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選

黑雲崖上,一男一女,迎風而立。身着黑袍,中等年紀。

男問女:“這些天,你神色憂鬱,究竟佔到了什麼?”

“七殺,破軍,貪狼,三星與帝王之星重現,看來蒼雲大陸在劫難逃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在四星之中隱隱有一顆白星相隔,白星光芒日盛,五星並存天宇,相互權衡對峙,所以暫時不會,只怕……”

“哎!”男子長嘆一聲,雙手抱天,良久,才留下一句話離開,“天佑蒼雲!”

夜幕中,五束光分別打在五個人身上,紅黃綠藍黑,這五人衣着怪異,面帶微笑,卻似猙獰。虎視眈眈地望着前方一人。

前方那一人後面飄來一女子微弱的聲音,“小志,你快走,不要管我。”話音剛落,前方那個叫小志的人微微提起右手向前方夜空中一劃,一束極細極細的白光從夜的縫隙中疾射出來,穿過那五人的身體,消失在漫無邊際的夜色裡。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爾後狂笑不已,片刻之後倒地,淹沒在夜色裡。小志這才發出笑聲來,越笑越大,越笑越狂,那笑聲迴盪在夜空中,飄向暗夜天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落下,教室裡英語老師那充滿“雌性”的聲音厲聲喝斥:“林小志,你上課打磕睡就算了,還在課堂上笑得那麼噁心,嚴重擾亂教學秩序。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成何體統,豈有此理。下課後立刻到我辦公室來,明天再把你爸媽叫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小志忽從夢中驚醒,左手捂着左臉上那火辣的巴掌印,兩眼兀自望着課桌上那一堆剛做完美夢留下的唾液,還用力倒吸了一口懸在半空中的唾液絲。連忙又伸出右手去擦拭桌上的唾液。他的這一連串動作,引得全班同學鬨堂大笑。但惟獨有兩個人沒有笑,一個是英語老師。而另一個,細眉緊鎖,癡癡地望着前面這個叫林小志的同學。

她的名字叫,纖雲。

“叮呤叮呤……”清脆的鈴聲響起,放學了。漫長的英語課總是在林小志的磕睡中疾逝,他吹着響亮的口哨邁步走向校門口。習慣了這一連鎖動作,他似乎忘記了要去英語老師的辦公室受訓。

就在他突然想起,轉身回頭之時,卻被四人團團圍住。四人之外還有一人冷冷地望着他,正是校園惡霸錢東翔和他的四名手下,旺金,旺銀,旺財,旺寶。還美其名曰,竹林四賢。在林小志看來,那就是四條走狗。

剛纔上英語課做夢時,殺死的就是他們五個人,他們不會是來報仇的吧!沒道理呀,這都被他們知道了?

還沒等林小志胡思亂想清楚,錢東翔捏着他的下巴道:“臭小子,我寫給你表姐的情書叫你傳達,你竟然給我扔到垃圾桶裡去,找死吧你!”

想起數日前,自己接到錢東翔送給表姐李若雪的那封情書,暗自笑了笑。情書上只有兩句話:我想對你說三個字。我,喜,歡,你。林小志暗罵了一聲白癡,就扔進垃圾桶裡了。

錢東翔滿腔怒火無處宣泄,此時更見林小志做錯事不知悔改,尚且暗自偷笑,竟是感覺自己受了奇恥大辱。大喊一聲:“給我打,往死裡打!”

四賢,哦不對,是四狗,一起將林小志翻倒在地,八隻腳“嗵,嗵,嗵,……”如巨石般錘在背上,林小志痛苦不堪。突然,一個柔弱的身影衝了過來,把“四狗”一個一個推開,這女子不是纖雲是誰?這四賢也算還“行”,也不爲難女生。

纖雲拉起林小志便跑,四人見主人臉色,正欲追去。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擋在了面前。錢東翔咋變:“苗人傑,你少管閒事。”

林小志和纖雲聞語都臉色大變,苗人傑,我省理科狀元,此人文武雙全,品學兼優,他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咦,你怎麼了,手上有血?”林小志望着纖雲修長白皙的手指上劃破出鮮血來,“那四個畜生對你動刀?”說完,林小志吸住了纖雲流血的手指。

纖雲並無痛苦之色,反而略帶笑意,“不怪他們,是我推開他們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你怎麼這麼傻,每次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都挺身而出,每次都是你自己受傷,你真以爲自己是女俠啊?”林小志說話間,感覺心尖微微一痛。

此時錢東翔一行人和苗人傑都離開了,纖雲早已料到,錢東翔會買下苗人傑這個帳的。但她沒有想到,此刻身後有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盯着兩人,正是英語老師。正好看見林小志吸着纖雲的手指頭。

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兩人大罵:“難怪這麼久等不到你,四處找不到你,打電話你媽說你沒回家,原來是躲在這調戲女同學。你說你表現差成績差就算了吧,畢竟那都是你個人的事,可是你還在課堂上賤笑擾亂教學秩序,還調戲女生破壞學校形象。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成何體統,豈有此理。”

“還有你。”她把手指移向了纖雲,“身爲女生,不懂得潔身自愛,不懂得禮儀廉恥,跟男生勾勾搭搭,真是丟女生的臉,也丟學校的臉。”

老師邊罵邊拖着林小志往辦公室走,這時,響起了全校師生全體集合的廣播。無奈,只得去校中心廣場集合了。

廣場上人聲鼎沸,紛紛嚷嚷。浮現出許多陌生面孔。聽說連本省最有名的兩所學校,天驕中學和驕陽中學,也派了代表過來。而天驕中學的楚成和驕陽中學的蕭愁兩人,更是這一代學生中的翹楚,聲名遠播,被譽爲絕代雙驕,與苗人傑不相伯仲。

主席臺上一排人,多半是行政領導和專家學者。居中的是一位白鬚老者,省長省委書記分居其左右。這位白鬚老者名叫錢振華,是錢學森的後人。剛從北京過來的中科院院士,主攻靈異空間的改造項目,聽說他還是錢東翔的爺爺。良久,沸騰的廣場漸漸安靜下來,錢振華院士緩緩道:

“西方八國聯軍的‘靈異戰團’已成功戰勝印度一帶,不日便來我國訪問交流。爲捍衛祖國尊嚴,繁榮我國異域空間文化技術,我作爲主持人,特將在全省50萬人中海選出五人,作爲本次異域深造的生力軍,送往我國建立的異域世界。”

衆人譁然,議論紛紜。50萬進5,多麼殘酷的數字。好在是海選,所有人機會均等,都可一試。

“這似乎有點像變相的‘計劃生育’”纖雲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來。林小志淡笑道:“如果被送去的人更多一些,那就更像星球移民了。”話音剛落,林小志笑臉變苦臉,左耳被人扭着了。

“媽,您怎麼來了?”林小志有些意外。“你們英語老師打電話叫我來的,來了大半天找不到你們人,原來在這裡。我都知道了,你不許去參加海選,絕對不許去,你聽到沒有?”林母再三叮囑,臉色凝重。

林小志更加意外,急道:“媽,爲什麼,爲什麼您連海選都不讓我去?如果爸在,他肯定會一口答應的。如果成功回來,還可以保送清華等十大名校呢。”

“你爸當年就是因爲……哎!”林母臉上彷彿堆滿了回憶的陰雲,長嘆一聲,欲言又止。“孩子,你現在還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風透過千萬人,吹到林小志心裡,很是浮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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