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原上草”,這名字一聽就充滿了草原風味,這家餐廳的門面開設在東海市建設路靠近月河的一處河坡上。
門臉兒挺大,門口樹立着一杆六七米高的大鐵旗杆,旗杆頂兒上是一面自制的杏黃色大旗,大旗上用黑色絲線繡着一個字兒“酒”,旗子迎風飄展,遠遠看去,頗有草原民族彪悍的味道。
事實上,門臉兒並不像是普通酒店那樣作爲營業場地,“青青原上草”的門臉兒就是門臉兒,說白了,那就是幾間屋子的過道,老闆就在那幾間屋子裡擺了一些從蒙古進來的稀罕物件兒,只賣物件兒不賣酒菜。
門臉兒前是一個足夠大的院子,客人穿過門臉兒,從後門而出,立馬就會感覺到自己和自然融在了一起,差不多也就算是到了蒙古大草原。
原來,門臉後門就是上百米的大河灘河灘上被酒店老闆種植上了草皮,一眼望去,有種綠油油看不到邊際的感覺。草灘的盡頭,是汩汩流淌的河水,河水雖然不如蒙古草原上的河水清澈,但在車馬喧囂的都市中能找到這麼大一塊兒接近自然的去處,也算是難得。
長百米寬百米的河灘上,酒店老闆弄了二十多個蒙古包在上面,每一個蒙古包就相當於是一個酒店包間,這纔是正兒八經吃飯喝酒的地方。
在一個穿着蒙族民族服裝頭上扎着十幾個小辮子的女服務員的帶領下,郝劍很快就來到了離着月河最近的一個蒙古包邊。
這個蒙古包比起其它的蒙古包看起來要小一些,但卻是更精緻秀氣,它和另外三個和它差不多大小精緻的蒙古包一起,都分佈在靠近河水的岸邊,卻離其它的蒙古包比較遠。
“郝先生,這是您朋友定下的‘草原情話’蒙古包,您請進吧!”
服務員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轉身離開。
郝劍掀開氈簾門,一股冷氣迎面撲來。時值正午,剛纔和服務員一起走在河灘上,頭頂烈日,郝劍已經渾身上下出了汗,冷氣帶來的涼爽,讓他頓感舒適。
“俺說呢,這大熱的天,蒙古包捂的緊緊的,那還不把人給熱死呀?敢情這裡面也用上了現代化設備!”
他進了蒙古包先瞅了一圈兒,在對面看見一臺單冷空調機,於是開口道。
“郝總,您遲到了!咯咯咯,我不管,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我這是私人聚會,所以沒有職務區別,你從現在開始不是我的老總,我就叫你……郝哥,哼,哪有和美女約會還讓美女等候的?你要罰酒三杯喲!”
郝劍剛在薛小櫻對面坐下就聽她嬌嬌說道。
她的聲音,比起平時在店裡有些不一樣,很柔很好聽。
蒙古包裡的擺設大概也是參照草原上真正的蒙古包來的,一張大牀佔據了很大空間,牀上鋪設着紅色的像是墊被一樣的東西,然後那些羊皮的酒壺呀還有蒙古特色的櫃子也什麼的就擺在牀上。
一個炕桌在牀的正中間,兩人隔着炕桌對面而坐。事實上,郝劍坐下以後纔想起來,這等於是他和薛小櫻坐在同一張牀上。
同牀。
薛小櫻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不是說好了的要有些工作上的事情給他彙報的嘛?怎麼現在又變成了
私人聚會?
“呃,上午還真有點兒忙,耽擱了,不好意思,薛店長……”
郝劍衝着薛小櫻笑了笑。
卻不料,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薛小櫻給打斷:“哥,別叫我薛店長了,叫我小櫻吧!咯咯咯,說好了的,今天這是私人感情!”
她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笑的郝劍有點兒頭髮懵。尤其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也不知道是香水兒還是女孩子身上特殊的香味兒,總之是嫋嫋的鑽進他的鼻孔,讓他的血液在體內奔涌起來。
男人本色。
而且好像今天他特別容易荷爾蒙分泌過多,也不知道是天熱的緣故,還是薛小櫻穿的太撩人。
她今天應該是刻意的打扮過了自己,臉上畫着精緻的淡妝,穿了一身復古火紅的印花吊帶V領露背連衣裙,連衣裙的下襬開的很高,差不多到了她的大腿根部,而她就那樣任憑兩條大長腿風情的果露着,充滿撩人氣息。
因爲是在牀上坐,所以脫了鞋子,她的兩個小腳丫很白,腳趾甲上塗抹着嫣紅的指甲油,無聲的散發着妖嬈。
薛小櫻給郝劍面前的杯子裡斟了酒,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郝哥,這罰酒你必須得喝!”
“俺,俺開車了,不能喝酒。”郝劍實話實說。他心中一直在納悶,這薛小櫻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平時他和她之間並不是走的很近乎,但今天這架勢,明顯的一上來就可以看出來,薛小櫻是在故意和他套近乎。
“那……”薛小櫻的大眼睛可愛的眨巴了兩下:“不能喝酒,那就喝……奶吧!咯咯咯。”
她饒有意味的笑了幾聲。
說着話,她將手裡的酒杯換成了奶壺。在“青青原上草”可以喝到現擠的純鮮牛奶。
一大杯鮮牛奶被薛小櫻端在手裡,敬到郝劍面前:“郝哥,我漂亮嗎?”
