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麼得到這柄劍的嗎?”靈虛道人開口問道。
“怎麼不記得”,玄木大師說道,“我還記得當初你還差點死在這柄劍上。”
這柄劍自然就是靈虛道人在落日森林裡空靈谷中那座山洞裡得到的那一柄銀劍。
當時,靈虛道人流血過多,昏死過去,醒來後,胸口沒有留下任何傷疤,所有發生地事,就好像是虛幻的一樣,如同海浪走過,沙灘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而那一柄銀劍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那一本書還緊緊地捏在靈虛道人的手裡。雖然有一些疑惑,但靈虛道人並沒有深究,畢竟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走出幽深的山洞,奇怪的是,當初怎沒也找不到的出口,竟然像是不甘寂寞一樣,自己就浮現了出來,沒有多想,靈虛道人走上了那條大道,很快就到達了一個小鎮,不過不是自己原來都居住的那一個小鎮,但也離它不遠,只有半日路程。
考慮到回到自己的家並不安全,靈虛道人就在小鎮上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居住了下來,並一有時間就拿出那一本書出來看。
起初,那本書靈虛道人怎麼看也看不懂,但知道這本書的不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時間久了也能勉強看懂一點。
不知不覺,靈虛道人體內就產生了一股熱氣在腹部積聚,並且只在腹部流轉,而靈虛道人也沒有任何的不適,只是偶爾感覺到胸口有一點什麼像是要掙脫出來一樣。
後來靈虛道人就感覺到自己似乎對女人極感興趣,剛開始時,靈虛道人還可以到妓院滿足一下,他發現自己每次和女人歡好後,積聚在腹部的那團熱氣就壯大一點,活動帶範圍也比以前大了很多,但一直是以臍下三寸的地方爲中心進行擴展着。漸漸地靈虛道人發現自己的身子輕盈了很多,有一次,在不經意中,竟然能夠一躍三丈,靈虛道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練會了武林中所謂的輕功,後來就刻意地練習身姿、步法、閃避、騰挪等一系列的動作。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對那些青樓女子已經提不起興致了,反而每次看見那些未出嫁的少女就有一種莫名的悸動,也是在這以後,靈虛道人就走上了淫賊之路,很多時候,他發現自己所做的竟然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好像有一種莫名地力量驅使着他,不得不做。
隨着犯下的案子越來越多,胸口那種感覺也越來越明顯,好像稍稍在強烈一點,就有東西破胸而出。
最後一次作案,就遇上了玄木大師。
玄木大師不但救了靈虛道人的性命,還把他帶到修真界,讓他明白了什麼是修真以及怎樣去修煉。
不負衆望,靈虛道人和玄木大師都成爲青年一代中的翹楚。
等到靈虛道人準備好結丹,將體內的所有玄天陰氣壓縮凝聚成丹後,法相漸成,在接受天劫的最後一瞬間,一把銀劍破體而出,叫囂不斷,銀光大盛。
銀劍在空中盤旋一陣後,驀然向天空上劫雲所在區域飛去,在靈虛道人目瞪口呆之下,那柄銀劍光芒大盛,衝向劫雲,一舉劃破蒼穹,明朗的天空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將劫雲全部吸收後,裂縫也慢慢地彌合,不一會兒就完好如初。
沒有了劫雲,天劫自然無法降臨,靈虛道人的仙凡劫就這樣被他輕鬆無比地度過,從此是一個真正的修真者,即將踏入對大道的深思,對永生的追求。
雖然這柄劍幫助了靈虛道人度過仙凡劫,但自從銀劍出來以後,靈虛道人從來就沒有真正地使用過它,每次他將靈力注入銀劍體內的時候,總沒來由的產生一種排斥的感覺,始終做不到如臂使指。
靈虛道人也嘗試過使用自己的丹火來煉化這柄劍,但一直沒能如願。
這柄劍不知是什麼品階,恁憑他用丹火煉化多久,這柄劍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到後來,靈虛道人只得放棄,對靈虛道人而言,銀劍如同雞肋一般,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若非知道這柄劍不是凡品,恐怕靈虛道人早就將之送給一些隱世高人,說不定還能換取一些提升境界的丹藥。這總比把劍放在自己身邊沒有絲毫用處要強的多。
“我現在真是懷疑當初那具骨骸主人根本就不是這一界的。”靈虛道人對玄木大師說道。雖說是懷疑,但靈虛道人的口氣卻十分肯定。
聞言,玄木大師一愣,開口道:“這是自然,凡人界怎麼那等存在,那人原來自然不是那一界的。”
有點氣急,靈虛道人忙說道:“我是說,那具骨骸不是凡人界的,也同樣屬於修真界的哪位前輩的。”
“你是說,那具骨骸可能是上界的某位大仙?”玄木大師有點明白靈虛道人的意思,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否則,一件靈寶我不會煉化不了,”靈虛道人自負地說道,“你見過一件靈寶能和低階修士甚至是凡人融爲一體,而高階修士竟然無法煉化。”
“這倒沒有,現在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這柄劍不簡單。”
“廢話,這還用你說。”靈虛道人氣憤地說道。
就是不知他因何而氣憤,因爲玄木大師看似愚蠢的言語?因爲自己久久不能煉化這柄銀劍?還是因爲自己不能夠再做突破?
