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嗎?你有病吧?這一大早的改問候語了?就是改了,也不該拿這種話當問候語吧?一大早的,我幹啥舒暢了?嘁!”
電話裡傳來的是白靜的聲音,帶着莫名其妙的語氣。
郝劍連忙將電話從耳邊拿在眼前,大概是不太相信,應該是舒暢打來的電話怎麼會傳出來白靜的聲音。
他太過於擔心舒暢,以至於現在頭腦裡想着的全是有關舒暢的東西。
“喂,喂,你說話呀?郝劍你怎麼回事兒?”
電話裡,白靜嘰嘰喳喳的聲音隱約傳了出來。郝劍愣怔一下,這纔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再次慌忙將手機拿在耳邊:“呃,在呢在呢!不是,剛纔俺一個妹子丟了,然後俺着急,就問你是不是舒暢……”
“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妹子丟了,又問我是不是舒暢?郝劍你沒事兒吧?一大早的,有沒有被驢踢了腦門子?你妹子丟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舒暢個毛呀?”
白靜沒好氣道。
一大早的,張嘴就是“俺妹子”,白靜聽着心裡就泛酸。
郝劍這邊越是着急越是解釋不清,他於是道:“哎呀媽呀,這咋還越說越說不清了呢!白靜你在哪兒呢?俺當面跟你解釋。”
他斜着眼睛看了一下窗外的太陽,判斷此時差不多也應該快到花世界早上上課的時間了。
反正,中午見陶勇,原本白靜也要去的,不妨先把舒暢的事兒說給她聽聽,也算是有個心理準備。
“我就在你住的五星級大酒店樓下,這不是怕大酒店的保安不讓我進去,就給你打電話讓你下來,一起去學院。”
她又恢復了精靈古怪的性子,話裡帶着揶揄。
“唉呀媽呀,你可別扯這些沒用的了,俺這會兒可是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你在樓下等着,俺這就下去,麻溜兒的!”
話說完,郝劍利索的掛了手機,低頭就向着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覺得身上涼颼颼的,於是低頭去看,這纔想起來,剛剛起來就只顧着去摟抱劉雅娜了,倒是什麼衣服也還沒穿。
“喏,你的衣服!”
劉雅娜適時的將他扔在地毯上的那些衣服給撿拾起來,站在他身邊,遞交給他。
郝劍接了衣服,開始匆忙套在身上。
“白靜?哦,是誰?我好像沒有聽你說過?”劉雅娜在一旁小心的問道。
她的眼睛瞅在了郝劍拿起的褲子上,他專門抓住拴在皮帶上連着那個裝着雪蟾的黑布包的帶子抖了抖,似乎確認了雪蟾在裡面,這纔開始穿褲子。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黑布包裡的雪蟾已經被劉雅娜做了手腳。
“俺同學,也是俺老鄉。”郝劍簡單吐出幾個字兒,算是對劉雅娜的回答。此時此刻,舒暢下落不明,一想起她萬一要真是被陶勇給綁走了,此時說不定正遭受着摧殘,郝劍心裡就疼的很,哪還有心思多說別的廢話。
“哦。”劉雅娜簡單應了一聲。她判斷,白靜不過應該是郝劍又新近結識的一個美女罷了。
就像昨晚上急乎乎的脫衣服一樣,三下五除二的郝劍將衣服穿完了:“俺走了。”
“要是有舒暢的消息,你第一時間通知我一下,也免得我擔心呢!”
劉雅娜在郝劍身後嚷嚷了一句。
郝劍應了一聲,沒有回頭,腳下步子蹬蹬蹬的走到了門邊,一拉門,身影已經站在了走廊上。
劉雅娜跟過去站在了門邊,衝着郝劍的背影又假惺惺囑咐道:“遇事兒別衝動,這兒可不是咱們東海,省城咱們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勢力大,千萬別來硬的!”
