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戰蝙蝠
洪如剛找到了自己單位的主任，說明了自己惹了“是非”，怕觸及到單位的安全。主任理解，說他自己能伸能屈，定能應付突發事件，相信他一定會擺平是非的。
洪如剛又找到了鄉委的洪書記，洪書記熱情地把他帶到專管政法的幹部面前，誇洪如剛如何不懼邪惡，獨自嚴懲擾亂治安的歹徒。分管政法的領導說，上級馬上佈置“嚴打”方案，儘快調整派出所的領導，換掉“癱，軟，散”的領導班子，讓他們煥發新活力，迎接這次“嚴打”的挑戰，還說要和供銷社的主任協調，說要抽調洪如剛參加這次“嚴打”的領導班子。洪如剛說難以委此重任，讓洪書記和分管政法的領導原諒，因爲他在供銷社擔負的擔子已經很重，又很獨特。比方說“糕點廠的糕點花色品種配料，非他莫屬”；基建維修，已經制定好規劃，別人也不好接手。正因爲近期上級傳達要進行一次“嚴打”，供銷社也要配備一名專職“安全管理”的領導，主任擬訂的人選就是他。洪如剛說，鄉里要看得起他的話，必要時他可以服從大局，到鄉里參加這方面的工作。專管政法的領導批評他是嚴重的“本位主義”
新來的所長要安排些力量前去協助。
洪如剛說：
“讓我們弟兄先用武力來教訓他們，反正這些傢伙也逃脫不了正義對他們的懲罰。”
所長囑咐他行動一定更要適可而止。
五天一次的縫集日又到了，今日的天氣有些悶。洪如剛向主任請了一會假，說今天要去面對“蝙蝠幫”的挑釁。董時尚氣憤地說：
“不知天高地厚，你是供銷社的職工，說出去就隨便出去打打殺殺了，千萬不可！”
洪如剛再做解釋，說，他已經通過公社的政法機關的許可了。主任十分爲難，最後囑咐他要注意安全，還要注意對那些人下手不要過當。
洪如剛謝過領導對自己的關心後，就相約許烜領來的楊師傅和北方的弟兄們以及林傳傑，劉啓明和洪如通，一行十三人，在集市的北面的東西大路旁的白楊樹蔭下等候“蝙蝠幫”一夥人的到來。
楊師傅吩咐：看眼色行事，要重大義，以禮相迎人家；如若他們不講禮節，我們再徒手相迎；他們如操“傢伙”，我包裡的“傢伙”基本聚全；還說俺們人少，許烜你們此地五人先試試“水的深淺”；如若他們真的有些本事，北方的師徒再上；若是他們動了“福壽幫”的老大，誰都不要上，只有師傅本人獨擋，他有辦法擺平此事。
一袋煙功夫，東西路上從西向東走來了十五人，一樣的衣服，一樣的打扮，個個身穿黑紫色帶黑盤扣的上衣，下身灰白色潑褲，腰勒青絲帶，腳穿黑白相間的彈力鞋。
領頭的就是契亞徵，洪如剛和許烜，洪如通都曾經見過，那是文藝宣傳隊去大埠嶺演出時，這人當時是名小村官，傲氣十足，許烜幾人當時就差點和他發生衝突。這人的打扮稍有特殊，他絡腮短鬍鬚，長滿發，濃眉大眼，方口大耳，他把白色上衣脫了掛在肩上，胸前紋着一隻大蝙蝠，那蝙蝠雙翅展開，騰騰欲飛的雄姿，實在有些凶氣逼人。
身高腰闊，派頭十足的契亞徵，真有武術師的氣魄，他就像戲劇舞臺上的元帥，擺着方子步，領着他的手下的嘍囉們，不斷地引起路人的嗤嘖。
楊師傅一看“蝙蝠幫”真地來了不少人，要北方的徒弟再上去幾人相助許烜。
