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號碼,我的心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這是再一次給了我不要去追的藉口麼?
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緩慢的挪動了幾步之後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喂,四哥。”
......
開着車帶着黑子和三木,一路上我的心情就跟去上墳一樣,沉重的我都不想說話。
那個破爛的小店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寫着‘小吃部’的牌子擺在外面用石頭頂着,黑子還嫌棄的撇了撇嘴。
“那小子,站在一邊帶着,趕緊來老孃打斷你的腿。”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着睡衣,嘴裡叼着煙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因爲臉上帶着口罩,沒辦法看清楚她的面容,但是身材卻是極好。
她用手指着黑子,顯然黑子剛纔嫌棄的表情全都落在了她的眼裡。
“臥槽,臭娘們兒...”
就在黑子快要罵出去的時候,我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對不起老闆娘,我這兄弟沒大沒小,你別跟他計較。
那女人狠狠的用眼睛剜了一下黑子,什麼也沒說,扭身進了小店。
“黑子,這家店來歷不小,別說話,都聽我的。”我鬆開了捂着黑子的手,同時也看了一眼三木。
兩個人似乎覺得我有點太正式了,索性都朝着我點了點頭。
易老四算是免費看了一場戲,坐在那一邊啃豬蹄子一邊看着我們呵呵直笑。
“年輕就是好啊,什麼話都敢說,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口酒一口肉,易老四吃的那叫一個香。
爲什麼每次見他看到的都是吃呢?這身肉真不是平白無故長上去的。
使勁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努力的把王迪那事拋在腦袋外面,坐在了易老四的對面。
“四哥,事情打聽着了?”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打聽不着會叫你來嗎?”
那臭屁的模樣就像是舔了蜜蜂屁股似的。
“先吃着,等會我帶你們去個地方,好地方!”
易老四站起身,從廚房又端出來一些肉食,三木跟黑子也沒客氣,一邊吃一邊喝,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第一次見易老四的樣子。
胡吃海塞了一頓,從易老四嘴裡知道了這家店的老闆娘叫小紅,當黑子問到年齡和身世的時候,易老四卻怎麼也不說了。
“想知道?可以啊,拿錢來,只要你給得起這個價,我就全都告訴你。”易老四牛氣哄哄的說了一句。
“嘁,打聽個人還能值多少錢,你說個價。”黑子一甩手裡啃剩下的大棒骨,豪氣沖天的說,那樣子就像自己真的有多少錢似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價,這個人,還真不是你們能打聽得起的。”
易老四也沒去跟黑子較真,只是照樣吃着肉,喝着酒。
就在我們幾個談這話題的時候,小紅從裡面走出來了,手裡端着的是一盤切好的醬牛肉。
“老四,你那條舌頭從很久以前我就看上了,千萬別給我機會拔了它。”
說完,小紅嘭的一聲就把醬牛肉摔在了桌子上。
臥槽,這可是青花瓷器啊,就這麼摔啊?
我也沒去管吃驚的黑子和三木,只是心疼的看着桌子上的盤子摔壞沒有。
......
酒足飯飽,在易老四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北京東郊,一片黑樹林裡。
“四哥,這大晚上的來這幹啥,挺瘮人的。”我摸了一把脖子上起涼風豎起來的汗毛,跟易老四說。
“前面就到了,別問了。”
走了幾分鐘以後,一道亮光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裡,那是一處很乾淨的房子,裡裡外外都亮着燈,只是門口零星的站着幾個人,好像在不斷的警惕着什麼。
跟着易老四走過去,這個胖子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張卡,用上面的磁條在那看門的人手上什麼地方刷了一下,一陣滴滴滴的聲音發起,那人也利落的打開了大門,讓我們走了進去。
我驚訝的看着易老四,沒想到黑道上的人都已經玩上這麼高科技的東西了。
走進別墅,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很快就走到頭,而是沿着一道斜插進地面的隧道。緩緩的延伸進地底。
“四哥...”
站在那隧道的大門前,我咕嘟一聲嚥了口口水,這隧道也太嚇人了。
雖然上面有燈,但真正讓人鑽進去,還真是嚇人的不行。
我的磨嘰沒得到大家的支持,而是被黑子一推,走了下來。
易老四的面容出奇的嚴肅,走了不是到多少分鐘後,在地底再次看到了一個門。
門前站着的人跟上面一樣,什麼話都沒說,只認手裡的牌子。
“哦哦哦,加油,殺了他...”
“該死的,你這混蛋,就這樣就完蛋了嗎?”
