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九天卐白玉”、“初學步者”、“東坡閒士”、“臨窗聽風我自在”、“熱戀^^”幾位親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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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你不嫌棄我?”洛醺想用語言來刺激孔至尊,然後迫使他放棄自己。
孔至尊頓了頓,若說不在意是假的,但還談不到嫌棄,沉悶的說一句:“不嫌棄。”接着啪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心愛的女人被別人佔了,懊惱憤怒無處發泄。
車子行駛得非常快,一會就駛出了市區,眼看前面的路上空無一人,洛醺知道自己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唯有拼命,在車裡亂踢亂打,被孔至尊的手下按住,想高呼救命,又被人家捂住了嘴巴,她急的腦袋嗡嗡直響,急的汗流浹背,早晨沈稼軒就離開公館,看樣子像有什麼大事,他即使回了公館也根本找不到自己,難道,真的就要從此和他天各一方?
突然,司機一個急剎車,洛醺同押着她的兩個人齊齊朝前面撲去,只等坐直了身子才發現,前面的大路上堵着一排人,爲首的,卻是浪雄。
洛醺突然發現了希望,知道浪雄所來必定是爲了自己,無論他出於何種目的,眼下需要先脫離孔至尊的控制,於是趁剛剛急剎車大家都未穩之際,拼命喊出:“浪雄救我!”
浪雄手一伸,旁邊的武士遞給他一個重傢伙,他朝着孔至尊的汽車一頓突突。嚇得車裡的人除了孔至尊,悉數抱着腦袋趴下,浪雄沒有要誰命的意思,只不過把車胎打爆。
孔至尊就淡定的坐在副駕駛位子上,冷漠的看着浪雄施淫威。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整整衣服,看浪雄道:“非得與我兩敗俱傷嗎?”
浪雄把重傢伙交給手下,撣了撣白手套,道:“除非你把洛醺放了。”
孔至尊怒:“你明知道我不會。”
浪雄笑:“你也明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帶走洛醺。”
孔至尊揚着腦袋盯着浪雄看了許久,然後手一擺,洛醺不明白他這是何意,單等收勢落下,從路邊的土坡後面衝出很多人,個個黑衣。像是黑七的手下,孔至尊猖狂道:“早料到你會來這一手,當爺爺我是吃素的,咱們就玩命試試。”
他說着退回車邊,他的人馬就橫亙在他面前。擋住他和身後洛醺乘坐的汽車。十幾步遠的距離和浪雄對峙,兩方面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洛醺其實恨孔至尊,但也不想他死,想勸他幾句怎奈又下不了車,這時就聽浪雄一聲喊,說的是日語洛醺也不甚懂,再透過孔至尊那些手下排列的縫隙看過去,浪雄身邊的武士突然淌着地面而行,頓時塵煙滾滾。剎那間所有的武士都不見了蹤影,洛醺正詫異,就見孔至尊的手下接連撲騰騰倒地。
孔至尊似乎也明白過來,這大概是忍術中的土遁,急忙喊自己的手下往道路兩邊的田野裡撤。
須臾,塵煙消散一些,武士們慢慢現出身形,按浪雄的命令繼續追擊孔至尊那些人。
孔至尊卻沒有跑,返身回來從車裡拎出洛醺,他帶着洛醺往路邊跑,浪雄高喊:“站住!”手一擡槍響了,正中孔至尊的小腿。
孔至尊膝頭一軟跪倒在地,洛醺趁機逃脫,本想跑向浪雄這裡,卻被咬牙站起的孔至尊攔截住,看她狠狠的一笑,是獰笑,洛醺頓覺毛骨悚然,膽怯的慢慢後退。
孔至尊眼看浪雄奔過來,看洛醺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卻如此傷害我,我不好過,他沈稼軒也別想好過。”說完,一腳踹去,正中洛醺腹部,然後洛醺如一顆豆粒滾下路邊的壕溝。
浪雄朝他又開一槍,孔至尊趴在地上躲過,浪雄有心殺他,卻聽見壕溝裡的洛醺聲嘶力竭的一聲喊:“啊!”他急忙跳了下去,就見洛醺捂着肚子,大腿根部都是血,看了浪雄一眼,歪倒在一邊人事不省。
“洛醺!”浪雄衝過去抱起她,雖然不知洛醺發生了什麼情況,最基本知道她受了傷,抱着她爬出壕溝,看自己的人和孔至尊的人打的正熱烈,而孔至尊卻消失無蹤,他抱着洛醺奔向這條路的拐彎處,因爲那裡藏着自己的交通工具——馬匹,他們當然不會是從城裡步行到此地堵截孔至尊。
在林子裡找到馬匹,先把洛醺橫搭在馬上,他自己然後翻身上去,再抱好洛醺,一路快馬加鞭回到城裡,急急的把洛醺送去醫院,得到這樣一個震驚的消息——洛醺,流產了。
接下來的時間,洛醺躺在病牀上昏睡,浪雄坐在椅子上發呆,心知肚明洛醺一定是和沈稼軒私定終身了,他感覺自己像冰封在深海處的一條魚,冷的徹骨,動不能動。
天黑了,洛醺悠悠醒來,微微睜開眼睛先發現到處都是白,接着看見浪雄的背影,“我……你……”她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模糊的意識中,自己應該是出了問題。
浪雄聽見她醒了,起身來到牀邊,淡淡一笑道:“沒事了。”
洛醺小心翼翼的問:“我的,孩子,好嗎?”
