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懷疑,這女人是要把我摔倒在地上的節奏。
“你,你問她,怎麼才能讓我把貨提出來,就算是高危物品,也特碼有辦法提出來吧?”
我壓着火,整理好了身上的西裝,大大的深呼吸了兩口氣之後看着裡面驚呆的人造美女。
經過短時間的交流,韓美麗終於把身子轉向了我。
“可能不太好辦了,她說要去海關備案,然後回國開具出口證明,證明並非高危物品,然後再經過韓國海關的調查,如果情況屬實,自然會放貨,但是這個途徑需要經過至少兩個月的審覈才行。”
韓美麗攤了攤手,顯然連她都覺得這個途徑不靠譜。
“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途徑?”小雅不愧是做過警察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了韓美麗的話外之音。
韓美麗驚訝的看了小雅一樣,“沒錯,的確有其他方式,但是這種方式需要有關係才行...我相信,你們中國人是最懂得這裡面的道道的。”
草,這娘們兒竟然暗指我們大天朝走後門靠關係的作風。
果然是在中國呆過啊。我默默地砸吧了砸吧嘴,開始想招兒。
特碼的韓國這片地界,人生地不熟,要想靠着手裡這點資源砸出一條路來,光錢就不知道要花多少,現在的泰宏和歐菲可玩不起這個。
走出海關大廳,一邊走一邊捏着下巴上的鬍子,開始思考對策。
“那個...”走道一處僻靜的地方,小雅高高的舉起了左手,“我有辦法。”
那樣子就像是個小學生要申請發言一樣。
“你有什麼辦法?”我驚喜的看着小雅,這個女人的身份有些神秘,說不定還真有辦法也不一定。
“我爺爺有個戰友,現在在韓國養老,以前爺爺活着的時候,他經常回國看我爺爺。”
“中國人?”
我挑了挑眉毛,或許從這裡就能挖掘出小雅的身份,雖然不想刻意去調查,但依舊是忍不住好奇心。
“不是,是朝鮮人,是爺爺在抗美援朝的時候認識的,後來他被三八線阻擋在了韓國,就在這裡生根,落腳了。”
原來如此,參加過抗美援朝的人,聽小雅說話的自豪感,她爺爺應該是個不小的軍官,而又聯繫上了中南海保鏢,這樣推測的話,只有一個解釋了——中央軍委。
“聽你的意思,那人的身份地位在韓國也不低吧?”
小雅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苦笑了一下,爲了這麼點事兒去麻煩一個‘大人物’,就算關係再好都拉不下這個臉去求,更何況小雅的爺爺已經去世了。
“還是先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之所以把貨物運到這個城市,就是因爲很多代理商都在這裡,收發貨物極爲便捷。
我打通了訂貨單上的號碼,是這次小雅接的訂單方。
“餵你好...”
我聽着電話那頭傳過來的韓語,額頭上的汗下來了。
一着急,竟然忘了這裡是韓國了,急忙打開免提,讓韓美麗個我翻譯。
“哦天啊,你這隻中國zhu,竟然讓貨物被打上了危險貨物的標籤,難道你們中國女人穿的那些內yi都是綁着炸彈的麼?”
對方在電話那頭罵,原本我是可以不用聽懂的,可是...
我特媽的也不知道該說韓美麗是盡職還是缺根線,竟然一個字一個字的翻譯給我聽,而且還罵的津津有味,是不是還擡起眼皮看我一樣。
最後,終於在我不屑的努力下,把對方給約了出來,在一家咖啡店見了面。
我這捏的一把汗啊,語言真的是一種極大的障礙。
坐在我對面的是個身穿西裝的胖子,因爲過於肥胖,走路都呼哧呼哧喘,原本能坐下兩個人的沙發位置,竟然被他一張屁股個坐滿了,韓美麗只能從旁邊搬了張椅子坐下。
“我真倒黴,竟然相信了你們,在不就之前你們就在海關被查收了一批貨物,你們這些該死的中國zhu竟然沒告訴我,讓我的貨物也一起卡在了海關,我之前可是付給了你們百分之四十的貨款啊,你說,我損失的資金,誰來補償?”
