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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的眼疾進行最後一次鍼灸,也就是滿了療程,剩下的還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按摩,用來鞏固。
拔除最後一根銀針,沈稼軒把洛醺緊緊抱在懷裡,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感謝老天!”
洛醺把頭倚靠在他寬厚的胸脯上,回他一句:“感謝叔!”
然後,夫妻倆相視一笑。
當初鬼三沒能把神醫白老爺子找來,他竟然要把自己的眼睛給洛醺,沈稼軒也想,但半拉山沒有這樣的西醫館,沈稼軒甚至想帶洛醺出國去看眼睛,沒想到按照古籍上方法鍼灸一次就見效,現在洛醺恢復如初,沈稼軒笑着想,假如自己或是鬼三的眼睛移植給了洛醺,這麼美麗的一張臉配上大男人渾濁不清的眼睛,真真是大煞風景,還是洛醺的眼睛好看,春水一般明淨和溫柔。
沈稼軒心滿意足,從明天開始白天帶着夥計們下田幹活,晚上給洛醺按摩眼睛,看着兒子讀書,也已經讓鬼三教皓暄和滿囤習武,再看着幼女嘰裡咕嚕的說啊說啊,噼裡啪啦的跑啊跑啊,他沒什麼遺憾。
洛醺從他懷裡脫離,距離他一步之遙站着,仰頭看他,彷彿不認識似的。
“丫頭,怎麼了?”沈稼軒輕笑,手捏着她漂亮的耳垂,美的無暇,突然間明白了岳父洛秀才自洛醺的母親離世後就清心寡慾,因爲洛醺的母親就是這樣美的無可挑剔。
“叔,我想好好看看你。”洛醺定定站着,忽然發現沈稼軒的眼角多了些皺紋。風度不減,人已中年。
沈稼軒長身前驅吻了下她的小嘴巴,轉身就走:“去看看閨女,皓暄說她已經認字了,這麼點的小人太神奇了,容貌像我,聰明勁一定像你。”
洛醺追上:“小桃這個人怎麼樣?”
沈稼軒住了腳步,回頭望着她,感覺這話好突兀,還是答:“挺好的。不好當初我怎麼能讓她來伺候你。”
洛醺再問:“她會不會撒謊?”
沈稼軒凝眉沉思:“應該不會吧。怎麼洛醺?”
洛醺笑着搖搖頭。又問出更突兀的一句話:“你在意我與其他男人來往過嗎?”
沈稼軒拉起她的手:“我只知道我愛你,走吧,一起去看閨女,你今天算是真正的大病初癒。女兒又認字了,雙喜臨門,我還藏着一瓶紅酒呢,同飲慶祝。”
洛醺被他拉着機械的行走,想着他只說愛自己,卻沒說在意不在意,似乎明白了什麼。
一瓶紅酒,分給好多人,洛醺特意叫來鬼三。慶賀他當爹,叫來了老杜老魯,感念他們這麼些年在沈家勞心勞力,叫來了唐媽、趙娘娘、馮婆子,感謝她們對皓暄和若萱兄妹的照顧。叫來了孫猴子,感激他對沈家的不離不棄,叫來好多個人,雨露均沾,大家都品嚐了一點點。
“這東西貓尿狗騷的,可趕不上咱的燒酒好喝。”孫猴子吧嗒吧嗒嘴。
“是哈,我也趕腳沒味兒。”老杜皺皺眉。
“真不懂洋人,好好的果子不吃非得弄成這個味道再喝。”馮婆子也附和。
“咱們不也是,噴香的高粱米飯不吃非得弄成辣辣的燒酒喝。”趙娘娘感嘆,主要是她不喜歡喝酒。
鬼三最近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英子開口說話,又懷了孩子,他整個人開朗很多,指着一圈道:“瞧瞧、瞧瞧,都是沒見過世面土老帽,從古至今,琴棋書畫詩酒花,這是風雅之事,被你們這樣一說……我咋也趕腳剛剛這酒喝的沒味了。”
於是大家鬨堂大笑,氣氛良好,外面一輪皎月下,皓暄和滿囤帶着若萱還有孫猴子的一雙兒女正在玩捉迷藏,微風拂面,花香暗襲,春夜,讓人沉醉。
大人們說笑夠了,孩子們也玩累了,各自回去睡覺。
緋紅的帳子裡,洛醺和沈稼軒相擁而眠,一整夜她都緊摟着沈稼軒,偶爾還偷偷的吻下他,其實沈稼軒都感覺得到,只以爲她是眼疾康復心裡高興,只等天亮之後,一向賴牀的洛醺不見,他又以爲洛醺是眼疾痊癒高興,另外春暖花開景色宜人,她出去玩了。
大田正在播種的關鍵時刻,雖然用不到沈稼軒,但他現在閒着無事,喜歡站在地頭看,也幫忙乾點,這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鄉土生活讓他親切。
所以他起牀穿戴整齊,走出房間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卻見鬼三騰騰跑來,遙遙就喊:“爺,奶奶揹着小小姐不知去了哪裡。”
沈稼軒冷不丁沒明白過來,看鬼三跑的氣喘吁吁,還笑:“洛醺帶着萱萱玩耍嘍,一個大姑娘一個小姑娘,她們也不懂種田犁地。”
鬼三晃着腦袋:“爺,不對,門子說,奶奶穿的非常整齊,小小姐也穿的像去哪裡串門子似的。”
沈稼軒心裡咯噔一下,腦袋裡放電影似的嗖嗖閃現很多片段,比如洛醺偶爾的嘆氣,比如洛醺整夜和他纏綿,比如洛醺問他在意不在意和那些男人來往之事,比如洛醺還提及小桃這個人……他撒腿就跑。
“爺,門子說奶奶交代有封信在你書案上。”鬼三喊回沈稼軒。
兩個人一起進了房間,沈稼軒大步流星奔去書案,中間赫然放着一張紙,上面是洛醺飄逸的瘦金體——
“叔,謝謝你給我的愛,但你心裡有陰影我們一輩子都不會真正快樂,我不是和你分手,只是無法面對你心裡那根刺挑不出來,扎的是你,痛的是我。
女兒太小離不開娘,養大後還給你,保重!”
