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和師尚真抱着槍坐在車裡,望着坐在大白拖上的兩個老頭帶個將軍一邊吃着小鍋子,一邊談笑風聲。
“野豬還會不會來了?”師尚真問道。
“誰知道?夠傻就會來,不夠傻說不準晚上來,反正這些東西只要你不把它弄的怕入骨髓肯定還會來的!”
溫煦一邊說着一邊把車窗搖下了一道縫,讓外面的冷空氣可以進來一會,沒有辦法車中打着空調,溫煦可不想車裡的二氧化碳之類的有害氣體掛了自己一家五口。
師尚真說道:“要不送我回去吧,我有點兒想睡覺了!”
說完師尚真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打了一個哈欠。
溫煦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發現指計已經指到了十點的位置上,於是點頭說道:“那我去和爺爺說一聲!”
說完溫煦推開了車門,攏了一下衣服走到了大白的拖車旁邊,一打開車廂中間垂下的膠簾,立馬就聞到了一股子蒜香味,一幫子人圍着邊爐吃着全素菜的鍋子。
“來喝兩口?”秋老爺子對着溫煦擡了一下手中的酒懷,輕輕的在桌上砸了一下,發出了啪了一聲。
溫煦笑着說道:“不了,您老也少喝一點兒!”
“三十多度的,比起以前喝的就跟水一樣,現在還不能多喝!”說到這兒把手放到了嘴邊對着溫煦小聲說道:“喝超過了一兩,都能被人訓的和孫子一樣!”
呵呵!溫煦配合的笑了笑,轉頭望着師老爺子說道:“爺爺,尚真有點兒困了,我送她回家去,要是野豬再來,你們就別等我了!”
“知道了,你小子去吧”師老爺子擺了擺手,繼續和吳將軍小聲的聊着什麼。
溫煦也沒有多聽,直接轉頭回到了車裡,打着了火之後就往家裡開。
兩口子把車子停在了門口,進了院子正準備進屋呢,師尚真停了下來,轉頭望着院中的大花二花說道:“哪來的球?”
“掃了一眼你都能看到?”溫煦詫異的問了一句。
師尚真說道:“這是我家,多了一個東西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站到了屋門口,轉過了身衝着大花二花那邊望了望:“這是誰在的孩子人學校把球拿出來的,怎麼扔給大花二花了!”
“這你問我,我問誰去,這個事情只能問大花二花,如果它們會說人話的話說不準會告訴你,行了,別瞧了,剛纔路上還困的直打哈欠到了家裡怎麼還糾結起這個來了!”溫煦說着攬了一下媳婦的腰希望把她給帶進屋裡去。
師尚真這邊輕輕的晃了一下胳膊,擋開了溫煦的手:“不行,這是村裡學校的財產,得還會去!要是人家找來在咱們院裡看到了叫什麼事兒?”
“有點兒腦子的都知道這是哪個慫小子乾的事,就算是找來的大不了賠一個好了,你也試着拿了,大花二花現在金貴着這東西呢”溫煦伸手拉住了師尚真。
看到她還要去拿,於是說道:“行了,你上樓,我去拿,就算是拿不回來我也把錢給送到幼兒園去好不好?算咱們買他一個籃球啦!”
“那你記住嘍?”
“我記住了,下午就去辦!現在你先回屋裡去躺在沙發上不睡呢就看看電視,我現在去做飯,等着做好了之後,我就把錢送到馬老師那兒!”溫煦點頭說道。
師尚真聽了這才轉身進了屋裡。
溫煦攬着媳婦進了屋,自己一頭鑽進了廚房裡忙活了起來,幾個菜一炒,飯一悶好,嚴冬這貨就卡着點兒進了屋。
“我靠,你是掐着指頭算着來啊?到了之後直接拿起筷子就吃?”溫煦看他進了屋立馬開玩笑說道。
嚴冬笑着擺了擺手:“不在這兒吃,你過來和你說一聲,下午我和喬就走了!明天你一個人去明珠吧”。
溫煦奇怪的說道:“不是說好了一起走的麼?怎麼着突然又變卦了?”