許烜深知此地這兄弟幾人的本事，他附在師傅的耳邊說：“師傅別擔心，我們先應付應付，戳戳他們的底細。”
許烜告訴如剛幾人：
“我們五個人先上，讓楊師傅觀陣，打不了楊師傅再派人增援！”
許烜五人徵得楊師傅的同意，立即閃到樹陰處的路南空地上。
跟在契亞徵身後的大瓷牙說：
“契師傅，就是這小子，身手不凡，上集我們弟兄三人在大街上閒逛，他看不慣我們的行爲，欺負和襲擊了我們，俺三人竟不是他的對手。”說完便用手指着洪如剛。
“這小子有這麼厲害麼，幾年前還是個文面書生的教小孩的孩子王，不信他今天能變出什麼本事，你們他媽幾個笨蛋，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他！”契亞徵氣憤地說，“給個‘號’，圍上他們五個！”
大瓷牙一聲口哨，十五人風馳電掣般地把許烜幾人圍在中間。
一場惡戰即將開始，洪如剛還真有點心慌。
洪如通早拉好格鬥的架勢，因爲在學校裡上體育課時，老師教他柔道，他拉架勢拉習慣了。
劉啓明和林傳傑望着許烜，摩拳擦掌。
許烜望洪如剛他們幾個一擺手，意思是讓他們幾個暫時不要亂動，他自己不慌不忙地走到契亞徵的面前，躬身一禮：
“敢問你就是兄弟中的老大了！上集洪弟得罪了你們中的弟兄，今兒個俺本人代小弟向這位老大賠禮了！”
契亞徵怒目圓瞪，說：
“少來這一套！看來你們膽子還真不小，蘋果鄉山頭上可不是誰想來就隨便來的，有本事叫上集惹手下的那小子出來溜溜，沒本事別‘老大’、‘老二’地叫，咱們不願聽！趕快叫你那邊的幾個過來受死！“
許烜一聽，這傢伙委實有些放肆，但還想再忍耐一下。洪如剛上前就想和那傢伙搭手，許烜一擺手，說：
“迴避，讓哥爲你擋風！”
契亞徵衝上前去，想從洪如剛的身後暗下毒手。
許烜手捷眼快，順勢抓住契亞徵衝出的右手手腕，說：“明白人不可做暗事，兄弟你真的不講情面了？”
契亞徵一咬牙：“吃招！”他又拉開架勢衝向許烜，契先是以力和許相搏，雙方雙手相絞，雙腳相絆，雙方都想試試對方的功夫如何。
蝙蝠幫的大小蝙蝠“呀呵——”蜂擁而上，一起和洪如剛幾人動起手來。
洪如通力敵三“蝠”，當時就把兩個打倒在地，這會兒正和比他高半截的傢伙招招相逼。
林傳傑身輕如燕，舒展雙臂，飛騰雙腳，和六隻“蝙蝠”打得難解難分；
劉啓明好似蛟龍戲水，忽而把這隻“蝙蝠”摔倒蹼地，忽而又腳踢那隻“蝙蝠”飛出丈外。
洪如剛又會上了大瓷牙爲首的四隻“蝙蝠”，大瓷牙又沒撐洪如剛三拳兩腿，就被打倒在地。但其中又增加了一個小個子，倒成了洪如剛的對手。
這傢伙手腳行動迅速，洪如剛出手一拳，他腿腳齊出，雙臂如燕翼點水，洪如剛沒來得及閃躲，就捱了這傢伙兩次腿腳，腰筋骨被他踢中一下，左肩捱了一掌，幸虧沒擊中要害。洪如剛難以制服這個小子，心生一計，假象躲讓小個子又騰飛起的一腿，忽兒竄後，來個“羅成回馬槍”，就着小個子前衝的無法挽回的慣力，對着他後心，“啪啪”兩掌，小個子撲倒在地。後面又衝上兩隻“蝙蝠”，一左一右和洪如剛廝打在一起。
許烜和契亞徵一攻一解，幾招過下，許烜跳出圈外，他以最快的速度觀望兄弟們各不吃虧，早把一半以上的“蝙蝠”制服在地，他也不能再忍讓這隻“大蝙蝠“的進攻。這個契亞徵的確是個粗人，許烜退讓他三招，他還認爲許烜的功夫不如他，竟苦苦相逼，連下絕招，這些歪門邪術太不符合武林界的“行規”。
