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莫錦天的老婆,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涼歌幾乎咬牙切齒的說。
那些話就像是一個大魔咒似的響徹在腦海裡,她對莫錦天的擔憂一直是掛在心坎上的,所以張子木幾乎磨掉了她全部的耐心。
“你現在連和我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你拿什麼資本保護他?”張子木微眯着眼,故意用不屑的語氣刺激她。
涼歌愣了愣,覺得張子木說的沒錯,她現在身無分文,而且十分飢餓……
她做出了一個舉動,讓張子木傻眼。
她把那碗粥端過去,幾口下來就吃得精光,而且還不滿足的說:“我還要吃第二碗!”
粥本來就不管飽,所以她必須得蓄滿精力,好和這個男人戰鬥。
見她那眼裡不肯屈服的目光,張子木非但沒有煩躁,反而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他佩服這個女人在任何困難下都有一副不做屈服的堅強,儘管她看起來身板柔弱,表情還是掩蓋不住她骨子裡的那股楚楚可憐,可是她用她的神色告訴別人,她慕涼歌是不會被輕易打倒的。
張子木接着給她盛來了第二碗,連傭人的手都不過,一系列都是親力親爲,而且在涼歌食慾大增的情況下,一直佇立在牀邊,用一種十分溫柔明媚的眼神注視着她。
“看什麼看!”涼歌別過臉,沒好氣的說。
張子木掬起一抹笑,打趣道:“聲音尖銳有力,看來是吃飽了!”
“是啊,所以我現在要逃跑了,你佈下的那些天羅地網可以施展了,別以爲我會屈服!”涼歌雄赳赳氣昂昂的說到。
張子木挑了下眉,凝着她的目光復雜的閃爍,“在你心裡,我就一無賴?”
涼歌疑惑的瞥了他一眼,沒好腔調的埋汰,“如果我說你比無賴更讓人厭惡呢?”
不友善的話沒有引起張子木的憤怒,反而讓他快意開懷,畢竟每天面對的人都是對他點頭哈腰的,好不容易纔有一人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言語,這種新鮮感就好比他酷愛冒險一般。
明知道這個女人是他勁敵的老婆,可他還要三番兩次的招惹,招惹了又不忍心傷害她。
“去洗漱一下,我送你回去。”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涼歌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聽,瞪大的眸子裡全是好起勁兒,忍不住追問:“你剛剛說什麼?”她想他纔不會那麼好心放她走。
張子木一記笑劃過棱角分明的面龐,淡定從容的重複:“去洗漱一下,我送你回去。”
那雙手灑脫的放進褲兜的動作多麼的隨意,還有那淡淡的笑容,這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壞人,只可惜那些他針對莫錦天的話被她聽見了,這個男人再有什麼善舉也難以讓她更改對他的壞印象。
“作惡多端的人豈會心懷善意?”她尖着眼看他,不予信任。
張子木攤了攤手,故作輕鬆的說:“慕小姐,倘若你有這點兒防備之心,又怎麼會落到白璐的手中?”
“你知道!”她氣怒。
“我若知情,哪會讓白璐和方浩這麼可惡的對你!”他沉着臉,大有幾分義憤填膺的味道
。
涼歌不以爲然,冷着臉回到:“我都沒說過我是中了白璐的陷阱,你倒是一清二楚啊?”
“因爲是方浩把你開車把你扔到了我家門口,我在你昏迷期間掉了監控,那車總不至於騙人吧?”再說了,方浩是外強中乾,一恐嚇就恐慌,一慌張就原形畢露的人。
“儘管如此,也別妄想我會拿你當好人看!”涼歌冷言冷語,徹底不去看他了。
“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洗漱完就下樓,免得莫錦天上我這來要人!”他沉着臉,故意語氣嚴峻。
涼歌見張子木走出了房間,接着從牀上下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整個人精神多了。
雖然對張子木的動機感到懷疑,不過這裡的確不宜久留。
她下了樓,三兩個傭人見了她立馬交頭接耳,緊接着是一道道如利器般的眸光掃射。
涼歌挺了挺背脊,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出了豪宅,迎面就瞧見張子木已經等候在了車旁。
她愣了愣,不願再搭他的車,“你給我一百塊,我自己打車回去。”
她覺得這樣安全保險些。
張子木挑起脣角,笑得邪魅又有一絲無奈,不允准的說:“慕小姐是記性不好,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難不成你已經忘了在出租車上被綁架的事?”
