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烈日暴曬,東海市的大街上倒是顯得寬敞了許多。大多數人在午休,即便是沒有午休的,也很少有人在這個點兒出來,多時貓在屋子裡的空調下享受清涼。
路寬車快,半個小時到了東海軍分區招待所。
剛剛走上白靜房間所在的樓層,郝劍就聽見她的屋子裡傳出說話的聲音。
“唐小兵的老爸叫唐運,東海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我們去找到他之後,直接通過市政府紀檢部門以組織的名義找他談話,瞭解他兒子唐小兵的情況……”
郝劍走進屋子裡的時候,一個肩上扛着少尉軍銜的高個軍官正面對白靜彙報。
他的身邊,站着另外幾個人,一個個的軍裝威嚴卻被捂的是滿頭大汗。看這樣子,郝劍猜測,這幾個人應該是沒比他多早兩分鐘進到白靜的屋子裡來。
屋子裡因爲又來了這幾個人,顯得有些擁擠。郝劍暗暗數了一下,穿着威武軍裝的一共正好是十個人。除去他之前已經見過的李組長以及陳副科長和他帶領的那兩個人之外,其餘六個人,郝劍猜測應該就是之前李組長提到過的黃組長以及他手下的人了。
十個人,三路人馬,看樣子,這算是都彙集齊了。不過郝劍從屋子裡每個人的臉色上看出,似乎尋找唐小兵的結果不是太好。
白靜見郝劍進屋,衝着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用眼光示意他去內屋裡待着。
這是一個大套房,兩個臥室,一個會客廳,郝劍於是向着她身後的臥室走去。能獲得允許進入一個姑娘的臥室,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絕對是一份殊榮。
進入了臥室,郝劍一眼便看見衣架上掛着白靜的一套連衣裙以及一件紫色的文匈!
那紫色文匈應該是她掛在那兒,準備外出的時候纔會穿上。這麼一分析,郝劍心中兀自升騰起一陣曖昧——那麼她現在的睡裙裡是真空?
不知是因爲白靜脾性大大咧咧,還是時間緊張,抑或是她總是覺得熱,總之她穿着睡裙,即便是那些當兵的擠滿了她的房間,她也沒有換衣服。
外面房間裡,那個少尉軍官的彙報還在繼續。
“唐小兵的父親說,他是在三天前和唐小兵通過電話。呃,這一點,後來我們到移動公司通過技術手段查詢也證實了。但從那次通過電話之後,他父親說就再也沒有他的音訊。一般情況下,唐小兵只是有事兒需要他老爸幫忙的時候,纔會主動給他老爸去電話……”
“坑爹的玩意兒!”白靜沉着臉嘟囔了一句。
她的嘟囔並沒有打斷少尉的話,少尉繼續道:“我們要求他提供他兒子現在所在位置的線索,他說他也不知道,並且當着我們的面兒用手機撥打了唐小兵的電話,免提裡傳出的聲音是暫時無法接通。”
“哼,他還一臉悲催的跟我們說,他時常教育他兒子要做一個大寫的‘人’,但他兒子很少聽他的,整天和一幫狐朋狗友鬼混,只不過,他兒子鬼混的事情都是揹着他的,所以他一點兒也不知道。”
十個當兵的當中唯一一個女兵接着少尉的話就開了口
:“所以,我們現在要求他提供他兒子所在的位置,他說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而且他還裝模作樣的要求我們,找到他兒子,一定要好好的給他個教訓,最好是能關他一段時間,讓他吃吃苦頭什麼的……哼,我一看他那裝腔作勢的樣子我就難受!”
“那最後呢?最後有沒有什麼結果?”
白靜坐在沙發上問道。這纔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最後我們這個組無功而返!”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軍官,肩上扛着上尉軍銜,衝着白靜答道:“不過,我已經安排我們自己的技術部門對唐運的手機進行監聽,過濾出唐小兵的信息都會在第一時間反饋給我!”
“噓……”白靜雙臂搭在沙發扶手上,長長出了一口氣兒:“好吧,唐小兵,算你會玩!玩個捉迷藏,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都沒有把你給找出來!”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身邊那些軍人面面相覷。很顯然,他們應該是看不懂白靜的行爲,聽不懂她說的話。
能懂她的,只有郝劍。
白靜突然擡頭看着屋子裡的十個人:“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反正兩天之內我要見着唐小兵……”
“這個……”上尉有些爲難道:“從現有的情況來看,即便是我們動用非常規手段,發揮部隊的情報優勢,想要找到躲藏起來的唐小兵,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到的!”
