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錦看着掛了電話的佟國風那一臉的怒氣,有些奇怪。
“老頭子,你這是和老鍾吵架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氣成這樣啊?”
她這一問,佟國風更是怒從中來,大手一揮就把茶几上的東西都給揮到了地上,“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個混賬小子是要活活把我氣死!”
他的吼聲和噼裡啪啦的一陣聲響把薛文錦嚇了一跳,她氣的給了他一拳,“你個老頭子瘋什麼呢?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都多大歲數了,氣性還這麼大!不要命了你!”
佟國風一陣氣喘,氣的說不出話來,薛文錦連忙撫着他的胸口給他順着氣,“行了行了,天大的事都能過去,你可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當初我就沒看上這個鍾亦可,她長得像那個蕭瀟讓我不順眼不說,又當演員又和人傳緋聞的我都憋着火,這丫頭根本就不是個簡單的人!”
薛文錦愣住,“你這是哪跟哪啊?好端端的你怎麼又說起亦可來了?”
“她!她!”佟國風拍着腿,“是她不能生育,不是佑安啊!”
薛文錦吃驚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佟國風心痛不已,“她以前和別的男人亂來,不僅生過孩子,還不定流過多少個孩子,結果才導致現在的不育。你說這麼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佑安這是被鬼迷了心竅嗎,怎麼還護着她,怎麼會想到說他自己不育來騙咱們?就因爲那丫頭長了一張像蕭瀟的臉,就讓他沒了魂兒了?”
薛文錦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這消息可靠嗎,咱們可別冤枉了亦可……”
“你少給我一口一個亦可叫的那麼親!這個丫頭,我是絕對不允許她繼續留在佑安的身邊,我老佟家丟不起這個人!”佟國風怒氣衝衝,“再說,因爲這樣一個女人,我能讓佑安這輩子沒孩子?我能讓君逸他絕了後?做夢,他們想都別想!”
薛文錦皺眉看着他,“你先冷靜冷靜,佑安既然能爲了替她隱瞞,寧願說出自己不能生育這樣有損顏面的事,足見佑安對她的心意。難不成你要逼着他們離婚?佑安那孩子可不是你發個脾氣就能順從你的,不然當初也不會瞞着我們偷偷就和亦可領了證!”
佟國風捏緊拳,“這回我非讓他們離婚不可,我會聯合老肖頭和肖鈺一起,逼着佑安離婚,我就不信了,佑安能爲了她和全家人爲敵?我必須把這個丫頭掃地出門,我佟國風要是連這個黃毛丫頭都擺不平,我真是白活了我!”
薛文錦嘆了口氣,“要我說啊,不如我們再調查調查,是不是亦可以前真的做過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是不是就真的不能生育了。我總覺得,亦可這孩子不壞,我……”
“你什麼你!婦人之仁!當初要不是你態度模棱兩可,這丫頭巴結巴結你你就美的不知道姓什麼了,說不定我早就把他們倆的離婚給辦了!”
“唉……”薛文錦無奈的搖頭輕嘆,“不管怎麼說,也別聽老鍾一面之詞,還是再調查一下吧。”
佟國風哼道,“我這就聯繫人,找找人問問青田中心醫院給她做過檢查的那個大夫,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找不到人,大不了我拉着那丫頭親自去醫院做檢查,我看到時候誰還能狡辯抵賴!”
“那你就先託關係找找問問吧……”
佟國風立刻戴上花鏡,拿出一個小本子,翻找起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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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噬人風暴即將襲來,而在慶功晚宴上的佟佑安和鍾亦可卻渾然不知。
此刻的兩人正緊緊牽着手,望
向彼此的目光裡,滿是濃濃的愛意。
在衆員工熱烈的掌聲裡,秦石向大家擺了擺手,“我來說幾句吧。”
他先是笑看了一眼佟佑安和鍾亦可,然後說道,“最近呢,網絡上有很多不好的傳言,集團內部也正式闢謠了,相信大家也都看到各家媒體最新更正的報道了,所以大家完全不必擔心我們的股價波動,可以肯定的是,在佟總開完記者會後,股價準會大幅度嗖嗖上漲的,大家一定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太激動。”
大家笑了起來,秦石又說道,“遠驍集團的實力毋庸置疑,在佟總的率領下,無論是集團的前景,還是每個員工個人的前途,都會是一片光明。我們今年第一季度的業績已經超過了去年一二季度的總和,這簡直就是一個神話,對任何一家公司而言都是很難完成的任務,可是我們遠驍,一直在創造着這樣的神話,甚至將來會創造出比這更精彩的神話!”
一片掌聲雷動。
秦石笑着揮了揮手,“其實這些話呢,應該由佟總來說,可是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新婚燕爾的佟總,心思全在我們的總裁夫人身上,怕是沒空和大家聊這個,幾位副總裁大人也都是惜字如金,就只能由我這個習慣了給佟總跑腿傳話的人來和大家聊聊啦。”
佟佑安笑看着秦石,搖了搖頭,這個傢伙這性格外加這張嘴,不走仕途真的很可惜。
鍾亦可無意間看了一眼身旁的喬葉,只見她滿眼笑意的正望着秦石,那目光裡充滿了崇拜和愛戀,而在她移眸的一瞬間,鍾亦可卻好像捕捉到一絲落寞。她眨了眨眼,幾乎以爲自己是看錯了。可是喬葉眼中那抹落寞卻始終印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在員工的笑聲裡,秦石繼續說道,“今天這個慶功宴呢,也算是雙喜臨門,大家也都收到佟總給每個人發的大紅包了,所以,今天佟總攜夫人到場,大家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沒能參加上佟總的婚禮鬧鬧洞房,我們今天在這裡可以把願望都實現嘛!心儀佟總已久的女員工可以趁機向他邀個舞什麼的,嗯,至於被總裁夫人迷住的男員工,爲了保住飯碗,就還是別瞎琢磨了哈。”
他說完便在大家的一陣興奮哄聲裡,笑看着佟佑安,“親愛的總裁大人,您意下如何呢?”
