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
本來以爲,這藍色光柱只是產生幻境,大家都在這裡走,只是看到的場景並不真實。
但刀仔一番測試下來,尤其是看見暖暖直接穿過琳琳的時候,再也找不到合適的理論來解釋。
如果取下玉獨,看到的是幻境,那麼觸摸到的呢?
對吧,因爲沒有樹,但自己卻可以碰到樹,那麼這份觸感來自哪裡。不管來自哪裡,都不真實,因爲根本就沒有這棵樹,那麼所謂的觸感自然也是這藍色光柱直接呈現的玩意。
那麼,我看見琳琳,這是真的琳琳嗎?
刀仔突然感覺自己後背在冒汗。
因爲樹木是假的,本來只有藍色光柱,但我卻可以看到樹木,所以樹木並不存在。
同理,取下玉獨的時候,我看見的琳琳也並非真實的琳琳,是跟樹木一樣的幻境。
也就是說,自己跟幻境的琳琳玩了兩三天?
刀仔看了看琳琳,那眼神包含了太多。
琳琳:“怎麼了?”
刀仔看着琳琳的表情話語,似乎跟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
“沒事,我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刀仔看向遠方,似乎有些逃避這個問題。
這裡是地下,中間是藍色的光柱,而四周全是洞窟。
刀仔看着有些洞窟那,站着好幾個人,正在互相打鬧。
但事實上,他們眼裡的對方都是幻境,這種嬉笑打鬧的場景瞬間有些毛骨悚然。
通過這些現象的觀察,已經可以確定,自己前兩天看見的琳琳並非真實的琳琳。
或者說,已經排除是真實的琳琳站在自己面前。
這裡並不是想象那種,大家都站在這裡,都看見同一片幻境,但對方依舊是真實存在的。只是,這些花草樹木,這些泥土溪流屬於幻境。
並非如此。
全部都是幻境,包括對方。
哪怕從刀仔的角度看過去,確實有兩個人站在那裡聊天。
但在對方的眼裡,看到的,其實只是幻境。幻境中有一個人站在那裡,幻境中對方在跟自己聊天。
只不過,對方的言語都沒有變化,所以根本就不會懷疑這點。
就算懷疑,也最多像刀仔這樣,只是去懷疑環境屬於幻境而已。
刀仔:“琳琳,我們取下玉獨試試。”
阿月阻止:“在這裡沒法取下玉獨,必須在小屋裡纔可以。”
“爲什麼?”
“我不知道,不信,你現在可以試試。”
刀仔試了,明明只是佩戴在腰間的玩意,卻根本無法取下。
這又是爲什麼?
腦子裡,全部都是爲什麼,並且找不到答案。
無奈,只好走進小屋。
刀仔:“我先取下玉獨,按照剛纔暖暖的情況來看,我應該看不見你,但你可以看見並且聽見。所以,我會給你信號,那個時候你再取下玉獨。”
琳琳點頭。
刀仔取下玉獨,瞬間,阿月和琳琳兩人就消失了。
伸手,再也無法碰到任何。
哪怕刀仔知道琳琳就在那,卻依舊只是穿過空氣,根本沒有任何觸感的反饋。
可怕的是,
自己觸碰到樹木的觸感並非真實,只是跟樹木一樣的幻境。那麼,自己觸碰到空氣那種幾乎沒有觸感的觸感,也只是那藍色光柱所呈現的幻境而已。
刀仔:“琳琳,你也取下玉獨吧。”
話音落下,不多時,琳琳便出現在刀仔眼前。
瞬間出現,哪怕刀仔根本沒有眨眼並且仔細盯着那個位置,也沒有看到任何跡象。
刀仔伸手摸摸琳琳的腦袋,真的有腦袋,還能感受到頭髮以及頭皮的熱度。
咦?
似乎,自己還沒有這樣輕易的摸着琳琳的腦袋。
而且,還可以這樣放肆……
“喂,壞人,你在幹嘛?”
刀仔:“我在……嗯,我在試驗。現在,我們把玉獨都佩戴上。”
真的很神奇,爲什麼在手上的玉獨就沒作用,必須在腰上的玉獨才行。
難道是腰上的贅肉多?
瞬間,場景變化。
原本明亮的小屋,卻再次變得漆黑。因爲外面只有那藍色的光柱,而不是明媚的太陽。
刀仔:“我剛纔摸的是頭髮,還是肩膀?”
琳琳:“頭髮啊……嘿,這就是你所謂的試驗,我怎麼感覺是你想要開脫吶?”
刀仔:“果然,哪怕是幻境,你跟我似乎也處於可以互動的狀態。或者說,我看淡的幻境跟你看到的幻境,兩者並非孤立。我看見的琳琳,是幻境,那個琳琳的言語動作都是幻境。
但是,你卻真的做了那些動作。就像……怎麼比喻吶,有點像鏡子裡的琳琳,雖然不是你,但那些動作言語卻跟你一樣。同理,你看到的刀仔也只是幻境。但因爲這樣的幻境聯繫,導致我們根本不會去懷疑。
因爲,離開這裡,我們的記憶都是可以互相印證的。比如,我會說之前我們在聚集地瀑布那裡遇見樹精,然後你會說,是啊,當時你還不知道那樹精是男是女。然後,根本就不需要想到這一切的真實……你一點也不驚訝?”
最後一句,是對着阿月說的。
阿月笑笑:“你總不會認爲,你這一點時間的發現,就超過那仙人掌精二十年的研究吧?”
刀仔無言,確實有些自以爲是了。
琳琳:“但是,也有可能,你看到的我,就是真的我,只是環境都是假的,但你我都是真的。”
刀仔搖搖頭:“我也希望是這樣,但是……”
指着那藍色光柱,正在流光溢彩。
刀仔:“那裡面,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人也沒有花草樹木。而我們取下玉獨的時候,卻會看見別人以及各種環境。這一切,都是藍色光柱所呈現的幻境,甚至,就算此刻,也許依舊是藍色光柱所呈現的幻境。”
該死!
刀仔突然懵了,因爲自己無法確定眼前看見的琳琳是否真實。
因爲取下玉獨之後,所有看見的都是幻境,那麼我怎麼知道,現在所謂的真實就一定是真實呢?
完全有可能,這些洞窟,這些小屋,甚至藍色光柱本身,都是某種幻境。
更可怕的是,當我離開聚集地的時候,我怎麼知道自己真的離開了?
而不是,依舊處於這裡的某種幻境之中?
刀仔不敢繼續思考,連忙控制住自己的思維,停止去思考關於真實的話題。
“爲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刀仔有些後悔。
阿月:“我說過了,我們的目標只是爲了維持聚集地的運轉。不可能任由你在那裡懷疑,並且將這種懷疑的氣息傳播到處都是。所以,乾脆直接告訴你。”
刀仔:“你不害怕,我直接將這些信息告訴其他人嗎?”
阿月:“首先,不會有人相信。其次,我們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做。最後,你也不會留在聚集地。”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