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忐忑,但劉雅娜還是點開了短信,郝劍發過來的那幾行小字兒映入她的眼簾,她緊張的屏住呼吸一口氣兒看完,然後伸手將手裡拿着的手機扔到了另一張沙發上!
又是關鍵時候掉鏈子,難道這件事情受了什麼詛咒不成?總是這樣一種模式,讓她火冒三丈,禁不住赤腳跳在地板上,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裡走動起來。
劉雅娜在房間裡連着走了六個來回,心境才漸漸平靜下來。郝劍的短信裡只說臨時有些事情耽擱,但並沒有具體說是什麼事情,這讓她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但她從郝劍的這則短信中還看出來了另外一個信息,那就是郝劍對她還不甘心。
男人,都是偷腥的貓,嗅到了貓的腥味兒,哪能那麼輕易的就放棄?
想到這裡,劉雅娜快走幾步到了手機摔在上面的那個沙發前,彎腰伸手將手機給拿在手中,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划動着,一則短消息很快發到了郝劍的手機上。
“嗯,我聽你的,先買點兒藥吃。哥,我等着你,今晚不管多晚,我都在房間等你,等你給我‘解毒’。”
她這次更加明顯的暗示,特意在“解毒”這個詞兒上打了引號,表達出一種極其曖昧的意思。
郝劍是在走出電梯,正好看見坐在米可國際大酒店一樓大廳西南角沙發上的白靜的同時,聽見自己手機短信音響起的。
他連忙掏出手機,一邊看一邊向白靜靠近。
“你好慢呀!快點兒吧,天都快要全黑了了!來,先把這件防刺背心穿上。”
白靜見郝劍走過來,連忙站起身,揚了揚手裡拿着的一個袋子。
郝劍一口氣兒讀完了劉雅娜發來的信息,心中像是被揣進了一隻小兔子,蹦躂的厲害。尤其是劉雅娜那句幾乎透着無限曖昧的“今晚不管多晚,我都在房間等你,等你給我‘解毒’。”,讓他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要不是白靜在面前,這會兒郝劍就想不顧一切的去到劉雅娜的房間。她確實很吸引人,而做爲一個熱血男兒,正值青春年少,理智很難抗拒身體裡雄性荷爾蒙分泌帶來的衝動。
“防刺背心?”郝劍手裡接過白靜手中的袋子,從中拿出一件藍色背心來。
乍一看,它和平常男式的背心並沒有多大不同,拿在手中也如同一件平常衣服一樣的柔軟,郝劍覺得看上去也就是比平常穿的背心稍稍厚了那麼一點兒。
“軍用的,正宗貨,你穿上它,要是那個殺手用刀刺你,來不及躲避的話,保管你不會受傷。”
白靜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旁邊兒一根巨大的圓柱:“喏,我早就給你看好了,那後面可以當你的臨時換衣間,你去穿上,再把T恤套在外面,成了!”
郝劍手裡拿着那件藍色防刺背心去了大圓柱子後,很快換上,再走出來時也不過是仔細看去可以看出T恤稍稍有些厚。
“走吧!這都幾點了?你看你看,外邊天都黑了呢!”白靜迫
不及待的拉了他向着賓館大廳外走去:“我告訴你,我現在真的很興奮,通常情況下,只有真正的‘大戰’前我纔會有這種感覺,所以我越發肯定,今晚那個殺手一定會出現!”
她挽着郝劍的手臂,像是一對兒年輕的熱戀情侶,只不過就是腳下的步子快了一些。
“但願吧。”郝劍心裡還在掛念着劉雅娜,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想起一件事兒:“白靜,俺在公園裡也散步兩天了,俺咋就沒發現你到底藏在哪兒了?”
在紫河溼地公園裡散步了兩天,每天都是他走出公園後,白靜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身邊。
他卻對白靜的一切一無所知。
“咯咯!”白靜得意一笑:“這個不讓你知道是爲你好,你這人性子太直,心裡存不住事兒,我要是告訴你我在哪兒,你還不總往我在的方向看?這看的多了,說不定就露餡了。要知道,在你身邊有一個隱藏的殺手,他可一直關注着你了,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他成爲驚弓之鳥。”
走到通往紫河溼地公園的那個老巷子前,白靜鬆開了一直挽在郝劍胳膊上的手臂:“我從另一條路走,你麻溜的到位,記住了,今天和以前兩天都一樣,千萬別表現出來什麼不同!”
郝劍有些茫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脖子溜了一圈兒,眼睛已經將周圍看了個遍:“另一條路?白靜,這附近哪兒還有路?咱幹嘛分開呀?”