“那也是你設計的!”涼歌一口咬定。
他還真沒那心思,只不過覺得與她的相遇是一種奇妙的緣分,儘管總有一天會針鋒相對,可意想不到的是,竟會對她產生好感。
“慕小姐,我不止一次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我不會把對你老公的不滿轉移到你身上。”張子木有些不耐煩了,說完這一句就打開了車門,把涼歌扯到了懷中,硬將她按進了車裡,緊接着是關車門的聲音。
涼歌愣是沒有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四下的車窗已經被張子木給關住了。
“你要傷害的人是我的老公!”涼歌瘋了似的,使力兒的想要打開車門,“我怎麼會相信你!”
“你要是再不安靜,我指不定會……”張子木掰開她的手,整張臉湊了過來。
涼歌嚇得立馬住了嘴,睫毛不停的顫抖,心率已經超過了大腦運轉的頻率。
“我指不定會改變主意。”他側過臉,不輕不重的說。
“那你把窗戶打開,我暈車!”她霸道的要求。
張子木按她說的做,按了開窗按鈕,又叮囑她,“你儘量看遠處,別盯着地面看,這樣很容易犯暈。”
涼歌真想回他一句:與你無關。
可還是憋住了,因爲擔心激怒他沒好果子吃。
現在莫錦天正在四處尋找她,她得趕快回去,不然得浪費莫錦天多少心力。
“喂,我實在搞不懂你,既然要放我回去,爲什麼要讓我知道你對錦天不懷好意呢?”她忍不住試探他。
張子木扯開弧度,揚起一臉笑:“看來你還沒有笨得無可救藥。”
又是一句嘲諷。
涼歌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超級嘚瑟的說到:“一切有關我老公安危的
事,我必須保持十二分的戒心!”
張子木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不過想到這一抹明媚是因爲想到莫錦天,他繼續潑冷水,道:“那莫錦天有什麼好,值得你爲他義憤填膺到這種地步?”
涼歌一點也不生氣,表情裡全是眉飛色舞的喜悅勁兒,“他好不好不需要別人評價,他是我的老公,是我女兒的父親,而且前綴是優秀,所以在我眼裡,他近乎完美。”
她說着說着就做出了一個犯花癡的表情。
要知道張子木對她可是心懷好感,自己喜歡的女人竟當着自己的面誇讚別的男人,儘管那人是她老公,他也有種被忽視的失落感。
他脣線拉直,板着個臉,不作聲了。
讓涼歌沒想到的是,張子木真的信守承諾的把她送到了住處,她已經沒心情好奇他怎麼會知道她的住處,因爲這一刻她只想遠離他。
“喂,一出租車司機的勞務費也該給吧?”張子木根本沒有打開車門的意思,笑着調侃。
涼歌打不開車門,蹙了蹙眉,沒耐心的說:“你這人能不能乾脆一點!”
“你的言外之意是,如果我不索要報酬,直截了當的放你走,你對我還會心存一絲感激?”他還真是一語道破她。
涼歌咬住下脣,不情不願的說了倆字:“謝謝。”
“喏,給莫錦天打個電話吧,我必須把人親自送到手。”他把手機遞給她。
涼歌一愣,免不了驚詫,“你這不是……”
“自尋死路?”張子木接過話,輕鬆的笑笑,“我和他只不過是生意場上的競爭,私下不會一見面就拳腳相向。”
“我現在就在家門口,你開門吧。”她還是不願意打電話,不想讓莫錦天誤會什麼。
“還是你擔心自己失蹤兩天,被自己老公懷疑?”他還真夠一針見血。
因爲涼歌撒謊在先,而且三言兩語難以講清楚,被張子木奚落的道破,心裡莫名的恐慌起來。
“這麼說來,我更得見見你家老公,我可不希望被他誤會!”張子木一本正經的說。
“你願意給我作證?”她對他的善意總是抱以懷疑的態度。
“慕小姐,你這樣的言語很中傷人。”張子木冷着臉說,把手機再一次遞向了她,“快打吧,要是急壞了莫錦天,我可不負責任。”
這招很管用,涼歌立馬接過電話,熟記號碼的撥通了莫錦天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一接通就問:“是涼歌嗎?”
這樣的焦急真的能扣緊人的心絃。
涼歌心一顫,立馬回答:“錦天,是我……”
“老婆,你現在在哪裡?快告訴老公,老公來接你!”她還沒來得及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已經急得語速飛快,平日裡的沉穩淡定都沒有了。
“我……我就在樓下……”她回答的聲音帶着一絲猶豫,怕莫錦天不清楚,又詳細的說是徐璟茹住的地方。
“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看清了你在莫家的地位。”張子木嘲弄一句。
言外之意是說涼歌在莫家的地位很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