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劍穿好衣服,重新打開房間門,站在門口的服務員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下去。
做爲服務員,經常會遇見這樣“馬虎”的客人,要不然的話,她剛纔一定喊“耍流氓”了。
“先生您好,我是酒店二十八層的樓層服務員。這是您隔壁房間的舒女士讓我交給您的!”
服務員禮貌的說着,然後將手上託着的一套衣服以及一個棕色挎肩皮包遞交給了郝劍。
郝劍看着那衣服以及皮包有幾秒鐘的莫名其妙,嘴裡嘟囔着:“隔壁的舒女士?呃,舒暢?她怎麼不自己交給俺呢?啥玩意兒這是?”
一邊說,他一邊將手裡剛剛接過來的那套衣服抖開。
“噗”一件淺藍色的休閒褲掉落在了地上,他的手裡就只剩下了一件草綠色條紋短袖T恤。兩件衣服剛剛是包在一起的,但郝劍一抖,那件包在T恤裡的長褲也就掉落下來。
一旁站着的服務員連忙蹲下身去將那件淺藍色休閒褲給撿拾起來:“我聽舒女士說的意思,她是怕打擾了您休息,這才讓我代轉交給您的!她離開房間,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前的事情了,對了,這個包包,她讓我告訴您,是您今天到學校的書包。”
一邊說,那個服務員忍俊不禁的樣子咧着嘴笑了一下,連忙又用右手捂在嘴上。
大概是她覺得郝劍這個年紀還到學校上學有些可笑。
郝劍驀然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短信,舒暢是在短信裡提到過昨天給他買了一套休閒衣服以及一個‘書包’,做爲他今天第一天去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的行頭。
他剛剛看完短信的時候還在納悶兒,她明明說了買了一套休閒服裝以及一個‘書包’給他今天用,可怎麼沒有交給他呢?
原來,那妮子用了這樣一種方式將這些東西交給他。
郝劍立馬覺得趙詩雨果然沒有看錯人,舒暢要比一般女生更心細。
換上舒暢挑選的休閒裝,郝劍在鏡子裡照了照,果然是一臉榮光煥發一副風流倜儻卻又不失身份的樣子。
今天又是個“熱情似火”的大晴天,一大早太陽就高高的掛在天空,火辣辣的將光輝潑灑在大地上。
幸虧從賓館到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的路不是太遠,而且路邊還有斷斷續續的陰涼,郝劍步行到學校纔不至於是汗流浹背,但卻也覺得身上微微的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今天正式上課,校園操場邊的林蔭小道上沒有昨天人多。他輕車熟路的進了教室。
偌大的階梯式教室差不多有一百來個座位,但他進入教室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上第一節課的時間,教室裡也不過是才四五十個同學的樣子,很多位子都空着。
他的身影進入教室大門,幾乎所有看向他的目光裡都帶着一絲驚詫。
同樣覺得驚詫的還有郝劍自己,他的目光所及,教室裡奼紫嫣紅一片嬌媚,所有的同學都是女生!
穿裙子的,穿吊帶的,穿T恤的,總之每一個女生都有自己獨特的魅力,郝劍放眼望去,幾乎全是美女,只不過,美的不同而已。
上學,在於郝劍來說是一件在
記憶中比較遙遠的事情。最近這十年,事實上老鬼就是他的老師,而他沒有一個同學,老鬼也就他一個學生。
殘存的記憶裡,十幾年前,他上過小學,那時候一個班差不多也就是四五十人,和現在這個班一樣。
不同的是,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班裡有男生有女生,基本上是男女生各佔一半,並不是像想在這樣陰盛陽衰,全班就他一個男生!
一個身穿白色背心外加粉色蕾絲短褲的女生看起來格外顯眼,不知道是因爲她高挑勻稱的身材還是因爲她白色的背心外加奶白的皮膚比較吸引眼光,總之郝劍在眼光掠過她之後瞬間決定就坐在她旁邊。
她坐的位置幾乎是所有人的身後,郝劍在衆多美女的注視中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好有型呀,他也是美容師?”
幾個女生在一起嘰嘰喳喳小聲議論。她們的目光,一直追隨在郝劍身上,竟也和男人看美女時一樣,帶着些貪婪。
事實上,美女中也有“銫鬼”。
“美容師?不像,我看不像。你們看他身上那身衣服,國際大牌好不?怎麼的也得差不多上萬一套,哪個美容師會穿這麼‘土豪’?”
另一個美女發表自己的看法。
“我看像是個‘豪’,或者是哪個美容院的院長吧?嗯,一定是,一定是某個美容院的院長!”
“咯咯咯,你們呀有在這兒瞎猜的工夫不如直接去問他得了!咯咯咯,想男人又沒膽量,那就只能是永遠在這兒望梅止渴吧!”