“我這邊臨時有個事情,省城那邊出了個事要我親自去處理一下,不是煦冬的事情,是我的私事”嚴冬說到了這兒臉色有點兒不好了。
師尚真好奇的問了一句:“有麻煩?”
嚴冬一邊說着一邊拉了個椅子轉了一下,騎坐在椅子上說道:“什麼麻煩啊,我姨哥那邊捲了人家的錢自己跑了,留下了一個爛工廠攤子,現在我姨父姨媽被人堵着門要錢呢”。
“你去還錢?”溫煦詫異的問道。
嚴冬說道:“我憑什麼還這個錢,只聽說過父債之還的,沒有聽說過姨兄的錢要姨弟來還的!”
“那你去幹什麼?打官司?”師尚真問道。
“我不問,也不想問這事兒,只是我老子老孃都過去了,我怕那邊情況亂亂糟糟的別在傷到了二老!”說完嚴冬嘆了一口氣:“這人要是沒起了良心來,那真是豬狗不如!”
說到了這兒也不等溫煦兩口子說話,直接又站了起來:“行了,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你們先吃着,我就是過來說一聲,咱們明天中午的時候,醫院碰頭!”
溫煦看嚴冬對着自己擺了一下手轉身出門,於是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點兒開車!剛下的雪,滑!”
“知道了!”
嚴冬應了一聲,拉開了門走進了院子,出門的時候頓了一下,轉頭對着溫煦喊道:“大花二花怎麼抱着幼兒園的球啊!”
“就你眼尖!”溫煦覺得這貨真是閒的慌。
看着嚴冬出了院子,溫煦轉頭對着師尚真來了一句:“哎,看來親戚多了也不是光有熱鬧啊,這麻煩也不少!”
師尚真聞言笑着說道:“這就算是麻煩了?你還是沒有見過我們家呢!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從記事起,不斷的就有老家的人找過來,那些個叔伯爺舅之類的就不說了,很多八杆子打不到的親戚都上門,不是想參軍的,就是想找工作的,有的呢甚至是孩子犯了事來找說情的,我這麼跟你說吧,一個月最少得有個一到兩次,爺爺這邊管住管吃管玩,就這麼應付着!”
“那爺爺這身家還可以啊,就他的工資居然沒有吃垮?”溫煦開玩笑的說道。
師尚真白了溫煦一眼:“淨吃能吃多少?而且我爺爺這邊幾乎啥都不要錢,反正就這麼耗唄,耗着差不多好些年,人家一看你不給辦事,慢慢的這纔不來了,爺爺這邊怕回老家其實很大一部分也有這因素在裡面,一回去那能給你找出一年都辦不完的事情來,而且沒有幾件不是給他老人家挖坑的,越是近的親戚挖的才越狠!”
小兩口坐在飯桌上就談着這個事情當個樂子,花了半個小時吃完了飯,師尚真出去散幾圈步,溫煦則是在家裡洗了下碗筷,順帶着整理了一下。
事還沒有辦完呢,溫煦聽到馬老師在聲音在院子裡響了起來:“溫煦,小師!”
“哎!哎!馬老師進來說”溫煦推開了廚房的窗戶對着馬老師招呼了一聲。
馬老師擺了下手,衝着溫煦樂呵呵的調侃道:“聽說你們家大花二花上幼兒園啦,都開始玩球了!”
“您這消息來的速度,絕了!”溫煦伸手給了馬老師一個大拇指,然後關上了窗,一邊解着圍裙一邊帶着小跑到了院子裡。
“吃飯的時候尚真還和我說把球還給幼兒園呢,不過這倆東西死活不放,您看現在玩個球連盆裡的飯都沒有怎麼吃,都玩一上午了!這麼着吧,多少錢,我認賠好不好?”溫煦笑着說道。
“我就是衝這個來的!一百九十八”馬老師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了收據,然後打了開來。
溫煦一看到馬老師這態度,不由的讚了一句:“您這也太負責了一些,親自上門收錢!”
