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黑子給我計算出的數字,整個人呆在甲板上了。
操你媽的,兩個億啊!當初唐笑可是想要用兩個億去換王泊強的!
全盛時期的青竹,也只不過纔有兩個億的流動資金,而現在,只要我能活着回去,就有兩個億的資產,難道還不夠我興奮的?
“不對,郭梟的身份,你是到出海前才知道的,之前怎麼會跟郭梟傳統,設計龍彥堂的?”
“嘿嘿嘿,出海前我不是說了麼?”黑子邪邪的一笑,扭身就離開了,留下我在這發呆。
這小子!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說過?出海前?
對了!應該是這麼回事了。
他說過,第一次見郭梟就覺得他不對勁,如果黑子那時候也是如現在這樣縝密,當時就應該知道了郭梟的身份。
在船上那一幕,是給我看的?
可我是他自己人,這小子不會瞞着我纔對啊...
“操,這幫混過邊境的人,腦子都不知道怎麼長的。”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黑子是我兄弟,不管他怎麼做,都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郭梟,黑子,接下來就要看咱們的了!”就在我感嘆的時候,鬍子從駕駛室裡走出來,一身豪氣的大喊了一聲,緊跟着,他手底下的人就把之前弄上船的兩個集裝箱給移動了過來。
“特孃的,這幫小日本,雖然礙於龍彥堂的面子沒跟我們當面黑吃黑,但路上遇上什麼事根本說不準,趕緊把傢伙準備好!”
幾個小弟把集裝箱拆開,裡面一堆一堆的零件封着黃油,整齊的碼着。
黑子跟郭梟兩個人這時候已經穿好了一套藍色的工作服,手上帶着手套,嘴裡叼着煙就從船艙裡走出來了。
鬍子則是直接在甲板上開始換衣服,我看不懂他們要幹嘛,但是看旁邊小弟臉上興奮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
“這...難道你們要...裝坦克?”我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驚訝的看着場子裡準備動手的三個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不是裝坦克,只是把主要部位撞上,弄個炮臺而已。”之前一直跟着鬍子,而且在鬍子離開後代替他指揮的那人走到我旁邊,嘴裡嚼着一塊口香糖,自在的蹲在了我邊上,“我叫陸琮,兄弟都叫我小鹿兒。”
說着,朝着我伸出了手,可就在我去跟他握手的時候,他卻猛地一揮,跟我完成了一次擊掌。
這種問候方式我並不陌生,但卻是第一次跟一個陌生人這麼做。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看着一臉淡定的小鹿,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從一開始對抗海警時候的狠辣,到現在看着移動炮臺的興奮,這完全不是普通劫匪或者海盜能表現出來的,這羣人的戰鬥素質太高了,讓我不得不多想。
“呵呵,該你知道的,黑子會告訴你的。”
小鹿噗的一口把嘴裡的口香糖吐了出去,緊跟着逃出來一根菸,那煙應該是訂做的,煙盒和菸嘴上什麼標記都沒有。
“來一根?”他見我盯着看,一猶豫,就遞給了我一個。
可就在我剛接過來的時候,遠處的黑子大聲的咆哮了起來,“操你媽的小鹿。你要是敢給老子兄弟吸毒,我特媽弄死你!”
我聽見黑子喊的話,捏着煙的手抖了一下,地上蹲着的小鹿則是嘿嘿的笑了笑,一雙眼睛看着我,似乎在問我還要不要抽?
操了一聲,趕緊把煙丟給了他,這貨竟然還騷騷一笑,邊往遠處走邊用鼻子聞煙,“放心吧,只是加了點大麻,少抽點上不了癮,能提高興奮性。”
黑子在遠處盯着他,直到他離開了我超過五米,才把視線轉移開了,他的霸道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看起來這些小弟,也並不在意黑子的咒罵,反而還顯得很樂意見到。
我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了,黑子跟鬍子是特種兵退下來的,可另外這些人...
我不敢往那方面想,二十多個退伍特種兵聚在一起,這怎麼可能?
就算能聚在一起,難道就真的都願意做這些違法犯罪的事?出海前殺的那可都是中國的海警啊,下得了手?
