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槍全部瞄準了王天昊,剛要扣動扳機,天昊根本不給他反擊的機會,擡手一揚,手裡的鋼針就飛了出去。
鋼針不是子彈,子彈飛出槍膛有聲音,而且有弧線,眼睛快的話,還可以看到子彈打進身體的一瞬間。
可鋼針的目標小,而且悄然無聲,三個人一愣的功夫。王天昊手裡的鋼針就到了,三道白光飛過。
就在鋼針飛過的同時,三個匪徒手裡的槍也同時響了,子彈飛蝗一樣衝王天昊飛射過來。
王天昊一個飛身趕緊躲開,鋼針早就脫手而出。子彈打在了車廂跟後面的座位上啪啪有聲。
王天昊手裡的鋼針非常準,不偏不倚,全都打在了匪徒右側的肩膀下面,那裡有一個穴位,叫做肩井穴,只要打中穴道,人體立刻麻木,不要說走路,叩響扳機的力氣也沒有了。
鋼針刺進他們的穴道三寸多深,三個匪徒全身一麻,立刻就動彈不得。
車廂裡嘩啦一聲炸開了鍋,人們一起慌亂起來。
王天昊的身體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了過去,擔心不保險,蹭蹭蹭又給他們補了幾針。刺中了他們另外的幾處麻穴。
三個匪徒的頭腦是清醒的,可就是不能動彈,眼睛眨巴過來眨巴過去。
王天昊的這一手法完全得益於自己從前做過中醫,閉着眼也可以分辨出人的穴道在哪兒。
這手鋼針絕技,是王慶祥的看家絕技,這一招王海亮都不會。
王慶祥疼孫子,怕孫子被人欺負,簡單說,王天昊是王慶祥給慣出來的。
看到車廂裡的人一陣慌亂,王天昊趕緊大喝一聲:“大家別慌張,別慌張,我是……刑警,上面派我來營救你們,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千萬別亂動。”
王天昊也是信口胡謅,但是他覺得把刑警搬出來,一定會安撫大家。
這個辦法果然不錯,車廂裡的人一下子安靜了很多,所有的人全都吁了口氣。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有哭有笑
王天昊的眼睛來回的踅摸,他想找個幫手,因爲整座列車,三十多個匪徒,只有他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羣狼。
“大家安靜,誰會使用槍,有會用槍的沒有?”王天昊喊了一嗓子。
可惜的是車裡沒有人回答。
一眼看到了兩個年輕人,他的眼睛毒辣,看出他們曾經拿過槍。因爲這兩個人站起來,又坐下,抽搐不已。
天昊擡手一指道:“你,你,站出來。”
兩個人腿腳都在打顫,聽到王天昊讓他們站起來,趕緊顫顫巍巍站立起來。
王天昊問道:“你們兩個當過兵,一定會用槍,對不對?”
兩個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右邊那個戰兢兢問:“大哥,你怎麼知道?”
王天昊說:“你們的眼神出賣了你們,我希望你們幫我一下,拿起槍跟匪徒搏鬥。”
左邊那個說:“大哥,我當過兵不假,可我沒有用過這種槍啊。”
“那你在部隊是幹什麼的?”
那人說:“我是……餵豬的,我當了三年兵,餵了三年豬,餵豬我知道,開槍不太熟練。”
王天昊差點哭了,“你就沒有練過打靶?”
那人搖搖頭:“很少很少。”
王天昊很無奈,只好看了看右邊那個,右邊那個說:“大哥,你別看我,我在部隊是炊事員,蒸饅頭我會,打槍也不熟練。”
王天昊急了,一下子奪過三個匪徒手裡的槍,塞進了他們的懷裡,怒道:“既然當過兵,那你們就是行家,廢話少說,拿着!!。”
兩個人很不想幹,可是看到王天昊人高馬大,剛纔擡手一甩就制服了三個匪徒,兩個人怕王天昊抽他們,只好拿起了搶。
王天昊沒打算讓他們陪着自己跟匪徒搏鬥,只是讓他們一個看前門,一個看後門,別讓匪徒進來就可以了。
至少這一節車廂的人,不會被匪徒控制在手裡。
兩個小子很聽話,顛顛的答應了,拿起槍的樣子還蠻像那麼回事。
這一節車廂被控制了,後面還有十多節呢,至少還有二十多個匪徒。
王天昊又扣出一把鋼針,暗暗捏在手裡。擡起腳咣噹一聲,踢開了後面的另一道門。
後面的那一節車廂裡同樣很多乘客,至少有兩個匪徒。
兩個匪徒已經聽到了槍響,知道前一節裡發生了交火。
但是他們沒有在意,覺得應該是同伴殺死了那個不聽話的乘客。要嘛就是槍走火了。
當王天昊手裡的鋼針飛過來的時候,他們纔始料不及,鋼針毫不猶豫刺在了兩個匪徒的眼睛裡。
兩個匪徒阿地慘叫一聲,舉槍就射,可眼睛已經被血水迷糊了。
王天昊鋼針一甩,他們就一動不動了,倒在地上。
車廂裡一陣大亂,人聲沸騰起來。
這一節車廂裡的人比較踊躍,就在兩個匪徒倒地的瞬間,早有兩個中年人撲了過去,順勢奪下了匪徒手裡的槍,攥在了自己的手裡。
王天昊趕緊衝大家解釋:“大家別慌,我是公安,專門來搭救你們的,各自坐好,無論發生什麼事兒也別動。”
一箇中年人噗嗤笑了,衝王天昊道:“王天昊,你是公安,那我是什麼?你是那個分隊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話聲一落,王天昊就打了個冷戰,跟他說話的中年人,就是剛纔搶走劫匪武器的其中一個,這個人非常的威武,一臉的絡腮鬍子,肩膀很寬,神采奕奕。
王天昊沒見過他,問:“你是……?”
