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稼轔進了門就發現了打扮奇特的兩個大神,哈哈一笑:“娘,唱戲呢?”
沈老太太急忙呵斥:“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又胡說八道,這是大神,皓暄招了沒臉的(小鬼),請了大神驅邪治病。“
沈稼轔瞄了眼炕上仍舊昏睡不醒的皓暄,掏出槍指着兩個大神威脅道:“敢糊弄老太太的錢,老子就斃了你。”
兩個大神望着他手中黑乎乎的傢伙,嚇得奪門而逃。
洛醺這個時候不覺狐疑,大神不都是有超自然能力的人麼,爲何怕個凡人沈稼轔?大概是這個傢伙太生性,俗話說小鬼怕惡人,原來大神也怕惡人。
沈老太太一拳捶在兒子胸脯上:“你個虎玩意,大神你也敢得罪,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沈稼轔很是不以爲然的:“老子只信手中的槍。”
沈老太太立即瞪眼:“跟娘稱老子?”
沈稼轔啪的打了下自己嘴巴:“娘您別生氣,我習慣了。”
他說着上炕摸了摸皓暄的腦袋,感覺在發燒,轉身對老太太道:“娘啊,皓暄得趕緊找郎中看,實在不行送縣裡吧,你弄那些神神叨叨東西不管用。”
沈老太太有心不同意,又怕真的耽誤了孫子的病,畢竟這兩個大神之前沒打過交道,所以信任度遠不如柳姑子,猶猶豫豫的:“花了一百塊大洋啊,應該能治好。”
她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沒有底氣,洛醺也奇怪,那晚在西小廟這二人跳大神之後那個病危的女人立馬就好了,皓暄的病如此輕,爲什麼不見起色?
沈稼轔頗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娘,爲了你孫子你真是下了血本了。兒子就怕你血本無歸,你說我大哥不在家,我大嫂又病病歪歪的,真要是皓暄病得嚴重了,我大哥回來你交代不了我也交代不了,還是趕緊送縣裡吧,泰和堂大藥房的坐堂先生非常厲害。妙手回春的牌子人家接了一個又一個。”
沈老太太突然也怕了。反正有病這事她一般都是實病邪病一起看,誰知道那塊雲彩下雨,於是就讓沈稼轔帶着皓暄去縣裡。
“丫頭,你得同去照顧皓暄。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會給他洗臉又不會給他餵飯。”
洛醺瞪了眼他:“我知道。”
因爲不放心滿囤留在沈家,所以洛醺連滿囤還有小桃一起帶着,擠在沈稼轔的車裡一同進了城,沈稼轔對侄兒還是非常疼愛,這是他沈家的血脈,都沒有回自己的駐地,徑直去了泰和堂。
老先生給皓暄把脈之後,立即診斷出他是受了驚嚇,還有點着涼。安神退熱的藥一起開了。泰和堂有代客煎藥的業務,所以藥都是在這裡煎好的,給皓暄喂下後,讓沈稼轔明天中午再帶皓暄來看看。
回到司令部,傍晚時分皓暄竟然悠悠醒了。看着牀邊的洛醺微微一笑:“醺姐姐。”
洛醺突然摟住他哭了起來:“臭小子,你再不醒我就要殉情了。”
這時走進來沈稼轔,嚷嚷道:“老子沒死呢,殉什麼情。”看着皓暄睜開了眼睛,他也高興,罵咧咧道:“一百塊大洋請個大神鬧妖,這是在燒錢呢,最後還不是郎中給看好的,媽了巴子,老子早晚斃了那兩個江湖騙子。”
先讓小桃去給皓暄熬粥,然後讓洛醺把皓暄因何得病的事前前後後的說出。
“什麼,西小廟鬧鬼?”他瞪着牛眼珠子,“說不定就是走山的做的扣。”
走山,外八門中就是騙子之意。他又道:“你前後至少看見五個人與此事有關,這大概還是個串子。”
串子,就是組團騙人的團伙。他感覺這裡有蹊蹺,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問候了侄兒幾句,就轉身離開,集合自己專門負責偵查的士兵灑了出去,探查那兩個大神的行蹤。
房內,小桃熬好了粥送來,洛醺給皓暄喂進去一小碗,皓暄也不是十分想吃,因爲洛醺在一邊又哄又勸的,並答應他,等他病好了就帶着他去看皮影戲。
深宅大院長大的皓暄,登時來了興致,看洛醺有些憔悴的面容道:“醺姐姐,你別上火,我病是因爲我膽子小,你看滿囤都好好的,這不怨你。”
洛醺在他額頭上親了下,莞爾一笑:“你啊,就是太小,否則我真想嫁給你。”
皓暄道:“那你等我長大。”
洛醺眼中噙着淚:“等你長大醺姐姐就老了,那個時候會有和你年貌相當情投意合的好姑娘等着你。”
皓暄的善解人意超出洛醺的現象,初來乍到金水灣沈家時,她還覺得地主家的少爺不知如何難伺候呢,恰恰相反,皓暄在衆星捧月中生活,絲毫沒有驕氣。