從他們組裝坦克的手法上,我知道他們三個是真的熟悉坦克的每一個構造,而且船甲板上的滑輪固定閥,應該也是之前特意訂做的,剛好固定了坦克的炮管那部分,能保證每一次轟擊的後坐力,都能由滑輪的移動化解掉。
船的速度幾乎已經提升到了極限,我實在想不到在這茫茫大海上,那些小日本會用什麼方式找到我們。
從出海到現在,我的存在感,越來越弱,似乎都已經感受到了船上其他人對我的排斥和不屑。
甚至我能肯定,如果現在船上食物不夠,那麼分給我的會是最少的一份,甚至是直接不分給我。
我摸了摸背在後面的衝鋒槍,咬了咬牙,朝着小鹿又追了過去,終於在船尾的地方跟他站定了腳。
“有事?”
小鹿一挑眉毛,看着船後面不斷翻滾的海浪,時而還有一些海洋生物從上面跳過去。
“教我玩槍。”
從之前對戰海警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足,從來沒摸過槍,準頭不是一般的差,尤其是在不斷翻動的大海上,船體的顛簸讓我根本捕捉不到彈道的痕跡。
“呵呵,玩槍,容易。”說着,小鹿就從口袋裡摸出來一罐罐頭,擰開使勁往嘴裡倒進去,吧唧吧唧吃完了以後,金屬的空罐頭盒使勁往海里一丟,罐頭盒隨着海浪的翻滾不斷消失、重現。
小鹿手一扯,把我手裡的衝鋒槍奪了過去,調成了點射,只見他往腋下一夾,一隻眼睛閉了起來,啪的一聲,海里翻滾着的罐頭盒,崩的一聲就被子彈打的跳了起來。
“好!”
我在心裡給他叫了聲好,船的翻滾,罐頭瓶的翻滾,兩相移動下能夠一槍命中,這種槍法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得出來的。
“嘿嘿,是不是很牛逼?”小鹿擺了個自以爲很帥的姿勢,然後把槍抗在了肩膀上,“你去找幾盒罐頭,要是不給你你就報黑子的名字,管用。”
小鹿揮了揮手,讓我去船艙裡,我知道管後備的人是李胖子那個中年胖子雖然看起來笑呵呵的,但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我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靠着黑子的名望。
李胖子一聽是小鹿讓我來拿,又有黑子罩着我,只是嘮叨了幾句,然後給了我三罐罐頭。
當我回到船尾的時候,小鹿則是悉心的檢查着我那把衝鋒槍,調試着上面的螺紋。
“想玩槍,就得學着保養,這東西是跟咱們的命系在一起的,得對的起它。”
小鹿說完就把槍塞給了我,順便把罐頭都搶了過去,吧唧吧唧就又吃了一罐,不過還好,吃完總算還沒忘記我來找他有什麼事,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條繩子,不粗,但卻看起來很結實,把罐頭盒綁在了上面直接丟下了海。
“這樣罐頭盒就不會丟了,好好練吧,子彈管夠。”
三點一線的道理我不用他教,只是拿槍的姿勢和力度,卻是指導了我半天。
我想盡辦法穩定自己的身子,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個隨着海浪翻滾的罐頭盒,手指上的力量一次一次加大,啪啪的聲音從手上傳過來,震得肩膀和手腕發酸。
......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從一開始三十槍打中一次,到現在二十槍打中一次,基本上已經摸到了一點大海律動的原理。
“操你媽的!”我咬着牙扣着扳機,由於長時間盯着大海,藍色和白色在我眼睛裡已經出現了短暫的模糊,甚至有幾次都差點一頭栽進海里。
不想成爲拖累,我的自尊心不允許。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小鹿過來硬拉着我到了船頭甲板,我拖着發酸的雙臂坐在了甲板上。
或許是我這半天發瘋的練習射擊得到了他們最起碼的一些尊重吧,竟然所有人都在等我吃飯。
黑子朝着我笑了笑,端起了碗,用他那把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的軍刺紮起來一塊牛肉在嘴上使勁咬了一口,我看得出他眼底對我的滿意。
李胖子作爲後備資源的管理,爲了後面的時間能讓大家有更好的體力,特意做了牛肉燉牡蠣,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限度的獎勵了。
所有人都開始了進食,而我則是驚訝的看向了船頭的炮筒子,幾乎半個坦克被他們戳在了那,旁邊兩個可以旋轉把手,能夠調整炮火的方向。
幾顆青銅色的炮彈在旁邊的架子上整齊的碼着,不用說,吃完飯應該就是試炮的階段了。
吃飯的過程中好幾個人都過來跟我聊了幾句,說實話,我喜歡這種被人主動示好的感覺,或許依舊有黑子的因素在,但至少他們已經願意接納我了不是嗎?
這樣一個優秀的團體,能融入其中,是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