誰又能說得清?
玄木大師尷尬地笑了一笑,想了一想說道:
“我以前在雷音寺的時候,經常去藏經閣,有時也能看到一些典籍。以前的典籍也記載了一些有關仙界法寶的品階劃分……”
原來修真者的肉體都比較脆弱,鬥法時比較容易受到傷害,一旦肉身受損,對修爲的影響是巨大的,甚至會使以後的修爲都無法寸進,甚至還會倒退,後來修真者就像凡人一樣開始用武器,不同修爲的人使用的武器也是有區別的。
即使開始的時候,武器相同,但使用的人不同,武器也會得到不同等級的靈氣滋潤,品階也會漸漸變得不同。
時間久了以後,在修真者中也出現一些專門研究煉器之法的人。
因爲有人發現,不同的材料,不同的煉製手法,都會使武器的品階有所不同。至於用何種配比會使得用同種材料煉製出的武器有最好的品階,這就要靠不斷地實踐,不斷地去終結。
後來爲了區別各種階級的武器,就把每種品階都進行命名。最普通的就是法器了,法器之上就是法寶了,只是法寶的概念太過於廣泛。
廣義上的法寶就是法器之上的所有武器,一般修真者口裡的法寶都是狹義上的概念,也就是威能一般的法寶。品階高一點的叫做靈寶,之上叫做仙寶,再上叫做玄靈還有玄寶、玄天和天寶。玄寶之前的每種之中又分爲天、地、人三級,玄天和天寶則分爲玉乾、上乾、太乾、玉坤、上坤、太坤六品。每一級、每一品之間的差別都有如雲泥之差,正常情況下是無法逾越的,而每一層修爲又決定着一個人能使用哪一級的法寶,這就決定着越級挑戰對手,是無異於天方夜譚,但事無絕對,若是能夠遇上奇遇,是可以得到一些高階寶物的認可,這就是越級的資本,當然,若是能夠習得厲害的功法就跟好,畢竟寶物再好,還是要本身的靈力去驅使它纔可以,毫無疑問,自身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一切外物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得低頭。
聽的說修真界、仙界的武器這樣劃分等級,靈虛道人沒有再想自己怎麼會煉化不了銀劍,反而問起玄木大師。
“你說,世間最厲害的就真是天寶嗎?”
“我怎麼知道?畢竟那些古籍的年代都太久遠了。”玄木大師漫不經心的說道。
“也是,仙界的事我們怎麼說得準?”
“怎麼?難道道友還奢望能飛昇仙界?”玄木大師看這靈虛道人,怪異地說道。
這讓他如何能不感到驚訝,兩人在大道上只走了很小的一步而已,而且重要的是,他們的壽元已經不多,現在也只是苟活而已。
“說笑了,我怎麼會有這種念頭?”靈虛道人連忙否認道,“我只是一直不明白,這柄銀劍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銀劍一直是靈虛道人的一塊心病,可以說,靈虛道人一直無法突破也是和銀劍有一定的關係,試想,從自己體內出來的東西自己卻對他毫無瞭解,這樣,靈虛道人能安心修煉嗎?而且,靈虛道人總有一種感覺,似乎只要自己能夠煉化這柄銀劍,當前的瓶頸可以很容易就突破。
然而,這一切只能是一個感覺,一個對他而言,永遠無法驗證的感覺。
“不說這個了,我只是不甘心,”靈虛道人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麼不甘心的,當年若非遇見你,我四百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哪有今天?從哪裡來,最終還是要回到哪裡去,我多活了幾百年,也是值了。”
“我們修真者本來就是與天爭命,逆天而爲。成敗也很正常,光明與黑暗本是同生,無彼無此,無對無錯。”
靈虛道人自己給自己斟了一盞茶,一飲而盡,問道:“你說是不是因爲我曾經在凡間犯下大罪,上天要懲罰我,才讓我一直不能突破?”
“不會,上天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又怎麼會因爲你那一點事而將責呢?”
“是啊,上天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修真者也好,凡人也罷,鬥不過是螻蟻而已。”
“不說上蒼了,就那些合體期,大乘期,渡劫期的修士而言,衆生又與螻蟻何異?永遠也不要企望天將垂憐,實力纔是主宰。”
實在不能夠想象,這番話是從一個出家人口中說出,但他說的又有那些不對呢?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