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對你動了心,你可要小心了,他身邊的陌血薇不會放過你的。”
她轉過身再次對着他甜甜一笑:“她還能把我吃了?管不住自己的人,還能怨誰?”說着正欲轉身,突然想到什麼說道:“幫主大人還是多費點心去關心夏瑩瑩,哦不,是雪吹雪姑娘吧,那姑娘對你動了情,幫主大人不會不知的對吧?”說完對着他一笑,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聽風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想着她剛剛的神色,由不得露出一抹笑意!有趣!
轉過身對着江面繼續吹着他剛未吹完的曲子!
雪吹雪!他在心裡念着這個名字。平穩的曲子突然走了一個調而不自知!
等書玉一上線,子蘭便迫不及待地告訴了他她的猜想。
顯然他們只想到了前面,一直以來都沒往深了想,所以咋聽時,書玉還是有些驚訝。不過誠如子蘭所說,這麼一解釋,似乎前面疑惑的的地方都清晰了。他一直覺得夏瑩瑩這個人跳來跳去很是奇怪。可如果夏瑩瑩這個角色一直是由陌雪薇和雪吹雪扮演的,那一切就不奇怪了。
看來陌血薇這一步步走來,還真是步步爲營啊。從她以白雙兒的身份混進劍雨,再以陌血薇的身份引誘他,再到以夏瑩瑩的身份挑起兩幫的戰爭。這是她的私心也同樣有助於血煞。看來聽風真是不容小覷了。
“還有,雪吹雪提及了一個人。”
“誰?”
“刀疤。”子蘭把雪吹雪最後說的那番話說給了書玉聽:“我今日聽雪吹雪的話中之意,讓她來劍雨盟當臥底的人不是聽風,而是刀疤。我不禁想到從刀疤佈局桃花當臥底,再到用雪吹雪和陌血薇來挑唆,一步一步都可見他並不是一個蠢笨的人。何以我們就發現了端倪,還發現得似乎很輕鬆。”
書玉聽着她的分析,覺得頗有道理。
刀疤這個人確實很不簡單,可這個不簡單的人,似乎露出了太多的破綻,而他們就順着這些破綻查到了血煞的頭上。
“你覺得他是故意的?”書玉說着她的猜想,也說出了自己的揣測。
子蘭點點頭:“我也是今天聽到了雪吹雪對聽風的提醒,纔想到了這層。血煞布了這麼大個局,結果還是輸了攻守戰,似乎過於雷聲大雨點小。”
“如果真如你所想,那麼刀疤就不是在幫血煞了,而是在埋血煞。”
子蘭坐到了一旁的小路上,託着腮幫子思考着:“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顯然他並不是劍雨盟的人,如果他也不是血祭淵的人,那他搞這麼多事是爲了什麼?”
“爲了他自己。”書玉突然說出了一個答案。
由不得子蘭一驚,擡頭看着他:“爲了他自己?何解?”
書玉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我這段時間查了一下刀疤這個人。他一直跟着聽風在血祭淵混,所以他肯定不是劍花盟的人。而如果真如我們猜測的那樣,那他這麼做的原因便是想取代聽風的位置。除此我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子蘭雙手一擊掌,瞬間就通透了:“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對上了。”
刀疤一直跟着聽風,是聽風的手下。可是日子久了難免便起了野心想取而代之。然聽風在血煞乃至整個血祭淵的地位都不是那麼容易撼動的。所以他便明着幫聽風去攪局劍花盟,暗地裡卻賣了破綻給他們,讓第一場攻防戰便在聽風的指揮和坐鎮中慘敗。如果再加上劍雨前塵的報復,如同此時她正和書玉混進了血煞充當臥底,那內憂外患的聽風恐怕真的會地位不保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們的猜測,做不得數。
“所以,我們還得繼續查。順着這條線,看最後浮上水面的究竟是誰?”書玉說道。
子蘭嘆了一口氣:“哎,玩個遊戲真累。是不是男人的世界都喜歡玩弄權術啊?”
書玉一笑:“那是不是女人的世界都喜歡宮心計?”
聽他這麼一說,她噗嗤一笑,雙手作揖:“好吧,彼此彼此。”
“貧!”
很快,書玉便把這個消息傳回了逍遙公子那邊,和葉塵梟他們商量了一下,便一致覺得事有蹊蹺,也着手開始查。
而另一邊書玉繼續和陌血薇周旋着,想着看能不能從她那裡得到有利信息。很快他們如願得到了想得到的消息。
而得到這一消息的途徑,便是孤壑舒彧上了陌血薇的號,聽到了吹雪吹原本打算對陌血薇說的話。
其實這一切並非巧合。孤壑舒彧知道她倆的關係,所以他想着只要他總是開着陌雪薇的號,或許能得到些意外的消息。果然那日,雪吹雪突然發來求救消息。
“雪薇,你快來黑雲山。”
孤壑舒彧學着陌血薇的語氣說道:“怎麼了?”
“我看見刀疤竟然和九連的人悄悄會面,你來正好可以作個見證。”雪吹雪千里傳音道。
“好!”隨即他想到了一點說道:“你怎麼不通知聽風?”
“我密聊他了,他人在魂不在,你快來。”
孤壑舒彧雖然初到血祭淵,但也知道九連和血煞向來不和。只是這些不和都不過是小打小鬧,還沒有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即便如此,血煞的副幫主和九連的人秘密接洽,顯然也很奇怪。由不得他快速飛了過去。
等他根據地圖藍點找到雪吹雪時,她已經在那裡偷聽一會兒了。
“她”來到雪吹雪身邊,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見刀疤和九連的一個幫衆正說着什麼。
“什麼情況?”孤壑舒彧問道。
“那人是九連的一個小頭目,我以前見過叫風火雷。我在這裡聽了半天,才知道原來刀疤一直和九連合起來想要推翻聽風。”雪吹雪說道後面,忍不住手緊緊握了起來:“這個刀疤,虧得聽風一直對他信任有加,我和你做了這麼多事,我本以爲他也是爲聽風,卻原來我們都被他利用了。”
“怎麼說?”