“大老爺們兒咋這麼多廢話?現在不分開,難道要等到到了公園裡面再分開?那還不是讓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看個正着?”她嘟囔了兩句,又道:“走了走了,快走吧,別婆婆媽媽的!”
話說完,自顧扭身,向着右手邊一個只容一人通過的小衚衕走去,還沒待郝劍跟了兩步想看看那究竟是一條什麼樣的路,白靜的身影向右又是一拐,沒了蹤影。
天色已經差不多完全暗了下來,三三兩兩的休閒人從郝劍身邊擦肩而過,去往紫河溼地公園。
這兒屬於省城的老城區,住着的大多數居民都習慣了在飯後到紫河溼地公園裡去遛彎散步,夏日晚飯後,通往紫河溼地公園的這條路上反而會比白天還要熱鬧一些。
郝劍邁步隨着納涼的那些閒人走到紫河溼地公園門口的時候,路燈早已經亮了起來,公園的草叢裡那些擅長唱歌的昆蟲已經在引吭高歌,演奏着夏日小夜曲。
今天紫河溼地公園裡的人好像比前兩天要多一些,郝劍突然想起今天應該是週末。
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對學院教學採取的是分批制,每一批學員因爲學習內容不同而所學時間不同,但每一期學員,不論在學院裡學習時間長短,統統沒有休息日,從開學那一天起一直到學業結束,一溜兒的上完課。
棒子國的老師講究效率。
也正是因爲如此,郝劍來省城這幾天幾乎都忘記了以星期幾來計算時間。
按照慣例,他進入紫河溼地公園,經過公園門口的大廣場
,然後從右邊那條花徑小路走起,先繞着整個溼地公園的河邊走了一圈兒,隨後從河邊一個入口上了幾節臺階之後走入了公園裡的木質迴廊。
事實上,在木質迴廊上散步的人還是挺多的,尤其是一些小情侶,親熱的擁抱在一起,漫步在迴廊上,挺有浪漫氣息。
再加上今天是週末,迴廊上漫步的人就要比平時多了不少,郝劍一圈兒走下來就有了一種逛街的感覺,也許是精神比較緊張的緣故,額頭上也滲出了一些汗珠。
他在心裡埋怨白靜,不但打擾了他的好事兒,而且在公園裡散步這個計劃,理論上看起來是非常好,但事實上,如果對方不上鉤的話,這簡直就是在讓他受罪。
別說還在第一天散步的時候遇見了基佬,就說今天,迴廊上這麼多人,如果不是必須要在這上面散步,他早就走到其它地方去了。
今天,老天爺也似乎要和郝劍鬧彆扭,天氣悶熱,空氣中像是被誰撒了熱水,溼漉漉地不說,還熱乎乎的貼在人身上,粘糊糊的,難受極了。
一陣帶着腥味的河風吹來,郝劍的思緒暫時從劉雅娜身上收回來,他的眼光迅速看遍身體四周,想找到可疑的人物,但和前兩天一樣,身邊每一個人看上去都像是那個殺手,但再仔細看看,身邊每一個人又都是那麼正常,完全市井百姓一個。
他索性不再去看去揣摩,眼光越過迴廊的木質柵欄,看向光線斑駁的溼地公園裡。公園的草地上或者是小徑上都是人影綽綽,他假設眼睛正盯着的某個人是白靜安排的幫手,但很快就會發現,那個人或者因爲某個動作或者因爲某個行爲,又完全不像是白靜安排的幫手。
郝劍就這樣肯定,否定,再肯定,再否定,形形色色的人在他面前走馬燈一樣的晃來晃去,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迴廊上散步的人一點點的少了起來,等他看見迴廊右邊一對兒年輕的情侶從坐着的長條休閒椅上站起身,相互摟抱着向着紫河溼地公園的大門方向走去的時候,他這才意識到夜色已濃。
郝劍伸手從褲兜你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手機正準備放回褲兜,就着微弱的路燈燈光,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對面走過來的一個高個子男人腳步向着他靠近!
他急忙擡頭,不料那個高個子男人的動作更迅疾,已經到了他面前,一雙鷹眼直直的盯着他。
“你……”
“哥們兒,幾點了?我剛剛看你掏手機看時間,我手機忘家裡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只不過郝劍只說了一個字兒,後面的話硬生生憋回到了肚子裡。
看對方雖然相貌兇狠,但說話語氣和表情都是和顏悅色,郝劍心中鬆下一口氣兒。
精神太緊張,草木皆兵了。
“九點五十。”郝劍淡淡答了一句。
“呃,好,謝了!”
男人衝着郝劍點了點頭,隨即繼續向前走去,和郝劍擦肩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