“哈哈哈,錢都是我的了!”
......
一走進那道門,裡面大聲的喧囂把我震得差點坐在地上。
要知道,從外面可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的啊。
看着裡面寬闊的場地,裡面一個大籠子裡不斷廝殺的兩個人,以及場地周圍不斷嘶吼着加油的觀衆,讓我想到了一個詞——
黑市拳!
跟着易老四,穿過一片嘶吼聲最大的人羣,來到了裡面一個高處的觀看臺,到這裡的第一時間,我看到了三個人影,激動的讓我差點哭出來。
第一個,肖靜。
雖然都到了秋天了,但這女人卻依舊穿着一套短袖短褲,有些地方甚至短的連我都沒好意思看。
正端着一杯紫紅色的酒,坐在沙發上,小口的嘬着。
第二個人,小風。
這小子今天出奇帶上了一個能夠遮到半張臉的面具,站在肖靜的左後方,一聲不吭。
第三個人,王迪。
這小丫頭一看我進來,先是驚訝,緊跟着就是臉紅,顯然她沒想到我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這妮子,竟然騙我說是去約會了,弄了半天是來陪肖靜的,害得老子還傷心了老半天,看我出去了怎麼修理你。
我走進去跟在易老四的身後,一聲不吭的站在了那。
這裡面,除了肖靜他們,竟然還有一夥人。
洛餘海!
這混蛋看到我進來,竟然顫微微地帶着他老邁的身體挪到了一個年輕人身後,顯然是覺得有他們在,我就不敢把他怎麼樣。
“老四,你來晚了。”
說話的是肖靜,紅酒搖晃了兩下之後輕輕的遞到脣邊,紫紅色的酒液配着紅色的嘴脣,在不算太亮的燈光下,顯得特別的妖異。
“沒辦法,爲了帶這幾個小孩子來,我浪費了點時間。”說完,易老四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洛餘海,“陸老弟好興致啊,竟然帶着青竹曾經的元老來這,呵呵呵,千萬別讓人看見了。”
易老四可沒留情,一張嘴就是最刻薄的話。
朝着洛餘海那邊說了一句,目光直指擋在洛餘海面前,背對着我們的那個年輕人。
而就在易老四說完這句話之後,那人緩慢的轉過了身子。
“陸悅!”
沒錯,擋在洛餘海面前的,正是那個背後捅了我一刀的兄弟,六月!
易老四伸手在背後朝着我們幾個比了個姿勢,我和黑子三木強忍住了動手的***,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他身後。
“洛餘海竟然會跟六月走在一起,還真是絕配啊!”
我心裡暗恨的罵着,這兩個人都是以背叛自己兄弟在我心上狠狠的劃了一刀,看着他們,我就想立刻弄死他們。
六月就像不認識我們一樣,淡淡的看了我們一眼,依舊坐在椅子上看着場地裡的比賽。
“姓陸的,我今天是來帶走洛餘海的,你給不給,說個話。”
肖靜那娘們兒是個厲害人物,火辣的着裝配上冰冷的臉,每次都給我一種冰火九重天的錯覺。
但是話說回來,女人就算再美,有毒了那也是敗筆,或許也只有黑子和小風他們這樣的人,纔有資格跟她在一起吧。
“交出?靜姐,咱們都不是第一天接觸這個圈子,就別把話說的這麼天真了。”六月用眼角掃了一眼肖靜,又看了看我們,突然冷笑了一聲,“你這不是來了幫手麼?怎麼,還不敢跟我手下人打?”
打?
我聽了六月的話,楞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小風剛剛打過一場了,按照場子裡的規矩,今晚上不能再下去了,我手裡沒人,你讓我怎麼打?”
肖靜皺了皺眉頭,但語調卻沒發生太大變化,依舊是清冷的嚇人。
而這時候,小風從肖靜背後退了兩步,朝着我們走了過來,拉扯了我和黑子一把。
“今天肖靜帶着王迪來這,就是爲了把洛餘海帶回去,可現在明顯是陸悅想要保着他,提出了讓靜姐派人跟他手下的人在場子裡過過手,現在靜姐沒人...”
黑子一聽這話,立馬眉毛就立起來了。
當初正是洛餘海差點把我給害死,現在有機會把他給抓回去,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那個叫肖靜的娘們兒,老子幫你出場!”
我伸手慢了,沒拉住黑子,這貨簡直就是個大唬逼,連情況都沒看明白就敢把這種話放出去。
果然,六月冷笑了一聲,理都沒理我們,顯然在他心裡,這種場合我們還沒有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