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手沒有完全理解郝劍在電話中的暗示;馬小手不想和南瘋子爲敵;馬小手一時間難以組織力量來實施解救……
等等等等,郝劍意識到很多因素都可以造成馬小手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
但對他來說,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了,但他絲毫沒有了主意能改變眼前的形勢。
兩個原本挾持着萬媚的小混混此時笑嘻嘻的從裡間已經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還意味深長道:“老大你好好玩遊戲,她被我們已經綁的結結實實,絕對是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裡間傳出了萬媚的叫罵:“滾開!滾開!南峰你這個流氓,要是敢挨我一指頭,我,我就死給你看!”
“哈哈哈!老子就喜歡你這股子潑辣勁兒,刺激,像是在玩強鹼,哈哈哈,來吧女神,咱們的遊戲開始了!”
南峰的聲音,充滿銀邪。
郝劍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他此時的樣子。
再也不能忍受了,郝劍身體裡的血性爆發,一扭頭,眼神看向一邊的黑皮。
就在他要伸出沒有被綁住的腳去踹黑皮的時候,突然從走廊裡連滾帶爬的跑進來一個小混混:“不好了不好了!南哥,黑皮哥,大事兒不好了,咱們的人都被馬幫的人給控制住了!”
一瞬間,萬媚的辦公室裡整個的安靜了下來,那小混混喊出的聲音還在空間裡迴盪着。
郝劍剛剛邁起的腿不由自主的又放了下來。
安靜只有一秒鐘的時間,南峰的聲音從裡間傳出來:“什麼?特麼的老子素來和馬幫那些賊沒有過節,他們控制咱們的人幹什麼?”
隨着這句話,他一臉氣急敗壞的表情出現在內間門口處。
還沒容屋子裡其他人對這突變事件反應過來,就聽門口走廊裡一個沉沉的聲音道:“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誰特麼的這麼大膽,當着我的面敢說馬幫都是賊?”
來者不善,口氣強硬。
但這聲音在郝劍聽來不亞於是天降福音,他分辨出來,這正是馬小手的聲音。
衆人眼光看向門口,馬小手精幹的身形以及那張幾乎成爲他標誌性特徵的尖嘴猴腮臉出現在了萬媚辦公室前。
他的身後,跟着幾個壯漢,一行人耀武揚威的走了進來。
“馬小手?你這是……”
南瘋子瞪着馬小手,一臉茫然。都是東海市道兒上混的,彼此雖沒什麼交情,但相互間都認識對方那張臉。
“呃?南瘋子?還真是你在這兒。”馬小手黑着臉看了看南瘋子,然後走向郝劍,轉而一擺頭對身後幾個壯漢道:“來,先把我兄弟身上綁着的繩子解開!”
黑皮眨巴了兩下眼睛,突然一步上前攔在了郝劍和馬小手之間:“我看誰敢!這兒是南哥的地盤,你們特麼的想幹什麼?”
馬小手的眼皮子跳動了幾下,三角眼一瞪:“誰在放屁這麼臭?馬幫的‘執法隊’在東海辦事兒還很少受到阻礙,誰阻礙就先辦了誰!”
話剛說完,身後那幾個壯漢“呼”地一下衝了上去,其中領頭的一個劈臉就是一錘砸在了黑皮的大
臉上。
“哎喲媽呀,馬幫的狗曰的你們……”
黑皮捂着臉蹲下,口裡的呻喚和喊叫立馬被一陣噼裡啪啦的拳打腳踢聲給打斷。
一分鐘後,黑皮躺在地上像條要死的魚一般扭曲,翻滾。
“我草泥馬的馬小手,你什麼意思?我南峰和你從來沒有瓜葛,你這是想挑事兒還是咋的?”
南峰帶着屋子裡另外兩個小混混衝到了馬小手面前。
只不過,他並沒有敢動馬小手一個手指頭。
在東海,黑道勢力這些年一直沒有得到統一,東海下設四個區,每個區都有一個或兩個“老大”,只不過這些黑勢力之間相互渙散,有些誰都不服誰的意思。
馬幫是馬小手在三年前成立的,馬幫的弟子都是小偷,很快就統一了全市的“小偷界”,成了一個整個東海最大最有實力的幫派。
而且,馬幫弟子“幹活”從來不分地界,整個東海市都是他們偷盜的範圍,這期間也和個別區域上的“老大”因爲地盤問題發生過一些小的摩擦,但每一次馬幫都憑着人多勢衆,而且和白道有關係而獲勝。
漸漸的,東海各個區的老大和馬幫之間雖然互不相擾,但馬幫的勢力卻是蒸蒸日上,尤其是最近這一年,在背後神秘“米姐”的支持下,越來越有要一統整個東海黑道的跡象。
南瘋子雖然這兩年在東海道上也是聲名鵲起,憑着他的瘋勁兒擴張了不少地盤,但比起馬幫的實力來,他還沒有狂妄到敢和馬小手公然叫板的地步。
可今天不同,南峰覺得盜亦有道,混黑道的也得講個規矩,他沒有惹馬小手一根毛的麻煩,馬小手卻欺負到他頭上來了,而且還是當着他手下小弟的面兒,這事兒他得要個說法!