白靜的眼光倏然射在了他臉上:“那就是有難爲了?好吧,我找陳叔。哦,就是你們陳司令。”
一邊說,她一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要走向屋子裡那部紅色的內部電話旁給陳司令打電話。
“呃,這個事情就不必要再麻煩陳司令了吧?”上尉陪着笑臉對白靜道:“這樣好了,此路不通,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東海市不就這麼大一點兒嘛?我現在回去把情況彙報給我們偵察科的劉科長,然後我們商量用些科技手段,反正一個大活人,只要還在東海就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們仔細找找,爭取在您說的時間內把唐小兵給抓到!”
已經走到那部紅色內線電話機旁的白靜站住腳,看了看上尉:“我纔想起來,你們應該都還沒有吃中午飯吧?咯咯,你們忙活了一上午,辛苦了,中午飯我請,就在樓下餐廳吃吧,吃完了,掛我房間號上就是了。哦,我就不能陪你們了,我男朋友來了,給我治病。”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腔:“就是那個唐小兵的手下,不知道用的什麼邪術,反正我身體裡是燒的難受着呢!拜託諸位哥哥姐姐兄弟妹妹,一定儘快幫我抓到唐小兵,解我心頭之恨!”
幾個人紛紛點頭,隨後告別白靜,列隊向着樓下走去。
“出來吧!怎麼,待在我的閨房裡很舒服嗎?”
白靜送走衆人,轉身進了客廳,任憑身子斜躺在沙發上,嘴裡衝着臥室裡的郝劍道。
郝劍走出來:“好香!白靜,俺覺得你身上真的很香,連你住過的地方都透着香味兒!”
“去去,別貧嘴了,藥呢?我都快被身體裡那股邪火給折磨死了,還不快把藥拿出來給我治療!”
一邊說,她的有手臂越過沙發靠背,伸到了郝劍面前。
郝劍連忙將手裡拿着的小袋兒打開,用兩個指頭小心翼翼的夾了一個藥丸出來:“喏,這是俺按照俺師父說的方法,精心配製的兩丸藥,一丸內服,一丸外敷帶按摩。”
白靜雙眼放光:“就這兩個小小的藥丸真的能治我的病?太神奇了吧!”
一邊說一邊一把將藥丸從郝劍手裡奪了過來,一股尿騷味道撲面而來!
“哎呀!”她連忙用另一隻手捂住鼻子,好看的娥眉緊蹙:“郝劍,這什麼鬼玩意兒呀?怎麼一股子尿騷味道?我說,你跟我說說,這藥丸是怎麼做的?你說的藥引子,不會是尿吧?”
她自小生長在部隊大院裡,接觸的都是大大咧咧的人,也養成了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如趙詩雨那般矜持,嗅着尿騷味道,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白靜可不顧忌那麼多,直來直去,有什麼就說什麼。
“呃,這個藥丸的製作嘛……”郝劍有些尷尬,雪蟾泡的水怎麼會有這麼濃烈的尿騷味兒他也不知道,但他能確定的是這事兒不能告訴白靜,否則的話,她還能將那藥丸給吃下去嘛?
“快說!”白靜捂着鼻子道。
“恕俺不能亂說!”郝劍一臉神秘狀:“俺師父說了,不能將藥方說出去!但俺保證,這藥裡面絕對沒有尿,至於那藥引子嘛,俺還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那是用聖物浸泡出來的藥水兒,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吃下去就好了!”
“真的?”白靜依舊不放心的問道。手裡拿着的這枚黑不溜秋的藥丸,是她有生以來覺得味道最怪異的,要不是因爲體內熱火灼燒,而且她絕對不想受到錢飛的控制,哪怕郝劍保證的信誓旦旦,她也不會勉強自己喝下去這枚藥丸。
“真的!”郝劍瞪眼看着她:“俺用俺的人品擔保!”
“嘁!人品?你有嘛?咯咯!”
她調侃了郝劍一句,伸手拿過來旁邊兒桌子上的涼開水,拿着藥丸的那隻手已經將藥丸送到了嘴裡,“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兩口白開水,喘出一口長氣兒:“唉呀媽呀,我要不是屏住呼吸,絕對喝不下去,那味道,太酸爽了!”
一邊說,一邊還張開嘴,用手在嘴邊扇着,那樣子,好像她的嘴裡也有那“酸爽”的味道。
“良藥苦口,中草藥不像是西藥,外邊包裹着一層糖衣,吃起來味道好!”郝劍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另外拿了一個茶杯,把涼水壺裡的水倒了一些在杯子裡:“俺這藥,味道雖然不怎麼樣,但能治病,你放心好了,俺師父說了,這兩個藥丸用了,保管你身體裡沒有了邪火燒灼的痛苦!”
說着話的當兒,他把手中另外一個藥丸丟到了杯子裡,然後慢慢晃動杯子,藥丸被水浸溼,一點點融化,很快就化成了黏稠狀的藥糊糊。
“好好好,我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白靜嘴裡揶揄着:“你那個藥丸怎麼用來着?外敷是吧?弄好了沒有,弄好了就快點兒給我敷吧!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什麼神丹妙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