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謝“熱戀^^”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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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而見沈稼軒,鬼三仿若被兜頭潑了盆冷水,一個激靈人也清醒了很多,忙把懷中的洛醺放在地上,無力的喊了聲:“爺。”
熱氣汩汩從門往外飄移,裹着沈稼軒肅然的一張臉,他自己奔過去抱起弱弱的洛醺,又讓孫猴子攙扶着鬼三離開浴房。
一個鐘頭後,鬼三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報給沈稼軒,沈稼軒站在牀邊看着昏睡不醒的洛醺,唐媽憂心忡忡的自責道:“老爺,都怪我。”
沈稼軒一擺手:“此事不要說出去。”
鬼三噗通跪在他面前:“爺,怪我。”
沈稼軒單手抓起他:“更與你無關。”他說完拔腿往外走,鬼三緊緊跟上,出了洛醺的房門彼此相對而站,鬼三再想道歉,沈稼軒又制止他:“我知道,即使我不及時出現,憑你鬼三也不會在意亂情迷下侵犯洛醺。”
鬼三感念主子的信任,竟然溢出兩行淚來:“爺,我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若您不出現,即使,即使少奶奶意亂情迷,我哪怕自殺而死,也不會冒犯她。”
沈稼軒把手按在他肩膀上,淡淡道:“我不信你我還相信自己的眼光,當年遇到你,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重信義之人,這樣,明天一早你同孫猴子還有唐媽,收拾收拾,和洛醺你們都去公館住,我就不信你們都在我身邊,還敢有人陷害。”
陷害?鬼三看着他,知道他大概猜出了什麼。
是的,沈稼軒已經想到是怎麼回事,洛醺是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大多數人喜歡她還來不及,厭惡她想害她的只有那麼一小撮。
另外,陷害洛醺這個人必定也瞭解自己,知道洛醺晚飯時悶悶不樂自己不放心會追過來看,如此就讓自己對洛醺和鬼三捉姦在當場,這樣瞭解自己的人除了母親就是周靜雅,母親再怎麼不喜歡洛醺,她卻沒有能力在奉天指手畫腳,因爲利用江湖下三濫手段施毒氣,需要有人幫襯,剩下的就是周靜雅了。
再想想,周靜雅那樣聰明的一個人,鬼三是沈家多少年的老僕,她應該瞭解鬼三的爲人,更知道鬼三功夫厲害,想讓鬼三和洛醺亂來似乎不太可能,那麼周靜雅這樣做唯有一種解釋,她想離間自己和鬼三,讓自己遷怒鬼三最好趕走他,如此洛醺身邊就沒了保護之人,周靜雅再想下手害洛醺,就輕鬆很多。
或許周靜雅想讓孫猴子成爲這場醜劇的男主角,無論怎樣,周靜雅並沒有依她所言安心養病,所以沈稼軒偏不讓她稱心如意,非但沒趕走鬼三,還把洛醺等人接來公館居住。
次日,午飯之前周靜雅就聽趙娘娘說,洛醺和唐媽、鬼三、孫猴子都來公館住了,吃驚不小,她這是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典型事例了。
她正如沈稼軒所料,能讓洛醺和鬼三或者孫猴子亂來更好,即使不能,明知道沈稼軒會去洛醺的住處,讓他親眼目睹自己的屬下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勾搭成奸也不錯,只是沒想到適得其反,竟然把洛醺給招來家裡。
她急忙讓趙娘娘去找哥哥周作章。
剛見面,周作章就埋怨:“靜雅啊,依我看你就安心養病得了,你說你哥哥我這麼大個人物,從來沒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一旦被稼軒得知我這臉往哪擱。”
周靜雅道:“哥你先別說這個,去施毒氣的那個人打發走了嗎?”
周作章唉聲嘆氣的:“能不打發走嗎,你丈夫是多厲害的角色我們都知道。”
周靜雅冷冷的哼了聲,“多厲害?當我怕他,咱就走着瞧。”
周作章連連擺手:“此後這種事哥哥可不能幫你了,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泄露,我們哥倆總得留一個唱白臉的,否則真沒退路了,你去找麗娜,讓她幫你。”
哥倆在這裡嘀嘀咕咕,周作章說是不幫,也免不了要爲妹妹出些主意。
白天沈稼軒出去辦事,年關在即,四處看看那些窮苦的百姓,上面的財政撥款已經下來,儘量大年三十晚上讓百姓都能吃上一頓餃子。
說來他這個市長當的就像趕鴨子上架,棄官歸隱多年,重出江湖原因很多,不十分情願的事情,一旦坐在這個位置,他淡泊的心突然又憂國憂民了。
他不在家,楊麗娜沒了目標似的,一家子的鄉巴佬讓楊麗娜感覺非常不舒服,打扮妥當準備去參加一干名流舉辦的新年舞會,出了公館時發現門口僕人們四處張燈結綵的準備過年,而皓暄正在看熱鬧,她身邊陪着一個婆子。
楊麗娜知道皓暄跟洛醺要好,忽然明白一個道理,洛醺真是小狐狸精,知道沈稼軒疼愛兒子,她就曲線救國,用對皓暄的好來感化沈稼軒,於是楊麗娜也有了這個打算,過去拍拍皓暄的腦袋道:“走,表姨帶你去跳舞。”
皓暄仰着腦袋好奇的問:“表姨,什麼叫跳舞?”