一邊說着一邊把兩百塊掏給了馬老師。
馬老師摸出了老花鏡戴上了之後,攤開了收據寫好了之後嘶啦一聲扯了下來交到了溫煦的手中:“鄉親們信任我,讓我當這個園長,那我每一分錢的帳都得給記好了,要對不上那不是辜負了鄉親們的信任了嘛!”
要說馬老師這人生的第二份工作乾的那是相當投入,整個幼兒園辦的那叫一個好啊,縣城的好幼兒園不好比,但是比縣裡的幼兒園那水準絕對是一流的,最爲主要的是孩子都愛去啊,覺得上幼兒園有意思!
“您這就走了?”溫煦看到馬老師找回了兩塊錢給自己,就要轉身於是客套了一句。
馬老師說道:“走了,還得去兩家,兩個皮孩子把幼兒園的玻璃用彈弓給打碎了,我得找他爹媽掏錢去!”
馬老師這邊還沒有走到門口呢,就看到有車響,而且一輛陸虎攬勝直接就這麼停在了門口,而且這車停的那叫一個霸道,差點兒就把溫煦的門給堵死了。
馬老師這邊看這架式直接一愣,轉頭望着溫煦。
溫煦這邊也有點兒傻眼了,自己認識的朋友當中極少有開這車的啊,那幫子貨都說現在陸虎是印度車,開着覺得掉逼格。
車停住了之後,差不多五六秒鐘之後車門纔開了,直接從車上走出來一個少婦,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人長的那是沒的說,愣一看跟個電影明星似的,仔細一看,屏慕上的絕大多數電影明星拍馬也趕不上這位,而且這三十歲出頭的女人,正的熟透了的身紀,再加上打扮的也入時,而且全身的名牌,什麼芬迪、普拉達之類的掛滿了身,而且還敢穿,這麼冷的天,居然穿個v領,還戴個太陽鏡,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典型的作到不能再作的女人!
“這爛地方什麼鬼天氣,到了市裡的時候還是大晴天的,怎麼到了這裡就冬天了,窮山溝就是窮山溝,再怎麼改也改不了這份土氣巴啦的樣子”女人長的漂亮,但是這嘴卻十分的欠,一下車就來上這麼一句,而且說話的聲音都不帶小的,咋呼的別說站在溫煦的院子裡了,就連站在馬老師家的院兒都能聽的清楚的。
馬老師問道:“你找誰?”
女人看了馬老師一眼:“這是溫煦和師尚真的家麼?你是誰啊?溫煦他媽?不對啊,他媽不是沒了麼?”
話說出來的根機關槍似的,也不知道這人說話的時候用沒用腦子啥話都說。
“你再多給我說一句,我直接把你扔門口的河裡去你信不信?”溫煦這邊一聽她這熊樣,立馬火氣就上來了。
“你是誰?”
“我是溫煦!別把車停我門口,你們家大人沒有教過你禮貌麼!”溫煦皺着眉頭冷冷的說道。
聽到溫煦自報家門,女人突然間笑了,把墨鏡推到了頭頂,望着溫煦打量了一下:“喲,原來你就是妹夫啊!”
一邊說着這女人一邊還衝着溫煦顫顫悠悠的走了過來。
真的是顫顫悠悠的,溫煦懷疑她胸口兩團碩大的肉,如果跳一下的話說不定都能摔地上。
正當溫煦的腦子裡還回味着沒頭沒腦一句妹夫的時候,車與門的縫裡擠進來的師尚真用話直接把溫煦給敲懵了。
“六嫂,您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
六嫂?溫煦心中一下子鬱悶了,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下天,心道:這是聯合國新定了親戚遭罪日?要不怎麼嚴冬遇上了破事,自己這邊又來了這麼一位六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