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離開兵城,前往歷城的當天下午,北辰宣代便是去找閒的發慌的北辰明楓,有事要交給他去辦了。
什麼事要交給北辰明楓呢?或許,不用我說,你也能明白吧?
從北都逃出來的護國寺衆僧侶,一早便是到了煤城,北辰宣代接到了冷清的回函,信中,冷清要北辰宣代自己想想辦法,一定要確保護國寺衆僧侶的平安。
北辰宣代那腦子,可也不是白長的,這不,接到冷清回信的下午,北辰宣代便是擬好的計劃,遣來了寂寞,兩人一起去到了北辰明楓小院,去尋北辰明楓去了。
一路上,寂寞帶着忐忑的心情,推着北辰宣代,低着頭,話也不願意多說。
雖說,老方丈最終將他逐出了師門,但是,寂寞必竟是護國寺出身,師傅從小將他帶到大,這一份恩情,哪是寂寞能夠還得清的?
寂寞年輕不懂事,老想着雲遊四方,不想做和尚,可是,他的心中,佛家依舊是他的歸宿,就好比,人要落葉歸根一般,哪兒來的,最終還得回到哪兒去。
善於察言觀色的北辰宣代,一早就察覺到了寂寞的反常,輕搖手中摺扇,北辰宣代哈笑道:“何苦如此苦悶?今晚便讓你們連夜渡河,並將護國寺衆人接過流河以南,這般,就不必如此憂慮了。”
寂寞僵起難看的臉色,報以一笑,回道:“道禪師徒,不會就這般放過師叔他們的,此番前去煤城,能不能順利將他們接過岸,還很難說,三皇子尚且言之過早了。”
北辰宣代沉默了下來,寂寞說的是事實,不管他怎麼說,這都是事實,憑道禪對佛門的憎恨,他肯定不會放過佛家。
再加上,現在的道禪,可是北峰帝國的護國國師,擁有了這種權利的道禪,如何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一路沉默,北辰宣代和寂寞來到了北辰明楓的小院。
剛進入小院院門,兩人便是聽得北辰明楓在院內大談兵城之事,放眼一看,喲!關浩和雷君都在,就差神樂與飄凌了。
這會兒,這兩個女人,都不知道是跑哪兒去爽快去了,可憐了北辰明楓,自敘自己手下有四大天王,可最終,只有兩人與他聽命而已。
“七弟又在論些什麼呢?”一進入大院內,北辰宣代便是呵呵輕笑,樂道。
北辰明楓三人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到寂寞推着北辰宣代,這才停止了談論,收起了手中的碧血陰劍與陽劍,迎了上來。
走到北辰宣代身前,北辰明楓笑問道:“三哥今天怎麼有空往我這兒跑呢?有什麼事叫人來傳一聲不就得了?”
北辰宣代偏頭看了眼但心的寂寞,這才緩重就輕的言道:“七弟啊!三哥還真有件事兒,想請你幫下忙,不知三弟是不是有空啊?”
眼看着北奪宣代似笑非笑,北辰明楓心中疑惑了起來,何時,自己這三哥和自己這般客氣了。
莫不是,是真有啥大事兒了?
心中升起疑惑,但北辰明楓卻也是笑笑不在意道:“三哥有話就說,今日怎麼變得如此含糊,不似你的爲人啊!”
北辰宣代點點頭,遂道:“七弟啊!三哥想讓你帶着寂寞跑一趟煤城。”
北辰明楓大驚,啞然道:“跑煤城?現在煤城三步一崗,十步一哨,三哥這是要我去送死啊!”
北辰宣代正欲回話,可一旁的寂寞卻是忍不住了,搶先一步邁至北辰宣代身前,對着北辰明楓躹了一躬,搶道:“七皇子,事情是這樣的,護國寺的師叔師兄們,都已經秘密到了煤城了,如果不快點想辦法讓他們渡河,時間一長,他們的處境,肯定很危險,現在,這耀王府之中,就屬七皇子最有實力,除了七皇子,小僧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救他們於苦海了。”
瞅了寂寞一眼,北辰明楓這才笑笑,盯着關浩和雷君看了看,樂道:“你這臭小子,倒是很看得起我啊!不是聽關浩說,你都被老方丈逐出師門了嗎?哪還這麼多事?”
寂寞苦澀一笑,卻是沒有言語。
是啊!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寂寞沉默,北辰宣代才鄭重道:“七弟,以你們三人的武藝,再加上神樂的箭法與飄凌的輕功,想要成功將衆僧侶送到河對岸,這定不是一件難事,但是,這件事難就難在,這一去,恐怕煤城那邊,早已是布好了陷阱,就等着你們踏進去。”
北辰明楓無耐的撓撓頭,無語道:“看來,三哥是不給我選擇的餘地了,好吧!看在三嫂的份兒上,就幫你這個傻小子一回吧!不過,前提是,我可不敢保證,我能將你護國寺所有人,成功的全部救下來,你能明白吧?”
