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機場。
陳銘帶的東西不多,一副很平靜很平庸的樣子,混在人羣裡面,也完全不扎眼,氣勢和鋒芒全部收縮起來,嘴脣緊閉,眼睛炯炯有神。
金成仁的車很快就到了,陳銘將行李扔到後備箱裡面去,然後坐進了副駕駛室裡面。
這輛金成仁的座駕,奔馳s600,緩緩駛離機場,然後一拐彎上了高架橋,直奔環城高速而去。
“好久不見了,陳少。”金成仁笑眯眯地問候道。
“最近情況怎麼樣?”陳銘遞給金成仁一支菸,西班牙的貨,不算高檔,但勁很大。
金成仁接過來,沒有急着點燃,而是夾在耳朵上,邊開車,邊回答道:“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沒有你的種子了,我晚上加班的時候有些不舒坦。”
“少熬夜,多運動。”陳銘冷笑一聲,嘴角的弧度很不明顯。
“我生物鐘就是這樣的,沒法。”金成仁打了個哈欠,緩緩道:“說來,你媳婦現在在南央大學的校史館裡面,跟校領導洽談這一次校企合作的事宜,你要不要過去瞧瞧。”
陳銘盯了金成仁一眼,表情平靜,緩緩道:“我這一趟回來,打算在最迅速的時間裡面,做幾件事情。最近的陳家的動態,我已經在登機之前,讓姜承友發給我看了,飛機上我分析了一遍。總體態勢很好,只不過南方的木門仲達不除,我心裡面實在有些隱患。”
“這就沒辦法了,木門仲達龜縮南方,我們也動不了他。現在木門家族跟我們陳家算是徹底撕破臉,正籌劃着一些大動作呢。接下來據我猜測,木門家族就會以南方的木門仲達爲支點,然後北攻我們金陵。同時,北方還會有一支力量下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名叫木門蘭茵,也就是之前那秦少游的未婚妻,不過現在秦少游死了,婚約也就不算數了。”金成仁眼睛平視前方,話語沉重,聳了聳肩膀,有些力不從心的味道,緩緩道:“陳少……你知道的……這些東西不是我的強項,我自己也只能依靠你的媳婦兒去做。要讓我去做的話,一百個我也做不成。”
“我的媳婦?薛雪之丫頭能夠做這些事情麼?”陳銘一愣,瞪大眼睛,一臉的不解。
“不是你那個雪之媳婦……”金成仁很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剛想要說話,忽然聽到從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有輛車一直在跟着我們。”
一個很清脆女孩子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陳銘觸電一樣,猛地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後座原來坐着一個人,她躲在陰影裡面,還真沒有瞧出來。
“纖靈?”
陳銘有些難以置信,張了張嘴,發出驚訝的聲音。
“老公。”
纖靈乖巧地點了點頭,笑容嫣然,臉上的紅暈忽然泛起,看上去有說不出的嬌俏迷人,她這個表情維持了一秒鐘,隨即轉過頭去,稍稍探向窗戶,緩緩道:“我們後面有一輛從嶺南省開過來的gt-r,掛的是粵A牌照,也就是嶺南的省會……羊城來的。”
“嶺南來的?呵呵,那豈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金成仁笑呵呵地答了一句。
陳銘還沉浸在纖靈那聲“老公”的陶醉當中,臉上微微泛起幸福的色澤,他點了一下頭,表情有些玩味,沒有說話。
尼桑gt-r的提速,真不是蓋的,強大到有些誇張,在高速路上,一直窮追金成仁這輛奔馳不捨,沒有要超車的意思,就是保持一定距離地跟着。
“從剛纔機場開始,就一直跟着我們了,我還以爲木門仲達在吃了上一次的苦頭之後,就會有所收斂呢。”纖靈薄面含嗔,眉眼間無限妖嬈。
“我說……纖靈丫頭,你好歹是大半年沒見我了……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問候什麼的……這麼冒失地只顧着我們身後那輛gt-r,是不是對我這個當老公的有些不尊重。”陳銘笑眯眯地問了一句,眼神就像是溫酒一樣,溫醇而深厚。
“你那個安姑姑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打電話過來找二叔聊幾句,然後呢,二叔就會給我聊到關於你的近況,所以我對你啊,一清二楚。”纖靈很俏皮地笑了一聲,眼神深處,也有藏不住的小竊喜和小幸福。
金成仁笑了笑,打趣道:“我這麼跟你說吧,陳少,剛纔我在你們學校裡面打電話的時候,被纖靈給聽見了,她知道你要回來之後,說什麼都要跟來,而且很迫不及待的樣子。我沒辦法,只有順手捎上她了。你說不讓薛雪之知道你回來了,由沒有說不讓纖靈知道,對吧,陳少,我這麼做,應該不算是違揹你的吩咐吧。呃……之後你一定是想問爲什麼纖靈會在學校裡面?現在是由纖靈暗中保護薛雪之……所以說,基本上有薛雪之在的地方,纖靈就會在。”
“原來還有這麼一件事情。”陳銘轉過頭去,盯着已經羞得滿臉通紅的纖靈,忽然感覺這個丫頭簡直可愛得有些過分了。
“他胡說,你別信他的話。我纔沒有迫不及待呢。”纖靈撇了撇粉嫩的小嘴,嬌嗔了一聲。
“怎麼?纖靈丫頭……被人說到心坎上去了?”陳銘笑了笑,想身後去抹纖靈粉嫩的臉蛋,可惜的是這輛奔馳的內部空間實在是有些大,隔遠了,摸不着。
“那輛gt-r在剛纔高速路出口的位置消失了……方向應該是雨花臺,要不要派人去查?”纖靈忽然警覺地望着後視鏡裡面,表情有些擔憂。
“不必了,由他去吧。要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我這一次回來,本來就是打算去嶺南問候一下老朋友木門仲達的,正巧,讓他知道我回來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陳銘詭異地笑了一聲,將食指的關節捏得咔嚓直響,陰笑道:“上一次請他喝茶估計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心理陰影,沒讓他知難而退……這一次……得請他吃花生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