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衆大家好,這裡是cnn緊急新聞連線,我是主持人沃克。”
作爲畫面背景聲音的,是直升機強烈的螺旋槳聲。
“今天上午十一點二十分,倫敦市中心,兩家臨近的大型銀行,遭受到突兀的襲擊。
襲擊者爲兩名男子,和一名駕駛員。兩人沒有絲毫隱蔽自己行動的打算,大搖大擺走進銀行,扔下數顆手榴彈,以及一包烈性炸藥。
轉身,逃之夭夭。
兩家銀行的爆炸,造成十餘名人員傷亡,和大量羣衆的恐慌。
襲擊者乘坐一輛深綠色吉普,沿着主道向西面郊區駛去,目前警方已經出動大部分警力進行追捕。
哦!
天啊,我們可以看到,襲擊者正在沿途持槍掃射,迫使旁邊的車輛亂成一團,以阻擋警方的追捕。
他們成功了,後方的警車完全無法穿越這亂成團的車流。毫無疑問,警察們跟丟了。而且,面對有可能受傷的民衆,警察必須進行安撫和疏散,避免無必要的次生傷害。
各位觀衆,我們將給這輛車一個特寫,如果你發現,請確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及時與警方取得聯繫。
看!
警署出動了直升機!
我們還是有希望將襲擊者繩之以法。
cnn緊急新聞連線爲你報道。”
…………
…………
軍情五處,四樓大廳。
按理說,搶銀行這事,並不屬於軍情五處的職責,但是市中心發生的爆炸襲擊,直接將此次事件的性質完全改變。
更何況……
“頭兒,監獄發來信息,”工作人員拿着最新的傳真,遞給卡德,“波帕利成功越獄。”
卡德一邊走一邊說:“波帕利的信息。”
“這裡,”辛克萊大步走過來,追上正朝外走的卡德,
“波帕利是‘粉紅豹’的頭目之一,這次劫獄他們動用了十枚火箭彈,兩架機槍,以及兩輛改裝悍馬。監獄方面,爲了防止其他犯人的越獄,並沒有多餘的力量進行追捕。”
卡德點點頭,說:“給局長打電話,說明情況,申請調動空勤團。”
“是!”工作人員領命離開。
“粉紅豹,呵呵,這麼大手筆,看來是t的計劃。”卡德自顧自的說着。
辛克萊:“t?”
“這不屬於你的權限等級,”卡德頭也不回往前走,“我們也去,你跟我一起。”
未等辛克萊有所反應,卡德已經進入電梯,辛克萊連忙快步跟上。
…………
…………
陽光明媚,笑容滿面。
袁長文開着自己租的奔馳,往倫敦鄉間駛去。
又是奔馳,又是白色奔馳,只不過這次車裡只有袁長文一個人。
這麼多次出國,袁長文發現,鄉下的特色,纔是這個國家最原始的味道。
每次,他都會在鄉下待兩三天。
漸漸的,袁長文駛離城區,高樓大廈從視野中慢慢褪去,只殘留在後視鏡裡的世界。
嘿,也不知道軍情五處那邊怎樣了。
袁長文坐在車子右邊,右手伸出窗外,悠閒的開車。
英國駕駛跟國內是反的,不過很快就能習慣,默默告訴自己,靠左靠左。
袁長文心裡回憶自己的行爲,如果露出一個大漏洞,兩三天就被抓住了,這就不好玩了。
我應該沒有留下什麼吧,首先,送信的方式無人能夠了解;
其次,我用的紙、墨、打印機,都是在淘寶買的,買的便宜貨,這應該查不到吧;
還有,他們應該會以爲我是去搶銀行,或者偷銀行保險庫之類的,對於atm機器不會蹲點佈防吧。
袁長文邊思考邊點頭,確實沒有什麼漏洞。
哈哈,我是天才。
這遊戲多有意思,我應該在歐洲橫行,然後每個國家都發個通知。
這感覺,就像世紀大盜那樣,告訴你了,你也逮捕不到我!
哈哈,我是不是該取個拉風一點的名字呢?
叫什麼呢?
“哄!”
一陣油門轟鳴聲,打斷了袁長文的yy。
透過後視鏡發現,一輛越野車正加速從後面駛來,而遠處的倫敦市區,不知爲何升起一股黑煙。
…………
…………
深綠色,吉普車。
三名大漢,正在車裡狂妄咆哮。
“真爽!扔炸彈的那一瞬間,比干小妞還爽!”
“哈哈哈!”
“真不愧是t的計劃,”米克奇讚歎道,“各中安排,詳細謹慎,卻又恰到好處。”
“是啊,每次t策劃,從來沒有失手過。”
“誒,你說,警察會不會把我們跟丟了?”
“不可能,”米克奇伸出窗外,看着不遠處的直升機,說,“直升機跟着我們在,估計另一隊警察正在過來的路上。”
“那怎麼辦?我們怎麼擺脫直升機?”
“是啊,直升機一直看着我們,我們怎麼逃?還是說,我們是棄子?!”
“放屁!”米克奇一拍那人的腦袋,“t早有計劃,直升機的航程只有20分鐘,而前面密林叢生,是我們擺脫一切的機會。”
“哈哈,我就說,聽t的沒錯。”
“嘿,你看,有輛奔馳,看我嚇嚇他!”
吉普車一個加速,從右邊超車。
“噠噠噠!噠噠噠!”
機槍的掃射,從奔馳車頂劃過,看到車裡東方面孔嚇尿的樣子,三名大漢哈哈大笑。
加速離開時,朝那東方人豎起中指。
“哈哈哈!”
…………
…………
黑色凱迪拉克,朝着西郊行駛。
“頭兒,對不起,”辛克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轉身對後面的卡德說,
“是我判斷失誤,沒想到他們只是傳遞假消息,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銀行上,好分散我們的力量去劫獄。對不起,我的錯。”
卡德閉上眼,慢慢說道:“你真的以爲,這是他們聲東擊西的伎倆?”
辛克萊聞言愣住,細細思考片刻,說:“難道還有第三方勢力?”
卡德笑着點點頭:“我在六處待了九年,在五處待了十二年。見過無數像你這樣優秀的新人,但你們都會犯同樣的錯誤,那就是將間諜的世界看得太過簡單。
這不是你的推理遊戲,也不是你的思維考覈,我方敵方,就沒了。要知道,在現實世界裡,往往一個間諜活動,會牽扯數方勢力。
如何在這繁雜的信息中,找到自己所需,理清關係鏈,這就是精英跟普通的分水嶺。”
辛克萊皺着眉頭,一字一字的說:“也就是說,給我們通告信的人,並非劫獄的同伴,而炸銀行的人,也不是給我們通告信人的同伴。炸銀行跟劫獄是一夥,通告信是一夥,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卡德閉着眼,緩緩道:“就是巧合,我們的工作就是要避免常規思維。你想,如果他們是一夥,把通告信給我們,其目的就是爲了牽制我們的精力,好讓他們劫獄順利完成並且逃脫。
但是,我們拿到通告信之後,有牽扯我們精力嗎?我們有分析佈置警力嗎?
第二,這份通告信的出現,也是一個謎團。如果他們有這個手段,幹嘛不直接放炸彈在辦公室?炸掉軍情五處,豈不是能牽扯我們更多精力。”
辛克萊:“那,寫通告信的,會是誰呢?”
卡德聳聳肩:“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