寂寞僵硬的臉色,化作了感恩待德,對着北辰明楓拱了拱手,寂寞興高采烈道:“謝謝七皇子,此番大恩,寂寞無以回報,有朝一日,七皇子若用得着寂寞之日,寂寞一定甘腦塗地,死不足惜。”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興奮的緣故,寂寞說話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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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寺千衆和尚,還在煤城受着難,試問,寂寞又如何能夠放心的下?他與護國寺衆僧侶,本無很多關係,但,這種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感情。
又有誰能夠懂得呢?
走上前去,拍了拍寂寞的肩膀,北辰明楓哈哈大笑道:“本皇子還真是不夠閒,兩天前才從兵城回來,現在又得跑煤城,還能去座座船,這倒也不錯,行吧!回去準備下吧!就是今晚,管他刀山火海,我北辰明楓也要去闖上一闖。”
寂寞點點頭,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按北辰明楓的話說,去準備去了。
望着寂寞希驥離去的背影,北辰明楓那叫一個心中苦澀啊!別看他嘴上答應的滿滿的,關浩和雷君這邊還好說,可是,神樂與飄凌那兩個小祖宗,北辰明楓可就真的難搞定了。
這兩個女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兩句話,就能夠請得動的,北辰明楓在心裡想着,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兩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跟着他往煤城跑呢?
丟給北辰宣代一個眼神,北辰明楓揹着兩柄闊劍,呵呵一笑,故作輕鬆的離開了,只留下關浩與雷君和北辰宣代三人,在小院中面面相覷。
北辰明楓剛走不一會兒,面面相覷的三人,皆是放聲大笑。
看來,三人都知道,北辰明楓是急着要去搞定神樂與飄凌了。
笑了一陣,三人才止住笑意,關浩與雷君對視一眼,這才問起了北辰宣代,關於今晚上夜渡流河之事。
“三皇子,這段時間,流河嚴密封鎖,想渡流河,混進煤城去,恐怕不那麼容易吧?”
雷君性格暴燥,一聽關浩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當下,雷君也是一拍關浩肩膀,大罵道:“說那麼多廢話,他要敢上來一個,咱全給他幹翻,那羣混蛋,連僧侶都不放過,也算不得什麼好漢。”
關浩一把將雷君的大手打開,沒好氣道:“你一人能擋千軍萬馬嗎?不動腦子,早晚死在亂箭下。”
“想打架是不是?看你是欠扁。”
“打就打,誰怕誰啊!”
喲!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這不,到了最後,還弄得吵起來了,直嚷嚷着要打架,北辰宣代在一旁的看得直髮笑。
都說北辰明楓手下,有四大活寶,如今一看,倒真是名符其實了。
見兩人就要開打了,北辰宣代這才划着輪椅,上前兩步,擋在兩人身前,忙勸蔚道:“趕快回去準備準備吧!這一次,你們要渡流河,必須先到渡城,渡城與煤城隔河而望,只有在渡城做好接應,才能順利將護國寺僧人們,安全的送過流河,所以,你們要先做好準備才行。”
北辰宣代這般一說,兩人才停下動作,望了望西邊西垂的昏日,兩人皆是嘆起了氣。
明知道,北辰浩明會在煤城佈下重防,以那幫和尚做誘餌,北辰宣代等人,還是別無他法,必須以身設險。
這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情,又有幾人不擔心的?
“那三皇子,屬下等就告退了。”
對着北辰宣代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關浩和雷君相視一笑,兩人極有默契的抱拳告退離去。
北辰宣代擡頭看着西垂的昏日,嘴角輕浮,北都的冬天,可是很難看到這般夕陽的,夕陽無限好啊!
只可惜的是,如今的北峰帝國,卻是不可能再向往日一般一統了。
新年將至,那時,便是他北辰宣代宣告立國之日。
北都之中,北辰浩明可謂是一朝得勢,望卻了前世今生啊!拭父屠弟的他,才座上了皇位不久,便是將他的所有罪孽,忘的一乾二淨了。
再加上,道禪於他煉了不少結緣精丹,所以,整日迷醉於酒色的他,尚還未能鞏固政權,便是將政事丟到了一邊,整日沉迷進了他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了。
面對北辰浩明如此,袁相卻是一語不發,誰也不知道,他在打着什麼主意,總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袁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其實,大家心裡都是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