……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這教室裡幾乎全是女人,於是便熱鬧起來。
穿白色背心的美女乍一看有些像是某個電影明星,見郝劍走過來,她衝着郝劍友好一笑,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銀色小米牙,嘴角上方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好看的很。
郝劍也衝着她咧開嘴給了一個無聲的笑容。
教室裡的人基本上都是新組合的“朋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正式上課前的幾分鐘,亂糟糟的。
教室門前人影兒一閃,一個穿着淺綠色教師套裙的身影走了進來。
“靜一下,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樸,同時呢我也擔任你們‘美容理論’課的老師,大家親多多關照!”
樸老師正是昨天和郝劍遭遇並且讓郝劍覺得大惑不解的那個美女,此刻她站在講臺上,衝着教室裡所有同學深深的鞠了個躬。
看起來,和昨天她崴了腳時用棒子國的話罵郝劍和撞她的那個女生的那個她完全判若兩人。
接下來,樸老師開始上課。
郝劍這纔想起來,昨天在學務處,那個金課長給他的幾本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自己印製的新書沒帶來。
很多年不上學,事實上在他的意識中早已忘記了“上學”該怎麼上,他挎着舒暢給他買的那個時尚新書包,但卻忘記了在裡面裝上他的新課本。
樸老師平靜時候聲音還是很好聽的,雖然說得普通話帶着些棒子茬味道,但卻又棒子國女人特有的那種溫柔和甜蜜在裡邊兒。
“哦,沒帶
課本嘛?咱倆合用一本吧!”
白色背心裝的窈窕美女見郝劍在隨身挎着的皮包裡摸索了好一陣,結果卻是空手拿出來,於是善解人意的衝他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課本道。
說話的同時,她還把課本在書桌上向着郝劍那邊推了推。
“呃,謝謝!”郝劍衝着她點了點頭有些木納的說道。
“噗嗤!”白背心美女一笑,露出銀色貝齒中的兩顆小虎牙,很俏皮的樣子:“我叫白靜,來自G省春城,你呢?”
“G省春城?”郝劍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G省春城,他坐飛機到東海的起點,同時,春城市管轄下的F鎮雪窩小村就是他和老鬼住了十年的地方。
不是故鄉但也能算的上是“家鄉”。
“哦?怎麼,你知道G省春城?”白靜看見了他眼中稍縱即逝的亮光以及他的詫異。
“F鎮知道不?俺老家就是那兒的!”郝劍有點兒小興奮,沒想到在千里之外的省城能遇見老鄉,而且還是個美女老鄉:“不過俺現在在D省東海市麗人女子美容院工作,不大不小,嘿嘿,院長!”
顯擺,在美女面前,很多男人都有這個通病,有時候並不是有意,下意識的就顯擺上了。
“F鎮?那俺咋能不知道呢?”白靜也興奮起來,普通話變成了和郝劍一樣的酸菜缸味道十足的家鄉話:“唉呀媽呀,在這兒碰見老鄉了!太不容易了……”
“那哈,你咋到這兒來學習來了呢?”郝劍問道。
G省春城和D省省會,兩地相隔最少也上千公里。
“還不是這個學校有名氣嘛,俺在春城就聽說了,由棒子國的老師親自授課,所有教學資源都是棒子國原裝的,和在棒子國的美容學院學是一個樣……”
老鄉見老鄉不說眼淚汪汪吧,但很明顯的,白靜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和郝劍侃侃而談。
“最後一排的那兩個同學,能不能請你們倆安靜一些?如果是聊天,沒必要非要到教室裡來,你倆開個房間,想怎麼聊就怎麼聊!”
郝劍和白靜聊的正來勁,忽然聽樸老師那棒子茬味道的話在耳邊響起。
一擡頭,這才發現戴着金絲邊兒眼鏡的樸老師正用手裡的細長教鞭指着兩人所在的位置,一臉的烏雲。
“上課聊天,無視尊長,不懂禮貌!你們是世界上最不懂禮貌最自以爲是的民族,愚昧,落後,粗鄙!哼,這些特徵在你們倆身上真是顯露無疑!”
樸老師推了推金絲邊兒的眼鏡,衝着郝劍和白靜道。
立馬,教室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了驚詫,直直看向站在講臺前的樸老師。
郝劍有種氣悶的感覺。
這個樸老師,剛剛看着她還溫婉而高雅,美麗的外表柔弱而迷人,但這會兒怎麼能說出那麼惡毒的話來呢?
昨天她還是用棒子國的話來說那些侮辱國人的話,今天居然明目張膽的用帶着棒子茬味道的普通話來說!
郝劍只覺得身上熱血潮涌,一股天生的愛國自尊衝向大腦,他忽然“忽”的一下站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