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峰的辦公室裡,氣氛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
黑皮戰戰兢兢,額頭上已經因爲恐懼而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南峰走到了黑皮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別特麼的讓我動手!自己把手伸到茶几上去,快!”
他陰着臉,衝着黑皮低沉喝道。
黑皮的身體猛地一陣顫動,不由擡起頭,用求饒的眼神看向南峰,但南峰的眼神裡絲毫沒有表情。
無奈,黑皮只好抖抖索索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篤篤篤”剛剛在門外走廊裡響起的高跟鞋踏地的聲音原來越清晰,就在南峰跨出一步到了黑皮身邊的時候,一個甜柔的女聲響起:“南哥,你這是幹嘛呢?自己弟兄,有什麼不好說的?”
伴隨着這聲嬌喝,劉雅娜連着跑了兩步到南峰面前,一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一面衝着已經嚇愣住了的黑皮道:“黑皮,怎麼惹南哥發這麼大火?還不趕快賠不是?”
一邊說,一邊對着黑皮使眼色。
黑皮這纔有些如夢初醒的樣子,連忙一個勁兒的衝着南峰低頭鞠躬,嘴裡忙不迭道:“南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多嘴了!南哥,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事實上,南峰一點兒也不“瘋”,他心裡比誰都清醒。要處罰黑皮,他是在盛怒之下說出的,可話已出口就沒有迴旋餘地,他這才硬着頭皮去做。
黑皮求饒,身邊又有劉雅娜溫柔相勸,南峰於是便選擇了就坡下驢,藉着這個機會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草,要不是看在雅娜的面子上,老子今天非得伺候伺候你們不可!”
“嗖”的一聲,他將手中的狗腿刀擲飛,深深的扎進了幾米外的實木門板上。
“南哥,勝敗乃兵家常事,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嘛!”
劉雅娜嫵媚的挽起南峰的胳膊,拉着他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今天的事兒我都聽說了,要不是姓郝的詭計多端,咱們現在不是已經得逞了嘛?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他從哪兒認識了馬小手呢?南哥,唐僧取經還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呢,要成大事兒,哪能沒有寫磨難?沒事兒,下次謹慎些就是了!”
“啪!”的一下,南峰一巴掌拍在了旁邊兒的茶几上:“別特麼跟我提姓郝的和那個姓馬的小偷,從今天開始,我南峰和他們倆勢不兩立!走着瞧,總有一天我要把今天遭的罪全特麼的讓馬小手遭一遍!”
因爲盛怒,南峰的胸膛在激烈的起伏着。
最近一年多,他的勢力在東海市裡正是如日中天,手下也是兵強馬壯,何曾受到過今天這般的羞辱。
這事兒傳到道兒上去,他南瘋子的面子算是丟盡了!
“看來,這個郝劍還真是太礙手礙腳,原本我以爲咱們拿到了那本古醫書就萬事大吉了,可現在看來,不除掉這個郝劍或者說不讓他爲我所用,咱們的事兒就很難成功!”
劉雅娜打開隨身的小坤包,掏出一盒女士香菸,抽出一根夾在了兩片紅脣中,黑皮連忙跑過去爲她點着了火。
“噗!”她吐出一大團灰藍色的煙霧。
“對,必須先廢了姓郝的那熊孩子!”南峰接了一句,一伸手將劉雅娜柔軟的身軀摟抱
住。
這個妖媚的女人,每一次到他身邊,他煩躁的心都會得到安寧。
尤其是她的身體,總是讓他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噗!”劉雅娜又吐出一大口煙霧,眼光定定的看着煙霧幻化出來的不規則圖形:“談何容易!原本,倚仗我的媚術,天下沒有男人能逃得過我的掌控,但誰知道這小子弄了個癩蛤蟆辟邪,愣是讓我的媚術在他身上沒有了用處!”
“雅娜姐,這個好辦,那就把他身邊那個癩蛤蟆給弄走唄!”
黑皮接了一句。他很感激剛剛劉雅娜的出手相助,要不然的話,說不定他現在真的已經廢了一隻手。
他想報答劉雅娜:“這事兒交給我,我替雅娜姐辦了!”
“你?”劉雅娜斜乜了他一眼:“黑皮,不是我小瞧你,你還真不一定能辦成這事兒,你知道,姓郝的那熊孩子把癩蛤蟆放哪兒了嗎?”
“哪兒?”黑皮懵懂問道。
“褲當裡!”劉雅娜輕輕吸一口煙,連煙帶話一起噴出。
“什麼什麼褲當裡?把一隻癩蛤蟆藏在褲當裡?尼瑪,他有病吧?”
這下,連南峰都有些吃驚,瞪着劉雅娜,好像有點兒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哦,南哥,是這樣的,郝劍手裡的那隻蛤蟆可不是普通蛤蟆,那是一隻價值連城的雪蟾,我親眼見過它的神奇功效,所以郝劍才把它當做是個寶貝,隨身攜帶,藏在褲當裡!”