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讓郝劍有些措手不及。
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哪怕她實在是很醜,男人最好也是當面誇她漂亮,更何況薛小櫻確實漂亮。
於是,郝劍不假思索道:“漂亮!當然漂亮,你是俺們璟瑜公司新區店裡最漂亮的女孩子!”
當然,後面一句屬於虛誇。不過,事實上,璟瑜公司新區店裡的花魁顯然在舒暢和薛小櫻之間,兩人的美各有特色,相比較而言,薛小櫻的美要比舒暢成熟一些。
“咯咯咯!這可是你說的,郝哥。那麼和漂亮的女孩子約會還遲到,是不是應該受罰?”
她手裡端着的牛奶杯向前推進了一些,幾乎到了郝劍的嘴巴邊。
“呃,好吧,俺喝!”郝劍只好伸手將那杯子接了過來。但他能感覺到,在從薛小櫻手中接過杯子的時候,薛小櫻的手似乎是無意的,卻在他的手心輕輕撓了兩下。
傳說中的撩撥嘛?
郝劍不敢確定,但身體裡騷動的血液卻是流速更快了。這也難怪他,任何一個男人在這樣一個曖昧的環境中,和薛小櫻這樣一個大美女同在一張牀上,難免會心猿意馬,尤其是薛小櫻一直還表現的很親暱。
三杯牛奶下肚,郝劍覺得身體裡似乎被加了潤滑油,一個想和薛小櫻親
近的念頭冒了出來。
“好,咯咯,我就喜歡郝哥你這樣的男人,有味道,陽剛,直爽!俗話說有獎有罰,哥,剛剛是罰你的,現在……”
她大眼睛裡的黑色眸子含情脈脈的看着郝劍:“我親自獎賞郝哥一塊兒肉!”
說着話,她拿起身邊的蒙古小刀,在面前的烤乳羊大銅盤裡紮了一大塊兒被烤的流油的羊肉送到了郝劍面前。
“呃,獎賞?嘿嘿,無功不受祿,罰喝奶俺知道原因,但這塊兒肉,俺又沒有什麼可值得你獎賞的事兒……”
郝劍隨口道。
“咯咯,我說獎賞就是獎賞!哼!”她嬌嗔的一哼,然後撅着紅嘟嘟的小嘴兒,將手裡用小刀扎着的肉送到了郝劍嘴邊:“哥,這是我的一片心意,男人在社會上打拼,得有強壯的身體,這塊兒肉,就當是妹子給你補身體吧!”
聲音依舊是那種帶着嬌嗲的綿軟,就像郝劍剛剛喝下去的牛奶,絲滑香醇。
烤羊肉就在面前,郝劍嗅到一種特殊的香味兒,這種香味兒讓他頓時胃口大開。
“好好好,俺吃了吧!妹子的一片心意呢!”
郝劍嘴一禿嚕,竟然也說出了“妹子”倆字兒。這樣的環境中,又是哥又是妹的,難免有些曖昧的氣氛在一點點慢慢發酵。
“妹兒……”郝劍覺得這個稱呼特別熟悉特別順口,在他和老鬼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雪窩小村,男人稱呼比自己歲數小的女人,大多數都用這倆字兒。
只是進了大都市以後,郝劍用的少了,現在在用上,他覺得尤其親切。
“那哈,妹兒,你不是說找俺有些工作上的事兒要談嘛?啥事兒呀?”
郝劍總是覺得今天的薛小櫻有些怪怪的,所以忍不住問道。
薛小櫻愣了一下,隨即又笑吟吟道:“怎麼,不談工作,妹子就不能約哥吃飯了?”
這句反問讓郝劍一時間竟無從回答,只好訕訕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咯咯咯!!”薛小櫻笑的花枝招展:“和哥開個玩笑呢!先吃飯,吃完了,我們再談工作上的事兒!來,哥,再吃一塊兒烤羊肉,我覺得今天的羊肉特別嫩。咯咯咯,我聽人說,羊肉對男人很補的喲!”
她黑漆漆的眸子盯在他臉上,郝劍能感覺的到有種被灼燒的感覺。
“呃。”他從喉嚨裡擠出一個音節,正想和之前一樣伸手接過薛小櫻手中扎着羊肉的小刀,沒想到薛小櫻的手靈活的在空中動了一下,扎着羊肉的小刀擦着他伸過來的手躲到了一旁。
“哥,這塊兒肉,我餵你吃!”
和之前說話的聲音不同,這一次薛小櫻的聲音更柔更輕了,像是在和郝劍說情話一般。
郝劍只覺得耳根一陣發癢,熱血在體內涌動的皮膚上有一種觸電的酥麻感。
她居然說她要喂他吃這塊兒肉!這種只有在非常親密男女關係中才有可能的動作,她就那麼輕鬆的說出了口!
空氣好像一下子凝固了,時間也停止了走動,總之,那一刻在郝劍眼裡,一切都靜止了。
薛小櫻手裡拿着扎着羊肉的小刀,動作僵硬在了空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