這時小桃來報:“少奶奶,洗澡水燒好了,您看您累得,去泡一泡解解乏。”
是啊,自從皓暄病了,洛醺疼愛他是一方面,更因爲內疚,不說是衣不解帶的伺候,也是食不甘味夜不安寢,現在皓暄總算大好,洛醺就讓滿囤陪着皓暄說話,她隨着小桃來到浴房。
小桃道:“您把門在裡面插上,我去看看小少爺,得再喂他點水。”
洛醺點頭,只是插好門衣服脫了一半突然停下,這個沈稼轔雖然最近表現不錯,但就怕他野性難馴,過去又看看門,插的好好,再從門縫裡往外看看,靜悄悄,司令部也就是縣政府駐地,也就是前清時候的縣衙駐地,浴房也就是當年縣太爺家眷的後宅,是以只在外圍有士兵把守。
洛醺又看看窗戶,高高在上,極小的格子透着微弱的光,想偷窺都不能,終於放心,脫了精光進了木盆,滑下去把周身都浸泡在熱水裡,真舒服,頭倚靠在木盆邊緣,這兩天真是又累又擔心皓暄,身心俱疲,不多時迷迷糊糊即將睡着……
沈稼轔與何衝正在辦公之地說話,何衝對他把顧芝山放了頗有微詞,卻也不敢明說,只道抓了又放,怕這個惡人再作惡。
沈稼轔哈哈大笑,指着何衝道:“要不說你只能給老子當副官,見識短,你說我即使以亂黨之罪殺了顧芝山那傢伙,我大哥還是會生我的氣,我他孃的因爲一個外人而讓親哥哥氣我,不划算,另外老太太求情,我不好不給面子,這都是其次,重要的是,我突然想出一計,他這種好色之徒以亂黨之名槍斃了他,這是給他塗脂抹粉,忒便宜他了,我要讓他就死在好色上,你記住,打碗的永遠是洗碗的,我放了他,他纔能有所動作,一旦被我抓住,那時再殺他,我大哥和老孃也沒話說。”
何衝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躬身道:“薑還是老的辣。”說出後覺得不妥,又道:“司令不愧爲賽孟德。”
沈稼轔哼了聲:“你學着點吧,得了,我去看看那些個傢伙。”
那些個傢伙就是洛醺皓暄幾個,有關吃飯住宿等事何衝已經安排好,終究自己心儀的姑娘在身邊他無法集中精力工作,他走到半路碰到給皓暄端着熱茶的小桃,順口問:“洛醺呢?”
小桃道:“回二老爺,在洗澡。”
沈稼轔擺手示意小桃退下,他瞥了眼浴房,心癢難耐,洗澡這個詞太敏感,就像魯迅先生說的,一見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luo體,立刻想到……立刻想到……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沈稼轔一聽到洗澡都沒魯迅先生說的這麼拐彎,他是直接從澡盆想到牀上了,抓耳撓腮半天,答應大哥文明追求洛醺,也答應老孃不再對洛醺騷擾,糾結半天拔腿往皓暄住處去,卻突然聽見浴房裡洛醺“哎呀”一聲叫,他的反應真可謂神速,奔過去撞開門就衝了進去,把裡面的洛醺嚇了一跳,要知道門還插着呢,木門栓愣是被這傢伙給活生生的撞斷。
洛醺已經穿戴差不多,出來澡盆時被地上自己撲騰出來的水滑倒,摔痛,趴在那裡呲牙咧嘴。
沈稼轔急忙過去想把她扶起,就看見她小褂的紐襻沒有系得完整,露出隱隱一角緋紅的抹胸,然後沈稼轔又比魯迅先生描述的還直接,一下子就抱住洛醺,喃喃着:“給我,求你,給我。”
洛醺看他瞪着的眼睛噴火般熱烈,還不停的咽吐沫,明白他這個“給”是什麼意思,使勁推他:“出去,出去啊。”
沈稼轔非但沒出去,還把她壓在了身下,急吼吼道:“就一次,好不好。”
洛醺拼命掙扎:“一次就是一輩子。”
沈稼轔當然懂,洛醺是良家女兒,又不是用身體做生意的窯姐,於是道:“一輩子更好,我保證好好對你。”
洛醺把腦袋左右的搖晃,就是不同意。
沈稼轔垂眸看着懷中的她,剛沐浴完畢,粉紅的小臉就像春日裡初綻的桃花,嫩嫩的小嘴更是鮮豔欲滴,又香又熱的身體柔若無骨般,白皙滑膩的脖子瑩瑩如玉,沈稼轔看得腦門上青筋繃起,血脈噴張,眼睛都逐漸模糊,哈哈的喘氣就像三伏天太陽底下的獵狗,周身肌肉緊聚,心裡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情,呢噥道:“你看看,這,這硬邦邦的難受。”
洛醺根本不懂什麼意思,見他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一口咬去他的胳膊,沈稼轔愣是忍着痛沒鬆手,三兩下褪去洛醺的小褂,看到雪白的身子更加無法控制自己,正要去摸自己的褲襠,一把槍冷冰冰的抵住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