馬小手巍然不動,坐在沙發上平靜的就像是沒事兒人一般,直接看着剛剛被解開了繩索的郝劍:“郝總,沒事兒吧?特麼這東海的交通是該治理一下了,愣是堵車堵的我遲到了好幾分鐘,怎麼樣,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郝劍先是搖了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忽然向着內間方向跑去,嘴裡急急道:“俺先去看看俺的女人!”
南峰愣怔在了馬小手面前:“姓郝的這熊孩子是你朋友?”
馬小手這纔將眼光落在了他臉上:“對,郝總是我剛剛交的朋友,南瘋子,你這事兒辦的也太不講究了吧?把我朋友綁起來,而且還是到人家工作的醫院裡來綁,你說說,因爲什麼?”
“因爲……”
南峰突然欲言又止。那個原因好像眼下不能說,東海現在想得到那本古醫書的人多的是,他知道的就有唐小兵等人。
要是說了那本醫書現在在他手上,那還不惹得各路人馬天天找他?
“因爲姓郝的小子纏着我的女神,特麼的他竟然敢和我搶女人!”
南峰隨口編了個理由。
他的話音幾乎還沒落地,就聽一個憤怒的女聲傳來:“流氓!無恥!誰是你的女神?你大白天的闖進我的辦公室,干擾我的工作,而且還仗着人多勢衆毆打我們,你就是個畜生!”
能
讓萬媚這樣平常一身高雅氣質的淑女此刻不管不顧的大發雌威,可想而知那得是心中窩憋了多大的火氣。
郝劍此刻扶着她,正朝着南峰走過來。
“臭賤人,你特麼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南峰的謊話被當面揭穿,立馬是惱羞成怒,再加上心中憋着的對馬小手的火氣,此刻算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口,右手高高揚起就要對萬媚打去。
“嘭”的一聲,早有準備的郝劍一腳狠狠踹在了南峰的左小腿上,南峰怪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捂着被踹的左小腿,滿臉痛苦。
南峰身後的兩個小混混眼見自己的老大被打,立馬跳了過來,張牙舞爪的就要向郝劍身上打去。
“嘭!”“嘭!”又是兩聲悶響,馬小手站起身,一人一腳踹在了那兩個小混混的身上:“草,仗人多欺負我朋友是不是?有種衝我來!”
他伸出右手那和其它幾個指頭一般長短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南峰手下的那兩個小混混此刻一動也不敢再動。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形勢再度逆轉。原本耀武揚威的南瘋子一夥,這會兒全部都捱了打,尤其是南瘋子,跌坐在地上,極其狼狽。
突然,他硬撐着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盯住馬小手:“馬小手,你這是要和我南峰撕破臉皮了?”
“想撕就撕吧,反正我馬小手和你也沒有多大交情!再說了今天這事兒,你南峰先得罪我馬小手的朋友,我來幫朋友,在哪兒都能說得過去!”
“你……”南峰的臉色氣的發青,一口氣沒順上來,噎的連着翻了兩個白眼兒,這才稍稍穩住了一些心神。
明擺着,他埋伏在門口的人現在都讓馬幫的人控制着,硬幹的話,吃虧的只能是他。
看來今天這口惡氣只能是先嚥下去,日後找到機會再說。
但有一點他一直不明白,好端端的,馬小手怎麼會知道他在萬媚的辦公室裡辦事兒?
突然,他想到了郝劍說的“小馬哥”。
“馬小手,你就是姓郝那熊孩子的小馬哥?”南峰瞪着馬小手問道。
怪不得郝劍用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免提話筒裡傳來的聲音,他當時感覺似曾相識呢!
馬小手瞅着他乾笑兩聲:“嘿嘿,誰說你是瘋子?我看你清醒的很,這你都知道?”
很明顯,馬小手的話音裡充滿了戲弄。
“你……”南峰伸手指着馬小手:“行,馬小手你行!今兒個我南峰認栽,但你記住道兒上有句話,叫做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
話說完,他對低頭含胸一臉沮喪相站在他身邊的兩個手下道:“去,把黑皮扶起來,咱們走!”
話說完,擡腿就向着門口走去。
“走?你特麼的看來是沒有把我馬小手放在眼裡呀,我說讓你走了嗎?”
馬小手一揮手,旁邊馬幫那幾個漢子立馬攔住了南峰的去路。
南峰站住,瞪着依舊坐在沙發上的馬小手:“姓馬的,我今天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還想怎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