雪吹雪眼睛看着他倆,卻將身子靠近了孤壑舒彧扮演的陌血薇:“你仔細聽,然後把聊天記錄都記下來,等會兒給聽風看。”
“好!”
他倆躲在草叢中,顯然不遠處的刀疤和風火雷並未發現,正自顧自地說着。
“刀疤,如今血煞失掉了城池,又讓血祭淵大敗而歸,這是我們九連做大的時候,你可不要顧及昔日那些微薄的情分而捨不得下手啊。”風火雷看着眼前的人,笑道。眉眼間盡顯陰狠毒辣。
刀疤一笑:“放心,聽風這人雖然聰明,卻只是把遊戲當遊戲,沒有一刻認真,雖然此次攻守戰大敗是我們的圈套,但不可否認也和聽風從來不上心遊戲有關。血煞能有今天,我刀疤出了多少力,我也應該坐上幫主的位置了。”
風火雷拍着手稱讚道:“你能如此想便好。”
孤壑舒彧聽着他倆的對話,思考着。攻守戰血祭淵大敗竟然是他們的計謀。那也就是說,當初刀疤真是故意漏的破綻給他們?可他是怎麼漏的?又是怎麼布的局呢?一時間,他想不太明白。
“我們幫主已經決定要以攻守戰失利爲藉口向聽風發難,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去幫裡煽風點火,讓幫衆倒戈相向,到時候內外夾擊,這幫主之位怕是他聽風不易主都難。”
刀疤得意地一笑,彷彿已經提前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好!”
“只是到時候你別忘了,這第一大幫的位置得由九連來坐。”
“好,只要你們能助我奪得幫主之位。”
兩人說着一拍即合,便由此定了計謀,而後雙雙而去。
等他們走了,陌血薇和雪吹雪才從隱秘中走了出來。
孤壑舒彧思考着他們的話,一時還沒有理清。但顯然更加了解血祭淵情況的雪吹雪清楚了一切:“雪薇,我必須馬上告訴聽風。”
“好!現在聽風不在,我先去做下日常,你等會兒叫我,我陪你。”
雪吹雪想着這陌血薇畢竟和她不同,不算是真正血煞的人,也沒那麼多閒功夫關心聽風,她如此反應也是正常,便沒有懷疑應了聲好便離開了。
而另一邊孤壑舒彧找到了逍遙和葉塵梟,把自己聽到的都告訴給了他們。
“你們說究竟刀疤設了什麼局在攻守戰?”
三人來到一茶館,坐在極其隱秘的位置上,思考着事情的來龍去脈。
逍遙一手撐着下頜思考着:“本來讓你過去是想知道背後的人是誰,我以爲既然你進了血煞,那一定就是聽風在搗鬼。可如今看來,這裡面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刀疤和九連的合謀。”
葉塵梟一副淡定從容地喝着杯中的茶水,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按理說,這是他們血祭淵內部的事,我們沒必要多管。只是我並不想看到刀疤坐上血煞幫主的寶座。”
他說得極輕,似乎完全沒進心一般,但其他兩人卻都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這裡面多少有着刀疤和他的私人恩怨。
孤壑舒彧點點頭:“刀疤這人若真的當上了血煞的幫主,對劍雨盟絕對不是好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葉塵梟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輕浮地笑道。
“攻守戰是刀疤布的局?爲了讓血煞輸?”逍遙公子邊說邊想着:“血煞輸的關鍵是孤壑去了紅葉谷……” 他說得極緩,在敘說中理清整個事件的脈絡:“而孤壑去紅葉谷的導火線是陌血薇。我們之所以會防着陌血薇,是因爲塵梟聽到了他和夏瑩瑩的對話。”他擡眼看着他倆:“難道這一切都是刀疤事先設計好然後賣給我們的破綻?”
“等等,你剛纔說什麼?”葉塵梟像是腦中突然有過一絲清明閃過,需要他快速地抓緊。
“我說是刀疤給我們的破綻。”
“不是!”葉塵梟打斷他:“破綻的前一句。”
逍遙公子想了想說道:“是你聽到了刀疤和夏瑩瑩的對話。”
葉塵梟一把拉着了他:“對了,就是夏瑩瑩。我那日在洞外聽着他倆的對話,就覺得夏瑩瑩很是奇怪,說話的語氣和平日裡不像。”
“那是因爲夏瑩瑩根本就是有兩個人,我想你那天遇上的應該雪吹雪。”孤鶴舒彧說道。
“肯定不是雪吹雪。”葉塵梟立刻否定了:“按你上次說的,夏瑩瑩其實是雪吹雪和陌血薇交替在上,那雪吹雪應該就是一直潛伏在我身邊的人,我就是覺得那晚的人不是她。”
孤鶴舒彧眉頭一皺:“不是她?那就更不可能是陌血薇了。其實陌血薇一直只是和雪吹雪在接觸,她和刀疤並不熟。這點我很肯定。”
葉塵梟點了點頭:“既然不是陌血薇,也不是雪吹雪,那是誰?”
“那恐怕就是第三個人上了夏瑩瑩的號!”逍遙公子開口道:“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有點頭痛,想不通!”葉塵梟說道。
正在此時,陌血薇的號收到了雪吹雪的密聊,讓她趕緊去幫會大廳。於是孤壑舒彧和他二人說明後,便離開直奔血煞幫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