許烜忍無可忍地要讓契亞徵知道他的厲害。
待這“大蝙蝠”又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許烜撲來時，他並不閃躲。這傢伙剛一靠近，就突然飛起一腳，直踢許烜的三角要害。許烜鷂子翻身，飛起雙腳先後踢中契的後臀重要穴位，他來不及躲閃，踉蹌幾下，趴在地上。許烜走上前，心想拉起他，給他些面子；不想這傢伙來了個倒翻，用雙腳倒踢許烜的胸部。許烜雖以禮相待，但早已防他再來狡猾的一招。怎奈許烜早已是身子向旁快速一閃，待契的雙腳剛伸出去時，他雙手像老虎鉗樣閃電般地鎖住契的雙腳脖子一擰。契的身子騰不起來，實難再反駁，只有羞愧地小聲說：“好漢手下留情！”
許烜放開雙手，把契亞徵扶起。
“大蝙蝠”羞愧難堪，一臉窘相，說：
“你是老大，你是老大！”
“俺不當老大，和您都是兄弟，以和爲貴吧！”
這時，林傳傑和劉啓明已走到許烜跟前說：
“宣告勝利！”
“大戰結束！”
洪如剛和洪如通張口氣喘。
洪如通拉着許烜，說：“跑了兩個，追不追？”
“追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許烜看着洪如通那一臉的汗水，渾身的泥土，他想洪如通一定失招倒地過。
洪如剛告訴許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倒叫那小個子擊中了幾下，身上還疼痛着呢！”
許烜笑着說：“這叫‘矮者有長，高者有短’呀！”
在場的幾人都笑了。
許烜再一次握着契亞徵的手說：
“兄弟多有冒犯了，就請多多諒解吧！”
契亞徵說：
“不打不相識，前幾年就聽說格針嶺出了個有本事的人，你們弟兄幾個去演戲宣傳，那晚真想找茬鬧你個場子，讓支書給鎮住了，那會要惹了你們，更是在衆鄉鄰面前丟人現眼了。對不起呀，今天我請客，到山頭上最好的飯店，弟兄們喝一場，讓大家相互熟悉熟悉，互相有個照應，共同在當今的社會上‘瀟灑走一回’！”他轉身招手，喊手下的“小蝙蝠”過來給許烜幾人賠禮道歉。
他望着手下有幾個還在地上喊痛的，有的歪歪斜斜的，有的用手捂着被擊的部位苦着臉的。不由粗言粗語地罵着：
“過來，你們他媽的都快給我過來！一個個些慫樣，在家本事沖天，幹壞事本事沒邊，在正事面前裝狗熊！個個給我擡起頭，過來給這幾位弟兄賠禮認錯！”
許烜告訴契亞徵，今天難得一聚，等於相互“切磋武藝”，以後有時間再喝酒，今天各人還有各自的事，對你們兄弟們有些缺禮，在這裡他代表五人向大家道歉，以後有機會大家好好再聚。
以契亞徵爲首的“蝙蝠幫”今天吃了大虧，無言以對，只有“啞巴吃黃蓮，苦在腹中”。大小蝙蝠轉臉奔向回去的路。
趕集的人們，眼望着“殺氣騰騰”的戰場，膽戰心驚，擔心許烜五人還不知要被打成啥樣？事實讓圍觀的衆人拍手稱快：想不到這五人倒嚴懲了這夥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