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劍的屁古還沒把沙發暖熱,大廳自動門打開,一個穿着軍裝裙一頭垂肩長髮的年輕女兵走了進來。
女兵走到大廳吧檯和裡面的同時有說有笑的寥寥幾句話後,轉過身就朝着郝劍走來。
“您好!我就是‘師’字樓的服務員,您請跟我來!”
女兵站在郝劍面前右手位置,微微弓腰,一臉微笑衝着郝劍說道。
郝劍道了聲謝,站起身隨着女兵向主樓大廳門外走去。
“俺剛剛聽主樓裡的服務員說,這幾幢樓分別對應入住客人的級別?”
郝劍跟在女兵身後從主樓邊的一條鵝卵石通道向着後院走去,他隨口問道。
“對,是這樣的!”女兵顯然訓練有素,回話的時候腳步稍稍放慢,幾乎和郝劍是並肩而行:“我們所裡一共六幢樓,您剛剛在的是一號樓,它一共五層,它沒有級別限制,普通士兵都可以入住。”
說着話的當兒,女兵帶着郝劍已經走到了一號樓後,兩幢面對面的紅磚外牆四層樓出現在兩人視線裡。
“您看,這兩幢樓就需要級別才能入住了,我們內部人通常叫它‘連’字樓,也叫二號和三號樓,是少尉級別以上的軍官極其家屬方可入住!”
一邊說一邊走,女兵又指着幾十米開外兩幢對開的三層樓:“喏,那個是四號和五號樓,我們也叫它們‘團字樓’,我跟您說了這麼多,想必不說您也明白了,那就是隻有團職以上的校官及其家屬才能入住喲!”
女兵很活潑大方,雖然是第一次和郝劍見面,但一點兒也沒有生疏感。
過了“團字樓”,空間豁然開朗起來,一個很長的,綠蔭遮蔽的紅色迴廊出現在眼前,迴廊中間是一大塊兒休閒場地,擺放着許多休閒器材。一個不大不小的魚池裡種着荷葉,碧綠的荷葉下游動着許多大大小小的錦鯉,看起來別有情趣。
魚池旁邊是一個露天泳池,泳池裡池水淡藍,一眼可以看見池底的藍色瓷磚。泳池旁邊的草地上擱置了幾把大遮陽傘,傘下襬放着白色的躺椅和小茶几。
如果再鋪上些沙灘,這完全就是海邊休閒的樣子了。
“這個就是‘師字樓’。”女兵帶着郝劍從迴廊裡穿行,走到中間,這纔看見一幢二層小樓分外別緻:“住我們這幢樓的必須得是師級以上幹部,咯咯,您是來訪……”
一邊說着話,自動感應門打開,女兵和郝劍邁步走進了一樓小廳。
迎面是一排蒼翠欲滴的植物,很多不知名的花兒在綻放,那些花樹的前面是一個小橋流水的小溪設計,小溪在整個小廳裡迴繞,頗有些自然鄉村的味道。
郝劍驚奇的發現,養着植物的那塊兒地,居然是正兒八經的土地!
“俺,俺找白靜!”郝劍脫口而出。
樓裡很安靜,這麼高檔的地方,讓郝劍有種壓抑的感覺。
“白……靜?”女兵應該是在腦海中的記憶裡搜尋這個名字:“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3201的客人對吧?咯咯,大美女一個,而且還是我們陳司令的朋友呢!”
女兵的表情很活躍,可以看出來,對郝劍又熱情了不少。
郝劍點了點頭,心中嘀咕:“陳司令的朋友?這個白靜,到底什麼身份
?怎麼在省軍分區裡和康司令是朋友,這會兒到了東海軍分區又和陳司令攀上了朋友呢?”
最讓郝劍覺得不可釋懷的是,白靜之前和他說過,這次她從春城到G省是第一次,既然她之前一直生活在D省的春城,那又怎麼和康司令陳司令的是朋友呢?
“那您看,是我帶您上去呢,還是您自己上去?反正很好找,樓上左手間的第一間房就是!”
女兵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酒窩,很好看。
郝劍的思緒被拉回現實:“呃,俺自己上去好了!“
說着話,邁步就向着樓梯走去。
二樓,安靜如水,似乎比一樓更靜謐。
郝劍猜想,這“師字樓”應該並沒有多少人入住,畢竟,它的入住級別限制的比較高。
上得二樓,郝劍一眼看見左手邊的第一間房房門上有一個金底兒黑字的牌子,牌子上3201幾個數字很是顯眼。
不過,讓他大跌眼鏡的是,3201房間開着門,一副祥和安寧的樣子,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白靜鬧的亂哄哄的景象。
這似乎不太可能,依白靜那小辣椒的脾氣,她怎麼可能這麼安靜的還待在屋子裡?
郝劍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弄錯了房間?
他仔細看了看門牌號,確鑿無疑是3201。難不成,是信息有誤,白靜並不住這個房間?
正躊躇着伸着頭向房間裡打探,就聽白靜的聲音傳了出來:“幹嘛呀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小心把你當奸細給抓起來!”
