玉帶着子蘭一起滿級,不僅發現書玉對子蘭比對她還好,她更發現子蘭如今的一身裝備都是書玉買的。
書玉是何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那個人他絕對不會做這麼多事。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個女人,也不知書玉是怎麼就鬼迷心竅。
陌血薇越想頭越疼,她也不想再去深入分析了,她如今要做的就是不吵不鬧,好好和書玉把話挑明瞭,既然迂迴的方式不能奏效,她就改用明說。當初她不能明說是因爲沒有證據,如今她明說是因爲有了足以支撐她詢問的理由。她有自信只要她挑明瞭,這些日子困擾她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她沒有選別處,而是選了落雪峰。這裡對她,對他,意義非凡。只是她不知的是,這裡對陌茈汀瀾也是別有深意的。
陌血薇在落雪峰前站定,看着雲霧繚繞的美景,不知爲何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一直以來她都信心滿滿,她相信孤壑舒彧對她的感情。可是爲何到了這裡她反而惴惴不安?
“你找我?”一個聲音此時想起。
她回頭,一頭銀絲映入眼簾,迎面而來的不是書玉而是他的孤壑舒彧。當她看見來的人是他時,心裡的不安似乎越發明顯。強壓住內心的翻騰,她對着他微微一笑:
“舒彧,你爲何今日開這個號,我剛剛看見你的書玉號在啊。”
他淡淡地看着她,沒有絲毫異常神色:“你既然約我到了這裡,顯然你是有話要對我說。我心裡自然是更看重孤壑舒彧這個號的。”
他的話,似乎透露了一個信息。這個信息讓她的更加惶惶不安,她開口,卻發現聲音竟然有些不受控地顫抖:“我找你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突然想起這裡,想起當年你在這裡對我表白。”
他越過她,將目光投向了那似真似幻的山那頭:“是的。這裡與當年的景色是一樣的,可惜景色依舊人卻全非。”
景色依舊,人卻全非?他此話是何意?
“怎會全非,我和你不是依然好好的在一起?”她急急地說道。
她今日來不過是想和他挑明,她不喜歡子蘭天天和他一起,她以爲她說了,他們依舊可以和以前一樣。可,爲何她有一種要和他訣別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心慌:“你最近和那個叫子蘭走得很近?”
孤壑舒彧收回自己的目光,依舊站在他最初來時的位置,和她有着一段不算近不算遠的距離,這樣的距離正好可以看清彼此,看清彼此的每一個神色,每一個表情:“是!走得很近。”他如此作答,似乎很平靜,平靜到她不知要如何繼續下面的話題。
“我……”她輕咬下脣,楚楚可憐地看着他:“我並不喜歡你對除我以外的其他姑娘好。舒彧,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
因他這三個字,她心中一直的不安稍稍放了些許,但還未徹底放下心,卻又聽見他補充了一句:“可我想對她好。”
此話一出,她由不得驚訝地看着他,聲音顫抖得厲害:“你……你說什麼?”
他看着她,一瞬不眨,似乎是想讓她看清他此時此刻的心:“雪薇,我想我們不能再繼續了。”
“何意?”她心悸地看着他,不想聽見她不想聽的話。
“我喜歡單純的姑娘,子蘭她很像以前的你,單純而沒有心機。”
“哈!”她冷笑一聲,快步向他走近:“你和她認識了多久?你就覺得你喜歡她?還是我認識的孤壑舒彧早就變了?以前你不是那麼容易喜歡上別人的人,何以如今先是陌茈汀瀾,現在又是子蘭?”
自然,他不想過多的和她談及陌茈汀瀾,所以他轉了話鋒:“雪薇,當年我喜歡你,或者還差一步我就會愛上你,即便知你心中無我,可我依然願意爲你做你想做的事。”
“那如今呢?”她問着,內心卻早已翻涌不停。
“你怪逍遙當初拒絕你,如今他又另娶他人,你恨他,所以你用盡手段,這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陌血薇?”
她正要開口否認,卻被他打斷了:“你不要否認,你知,我知,逍遙自然也知。你進了幫會,故意挑撥離間,你想着讓我和逍遙產生裂痕,讓我和幫裡的人產生嫌隙,你的目的就是要讓我離開逍遙,離開劍雨前塵,以達到削弱劍雨,讓他心裡痛苦的目的。或者一開始你還想着讓小煜、小雪,讓曾經和我們一起的人都離開逍遙。”
他的話讓她的眼睛一點點睜大,隨着他話的終結,她又一點點恢復正常。果然他還是知道的,或許她心裡一直覺得他終會有知道的一天,但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還是讓她不知所措:“你竟然都知道?”
“是,我一直都知。”他冷靜地沒有一絲波瀾,似乎說的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似的。
“那你爲何還要和我一起離開?”她問着,突然想到了更多:“那你和陌茈汀瀾……”
他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我和你離開,只是不願意相信我認識的陌血薇會真的變成那樣,但顯然我錯了,你原來一直在幫血祭淵做事,一直在幫夏瑩瑩,或許應該是雪吹雪,還有刀疤。雪薇……”他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心也隨之一顫。
“我給過你機會,可是……”
他的失望就這麼**裸地展現在她面前,她一時不知所措。難道她真的錯了。
她的神色在他眼裡看得別樣清楚。他很滿意她的反應。如果他能在今日說服她是最好的,實在不想她因恨再生事端。
對於他說的這些,她並不驚訝,既然他選擇和她攤牌,必定是知道了所有。她笑了:“我並不想幫任何人,只是他們的存在正好符合我的要求罷了。吹雪說刀疤能幫我,他要的是劍雨前塵的沒落,這個我也正好希望看見。”
“所有你們不謀而合了。”他說着:“我一直不信,但結果卻是我不得不信。”
難怪她今日有些不安,果然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看我究竟是在幫誰做事,所以你和陌茈汀瀾根本就是假的?”說道最後她幾乎有些崩潰。如果真如她所想,他一直在騙她,他一直和陌茈汀瀾都在演戲,那她幾乎會把他們撕碎,她無法容忍這樣的欺騙,還是這樣被人取笑的欺騙。
“一開始我並未騙你,只是到最後我不得不如此。雪薇,這世上沒有誰是傻子,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而我和汀瀾只是師徒關係,那日你跟蹤我,在殷家老宅你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假的。我不僅騙了汀瀾,也騙了你。”此時他只想把所有的欺騙都一人承擔下來,不要涉及陌茈汀瀾分毫。
他的話讓她越發不解:“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