那個人說:“我叫寶栓,準備到S市出差。怎麼,你不認識我?”
王天昊忽悠一下明白了,難道這個人就是素芬姑姑的男人?
天昊在Z市住了兩天,一直跟素芬姑姑住一塊,可沒見過寶栓的面。
原來,寶栓跟素芬結婚以後,兩個人話很少,也不在一條炕上休息。
素芬睡炕上,寶栓就睡沙發上。
這種折騰人的日子足足過了七天,寶栓就受不了拉。
最後,寶栓一咬牙,還是找個理由睡三聯罐頭廠去了。
他跟素芬感情不和,沒有共同語言,住一塊非常彆扭。
結婚以後的寶栓,還是忘不掉二丫,整天想着二丫。
他的工作單位在S市,所以婚後還要趕到S市去工作。
他巴不得早早跟素芬分開,到二丫的身邊去。
寶栓是跟天昊同一天上火車的,兩個人沒見過面,所以相互不認識。
但是天昊知道寶栓是素芬姑姑的男人,他們是兩口子。
寶栓是認識天昊的,小時候就認識。
因爲當初二丫落難,挺着大肚子暈倒在路邊,就是寶栓用自行車將二丫馱回家的。
二丫也是在寶栓的家裡順利產下了天昊,沒滿月的時候,就抱過天昊。
十五年沒見,想不到天昊成爲了一個男子漢,而且功夫這麼好。
前段時間,素芬給二丫郵寄了天昊的照片,寶栓也在照片上見到過天昊。
他爲二丫感到高興,二丫的兒子失而復得,同樣觸動了他天生的父愛。
今天一眼看到天昊,寶栓就知道,這是王海亮跟二丫的兒子。
他稀罕二丫,所以就不希望二丫的兒子遇到危險。
他的內心深處,甚至已經把他天昊當成了親生的兒子。
王天昊噗嗤笑了,說:“原來是寶栓叔叔,我沒有認出來啊,你這是……?”
寶栓說:“我到外地出差,碰巧了趕上劫匪,王天昊,你真有兩下子。好樣的!”
寶栓對王天昊讚不絕口,王天昊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王天昊說:“那正好,這一節車廂就交給你了,你幫我保護乘客的安全,我去把另外的幾節車廂奪回來。”
寶栓微微一笑:“後生可畏,咱們倆並肩作戰。二丫真有福氣,竟然有你這麼棒的兒子!”
“好啊,咱們並肩作戰!”王天昊的手跟寶栓的手握在了一塊。
就在這時候,忽然旁邊有人喊了一聲:“不好,有人受傷了,救人!”
王天昊仔細一看,果不其然,旁邊的座位上有人中槍了。是一個女人,一個孩子。
那女人不到三十歲,一顆子彈從她的後背上打過來,穿過身體,從左邊的肩膀上鑽了出去。
那女人懷裡抱着一個孩子,當時孩子正在吃奶,子彈擦着孩子的腮幫子飛了出去,將孩子的腮幫子打穿了。
這女人跟孩子不是剛纔王天昊衝進來的時候受的傷,應該是王天昊過來搭救她們之前。
因爲劫匪剛剛控制了車廂以後,女人嚇得大叫,懷裡的孩子也嚇得大叫。
當時女人正在抱着孩子餵奶,尖叫聲弄得兩個劫匪心慌意亂,當場給了她一槍。
女人受傷很重,好在子彈沒有打中心臟,而是從鎖骨的位置穿了過去。
那孩子受傷也不重,只是打穿了腮幫子,兩個人發出了劇烈的嚎叫。
寶栓一下子撲向了女人,問道:“大嫂,你沒事吧,怎麼樣了?”
女人血流如注,孩子也血流如注,寶栓的臉上滿是焦慮。弄得手上都是血。
王天昊靠了過去,問:“寶栓叔叔,這位阿姨怎麼了?”
寶栓說:“剛纔,她中了一槍”
天昊說:“他們受傷很嚴重,我能不能幫他們看看?”
寶栓一愣:“你……你會治病?”
王天昊一笑說:“別忘了,我爹跟爺爺是大梁山的小神醫,我當然也懂得醫術。讓我幫她治傷吧?”
寶栓恍然大悟,這纔想起來,天昊是王海亮的種,他們家祖傳都是中醫。
目前火車被劫持,所有的人都不能下車,再不找醫生診治,這女人跟孩子就完了。
寶栓說:“好!她們兩個就交給你了。”
王天昊點點頭,開始幫着女人檢查傷口。
女人儘管非常疼痛,但仍然顯出一股羞澀,讓一個陌生的男人檢查自己的身體,感到十分的窘迫,再加上車廂裡這麼多人,真不好意思。
寶栓安慰她道:“大嫂,你別怕,這位是大梁山小神醫王海亮的後人,他爹,他爺爺都是遠近聞名的大夫,治病救人的技術可好了,一定可以治好你。”
女人羞澀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