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值得珍惜,虛假就是虛假,那些所謂的珍惜同樣只是一種毫無根據的肯定句。只有一次,這種情況下才會使用“珍惜”之類的詞彙。那麼,我怎麼知道自己的人生只有一次呢?
我怎麼知道這次的人生就是唯一的人生?說不定,我已經經歷了無數次同樣的人生。並不是什麼角色一樣,然後只是故事情節的變化。而是一模一樣,所有的玩意都是一模一樣。
難道畫面元素不能這樣呈現嗎?對吧,只是按照腦子裡的扭曲來判斷,這樣也許很無聊也許並不經濟划算,但並不能否認這樣發生的可能性。
既然都有可能性,那麼我爲什麼要直接站在二元對立的某一方?直接將某個論點當作真實?並且,不是我假裝某個論點真實,而是論點直接拉扯我。
腦子裡的扭曲輕易操控我,毫無懸念,輕輕鬆鬆。
友情沒有資格阻礙,隨便是多麼深厚的友情。認爲這種友情很難得,認爲這種友情失去了很可惜,這些都沒有錯。關鍵在於,究竟誰在用誰?
我的個人喜好就是斬殺,彷彿這句話就可以封住所有人的討論和爭辯。對錯並不重要,這僅僅是我的個人喜好,而且我並沒有勸說別人一定要斬殺,我也沒有說過斬殺有多麼厲害多麼了不起。
都是角色的舞臺戲劇,斬殺跟拉屎沒有任何區別。
而判斷友情難得應該珍惜的那個玩意,就是腦子裡的扭曲。我對腦子裡的扭曲沒有任何興趣,偏見就是偏見,哪怕偶爾正確也說明不了什麼。更何況,“偶爾正確”這個判斷依舊來自腦子裡的扭曲。
不是全知,就是偏見。
還有什麼好說的吶,根本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對吧,明明就是偏見,那麼依舊還要討論依舊想爲偏見正名,這不就是扯淡麼,不就是一種安撫麼。
自己還算人嗎?這種沒腦子的生活,這種毫無人性的方式,偶爾有人性偶爾沒有,可以殺人可以關懷,可以好人可以壞人。也許,自己離開帝國是上上選,根本就應該找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安靜度日。
不過,誰又可以確定呢?若是順流需要我回到帝國呢?需要我繼續教導弟子呢?從而引起元首的憤怒,於是展開一場廝殺呢?對吧,這些都有可能發生,也許是爲了我,也許是爲了別人。
如果真有別人的話。
角色之間的互動,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真實性可言。我還沒有丟棄這些玩意,依舊將別人當作真實,但爲時不久了。
在聊天中,我很容易陷入內容之中,彷彿自己再次回到角色裡,再次爲袁長文這個角色努力奮鬥着。不過,別人已經沒有什麼分量,這些也許只是慣性使然。
我也不太清楚,也不可擅自囂張。虛假的手段根本防不勝防,我以爲自己看穿的時候,其實依舊被薄紗籠罩。一層又一層,構建築近乎完美的真實世界。
還沒有斬殺完成,那麼我就是依舊處於虛假的欺騙之中,還有什麼理由囂張吶。說不定,我此刻這種以爲別人沒什麼分量,只是虛假的迂迴手段,就像腦子裡的懷柔政策一樣。
不是拋棄友情,而是不被友情所左右。沒有什麼真實的,那種腦子裡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那些毫無根據的肯定句依舊不值得相信。
並不是簡單的“我不要友情”,那麼當順流需要我做出某些類似維持人際關係的行爲時,那麼我又會以“我是一個不要友情的人”這種自我定義進行拒絕。很危險,必須小心,不能站在二元對立的任何一方。
別人在我腦子裡就應該如同廢紙一張,隨意丟棄隨意處置。不管是戰友還是同學,不管是同事還是朋友,再深厚的友情,再鐵的關係,也不是可以在我腦子裡囂張的理由。
不要講什麼沒有人際關係之後的生活,也不要說什麼我不幫別人,別人怎麼可能幫我之類的。不真實就是不真實,虛假沒有資格當作真實,就是這麼簡單。
甚至,上述話語同樣也是毫無根據的肯定句,依舊也是腦子裡的扭曲。看起來非常合理,看起來非常符合人生觀察所得經驗,看起來如同真理一般的基本事實,也僅僅是“我認爲”而已。
那種將扭曲當作真實的濃烈情緒,在我面前狗屁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幫別人,別人就不會幫我呢?”
對吧,不管這個問題看起來如何荒謬,依舊沒法改變這些只是猜測,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就算我再肯定,就算我的記憶力全部都是這樣的情況,但我依舊沒法否認這些僅僅是腦子裡的扭曲,僅僅是“我認爲”的範疇。
我不知道,纔是答案。不是反面,也不是對立,而是我不知道。
很容易就會中招,任何內容都可以成爲豐滿角色的助力。哪怕是斬殺,依舊可以成爲角色的新屬性。整個關於角色的一切都不真實,我還在幹什麼?
我還在被金錢掌控,或者說,被某種“我要更多”、“萬一將來沒法繼續獲取更多”之類的心態牢牢控制着。依舊是害怕生活,依舊將生活認定爲充滿敵意的玩意。
不真實就是不真實,我的對手根本不是如何過好人生,也不是什麼保持優雅或者平和心態。這些都不真實,角色不真實,我不真實,還在討論什麼鬼。
沒有什麼有資格在我腦子裡囂張,沒有!
既然不真實,那麼我對待事物也應該是無法確定。任何我認爲“必須”的玩意,或者,當不按照腦子裡的扭曲來行動就會產生難受痛苦糾結的時候,都是需要斬殺的。
那種牢牢抓住的情緒,就是斬殺的對象。我不可能斬殺掉角色,因爲這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沒有角色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思維能夠控制的。
我能看清楚,那些腦子裡的扭曲是如何扭曲的,也許就是思維能夠做到的全部。有些扭曲很有道理,有些沒有道理,但所有扭曲都是依靠濃烈的情緒才能存活,我要斬殺的就是那種牢牢抓住的情緒,那種不敢放手的緊張感。
自己真的可以斬殺完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