劉雅娜將手中才吸了幾口的煙按滅在了面前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又道:“這事兒還是我來想辦法吧,只要讓那隻雪蟾離開他的身體一個小時,我就有信心讓他中我的媚術,只要中了媚術,他就會一切都聽我的!”
“好!雅娜,這件事兒成了,我給你的報酬再另外多加一套房子!”
南峰又“啪”的一下拍了一掌面前的茶几,衝着劉雅娜嚷嚷。
……
也正是因爲這些,劉雅娜纔在之前和郝劍接觸的時候,故意挑逗他,她自信,憑她的姿色,接近郝劍並且想辦法弄走他褲當裡的那隻雪蟾應該不是什麼事兒。
這般一路想着,劉雅娜跟在郝劍身後很快就到了萬媚辦公室前。
“萬院,郝院請來了!”
劉雅娜站在萬媚辦公室正中央位置,看着窗前萬媚的背影道。
萬媚倏然回過頭來:“嗯,那你想起忙吧,我和郝院說點兒事。”
劉雅娜應了一聲,從郝劍身邊擦肩而過。
“郝劍,上週南峰來鬧事兒,事情過去後,這兩天我一直在思索,看來,我身邊的臥底確定是他安插的,但究竟會是誰呢?”
萬媚開門見山,用眼神示意郝劍在他身邊那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她則在他對面那張三人長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個臥底不找出來,恐怕以後我這邊還會不斷有禍事。找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哦,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待會兒再說。你先說說,你對這個臥底是誰怎麼見解的?”
她的大眼睛裡射出恬靜的光,落在郝劍的臉上。
上次事件以後,萬媚覺得她更離不開郝劍了。更奇怪的是,以前見着郝劍,她
從沒有心跳加快的感覺,但現在再見着他,她居然有點兒不好意思,甚至多看他兩眼,心裡就會莫名其妙的發慌。
“呃,臥底,這個……”萬媚問的問題一時間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他稍稍平靜了一下:“事實上,這件事情俺也不止一次的想過,但到現在也沒有個定論。不過,有件事兒,俺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郝劍臉上,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事兒?你說來我聽聽。”萬媚的身子向前傾了傾,臉上的神情更加關注。
她瞭解郝劍,太過沉穩,他拿捏不定說不說的事情,說不定就是一個很好的線索。
郝劍愣怔了一下,眉頭輕皺,似乎是在思考。
“喂,你倒是快說呀,說出來咱們一起分析,我可告訴你郝劍,找臥底這件事兒上你要是立功了,我就算你,算你立兩件大功……”
話出口,萬媚嬌羞的微微垂首,白皙的臉上升騰而起兩朵紅雲。
“立大功兩件?嘿嘿,那加上上次陪你去黑瘴谷立下的那件功勞,豈不就是三件了?媚姐,你可是說過,俺在你面前立大功五次,俺就可以泡你了!”
郝劍一下興奮起來。
萬媚嬌嗔的翻了他一眼,未置可否,卻道:“那你快說呀,你有什麼線索?”
郝劍站起身,神秘兮兮的走到門邊,伸手將門關上。
“喂,有那個必要嘛?這裡是我的辦公室,難道還怕人偷聽不成?”
她瞪他一眼。
“噓……”郝劍右手中指豎起放在上下兩片嘴脣間:“小聲點兒,老鬼叔經常跟俺說,隔牆有耳,更何況俺要說的這事兒,主角是劉雅娜。”
“誰?雅娜?”萬媚兀自一驚。
郝劍已經從門邊走回來,再次在沙發上坐下,開口道:“前段日子,有天晚上俺和朋友一起在海鮮廣場吃飯,剛到海鮮廣場,就看見隔着幾個位置有一對兒男女匆匆忙忙的站起身走了。俺瞅着兩人背影可熟悉了……”
“誰?”萬媚緊張問道。
“男的吧,應該就是南峰,因爲後來俺還看見他的手下黑皮跟在他身後,可那女的,由於隔的距離有些遠,再加上當時天色已晚,光線不太好,俺看得不清,朦朦朧朧的有些像是……劉雅娜!”
郝劍的話,就像是在一湖平靜的水面上忽然扔了一顆石頭,打破了固有的寧靜不說,還蕩起了小小波浪!
“劉雅娜?郝劍,你看清楚了?”
萬媚一臉嚴肅,上半身不由的又向着郝劍傾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上半身前傾太多,原本衣服的胸口開的就大,未免有走光之嫌,於是急忙伸手下意識的捂在了胸口位置。
“呃,沒,沒看清楚!”郝劍只覺得眼前一片雪白,不由眼光投向萬媚胸口位置。
恰恰這時正是萬媚伸手捂在胸口時刻,他嘴一張就說了那句“沒看清”。
萬媚羞怒:“說什麼呢?真是臉皮厚!”
郝劍瞪着迷茫的雙眼:“呃,是沒看清嘛!當時只是背影,而且俺正準備追上去仔細看看的時候,俺朋友非要拉着俺吃飯,所以就沒能追上去,也就沒看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