佟佑安沒想到秦石這麼鬧他,他一個大男人倒也無所謂,主要是怕鍾亦可臉皮薄,他掃了一眼秦石,淡淡說道,“我覺得比起人力總監,秦總更適合改行去做個婚禮主持,或者入個德雲社什麼的,說說相聲。”
一陣鬨堂大笑中,秦石毫不介意的打了個響指,“今天的場合就是讓大家放鬆,大家都別拘謹。下面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親愛的總裁大人和總裁夫人爲大家共舞一曲!這支舞過後,就是自由邀舞時間,我希望大家踊躍積極些,女同事們,拿出你們最火熱的激情來,別讓我們的佟總閒下來啊!另外,有想和總裁親密接觸翩翩起舞的男同事也大可以上前邀約,佟總今天高興,必是來者不拒哈!”
氣氛被秦石挑的極好,一陣笑鬧聲中,佟佑安有些氣惱,他以爲剛纔秦石就是隨口說說挑挑氣氛而已,現在還真鬧上了,誰同意他擅作主張讓員工和他跳舞的!這個可惡的傢伙……可他當着一衆員工卻又不好發作。
他不由看向鍾亦可,她此刻那張已經笑紅了的小臉,才讓他心情漸漸又好了起來。
燈光漸漸調暗,舞曲響起。
佟佑安站起身,把手遞向鍾亦可,目光裡是淺淺的笑意。
鍾亦可把手遞到他手裡,被他緩緩拉起,他便立刻攬緊她,和他旋入了大
廳中央的舞池。
下午帶着衣服趕到Rain Kissed Leaf的霍清,給她和喬葉都精心做了造型。
鍾亦可依舊是一襲Elie Saab的晚禮服。
優雅曳地的金色刺繡薄紗長裙,點綴着無數顆靈動生輝閃耀璀璨的水晶,每一顆水晶都綻放在一朵金色的玫瑰花裡,隨着鍾亦可輕盈的步伐,仙美如幻中,讓人辨不清究竟是玫瑰擁簇着她,還是她本就是誤入凡塵的花仙子。
金色本就高貴,這精緻的金線刺繡和以花相襯的禮裙,配上一雙金色綁帶的香檳金高跟鞋,讓鍾亦可美的超凡脫俗,就像從中世紀古堡裡款款而來的優雅公主。
在衆人的驚豔讚歎聲裡,佟佑安攬住她的纖腰,向她溫柔一笑,兩人便舞動在悠揚的音樂聲裡。
佟佑安的目光始終鎖在她的臉上,她微微仰頭,深情的望着他,兩人身體親密的緊貼着,他挺拔英武,她溫柔嬌媚,他們就像是童話裡最尊貴最默契的深深愛戀着彼此的王子公主,把在場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深深的吸引住,半分也捨不得移開。
而他們兩人在彼此目光交匯的溫馨時刻裡,無需任何語言,便足以讀懂彼此濃濃的愛戀……
“佟總的目光,好溫柔啊……我從來都沒見過一向沒什麼表情的佟總,有這樣溫柔的一面啊!”
“是啊,總裁夫人氣質超讚,根本就不像傳聞裡說的那麼不堪嘛,這麼優雅溫柔的她,那些人一定是嫉妒纔給她抹黑的!”
“沒錯沒錯,我力挺咱家總裁和夫人,他們絕對是最最般配的人!”
“這樣愛老婆的男人,纔是最完美最迷人的!你看咱家總裁從來都沒有緋聞,這麼有錢又專一人品好到爆的總裁,肯定會把遠驍打理的越來越好,以後咱爲遠驍賣命都值了!等他們要是生了寶寶,你們說總裁會不會給咱們發比3399還大的紅包啊!”
“哈哈,是呀,那咱們快期待他們早生貴子吧!”
……
因爲音樂聲本就輕柔,這場合也並非什麼嘈雜喧鬧的場合,大家的竊竊私語不絕於耳,讓顏笑身旁的張一萍和王薇小心的瞄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敢說。
可是兩人對視一眼,心下各自暗忖,總裁望向夫人那目光,傻子也能看出濃濃的愛來,怎麼可能像顏笑之前說的他只是爲了應付家裡而隨便娶了一個並不愛的擺設呢?反倒是總裁對顏笑,越發的冷淡,讓她們看着都替顏笑尷尬……
顏笑的目光也始終鎖在共舞的那兩個人身上,她始終面帶優雅得體的淺笑,心裡卻已經恨得快被烈火灼出洞來。
鍾亦可,你別得意,恐怕你的好日子馬上就到頭了!別以爲你能永遠霸佔着我的佑安哥!等你被佟家掃地出門的時候,你就是個一文不值的掃街貨了!本來就是個便宜貨,看你以後怎麼再在人前裝高貴!
此時一曲舞盡,大廳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佟佑安俯頭輕輕吻了吻鍾亦可的額頭,用極低的聲音對她說道,“丫頭,我愛你。”
鍾亦可笑意柔柔的望着他,“我也愛你,佟先生。”
兩人情意綿綿的畫面又引起一陣轟動,佟佑安小心扶着鍾亦可,領她回到座位坐好,秦石的笑聲又響起,“現在有哪位女同事能夠勇敢的上前向我們的總裁大人邀一支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蠢蠢欲動,卻又不敢起身。
“我想和佟總跳一支舞。”
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衆人看去,顏笑正站起身,向佟佑安款款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