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
雯姐走了,說完就消失了。
琳琳只能勉強看見雯姐的一絲身影,說明,對方並沒有用全力。
之前作爲的敵人的時候,琳琳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雯姐離開了,那股悲傷也離開了。
再次剩下琳琳一個人,在小河邊。
而這種悲傷的離開,也讓琳琳的情緒平靜下來。
爲什麼雯姐會突然說這些話語呢?
琳琳拿着香包,轉念便想到這一點。
剛纔跟雯姐對話的時候,一直陷入悲傷之中。在那種情緒的衝擊下,似乎只會去思考那些問題,只會去看見恐懼鞭笞之後的狀態。
很明顯,雯姐爲什麼要說這些話,對吧,完全就不符合邏輯。
就算雯姐悲傷,就算雯姐獨自一人,也沒有理由跟自己講這些內容。
兩人之前,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作爲敵人。
琳琳想到這個問題,想到剛纔自己忽略的這個問題,而看見這個問題之後,整個人似乎就將自己和雯姐之間的對話,給推開。
不再進入對話之中,去跟隨對話的內容來進行探討。比如怎樣跟刀仔在一起,比如思考如何讓刀仔的家人接納自己。
而是,直接站在遠處,發現整個對話都顯得莫名其妙。
只不過,剛纔濃烈的情緒瀰漫全身,根本就沒法騰出一個空間,像看戲人一樣看着事情的發展。
自己給自己說風涼話,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可以冷靜的分析,可以不被情緒所左右,可以看清楚,這一切其實都是那麼的鬼扯。
琳琳拿着香包,聽起來是不錯,對方沒法分辨自己是人還是妖。但是,哪個人類會可以帶這樣的東西呢?對方發現自己無法查看,這本身就有問題嘛。
除非,這玩意可以做大,讓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帶着這香包。
琳琳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這香包只有放自己身上。
算了吧,沒有必要扔掉,到時候放在小廟就好。
琳琳心裡對自己說。
香包掛在腰間,若有若無的四夕雯香料散發出來。
這?!
琳琳有些哭笑不得,因爲自己也被這香包散發的味道所遮擋。自己除了聞見四夕雯香料的味道,幾乎聞不見其他玩意。比如,後山裡的其他動物,自己完全失去了它們的位置。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突然出現,估計自己根本就沒法察覺。
琳琳更加疑惑,因爲這樣來講,雯姐究竟是在幹什麼?
…………
“做得很好,阿龍。”
一個老太婆,杵着柺杖,滿臉皺紋,還有些許老年斑。
阿龍站在一旁,非常恭敬,完全沒有任何的逾越。
根本沒有高手的風範,也沒有當初收集靈骨卻依舊輕易接住刀仔偷襲的短刀那種瀟灑。
似乎,能看見一種卑微和害怕在阿龍體內。
手機端一秒記住『→』。
而雯姐,則躺在地上,處於昏迷狀態。
老太婆:“那狗崽子警惕得很,滿嘴的花言巧語,哼,也就對我女兒的感情,算是真誠。”
阿龍沒有接話,只是低着頭,像木樁一樣站在那裡。
老太婆:“我已經解除了她的**咒,待會她醒來之後,會以爲自己只是睡了一覺。等那狗崽子出現,你再來告訴我。”
“是,大祭司。”
阿龍沒有擡頭,只是沉聲回答。
不過,在阿龍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真的做得好嗎?
自己將狗妖的事情,告訴給大祭司,真的做對了嗎?
雯姐是大祭司的女兒,而那狗妖,也就是公子哥,則是大祭司收養的。
阿龍知道,雯姐心裡還有那狗妖,只不過,大祭司不允許,整個狼族也不允許。所以,雯姐將這份情深深埋藏在心裡,並且用一些瘋癲來進行遮蓋。
就像寶藏前面的陷阱一樣,如果有人想要觸碰關於雯姐內心的寶藏,那麼就會遇見雯姐的瘋癲。說一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語,說一些關於修行的深奧言論,就像瘋子一樣。
阿龍知道,這只是雯姐爲了守護內心的那一點點記憶。甚至,這種保護措施,讓雯姐本人也無法觸碰寶藏。之前遇見那狗妖,以及之後雯姐的狀態,就是如此。
那狗妖是狼族的敵人,偷走了狼族的聖物,還讓雯姐變成如此模樣。
阿龍回去之後,將整件事情告訴了大祭司。
其實,爲什麼不直接追殺那狗妖,我們都知道那狗妖是商會的幕後操縱者,直接派出族內的精銳,就可以殺掉對方。至少,可以毀掉整個商會。
但這個提議,甚至都沒有出現在大祭司的討論範圍之內。
阿龍以爲自己做得沒錯,但大祭司卻直接用**咒來控制雯姐,這一點,讓阿龍瞬間不舒服。
整個**咒的控制,只是爲了給出那個香包,只是爲了引誘那狗妖的出現。
那狗妖實力強橫,嗅覺自然非同凡響,估計,就算在山腳下,也能聞見這香包。畢竟,這香包確實是雯姐做的,上面充滿了大量的雯姐的味道。
而且,四夕雯這種香料的初版,似乎出自那狗妖之手。
之所以選擇這裡,之所以選擇那個狐狸精,是因爲那狐狸精跟那狗妖之間有來往。
並不是簡單的往來,也不是單純的救命之恩,彷彿還有更深的東西。
跟那個狐狸精有關,也跟那個人類見習捕快的小子有關。
甚至,狗妖的商會在第二天,就派人去那人類小子的家裡。
狼族也查了,那人類小子的父親是張十三刀,小有名氣的修煉人士。
既然兩者有深入的聯繫,那麼將香包放在那狐狸精的身上,自然可以讓那狗妖注意。
而且,狗妖一旦問起來,那狐狸精自然會講述剛纔跟雯姐的對話。
不得不承認,雯姐心裡有那狗妖,狗妖心裡也有雯姐。
否則,那天雯姐不會使用七夕毒來攻擊狗妖,那狗妖,也不會任由自己被雯姐攻擊。
讓阿龍疑惑的是,這種引誘狗妖的出現,並不是爲了伏擊。
有什麼意義呢?
大祭司,也許有大祭司自己的道理。
不過,看着昏迷躺在地上的雯姐,阿龍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老太婆:“哼,愛情,總是會讓人變得愚蠢。”
阿龍沒有回答,只是想起雯姐曾經跟那狗妖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兩人並沒有公開,但這種愛情的甜蜜又怎麼可能隱藏起來吶。
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種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似乎直接從體內迸發出來。
而現在,雯姐的笑容依然還在,但似乎變得生硬和單薄,就像一副面具。
老太婆:“你好好照顧她,記住,不要去窺探那狗崽子,等那狗崽子自己找上來。”
說完,老太婆轉身離開。
阿龍:“恭送大祭司。”
老太婆擺擺手,一步一步走在這山裡。
似乎,沒人會覺得,這位杵着柺杖的老太婆,是狼族的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