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
如果是故意出現的,那麼問題就很明顯了。
阿花:“爲什麼他要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他說的那些話語是什麼意思?”
琳琳開始回想,在牢房裡的時候,袁長文穿着那奇怪的短袖短褲,究竟說了些什麼。
阿花:“反過來想,究竟是什麼目的,讓他認爲他自己必須在那個時候出現?袁長文在那個時候出現,會推動你做出怎樣的判斷?”
琳琳:“如果說目的,我也不知道袁長文有什麼目的。一開始,他的出現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有一個鄉下阿婆,他兒子處於沉默瘋癲狀態。
然後袁長文聽到阿婆的呼喚祈求,於是出現並瞬間治好了兒子的瘋癲。然後他就說,如果你們想要尋找木盒子,就去找狐仙。”
阿花:“看起來你只是碰巧遇見袁長文,但是,按照我們之前的假定,袁長文的出現是帶有目的,那麼他爲什麼要出現在那個時候。對吧,那阿婆肯定不是第一天呼喚袁長文,爲什麼恰好你們在的時候,他就出現?
如果說,呼喚袁長文需要一定的時間累積,或者虔誠或者怎樣,那麼你有長時間呼喚袁長文嗎?你有像那阿婆一樣祈求袁長文的出現嗎?”
琳琳搖頭,自己似乎並沒有祈求過袁長文。
阿花:“既然他帶有目的,並且這一次又如此突兀的出現。那麼,我們可以假定,至少在這一段時間內,他的目標是琳琳。也許,在他整個大的計劃中,或者最終目標,跟你沒關係。
但這一小段時間,這一過程,那袁長文顯然是想要推動什麼。並且,他認爲他自己這樣出現,這個時候出現,可以讓你做出某些判斷來推動什麼。”
刀仔:“你想說,他是故意在阿婆那個時候出現。因爲這樣,可以展現他自己的實力,可以表明他所言非虛。於是,我們也就很容易相信他的話語,找到狐仙才能找到木盒子。”
阿花:“當然,如果你走在路上,突然有一個人走過來告訴你,什麼木盒子要找狐仙之類的,你會相信嗎?估計,還沒等睡覺,你就徹底忘記這件事情了。
我們假定,袁長文的目標是推動琳琳,那麼在展現他的實力瞬間治好那瘋癲兒子之後,你們自然就會考慮他的說辭。而現在,你們倆就站在這裡,站在女兒國尋找狐仙。”
琳琳:“這樣感覺有點說不通,因爲最開始,我們其實根本就沒有打算來這裡尋找什麼狐仙。只不過,發生了很多事情,才讓我們來到這裡。”
說到這,琳琳想起,自己的小廟,也不知道公子哥怎麼處理的。還有,雯姐的婚禮是被打斷了,還是正常進行呢?
阿花:“當然是這樣,袁長文只需要給一個關鍵點就行。倘若沒有袁長文,那麼就算你之前發生那些事情,就算那些事情推動着你離開,那你又該往哪裡去呢?
袁長文當然不會明目張膽的推動你,比如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必須去女兒國尋找狐仙。因爲這樣很無趣,這也是爲什麼我假定袁長文並非全知的原因。
一個人越是強大,越是無敵,就越容易享受未知。因爲他已經強大到沒有什麼敵人,那麼就不需要像我們這樣,強迫事情按照我們的想法去發展。那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對於強大的人來說,只是樂趣。
甚至,爲了尋找這種樂趣,故意期待事情的各種展開。因爲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是袁長文的對手,於是這種意料之外總會提供一種‘哇,簡直沒想到’之類的驚歎。”
刀仔:“倘若他全知,那麼就沒法假裝自己不知道事情的發展。就像看過戲劇無數次的人,沒法假裝不知道劇情的發展,沒法享受那種未知帶來的衝擊。”
阿花:“強大並非全知,就算無敵也並非全知。也許袁長wén qiáng大,所以他知道更多的信息。又或者,他活了很久,那種歷史經驗讓他隱約能夠猜到大體的事情走向。但具體這個事情究竟如何展開,他沒法全知。”
琳琳:“但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
阿花:“當然是我的猜測,嚴格來說,有什麼不是自己的猜測呢?我認爲你是真人,這就是我的猜測,因爲我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你是真人。
如果你經歷過你口中關於玉獨以及花妖聚集地的幻覺,那麼你就更加明白,我在講什麼。既然都是猜測,那麼就好好玩玩自己的腦子,好好看看自己能夠猜測些什麼東西。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在跟我自己的腦子玩耍,沒有別人的眼光這種東西,只是我猜測別人會怎樣看待我。這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依舊只是我跟我自己的腦子玩耍。
我猜測別人是真人,我猜測自己的記憶完整無誤,我猜測別人跟我有同樣的情感反應,我猜測別人是真的能夠聽懂我的話語,我猜測真的有這塊土地,我猜測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等等。”
琳琳:“那麼,袁長文剛纔在牢房那出現,是爲了推動什麼?”
阿花:“你當時是怎麼想起袁長文的?還有,他說你已經有了答案,對吧。”
當時?
當時正在探討關於女兒國不存在的話題。
琳琳:“難道女兒國真的不存在?袁長文那個時候出現,只是爲了讓我肯定這個猜測,肯定女兒國真的不存在?”
阿花:“我是這樣認爲的,因爲沒人會認爲女兒國不存在,大家這麼多年在女兒國生活,大家這麼多年不斷努力尋找女兒國,但從來沒有人會相信女兒國並不存在。也許,這個想法太過於驚恐,所以袁長文才會出現。”
琳琳:“好吧,就算這樣,就算我承認女兒國不存在,然後呢?”
阿花:“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知道。所以,我纔沒有讓那些妖怪殺掉你們。”
原來是這樣……等一下!
那豈不是說,在離開牢房的時候,這個阿花就已經完成了上述的推理?
但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講袁長文治療阿婆兒子的事情,僅僅只是說過,之前有見過。
就憑這點信息,就敢跟那些妖怪翻臉?
如果那些妖怪殺過來呢?
這個阿花並沒有獲取任何實質的好處,難道僅僅只是爲了跟腦子玩耍?
刀仔臉色不對,看着阿花,然後發現,這個阿花的臉色也有些不對。
嗯?爲什麼她的臉色不對?
很快,刀仔就知道答案了。
“阿花,原話送給你。不要因爲自己蠢,就以爲別人跟你一樣蠢。”
“你以爲那竹尖的攻擊,就僅僅只是攻擊嗎?上面有蘑菇姬的孢子,散發獨特的頻率,這些血腥味是掩蓋不了的。”
“你們,準備好去死了嗎?”
那羣妖怪已經出現,帶着殺意靠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