沈稼軒丟下信撒腿就跑,邊跑邊喊後面跟上的鬼三:“傳話下去,家裡的男丁一律出去找洛醺,一定把她給我找回來!”
鬼三連忙去下命令。沈稼軒自己跑出府門茫然四顧,哪裡有洛醺和女兒的身影,問門子洛醺離開後往哪個方向而去,門子答:“東邊。”
東邊是街裡,沈稼軒重新回了府裡騎馬後追了過去,只是街裡也不大,幾條街他尋遍,都沒有洛醺和女兒,他也明白,洛醺想走就不會讓自己找到。那丫頭何其聰明。
就這樣他找了三天。半拉山街裡和附近的鄉村都搜尋遍了。一無所獲。
他終於憤怒了,在臥房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稀巴爛,面對鬼三咆哮:“她是想跟我分手!她就是想跟我分手!”
鬼三替洛醺解釋:“奶奶的意思只是暫時離開,她沒說不回來。”
沈稼軒嘩啦抖開那封信:“她說把我閨女養大再還給我。我的閨女我要看着她長大!”
鬼三看他腳步踉蹌想扶住他,被他推開,又喊:“我對她有多好你們都看在眼裡了,她爲何非得要離開我?”
鬼三猶豫半晌,道:“爺,奶奶的意思,你心裡對她有想法。”
沈稼軒愣住,重新張開信看,明白了洛醺所想。再望向鬼三,聲音低了下來:“我是男人,難道我面對自己老婆被那麼多男人喜歡我還高高興興的?”
鬼三拉着他按在椅子上,倒了杯茶端給他,再道:“爺。您爲何不問問,您當初掉下懸崖後和英子在山裡住了那麼長時間,我在意不在意?”
沈稼軒抿了口茶,然後咚的放在書案上,看鬼三彷彿陌生人:“你想說什麼?我和英子是清白的。”
鬼三呵呵一笑:“奶奶和那些男人也是清白的。”
沈稼軒舔了下嘴脣,沒說出其他話來。
鬼三語重心長道:“爺,咱且不說奶奶那樣的美貌天下男人只怕都喜歡,咱就說說您,您和英子同住了很久,爲何我不在意呢?因爲我不單單相信您的爲人,還相信英子。”
沈稼軒瞪了他一眼:“廢話,我把英子當妹妹。”
鬼三笑:“可並非親妹妹,且同住了那麼久,您回來之後奶奶也沒因爲此事跟您鬧過。另外,您在奶奶之前可是有皓暄少爺的娘,還有二奶奶李香韻三奶奶黃織秋,您從來都沒想過奶奶她在意不在意?”
沈稼軒想替自己辯駁鬼三擺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繼續道:“您和皓暄少爺的娘可是實實在在的同牀共枕過,不然皓暄少爺哪裡來的。您即使不喜歡李香韻黃織秋,她們也擔着好些年您的姨太太之名,男女之間的事,做沒做,外人誰能看得清。”
沈稼軒吼了一嗓子:“我就是沒做!”
鬼三按按他的肩膀:“我相信您,奶奶也詳細您,但她爲什麼相信您呢?”
沈稼軒感覺這話有點繞,沒明白。
鬼三解釋:“因爲,因爲奶奶愛您,她是實心實意的愛您。”
沈稼軒不高興了:“你的意思,我對洛醺的愛是虛情假意?”
鬼三搖頭:“至少您沒有奶奶愛您更徹底,奶奶只是因爲美貌和善良讓衆多男人傾慕,您可是實實在在的同其他女人同牀共枕過,可是您回憶下,爲了這種事奶奶何時跟您鬧過?”
沈稼軒呼吸變調了,忽然明白了什麼。
鬼三再道:“只因爲她深愛您,因爲愛,可以忽略您之前的一切。而您,卻不能忽略她發生過的一切。您表面不露,但您心裡在意,奶奶那麼聰明當然感覺得到,她委屈,小人愚鈍,覺得這應該是奶奶想離開您的真正原因。”
沈稼軒低着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