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帶着一股子被人破壞了好事的怨氣站到了溫廣宏的面前:“有野豬你們打好啦,非要叫上我做什麼?”
“師老太爺指名讓你去啊,我有什麼辦法,那邊幫子小戰士沒你在旁邊不幹活!都是死腦筋!”溫廣宏邊也挺鬱悶的,原本他想摸摸槍的,但是那些戰士根本就不給他機會,一個個連搭理都不搭理他,連碰都不讓他碰。
溫煦一聽這解釋也算是讓他只能嘆自己時運不濟了,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就沒有安安穩穩的遇到過一件順利的好事。
“走吧!”
無奈的對着溫廣宏勾了一下手。
溫廣宏望着溫煦:“就這麼去?”
“上車!”溫煦有點兒被氣懵了,直接想邁着兩條腿向着坡田那邊去,聽到溫廣宏這麼一說,這才示意他跟着自己上了車。
上車打着了火,叔侄兩人就這麼向着坡田這邊奔了過去。
老天沒有繼續下雪,一輪彎月高掛在天空,視線出奇的好,不光是好而且看的久了有點兒刺眼,再加上配合着地上的積雪,別說是一兩百米外的東西,就是更遠一些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比白天少的多的野豬現在一個個的拖着長長的月影,一走一停的在坡田的旁邊繞着,這時候它們似乎小心了一些,只在坡田的底邊,撿食着早已經被它們自己同伴破壞的大白菜葉。
看到溫煦過來,王平這邊走了上來,對着溫煦說道:“首長讓我們和你一起處理這裡的情況!”
溫煦明白這是人家客氣的說法,說的白一點兒就是他們這邊要是個連絡人,而很顯然溫煦就是這個最好的人選,要不這麼大晚上的兩位老爺子得睡覺,連着熬上兩個晚上,老爺子的醫生們估計不樂意,至於吳將軍他抽出一天來陪着就不錯了,總不能放着軍隊的事情不幹,直接陪在溫家村打野豬玩吧。
溫世貴、溫世傑這些人年紀大了,師尚真又有了身孕,所以整個事情中,溫家村這邊的出頭人最合適幹這活兒的就是溫煦了。
“行,咱們也別多說什麼了,直接開始吧!”溫煦也不多話,想着媳婦身上香噴噴的味道,現在溫煦恨不得立馬把野豬都殺光了,飛到家裡去。
王平也不是什麼糾結的人,立馬就招呼着戰友們擺開了架式。
砰!
戰士們的槍法可不是溫煦可以比的,一陣槍聲過後,雪地上的黑影倒下了七八隻野豬。
剩下的野豬一聽到槍響,立馬就轉頭狂奔,再也不像是白天一樣顯得這麼悠閒,或者說是迷茫了。
它們現在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每當砰的一聲響起來的時候,就預示着自己的一個同伴會豬仙去了,至於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它們的小腦袋就算是考慮不到也會通知道它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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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估計這幫傢伙又不會回現了!”溫廣宏望着奔入林子裡的野豬,說了一句。
溫煦也覺得差不多了,這幫子野豬的反應告訴他,這些傢伙已經知道砰的一聲響意味着什麼了,這樣的響聲估計會一直伴隨着它們的一生,下次只要聽到這樣的響聲,它們就會撒開腳奔,這是一種本能的躲避危險的反應。
至於回來,那是肯定的,沒有經過幾次記吃不記打的循環之後,這些東西是學不會畏懼的。
“那大家都回家體息吧,等着它們再來的時候再說”溫煦衝着大家說了一句之後就把手中槍裡在彈倉取了下來,並且把槍膛裡的一顆子彈也退了出來,一起交到了王平的手中。
王來這邊確是一臉的猶豫,他們打的旗號是幫助老鄉解決豬患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本質上是什麼,他們一個個可都是部隊裡的尖子,不可能在溫家村一個野豬打上十天半個月的,那不是兒戲麼。
“我們再等上一等吧,如果萬一今天晚上它們再來了呢”王平這邊還是決定等一等,運氣好的話多打一些野豬,這樣把後面溫家村的麻煩減到最小。
這時旁邊的一個小戰士插嘴了,他一說話立馬就是一口的東北味兒:“我們那嘎達都沒有你們這的野豬多,俺們那可是興安領,我從小就沒有見過這麼多野豬滴,好傢伙這一天躺下有三十隻了沒有?”
“等着回去的時候給戰士們帶上幾頭,嚐嚐鮮!”溫煦說道。
王平說道:“不用了,早晨的時候已經送回去幾頭了!”
“對咧,這東西要是不會做的話也不好吃,一股土腥子味我看咱們食堂的老周未必整的好這野豬肉!”東北小戰士又說道。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話,大家都躲起來,我要求沒有明火,就當是野戰訓練了,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左右”王平這邊發佈了命令。
命令一下,這一幫子小戰士立馬就各自找好了射擊的位置趴了下來,直接就這麼臥在了雪中。
溫煦一看立馬說道:“王教官,這樣就不必了,大家都進車裡帳篷裡,野豬也看不見!”