“虎超欠兒蹬的,俺還就不行這個邪了……”郝劍嘴裡嘟囔着,也不知道是回答劉雅娜的話還是自言自語。
“咔嗒”一下,劉雅娜關上了房門,卻是走了幾步到了那張長沙發邊,一屁股坐在了軟軟的沙發上,繼而長長呼出一口氣兒,像是忽然泄了氣兒的皮球,軟了下來,一下躺在了沙發上。
舒暢正是她幕後策劃給綁架了。
前天,她下決心要暫時“除掉”舒暢,讓舒暢從郝劍身邊消失,於是給南峰打了電話,讓南峰安排人手過來幫忙。
南峰吃夠了郝劍的虧,爲了對付郝劍,他下了血本,十分利索的派了三個手下,今天一大早就開車趕到了省城,和劉雅娜接上了頭。
劉雅娜是在今天上午吃午飯的時候打通了舒暢的電話(她早就有對付舒暢的心思,於是提前從郝劍手機上偷偷抄了舒暢的號碼),很簡單,就問了她一句在哪裡,理由是想和她一起吃個午飯,談一談。
舒暢當然不會提防劉雅娜會加害她,於是順口說了地方,但那個地方離劉雅娜說的地方比較遠(劉雅娜特意選擇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說),舒暢就告訴她要不等到晚上回到賓館了再談。
這一切正中劉雅娜的安排,她假意應承下來,於是掛斷電話後,告知了南峰派來的那三個幫手舒暢所在的位置,繼而這三人開車疾馳而去,憑藉手中的劉雅娜偷拍的舒暢的照片,沒費什麼力氣就將她給綁架到了車上。
劉雅娜此時躺在沙發上,腦海裡在飛速旋轉,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原本把舒暢的失聯和“高炮團”扯在一起,完全可以在郝劍面前糊弄過去,但郝劍卻和陶勇約了今天中午見面。
這完全打亂了劉雅娜的計劃。
眼前之計,看來只有將舒暢先偷偷的運出省城,讓她徹底“失蹤”纔是上策。
於是,她連忙拿起旁邊的手機撥打那三個劫持了舒暢的混混其中那個“大哥”的電話,卻不料居然一直響着,沒人接。
劉雅娜耐着性子連着打了好幾個,幾乎十分鐘都過去了,手機裡傳出來的一直都是彩鈴依依呀呀的歌曲,卻始終沒有人接。
“草!”她吐出一個髒字兒,氣急敗壞的將手機狠狠的扔到了牀上……
郝劍下樓走出酒店一樓大廳,一眼就看見白靜站在對面一棵大樹的樹蔭下,兩人的眼光在路中間的上空凌空對接上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過橫在兩人中間的那條路,站在了白靜面前。
白靜今天穿的像是要去相親,絲毫沒有要和省城最大社團裡二號人物談判的樣子。
上身一件黃底藍色花色的無袖蕾絲短褂,看上去氣質高
雅而且富貴氣息逼人,一改平日裡她低調的打扮,郝劍還覺得有些不適應;
下身是一件紅底兒黑色細條紋的拼色超短裙,露出兩條裹着菸灰色絲襪的大長腿,分外撩人。
腳上的高跟鞋是白色的,尖頭的那種,和上身的富貴之氣遙相呼應相得益彰。
郝劍從頭到腳用眼光將白靜給審視了一遍,不得不說,美女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很美,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打扮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咯咯,好看嘛?”白靜看上去心情不錯,見郝劍一個勁兒的盯着她看,於是她在郝劍面前轉了個圈兒,表演一般。
只不過,郝劍心裡惦記着舒暢,此刻沒心思去欣賞她“孔雀開屏”一般的示美,苦着臉,蹙着眉,嘟囔了一句:“俺們中午要和那些人談判,又不是去相親,你穿這樣……”
“嗨!我穿這樣怎麼了?這叫氣質你懂嗎?誰規定的和那些人談判就不能捯飭捯飭了?我就是先要在氣質上壓倒他們,表明本美女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你……”
郝劍欲言又止。不是不說,而是覺得沒話可說。白靜的話雖然在他看來有點兒“歪理”,但好像“歪理”也有點兒道理。
“你什麼你你你的!”白靜拿大眼睛翻了郝劍一眼:“中午的事兒,你聽我的就沒錯!這事兒不說了,說說你剛剛在電話裡怎麼回事兒?又是妹妹又是舒暢的,到底咋回事兒呀?”
一提起來舒暢,郝劍的眉頭就蹙的更緊了。兩人一邊向着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方向走,郝劍一邊道:“還不是陶勇那個癟犢子的乾的好事兒!”
白靜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對郝劍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顯然沒弄明白:“喂,你好好的說,別沒頭沒腦的來一句。咋又是那個陶勇呢?”
“俺有個妹子,叫做舒暢。”郝劍平靜了一下心態,簡單對白靜介紹:“是俺朋友的妹子,呃,這次也和俺一起到省城來了,俺朋友就託俺照顧她。哪知道,從昨天晚飯時候俺打她電話就打不通了。”
他牢記“美女都是醋罈子”的真理,沒忘記對白靜也說舒暢是他朋友的妹子。
“哦?聯繫不上了?”白靜看了看他的臉色,猜測道:“那是不是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聯繫上?”
“嗯吶!”郝劍重重的應了一聲。
“可這和陶勇有什麼關係?”白靜想起了他剛剛那句沒頭沒尾的話,於是好奇問道。
“舒暢在省城纔來幾天?她一個女孩子,又沒有惹過誰或者說惹過什麼禍事,俺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嘛,就是剛從東海來省城的那天,在高鐵站大廳的廣場上,‘高炮團’的那個陶勇看上了她的姿色,對她糾纏過……”
郝劍說的很快,他的話被白靜給打斷:“哦,哦,我知道了,對對對,你是跟我說過,然後你那次就削了陶勇和他一個兄弟,而且還讓他們在衆人面前出了醜對不?”
“對!”郝劍點頭:“也正是因爲這茬子事兒,俺尋思着,一定就是那個陶勇,對舒暢賊心不死,結果就在昨天把她給劫持了,你說,這不就是他個癟犢子玩意兒乾的好事兒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