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悲傷,自己隨時都在幻想爽點。
那種“本來就是”或者“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之類的想法,都是扯淡。
本來就應該善良?
本來就應該這樣做事?
人爲扭曲的時間太久,以至於根本無法分辨。
所謂的邏輯,就是如此。
一個頂尖幫派手下的頂尖打手,殺人無數兇狠殘忍,可是,卻被來自國外的三個普通女青年甩翻。
明明已經包圍了三名女青年,無數打手,卻依舊被三個普通女青年逃跑,並且還帶着無比貴重的玩意逃跑。
聽起來非常不符合邏輯,可是,畫面元素就是這樣呈現的,有什麼問題嗎?
並且,其中的角色依舊不會認爲有問題,依舊會認爲合理。
因爲根本沒有一個我,所有角色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角色認爲合理,角色認爲不合理,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而不是有一個我去發現去思考。
我並不真實,袁長文這個角色只是畫面元素。
必須毀掉角色,毀掉所有的生活。
那些自我定義並非真實,是我牢牢抓住它們然後構成了袁長文這個角色。
不管多麼具有說服力,不管那些自我定義可以讓生活變得多麼美好,不真實就是不真實。
也許,爲了某個活動,制定規則會讓整個活動運轉非常流暢,然後通過這些規則可以讓活動圓滿完成。
但是,這依舊並非真實。
很極端很沒有意義,這種說法只會一瞬間將聊天卡死。
所幸,我並不需要聊天,也不需要說服別人。
對方的贊同或者不贊同,我都沒有任何意見,那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看起來,別人是經過思考之後的狀態,是因爲我的言行而互動產生了相應的狀態。
可惜,這只是畫面元素解釋畫面元素,算不上什麼真實。
我並不真實,整體是畫面元素,包括我的言行思維包括對方的狀態,統統都是畫面元素。
一個畫面整體呈現出來。
很多時候,我都會將自己當作真實,然後對方的言行以及場景的狀態纔是畫面元素。
這樣,我就會認爲“我不動”纔是沒有阻礙事情的發展。
事實上,水滴跟着一起動,纔是順流。
角色必須毀掉,整個人生一起bào zhà。
很恐怖的狀態,斬殺完成之後會難以想象的恐怖。
或者說,我現在想象斬殺完成之後的狀態,除了輕鬆自然還有恐怖。
整個世界遠離我,別人不再是真人,就連我自己,也僅僅是一個軀殼。
讓我通過袁長文這個角色,來體驗世界來觀察世界。
畫面元素的呈現,並沒有一個我。
不是我在思考,不是我在行動,而是直接的呈現。
那些真實感,那種連續性,僅僅是因爲畫面元素呈現了這些玩意。
換句話說,畫面元素輕易呈現所有,讓我認爲這些是真實。
而“認爲這些是真實”,本身就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不斷重複相同的話語,我真的有理智嗎?
並沒有,完全就是情緒化的怪物。
自己真的可以斬殺完成嗎?
信心開始動搖,似乎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厭惡虛假又讓我無法停下,所以,就這樣絕望的前進吧。
死亡的擁抱似乎一直都在,地獄的煎熬也沒法讓我回頭,因爲憎恨的力量更加強大。
如果真的要這樣“逆則成仙”,那麼似乎可以理解爲什麼近乎沒人成仙。
全部都是恐懼,都是情緒拉扯之下的不得不相信。
而且,爲了避免承認自己恐懼,用了各種手段來進行掩蓋。
彷彿,並不是我恐懼,而是未雨綢繆,而是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而是到時候你就後悔之類的報復性勝利。
在地獄中爬行,有時感覺沒有那麼難受,有時卻感覺自己根本無法完成。
腦子裡的扭曲還有好多好多,似乎無窮盡。
儘管知道不需要在內容層面上去反駁,儘管知道這些肯定句都不真實,但情緒依舊放肆的拉扯。
比如,想象自己回到帝國,與老媽妻兒等家人一起,享受各種美好的人生。
依舊只是“我可以讓家人幸福,而你卻做不到,所以羨慕崇拜我”之類的角色屬性。
還有很多角色屬性,比如自己的冷靜,自己的邏輯,自己的有條不紊,自己的學識,自己的靈性……
都是狗屎。
沒有一個我,袁長文這個角色只是呈現,沒有絲毫的真實性可言。
必須讓角色死掉,這種假裝真實讓我感覺難受。
要麼就回到曾經的昏睡狀態,要麼就毀掉角色結束這一切。
bào zhà吧,還活着幹什麼?
角色沒有資格存活,更沒有資格假裝真實的存在。
我不需要什麼知識,也不需要什麼觀點,這些統統都毀掉吧。
沒有真人,別人不是真人我也不是真人,都只是畫面元素呈現出來的效果而已。
這個世界沒有真實,無論如何角色都沒法抓住真實。
厭惡虛假,跟喜愛金錢,都是同樣的畫面元素。
我抓住角色,跟我斬殺角色,同樣也只是畫面元素。
沒有什麼是真實的,不管我在做什麼在想什麼,都不真實。
在虛假之中根本沒有必要去討論真實,演出一場毀掉舞臺的戲劇,依舊也只是戲劇表演。
真實之中沒有角色,所以並沒有一個真實的袁長文。
倘若厭惡虛假成爲我的角色屬性,倘若斬殺成爲我的自我定義,那麼這些玩意依舊會被斬殺。
角色正在崩塌,正在破碎,我沒有任何理由繼續抓住這些。
不是我應該怎樣看待世界,而是停止將這個世界當作真實,停止將腦子裡的扭曲當作真實。
不管是怎樣的角色屬性,都是情緒在抓住,都是情緒在拉扯讓我不敢放手。
我並沒有將腦子裡的扭曲當作個人喜好,反而總想證明自己是對的,總想讓角色得到豐滿。
bào zhà吧,毀掉這一切,毀掉人生毀掉生活。
把別人當作真實,只是一種扯淡,把自己當作真實,更是一種扯淡。
審美觀只是時代的塑造,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就像我喜歡吃甜食一樣,審美觀僅此而已。
但審美觀本身並不真實,角色喜歡吃甜食這個狀態就不真實。
角色怎樣都不真實,無論好壞,無論多少人贊同,統統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