楊麗娜就扭動幾下:“到了你就明白了,非常好玩,還有很多好吃的。”
皓暄再問:“是不是像唱皮影戲似的,醺姐姐帶我看過皮影戲,那些好吃的我可以帶回來給醺姐姐嗎?”
楊麗娜心裡這個氣,兔崽子時刻忘不了洛醺,臉上還是堆滿和藹的笑:“當然可以。”
皓暄就被她牽着手走了,婆子急忙把這件事報給了沈老太太。
老太太一菸袋打在婆子身上:“你個沒用的東西,他表姨哪裡會帶孩子,別給我孫子弄丟了。”
罵歸罵,楊麗娜已經帶着皓暄走了,去了哪裡也沒說,想追追不回來,唯有往好處去想,楊麗娜這麼大個人,看個孩子還是沒問題。
再說楊麗娜帶着皓暄來到舞會舉辦的地點,錢記染坊老闆錢九金家裡,奉天城裡很多名流都在,留聲機里正咿咿呀呀的放出一個女人的歌曲,柔和輕緩,男男女女就一對一對的相擁着跳舞。
主人錢九金四十多歲了,偏愛這種熱鬧,經常發起舞會啊餐會啊賭局啊茶會什麼的,見楊麗娜到來急忙過來招呼:“麗娜,明個山海關來個生意夥伴,去幫我捧捧場。”
楊麗娜帶着絲絨手套的手捏了下他的臉,藉着打情罵俏道出真心話:“奉天城內,大的如蝶戀花裡面的舞小姐,小的如萬家巷子那些窯姐,你幾個大洋就可以搞定,我楊麗娜豈能幹那種作陪的事。”
錢九金瞭然於胸她所想,呵呵一笑:“老規矩,給你一成好處。”
楊麗華嬌媚的一笑:“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碰杯對飲,錢九金肯花一成的利益來收買她,無非是因爲山海關來的是個大客戶,那樣的大人物你弄個風塵女子作陪不合適,楊麗娜不同,既有交際手腕,又是大家閨秀,有個表哥周作章,現在又多了個市長姐夫沈稼軒,用她作陪對方會覺得非常有面子,生意場上,女人是調劑,但不是哪個女人都可以,這也是楊麗娜在奉天交際圈裡走紅的原因。
兩個人談了些細節,然後就開始跳舞,楊麗娜早把皓暄給拋到九霄雲外,玩到瘋癲狀態,喝的東倒西歪,舞會散場她被人送回沈公館。
沈老太太同周靜雅都沒有睡,個個懸着心等待她和皓暄回來,聽見門口的汽車喇叭響,老太太摸着心口:“謝天謝地,這姨奶奶總算回來了。”
就連周靜雅都支撐着迎了出去,哪個不擔心皓暄。
看楊麗娜風擺楊柳似的東扭西扭,還哼哼着那些靡靡之音,開心不得了的樣子,見大家都迎接出來,她還得意的道:“我什麼時候這麼吃香了,謝謝各位,明天給你們買劉老大醬骨頭吃。”
周靜雅看她只是一個人進來,急忙問:“皓暄呢?”
楊麗娜腦袋暈乎乎的,反問:“表姐,你是他親孃,皓暄不見了你怎麼能問我。”剛說完,隱約想起今個好像是自己帶着皓暄出去的,隨即腦袋嗡的一聲,酒醒了大半,轉圈的找,又跑出門去,哪裡有皓暄的樣子。
沈老太太喊了聲“親孃”,扶着馮婆子才穩住自己,突然高喊:“我孫子呢?”
楊麗娜哭哭唧唧的:“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沈老太太和周靜雅同時眼前一黑,差點迷糊過去。
洛醺也聽到這裡吵吵嚷嚷,出來後聽說皓暄被楊麗娜給弄丟了,急忙安撫沈老太太和周靜雅:“大家別急,皓暄聰明呢,再說他們去的舞會是麗娜表姨朋友的家,打電話過去問問,說不定皓暄還在他家裡。”
衆人醍醐灌頂般,催促楊麗娜急忙去打電話,錢九金已經洗漱睡了,迷迷瞪瞪的接了電話,聽說是找個小孩,道:“剛剛僕人們收拾東西,媽了巴子,我法蘭西的酒具丟了一套,就是沒發現有什麼小孩。”
楊麗娜手中的電話掉了下來,驚駭的看着周靜雅和沈老太太,哆哆嗦嗦,想說不敢說,不說大家又都盯着她,她唯有道:“皓暄,沒在錢家。”
噗!周靜雅一口血噴了出來,當即倒地,人事不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