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搖搖頭,平靜道:“父親請不要擔心,女兒沒事的,倒是將軍府沒事吧?”
冷清拍了拍腦門兒,這纔想起來,言道:“對了,早上還出了陣怪事,後院裡面,爬滿了丘引,不過,一會兒之後,一羣鳥兒圍過來,把那一片丘引,一瞬間就給吃掉了,也省得我叫人去掃。”
冷放這一說,一旁的寂寞不停冷清說話,便是率先搶道:“冷將軍所言之處,可是當初,血鳳凰滯留之處?”
冷放怪異的看了寂寞兩眼,這才道:“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寂寞並沒有回話,而是轉身朝着後院跑去,想去看看,那血鳳凰曾經滯留之處。
…………
下午時分,正在醉夢樓裡的姑娘們,等的心慌慌的時候,冷清和寂寞,才抱着一堆桃葉,從將軍趕了回來。
回到醉夢樓,冷清和寂寞,將這一堆桃木葉分發給衆姑娘,並讓她們用桃木枝沾上水,然後,灑到醉樓夢各個角落。
並且,要姑娘們,用桃木枝煮水,用來洗滌全身,這般,方可防止染上瘟疫,
做完這些之後,寂寞才拉着冷清,走到醉夢樓後的廚房之中,殺掉一隻大公雞,並且,將冷清手中的那支,血鳳凰飛走時,留給她的羽毛煮雞血,煮好了之後,才讓冷清端着,送進了花姐與那八個姑娘的房中。
冷清再度回來,花姐感動的淚流滿面,她本以爲,染上了這樣的瘟疫,那肯定,都得把她給燒了纔是,可誰知,現在,冷清不擔不放棄她,還如此細心照料她,你說花姐會不會感動?
恐怕換做是你,你也會感動吧?
安撫好花姐的情緒之後,冷清纔將羽毛煮的雞血,餵給了花姐喝,喂好了花姐,冷清繼續喂那七八個姑娘。
不消一會兒,一碗羽毛煮雞血,便是在冷清的全速下,將之送進了九人口中。
說來也怪,剛纔花姐還痛苦的難受,這羽毛煮雞血一喝,花姐立馬便是感到身體輕鬆起來,不似剛纔那般痛苦了。
見八人臉上的鐵青漸漸泛白,冷清這才高興起來,再看向手裡的羽毛時,冷清卻是誠心的感謝起了,那隻血鳳凰。
一根羽毛,救下九條人命,這還不值嗎?
…………
瘟疫曼延,整個北峰帝國陷入恐惶之中,不能自拔,十二月二十七日,老皇帝北辰龍嵐,終於是沒能在這陣瘟疫下,倖免於難。
早上,當小太監,走進老皇帝寢宮,叫老皇帝起榻上朝時,小太監卻是嚇一跳,老皇鐵青的臉色,再加上老皇帝本就年邁,一時之間,竟像是死了一般,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當天消息傳出之後,整個北峰帝國震驚。
老皇帝這一倒下,那將是預示着,太子就會開始有行動了,天啊!怎麼樣得這麼快?冷清和北辰宣代,還措手不及啊!
老皇帝這一倒下,北辰浩明還不得拿北辰宣代開刀嗎?
坤寧宮中,此刻,袁相與太子,等一衆太子黨,正靜靜的立於老皇帝榻前。
趁着老皇帝病危,太子黨竟是上前逼位,五皇子,六皇子不滿,上前進言,卻是被太子黨抓了起來,投進了大牢之中,一時之間,各個皇子,雞飛狗跳,太子一里旦奪得召書,那意味着,他們將會迎來一場劫難。
從榻上掙扎着爬起來,老皇帝鐵青着一張臉,罵道:“你這逆子,你老子還沒死,你就開始抓皇子,押忠臣,你是想要活生生的把我氣死,是不是?”
見老皇帝這般生氣,北辰浩明卻是餘心不忍,必竟是自己的父親,你要讓北辰浩明,如何能夠下得了狠手?
北辰浩明一邊不語,袁相卻是嘴角陰笑,先一步上前奏道:“皇上,且莫生氣,身體要緊,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也是爲國家而操心,皇上還是趕快將傳國玉璽拿出來吧!召書,我已替皇上擬好了。”
“你們這羣亂臣賊子,想謀朝篡位嗎?想要玉璽,門兒都沒有,北峰帝國的下一任皇帝,朕會讓宣兒來做,不會交到你手裡,永遠不會。”老皇帝氣急敗壞,指着北辰浩明,便是大罵特罵。
想做皇帝,還是那句話,除非老皇帝死了,否則,皇位永遠輪不到他來做。
北辰浩明,臉色陰沉起來,歷聲道:“我明白了,你把傳國玉璽,交給三弟了,爲什麼?啊?我哪點不如他,爲什麼你立我爲太子,卻不讓我做皇帝,是在羞辱我嗎?你放心,我一定會拿到傳國玉璽,並且,將你那寶貝兒子送來陪你。”
喝完,北辰浩明臉上露出一絲狠色,與袁相等太子黨,皆是轉身離去,將老皇帝一人,鎖在了深宮之中,待老皇帝自生自滅。
宮門大關那一剎那,老皇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眼神空洞,老皇帝對天大喝道:“我北辰龍嵐縱橫大陸一生,沒想到如今卻是這般死法,蒼天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話到最後,老皇帝甚至是哭了出來,他的心酸與難過,又有幾人知曉?