胖子一口喝掉了一倍咖啡,破口大罵。
“公司是我近期收購的,對於之前被扣押貨物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而且我這次過來,也是爲了解決這件事情的。”我儘量給他解釋,畢竟這也算是個比較大的合作方了,有必要費心接觸一下。
“解決?韓國可不像你們中國,很多事情是必須走司法路線的。”
胖子嘴裡對中國的不屑非常明顯,小雅差點沒忍住站起來打他。
我一把拉住想要站起來的小雅,淡漠的看着他,“想要貨物回來,就儘快去解決事情,在這片土地上,我需要你的幫助。”
“哼,門道我早就找過了,沒用,你那些貨物不知道被誰給陷害了,據我所知,已經有一部分的衣服都已經在市場上流通了。”胖子不屑的哼了一聲,喊了服務員續杯咖啡。
“你的意思是,被海關扣押的貨物,被人取出去上市了?”我咬着牙看着對面的胖子,雖然來之前已經對韓國這邊的形式有了一個夠分量的心理準備,但聽到他完之後,之前建立起來的心理準備完全崩盤了。
或許是被我陰森的語調給嚇住了,那胖子吞了口口水,臉上的汗都下來了,“是的,你別看我樸正泰長相不太好,但是就是人緣好,海關那邊有可有的是朋友。”
“據說是海關的某位官員跟外面的人勾結,把一些來自弱小集團公司的貨物扣押,然後低價轉售給韓國的一些集團,從中謀取暴利。
原來如此,我氣的哼了一聲。
好啊,不是把老子的東西給賣了嗎?那老子就要看看,我現在繳納了罰款之後,你拿什麼把貨物還給我。
樸正泰看我發火,臉上就掛起了笑,一張包子臉笑起來以後把五官都擠得不見了。
“你先別衝動,你那可是被分類爲危險貨物的東西,按照韓國海關的規定,是完全可以直接沒收的,如果你沒證據,還是別急着去找他們麻煩了吧。”
小雅在旁邊抓着我的手臂,緊張的看着我。
這要是在中國,在北京,老子非上門砍死他不可。
想到這,一身戾氣的我,竟然突然冷靜了下來。
砍死他?
我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的?難道,真的是受到了環境的改變嗎?
曾經那個善於用道德和法律來保護自己的人,哪去了?
逐漸的,我開始往正常的方向考慮。
怎麼樣才能調查清楚這裡面的細節呢?
腦子裡就像有一顆時鐘一樣不斷滴答滴答的響,我相信,適合中國的一些方式,必然在韓國也有可取之處。
擡頭看着一臉猥瑣的盯着小雅的樸正泰,我心裡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
這貨跟易老四長的可真像。
我咧開了嘴,寵着樸正泰一記炮拳打過去,正打在他肥碩的臉上,“你知不知道在天安市有什麼地下情報組織?”
易老四是地下情報王,我相信不管在哪,都會有這樣的一個組織存在,只要有不法的官員和商人、黑道大佬,就一定會出現一個這樣的組織。
“你是說情報買賣的地方嗎?”出乎我預料的,說話的竟然不是樸正泰,而是在一邊一直爲我翻譯韓國話的韓美麗,“我哥哥是在社會上走動的人,他倒是知道一些這樣的組織...只不過,他們的收費有些高。”
收費高我當然知道,易老四曾經跟我說過,有人曾經有幾千萬從他手裡買取情報,但很可惜,那人問的是一些違禁的東西,根本沒法調查。
所以情報的價值,只能高高在上。
韓美麗羞赧的看着我,他孃的,這女人在看到我和小雅在房間只穿睡衣、內ku的時候都沒這小模樣,現在就是買個情報,至於的麼?
“在韓國,小混混是非常遭人鄙視的,這是一種無能的表現,會給整個家族臉上抹黑。”
韓美麗輕聲的解釋,但我卻不以爲然。
韓國?在哪都一樣,小混子就是被人鞭撻的人羣,這些用着中國傳統思維的二比,竟然還在爲我解釋爲什麼,還真是可笑。
“他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能給我們提供什麼樣的情報?”
不過話說回來,畢竟是自己人,就算再怎麼是個混混,那也是能幫得上忙的...就算是看在韓美麗的份上,讓他賺些錢吧。
樸正泰瞪着眼睛看着我們,雖然是在韓國,但由於現在我們說的是漢語,所以他在這時候竟然也有了和我一樣的感覺——根本聽不懂。
我沒想到一開始那個罵罵咧咧,恨不得把我這個‘殺千刀’的傻比供貨商給剁碎了的人,竟然能這麼痛快的選擇和我合作,多了一個人,一個熟悉天安成規則的人,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將會簡單無數倍。
樸正泰美滋滋的走在小雅旁邊,一張肥臉朝着小雅露出自認爲優雅的笑容,看的老子直想把早上吃的泡菜給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