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好說的。
統統都是角色,並且跟我毫無關係。
角色的成功,依舊只是一種安排,那種看起來是我的努力導致了成功,僅僅是一廂情願的相信而已。
別人對我的描述,更是扯淡,明明只是在描述角色。
任何可以界定角色的玩意,都必須被打碎。
去死吧,還要思考什麼,還要猶豫什麼,直接放手弄死角色就行。
說來說去,都是重複,也只是那些話語。
再漂亮的道理,也只是對斬殺的阻礙。
話太多,看起來自己在前進,其實只是一個膽小鬼而已。
丟掉這見鬼的一切,包括人生,包括美好。
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就是這樣蠻橫無理,不真實的玩意就滾到一邊去。
還需要講什麼道理,還需要探討什麼狗屎,統統扔掉就結束了。
不扔,不敢放手,角色始終還黏在這裡。
有什麼好探討的,狗屎在手上的第一反應就是扔掉狗屎,而不是去探討什麼狗屎形狀氣味之類的。
毀掉本該享受的生活,毀掉本該迷人的角色。
我很容易排斥負面,卻不容易丟棄正面,但不真實就是不真實。
那些開心愉快,依舊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依舊只是畫面元素。
爲了尋求開心而存在的角色,這本身就是角色屬性,本身就是需要被斬殺的。
無聊的羞恥心,是讓我抓住角色的好東西。
而這個羞恥心,來自哪裡?
角色牢牢抓住的自我定義,彷彿違背了就是罪該萬死之類的。
我會找到各種理由來證明自己的行爲情有可原,儘管很羞恥,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各種理由,各種藉口,都能說得通,但這本身就是腦子裡的扭曲。
比如陰天戴墨鏡,自己似乎就要說並不是自己想戴,而是眼睛不舒服之類的。
就是爲了避免別人笑話自己,什麼人嘛,陰天還戴墨鏡,怕不是特意出來顯擺吧。
不管我怎樣去解釋,怎樣去反抗,內心深處都是想要表明自己這種行爲情有可原。
依舊是想要維護角色屬性。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內心的羞恥感,以及那種慌張到急忙掩飾的情緒。
有什麼好抓住的,角色屬性本身就是扯淡,就是人爲的扭曲。
什麼懂禮貌,這聽起來似乎根本無法反駁,懂禮貌有什麼錯嗎?
沒有錯,但將其當作真實就是一種欺騙,而自己的教育似乎一直想讓我把這些人爲的扭曲,當作真實。
很成功,對吧,哪怕現在,這些狗屎玩意這些腦子裡的扭曲依舊掌控着我。
看看,教育還是很成功的。
當然,根本沒有什麼教育之類的,都只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
認爲自己是被教育成這樣,就假設了時間的線性流逝,其實我根本不知道。
莫名其妙,就在此刻。
儘管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呈現了完整的人生以及這麼多年的記憶經驗總和,但我什麼都沒法去關聯。
難道不應該先教育孩子,這一切都只是人爲的扭曲嗎?
似乎,這樣做很容易讓角色感到害怕。
但是,這並不會打碎角色,更不會導致直接扔掉角色。
看看我現在,就知道斬殺沒有那麼容易。
而當自己丟棄那些不敢丟棄的東西之後,腦子裡的扭曲就會減少,相應的,角色就會變得輕鬆一些。
我的角色屬性還有很多,慢慢挖出來,一塊一塊擺在陽光下。
這些角色屬性根本見不得陽光,情緒化的產物如同陰暗潮溼的玩意,遇見陽光就會直接消散。
只要我誠實,只要我將其拿出來,那麼這些角色屬性就會消散於陽光之中。
可惜,恐懼一直阻擾着我,讓我看見了也不敢放手,甚至,想想放手之後的場景就會令我感到窒息。
那些恐怖的事情爲什麼不可以發生,那些令我感到恐懼的狀況爲什麼不可以出現?
必須要把這種“不可以”扔掉,不管內容是孝順還是善良,都要斬殺。
那只是恐懼的拉扯,不真實就是不真實。
再漂亮的角色,再迷人的屬性,跟我沒有絲毫關係。
對方誇獎的贊同的,都只是角色而已。
我又不是袁長文這個角色,根本沒有必要爲了什麼而抓住角色屬性。
沒有一個我,都只是畫面元素。
而且,不管是對方的誇獎還是詆譭,統統都是設定好的玩意。
看起來,是經過我的言行進行了互動,但依舊只是畫面元素。
我的言行和對方的言行,整體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所以,在表揚什麼,在詆譭什麼?
這一切跟真實都沒有什麼關係,而畫面元素本身就不存在,僅僅是呈現而已。
想要呈現什麼都可以,根本不需要在意任何邏輯之類的玩意。
角色屬性總會呈現,但內心是否拉扯又是另外一回事。
該死。
我還在這裡說這些屁話,但就是沒有斬殺,就是沒有看到自己的角色屬性。
真是鬼扯啊。
虛假的手段高超,伎倆雖然平淡卻總是可以玩弄我。
妻兒的存在只是一種干擾,彷彿我必須爲了妻兒做些什麼。
哪怕不是什麼家庭責任,不是什麼扛起家庭的重擔之類的,至少我應該好好陪妻兒說說話,一起玩耍等等。
彷彿,妻兒在這裡,我至少要對她們比對陌生人好一些。
又或者,我應該坦誠,應該照顧她們。
都是鬼扯。
似乎,如果我對待妻兒像對待陌生人一樣,那麼何必還在一起呢?
何必還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呢?
這些就是典型的轉移注意力,用“意義”以及“生活用途”來否認“這一切並不真實”。
我不知道斬殺完成之後自己會怎樣對待妻兒,也許假裝沒發生過,又或者根本不在意。
至於妻兒會有什麼反應,我不得而知,也不想去知道。
發生什麼都還不錯,畫面元素可以呈現任意玩意,卻偏偏呈現了此刻的種種。
我沒有必要刻意維持一個丈夫或父親的角色,可以扔掉可以丟棄。
如果合適,我可以丟棄妻兒另尋新歡。
當然,如果不出現,那麼我依舊跟妻兒在一起,也無所謂。
整個事情變得絲毫沒有討論的意義,腦子裡的扭曲無法參與,還討論個屁。
沒法在事先進行規則的確定,沒法創造一個角色屬性來維持,僅僅只是順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