“野豬聞不到麼?”王平問道。
這話溫煦就不能胡扯了,動物分辨氣味的能力不知道是人的多少倍,對於人來說識別不了的氣味,對於它們來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沒有這本事就沒有法子生存吶。
“這……”
王平衝着溫煦笑了笑:“沒事,就當是訓練了!”說完拍了一下溫煦之後示意大家都把車開的遠一些。
“叔,怎麼辦?”溫廣宏帶着溫家村的幾個半大小子們一邊跺着腳一邊求救似的問道。
他們可不想趴在雪地裡一個小時,現在可正是化雪的時候,老話說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寒,入了夜之後溫家村的溫度最多撐死天了也就是負兩三度,這個天氣,他們最喜歡的還是躺在家裡溫暖的被窩裡,然後美美的看着電視或者玩玩手機。
“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裡就行了”溫煦說道。
溫廣宏聽了不由的有點兒猶豫:“叔?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不太好吧?”
“沒事的,你們在這邊也沒什麼事,這樣吧,早點兒回去養足了精神明天一早過來擡野豬,要是有的話”溫煦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就這麼着,溫廣宏帶着一幫子小夥子轉頭回村去了,而溫煦則走到了王平趴着的地方和他趴在了一起。
王平這邊看到溫煦趴了過來,轉頭對着溫煦說道:“你還是回車裡吧,我們都是經過訓練的,一個沒有經驗的人不適合在這邊”。
溫煦笑了笑,伸手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十幾個扁平的酒瓶,酒不是好酒,也不值什麼錢但是好在夠烈,地道的二鍋頭,特別適合在這個時候喝上一兩口驅驅寒,這玩意可是溫煦準備的野外生存的調料之一,燒什麼東西可少了用它來去腥,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轉做了這個用。
“每人分一瓶吧!不夠的話就將就着一點兒啦”溫煦一下子擺出了六七瓶。
王平聽了笑着拿起了溫煦擺在雪上的瓶子,喊了一個戰友的名字就扔了一瓶過去,幾乎就沒有怎麼看,似乎聽着聲音王平就擡手扔,然後戰士一伸手接到了拋邊來的酒瓶子,就像是雜耍一樣。
“你這本事!”溫煦對着他豎起了大拇指。
王平笑了笑:“算不得什麼本事,整天沒事就練這個的,你要是花上幾年的時候也練的出來”。
就這麼着溫煦就和王平還有一幫子戰士聊了起來,大家都是年紀差不太多的年青人,話題也挺多了,而且這些戰士比起社會上的年青人更和溫煦合的來一些。
“隊長,明年到底是轉業還是留下來?”一個小戰士側着身體,看着王平問道。
“不知道,我是想在部隊裡下去的,不過現在看來機會是五五開,想留下來的人太多了,厲害的人也太多了”王平說道。
“那要是轉業的話,地方上有單位接收麼?”溫煦問道。
“去派出所,或者是公安局吧”王平說道。
溫煦一聽:“這單位不錯啊”。
一聽溫煦就知道王平家肯定在地方上有人,要不是還派出所公安局,那是想都別想的事情。
“我現在就在等着部隊這邊的情況,如果是能留的話還是想留在部隊裡,一切都習慣了就有點兒不想離開啦!”王平笑着說道。
溫煦聽出了這個西北漢子對於軍隊的留戀。
“那隊長,你不是錯過了搏擊商海的時機了嘛,說定你轉業了之後就成了王首富了呢,人家以前可也是轉業幹部啊!”一個小戰士笑着調侃說道。
王平笑着回道:“想壞了腦子也輪不到我,我自家人知自家事,腦子轉不過人家那彎來!”
“可以做保鏢啊!你的身手這麼好,聽說一年幾十萬呢”
王平笑着擺了一下手示意自己幹不來高薪的保鏢活兒:“這我也做不了,說不準我給人家做名鏢看不過人家直接欺男霸女的直接把僱主給突突了!”
聽到王平的話,一旁豎着耳朵的小戰士們都笑了起來。
溫煦這邊剛想說些什麼呢,就聽到林子裡傳來了悠長的一聲狼嚎。
噹一聲狼嚎過後,立馬緊接着又響起了十來聲應和的嗷聲。
“快看!”小戰士轉頭伸手指了一下。
溫煦看到了遠一點兒的小丘頭上有一個突起了石塊兒,在那個上面站着一匹狼,形體很大,並像是本土狼種。
“哇,你們這狼都比俺們那邊的大,大了兩三圈!”東北的小戰士又說道。
“我也就見過這種狼一次”溫煦實話實說。
不得不說,現在的氣氛真的很迷人,讓人不由的產生了一種遐想,天空是一輪如同銀鉤似的彎月,照的大地一片的明晃晃的,地上全的銀色的積雪,天上的月與地上的雪交相輝映,直接把整個天地之間的大多數物都渲染成了銀色,只有隱約綠的色這時化成了黑洞洞的顏色,讓夜色更加的神妙莫測起來。
這個時候一隻碩壯的野狼,立於小丘之上,伸長了脖子對月長嚎,而且每停歇一次,林子就會傳來應和的聲音,這些狼的回聲四忽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當你身臨其境的時候,會發現大自然所給你帶來的那種震撼,不是所謂的電影可以拍攝出來的,因爲它帶着電影所不能給予你的真實。
人類看到美的畫面的時候總能賦予它們不一樣的美麗故事。但是實際上美不美的對於動物來說沒有意義,現在這隻站在山石上的狼也不像是大家想像中的狼王,其實它只不過是個運氣好的‘撿漏的’,聞到了這裡濃烈的血腥氣並且發現了野豬的屍體,通過嗷叫告訴自己的同伴:這裡有食,速來!
羣狼的迴應則是:看住,馬上就到!
如些簡單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