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天色已經矇矇亮了,眼睛不斷注意着周圍的事物,我不怕死,但是卻怕還沒救出小雅,就被人給陰了。
韓賢民臉上汗都下來了,只是靠着我緩緩的前進,幫我注意着後面的情況。
“準備好了嗎?”
他雖然只是個小混子,但膽量卻不小,面對這種情況,竟然敢跟一個只認識不到兩天的人一起來闖。
就在我準備踹門,闖進去的時候,那木屋的門,吧嗒一聲開了。
我和韓賢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大山裡,一個陰森的木屋,就算是知道里面有人,也難免不往一些恐怖的地方去想。
“進來吧,小雜碎,老子還不屑跟你這種臭蟲玩陰謀。”
一聲帶有極度鄙夷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這個聲音就算是過去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我也不會忘記,吳峰,一個早就在我心裡被畫上生死符的男人。
我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寒光,就算今天他不綁架小雅,光憑着以前的事情,也足夠我把他碎屍萬段的了。
示意韓賢民收起手裡的匕首,我也把軍刺插回小腿上的套子裡。
既然他在能夠陰我的條件下光明正大的讓我進去,那我就不怕他還耍陰謀,就像他說的,跟我這樣一個人物,他還不屑耍陰謀。
大搖大擺的走近木屋,進門之後是一個玄關,有三個門口,但在兩邊的門口處卻各自站着一個身着黑衣的保鏢,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吳峰跟我玩的已經從陰謀變成陽謀了,利用小雅玩的這一手請君入甕,幾乎已經做到了完美。
韓國的建築跟中國差很多,但同時又延續着一些來自古老社會的傳統,當我走過一道道走廊之後,一個面積大概在四十平米的客廳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而就在這個客廳,幾乎擠滿了所有我想看到的人。
小雅被兩名黑衣人綁着拉在角落裡,應該是怕她大聲呼喊吧,嘴上綁着一條白色絲巾,這時候看到我進來,一雙眼睛瞬間瞪大,突然開始劇烈的掙扎着兩邊的黑衣人,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着她流出的眼淚,我明白,她是在告訴我,讓我趕緊走。
朝着她笑了笑,我很自然的走進了客廳,面對面跟吳峰坐在了一起。
自從上次在北京西郊被特種兵救走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吳峰了,真是沒想到,他竟然躲到了韓國。
吳峰身穿一套灰色的睡袍,眼睛裡飽含戲謔,就這麼看着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喜歡收集別人玩夠了的女人,劉巖是,小雅又是,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長點出息。”
吳峰語言中帶着諷刺,笑着對我說。
“玩夠了的女人?”我故作驚訝的看着吳峰,“劉巖當初連飯都沒跟你吃吧?小雅可還是個chu女呢,你玩夠了的?”
我誇張的大聲的說出這句話,臉上的表情也極度的表現驚訝,呵呵,我瞭解他,他就是一個虛榮心極度膨脹,卻又極端狹隘的人,不然也不會剛一見面,第一件事就想用這些女人來羞辱我。
什麼是打臉?我在心裡冷哼了一聲,今天老子就是要當着你手下人的面,狠狠的打你的臉!
不出我所料,吳峰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青色,“你說,你和小雅上牀了?”
幾乎是咬着牙說出的這句話,吳峰腦門子上的青筋都逐漸浮現出來了。
“恩?她沒和你說嘛?哎呀,小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再怎麼說他之前也有幸能和你交往幾天,有什麼可瞞着的,又不是多丟人的事。”
我扭頭假意的指責小雅,然後又一臉鄙夷的看着臨近癲狂的吳峰,當初就是因爲我和小雅同住一所房子,他才設計把我弄進監獄,那一次,也是這種癲狂,把我在審訊室打的遍體鱗傷。
或許,在這個人面獸心,視人命如草芥的王八蛋心裡,小雅會是唯一的軟肋了吧?
想到這,我的心頭忽然一陣清明——這孫子既然這麼在乎小雅,那就應該不會傷害她,小雅的作用,應該只是把我引來而已。
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就像是揹負着的千鈞重山突然消失了一樣的輕鬆。
“好,好,好...看來就算我不殺你,也會有人來殺你了...傻小子,你竟然敢碰連我都不敢染指的女人,現在就算我吳峰放過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說完,吳峰紅着雙眼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那樣子,就像是電影裡自暴自棄的人一樣。
我和小雅對視一樣,我和她都知道,我說的這些並不是實話,但卻沒想到把吳峰意外的逼到了這樣的境地。
我只希望這個傢伙不會一衝動,下令把我們三個全都弄死纔好。
我用眼角看了看在客廳站着的這些保鏢的站位,咕嘟一聲吞了口口水,手不自覺的摸向了小腿...
千鈞一髮,吳峰正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我抽出了三棱軍刺,猛地跳向了笑得前仰後合的吳峰面前。
或者說吳峰手下也有忠心的手下,在我往前衝的這一刻,他身後站着的一個保鏢動了,直接身手抓我的軍刺,用血肉抓我的刀刃!
那人手整個抓在了我的刀刃上,我知道,現在並不是心軟的時候,軍刺一翻轉,在他手裡就跟一個絞肉機一樣,整個削掉了他手心裡一塊肉,當刀刃對準了他手指的時候,又猛地一揮,那人四個手指頭齊齊的掉在了地上,伴隨着的是一陣嘹亮的慘叫聲。
和保鏢短暫的一個照面,吳峰還沒有反映過來,依舊保持着狂笑的姿態,當看到我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不再猶豫,繼續保持之前前衝的樣子,朝着吳峰跑過去...
三棱軍刺很順利的架在了吳峰的脖子上,背後一環,左手臂死死地扣着他的脖子。
“都別動!”
一圈保鏢竟然沒一個能夠跟上我的腳步的人,顯然都是一些烏合之衆,就像黑子說的,只要沒有狠茬子,羊再多,也玩不過狼。
“把小雅身上的繩子都解開,放她出去!”
我疾言厲色,盯着那些保鏢,手裡的軍刺在吳峰脖子上也不由得用上了幾分力氣,一絲絲的血從匕首上順着流下去。
那些人看看吳峰,又看看小雅,只能按我說的,去給小雅鬆綁。
就在我認爲大局已定,既能救出小雅,又能弄死吳峰的時候,我身後的牆壁竟然開始震動起來,原本就感覺有些腐朽的木牆,在這一刻竟然被人撞開了。
從牆壁那頭衝出來一個人,這人個頭有一米九到兩米,身上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拳頭帶着一陣勁風就朝着我砸了下來。
我一看那拳頭在我的視線裡逐漸放大,急忙扯着吳峰的脖子閃到一邊,堪堪躲過了那人的拳頭。
落空的拳頭沒有砸到我,但卻砸在了地面上,一個三十公分見方的洞出現在那裡,讓我不禁爲自己捏了把冷汗。
要是這一拳砸在我身上,就算不死,也得躺半年。
“小子,放開他!”那大個子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跟我對話,一隻手指着我胳膊下面的吳峰,一隻手示意把小雅重新綁好。
“哼,放了小雅,不然,魚死網破!”我手裡的三棱軍刺再次收縮了幾下,吳峰的脖子上雖然已經鮮血淋淋,但我卻知道這點傷根本死不了人。
“金先生,不能放那女人,只要她在咱們手裡,這孫子不敢動我。”
吳峰淡定的被我扯着脖子,眼睛卻是頂在那個‘金先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