浪雄心裡雖然不是滋味,忍着失戀之痛安慰洛醺:“醫生說,你還年輕,以後會有的。”
洛醺先是把目光在他臉上凝固,接着慢慢縮進被子裡,先是壓抑的哭,接着是放聲大哭,剛剛爲人母的喜悅轉換成痛失骨肉。
浪雄掀開被子想安慰她,洛醺突然衝起來撲進他懷裡,這一刻,他不是日本鬼子,他不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他只是洛醺的一個朋友,在危難時關愛洛醺之人。
“洛醺你別哭。我發誓給你報仇。”
洛醺從他懷裡脫離,滿臉的淚水,抑制住哭聲卻抑制不住淚水如泉涌,沉聲道:“不牢你的大駕,我自己來。”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再也沒哭出聲,就靜靜的躺着仰望天花板出神。
下半夜,她看的眼睛累,迷迷糊糊想睡着,卻發現浪雄趴在自己牀沿上鼾聲如雷,而他身邊的小几上,就放着一個未削完的蘋果和一把水果刀。
陡然的一個念頭,洛醺想,浪雄對自己是好,但他將來或許能殘害無數的中國人。自己應該把他殺了。
這個念頭出,她心就痛得不行,慢慢拿起水果刀比量着浪雄的脖子,好久好久,暗想。今日不殺浪雄或許是自己這輩子犯下的最大錯誤。可是自己現在殺了浪雄,就是這輩子最禽獸的做法,兩方面力量糾結纏繞,這時浪雄醒了,看她手拿着刀,吃驚的問:“你在作何?’
洛醺道:“我想吃蘋果。”
浪雄或許信了或許不信,卻沒說什麼,把蘋果削好了給她吃,天亮後,親自把洛醺送回沈公館。
臨告別。洛醺問他:“可以把你身上的那削蘋果的刀送給我嗎?”
浪雄不解其意,依言掏出遞給她。
洛醺說聲謝謝,大步往公館裡走,看見人就問:“周靜雅呢?”
一個答:“不曉得。”
再問:“周靜雅呢?”
另個仍舊:“不知道。”
還問:“周靜雅呢?”
這回問的是唐媽,她道:“帶着皓暄和趙娘娘坐火車回金水灣了。”
洛醺手中的刀嘡啷落地,仇恨無處發泄,人就軟綿綿的坐了下去,唐媽急忙高喊:“老爺,老爺快來!”
沈稼軒正在房裡和自己的手下商量如何營救洛秀才和方玉致,洛秀才和方玉致去葫蘆溝禁菸,雖然有了成效,但他們的身份被民國政府得知,並派人刺殺,如今被困在葫蘆溝附近的老鴨山裡,他現在是民國政府的市長,不能公然去救人,唯有把鬼三召集回來,卻又記掛穆仲秋安危,遂把穆仲秋送去警察局保護,正忙的焦頭爛額,聽唐媽喊,感覺是昨夜未歸的洛醺出事,急忙奔了出來,就發現倒地的洛醺,她身邊竟然還有一把雪亮的刀。
“洛醺,怎麼了?”他抱起洛醺回到她自己房裡。
洛醺傻傻的看着他,突然亂拳打去:“你昨天去哪裡了,你爲什麼不找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沈稼軒身子一抖,手腳發軟差點讓懷裡的洛醺落地,他昨晚快天亮纔回來,也是剛剛得知她夜不歸宿,驚問:“孩子,孩子怎麼會沒了?”
洛醺咬牙切齒道:“你的好太太周靜雅,和孔至尊設計抓了我,要把我帶去南洋,半路浪雄去救,只是孔至尊窮兇極惡踢了我一腳,正中這裡。”她指着自己小腹,眼睛茫然的望着沈稼軒,淚落如雨。
沈稼軒喊了句:“來人!”
剛好外面的鬼三聽見跑了進來:“爺,有何吩咐?”
沈稼軒啞着嗓子問:“大奶奶呢?”
洛醺苦笑道:“她已經回了金水灣,逃跑了。”繼而補充:“找孔至尊報仇!”
沈稼軒搖頭:“現在不行。”
洛醺又驚又怒:“沈稼軒,你是不是男人,他殺了你的骨肉。”
沈稼軒低低道:“比報仇更重要的是,我要立即去救你父親和方小姐。”
洛醺愣愣的:“我爹,他們怎麼了?”
沈稼軒簡短解說,最後告訴她,怕自己去晚了洛秀才和方玉致就會有生命危險。
洛醺道:“我同你一起去。”
沈稼軒看看她:“你剛剛……還是留在家裡將養。”
洛醺大吼一聲:“你不讓我去,我就回金水灣找周靜雅報仇,你總得給我一個地方發泄,你以爲我不喜歡這個孩子對麼,我是母親,沒有誰比我更在意,我才感覺到他的存在,現在就是母子分離,你不讓我發泄,就是想讓我瘋。”
沈稼軒看她目光冷厲,當真是快瘋癲的樣子,唯有點頭:“好,我們馬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