隨着話音,她的身形也出現在了郝劍的視線裡。
“唉呀媽呀,你還真是住在這屋。”郝劍輕輕吐出一口氣兒,走進房間:“俺尋思着,怎麼着你這裡現在也應該是翻天覆地鬧哄哄的,咋這安靜呢?”
白靜的手裡正拿着一個削好了的蘋果,一邊咬了一口果肉在嘴裡,含糊不清道:“我這裡幹嘛得是翻天覆地鬧哄哄的?”
郝劍走過玄關,正式進入房間,這才發現房間很寬敞,而且帶着兩個臥室,應該是個大套房。
房間的裝修低調中透着奢華,總之他一眼看去就知道了爲啥非得師級以上的幹部才能住這幢樓裡的房間。
級別總是和待遇以及福利相對應的。
“呃,以你的脾氣,昨天吃了那麼大的虧,怎麼着今天也得把整個東陽市鬧騰個天翻地覆,找出來唐小兵,然後好好的‘玩’他,這纔是你的做派,可你現在……”
郝劍指了指白靜道。
“別跟我提唐小兵!”白靜原本明媚的臉色變得黯淡了許多:“現在只要他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一定讓他後悔出生在了這個世界上!哼,等着吧,不出中午,我就讓他知道我白靜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郝劍一愣,聽白靜話裡的意思,貌似中午就可以抓住唐小兵?
嘴脣蠕動了幾下,正想說話,卻聽白靜繼續道:“還有那個錢飛,走着瞧,姑奶奶抓住他,要不讓他拿他的破針在自己身上扎一百下,不不不,兩百下,一定要讓他給自己身上扎的千瘡百孔,否則絕不罷休!”
她的話,配着她故意做出來的咬牙切齒的表情,讓郝劍聽了都覺得身上有股冷意。
千瘡百孔,那得是多大的仇
才能用出來這樣狠的詞兒。
“呃,白靜,你的意思,中午之前可以抓住唐小兵和錢飛?”
郝劍看着白靜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他對白靜一直有一種畏懼,以至於他現在是又想和她親近卻又怕和她親近。
“對!中午之前!”白靜肯定的答了一句,一屁股在郝劍對面的皮沙發上坐下,順手又拿起了桌子上果盤裡的一個火龍果。
“可……可俺不明白,你不是在這兒坐着嗎?你又沒有出去找他們,難道他們會自己出現在你面前?”
郝劍伸手在額頭上拍了一下,然後手掌壓着頭髮使勁兒向後捋動,連着捋了兩下,一臉的不解。
“嘁,就他們還用我親自出去找?”白靜口氣不屑:“昨天我回來就給我老爸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在這兒受了欺負,而且還有生命危險,居然還有人拿我做籌碼,挾持我作爲他們利益的交換條件……”
她一邊吃火龍果一邊語速很快的說道:“我老爸就我這一個寶貝女兒,他哪能看着我吃虧呀?我電話剛一撂下,你們東海軍分區的陳司令就來我房間了,那個昨天去幫我的士官已經將有關情況向他彙報過了。”
她說的心平氣和像,但郝劍卻聽的疑竇叢叢。
他不止一次聽白靜提到過她老爸,從她的話裡話外不難聽出,她之所以能在各個軍區裡享受特殊待遇,應該是因爲她老爸的面子。
她老爸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居然讓東陽軍分區的陳司令親自到她房間來了解事情?
“對昨天發生的事情,陳司令很火,而且我還告訴他了,要是找不到那個錢飛,打不開我身上被封住的穴道,那我只有死路一條!咯咯咯咯!”
她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郝劍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她說的確實也都是事情,有什麼好笑的?
“你管得着嗎?這嘴巴鼻子眼睛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麼組合它們表現出表情就怎麼組合!哼!”
白靜的大眼睛翻了翻郝劍,然後穿着拖鞋的雙腳提起,一下蜷腿坐在了沙發裡。
反正,房間裡沒有別人了,她可以完全不顧及“形象問題”。
“陳司令當時那個表情呀,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讓警衛員去喊軍醫給我看傷,嘴裡還不斷嘀咕着‘你可不能出事兒,你要是在我這出事兒了,我可怎麼向你爸爸交待’,咯咯咯!”
她居然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下郝劍算是看出來了,她之所以笑的花枝亂顫,原來是想起了昨天陳司令在她面前的表情。
她永遠都是這麼一副性子耿直,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當時就告訴陳司令,軍醫是無法爲我治療的,我已經在醫院全身都檢查過了,現代醫術檢查不出來我的身體有任何毛病,我中的是點穴奇術,必須得由飛針扎我的那個人親手給我解開被封住的穴道,這樣才能康復,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白靜手裡的火龍果吃了一半,她把皮丟掉在垃圾桶裡,順手將桌子上的另一半又拿在了手中。
“郝劍,你猜,我這一番話說了之後,陳司令是什麼反應?”
她斜乜着郝劍問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