半生爲帝,到了晚年,竟是這般死法,兒女無數,卻是沒有一個留在自己身邊,這也就算了,說不定,他這一去,他的那些兒女們,就都會下來陪他。
容他英明一世,竟是連自己心愛的兒子女兒,都是保護不了,這個皇帝,做得又有何用啊?
想到這些,老皇帝終是眼神喚散,一口氣沒提上來,便是兩眼一閉,魂歸西天了。
北辰龍嵐駕崩了,一世梟雄,就這般悲慘的死去了。
“咚咚咚!”
北辰浩明與袁相,還有一衆太子黨,剛出坤寧宮,行到宮門外,宮中,便是響起了喪鐘。
北辰浩明與衆人皆是呆愣當場,他們沒想到,老皇帝竟是去得這般快。
呆呆地看着坤寧宮方向,袁相道:“遭了,皇上走的這麼急,太子,趕快登基,派軍隊去圍剿各皇子之事,就交給我了,先登上皇位才說。”
北辰浩明點點頭,一衆太子黨,將早已備好的龍袍送上,龍袍草草加身,北辰浩明還來不及細細換上,情勢危急之下,便是欲去金巒大殿,登基稱帝。
可北辰浩明龍袍在剛套上身,宮外,一衆文臣,便是尋着喪鐘之聲,哭泣着衝到了宮門口。
這羣文臣裡,大部分都不贊成太子登位,而是擁護北辰宣代,如今才走到宮門口,便是見得北辰浩明,早已是龍袍加身,當下,也是個個圍了上來,對着北辰浩明就是一陣亂罵。
眼下之事,他們早已是明白,北辰浩明定是害死皇帝的罪魁禍首。
“幹什麼幹什麼?要造反是不是?來人啊!把他們全部給我拿下,拉出去斬了。”北辰浩明一聲大喝,已經走到這一步,任何阻擋他的勢力,他都將把之剷平,這羣文臣,一直不擁護他,處處與他作對,他早就看不順眼了,早有肅殺之意。
北辰浩明喝聲剛落,無數禁衛軍,便是衝宮門口衝了出來,將這衆文臣一一押於地上,摘了官帽,血濺當場。
“任何攔我者,殺無赦。”
腳踏着衆文臣的腦袋,北辰浩明早已是殺紅了眼,鮮血濺溼了他的龍袍,這下,衆太子黨皺眉。
袁相拉過太子,沉聲道:“太子,血袍加身,如果登基,實乃不利,今日暫且整頓朝綱,待反對勢力肅清之後,再行登基大典,太子意下如何?”
太子點頭歷喝道:“好,派重兵前往將軍府與十三府,定要將兩府中人,殺得乾乾淨淨,片甲不留,抓住北辰宣代,要他交出傳國玉璽。”
衆太子黨,皆是聽令,一一照辦去了。
…………
此刻,將軍府和十三府,正陷入一片慌亂之中,不可自拔。
宮中喪鐘敲響,老皇帝西去,接着,五皇子,六皇子被抓,明王府前重兵已團團圍住,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傳來,早已是讓將軍府和十三府上上下下,慌作一團。
下人們皆是收拾起東西,逃的逃,跑的跑,不一會兒之後,整個將軍府中,除了冷放和周月華,冷星冷月之外,就剩下劉管家,一人還在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微笑不語的劉管家,冷放笑道:“劉管家,還不跑嗎?大家都跑了,你再不跑,一會兒可沒機會跑了。”
劉管家輕笑,樂道:“老爺,我老劉都這把年紀了,還能跑哪兒去?我的家人早就沒了,這些年一直在將軍府裡,將軍府就是我的家,我還等着繼續做老爺的管家,到我死的那一天呢!”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把冷放一家人,都說得淚流滿面,什麼叫做患難見真情,現在,周月華三母子,才徹底明白了。
冷放揮揮手,擦掉流到眼角的淚水,嘆道:“走吧!跟着我,你只會死掉的,明王府已經是派重兵包圍,再不走,想必,現在,軍隊正來我將軍府路上,皇上駕崩,我早已做好,隨皇上而去的準備了,只是,可惜了,我身後兩個女兒,還沒能出嫁啊!”
劉管家堅持道:“老爺,我們一起逃吧!現在,說不定三小姐他們,正在趕過來的途中,一起逃,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