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姐輕輕放下碗,看着冷清難過道:“師傅怎麼着也得吃點兒,這段時間你是越吃越少,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我和聽風這心裡那裡是個滋味啊!”
冷清微微搖頭,她是一個隨性的人,即是食之無味那又何必再食,倒不如放縱自己的思想隨遇而安了。
坐在冷清對面的白童與黑童,只是微笑着看着冷清,並不多言,待冷清放下碗筷之後,白童纔看着冷清道:“女施主心事重重,心中的心結難以打開,再這樣下去,不用三年時間,女施主都一定會離開這個世界的,女施主將那檀木鐲戴上,也許能給女施主帶來一些好處。”
白童說起這個檀木鐲,冷清纔想起來,下午在東仙宮的後山山門處,白童將檀木鐲遞給了自己,便是再也沒讓她歸還,她竟然也忘卻歸還了。
冷清伸手進袖裡,將檀木鐲拿了出來,應白童所言將之套在手腕之上,檀木鐲剛剛套到手腕之上,冷清便是感覺整個身體一顫,接着多日來煩燥的心情,也跟着歸於了平靜。
冷清仰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嘆道:“身體好久都沒這麼輕鬆過了,二位大師這檀木鐲當真是神奇啊!居然能讓我歸於平靜,看來我以後都離不開它了。當真要謝謝你們這般待冷清。”
話到這兒,冷清才突然想起來,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只對這檀木有點過激的反應,就比如那時候的詩燈大會,南宮水南拿來的檀木琴一樣,她只要一聽琴音便是立馬暈了過去。
冷清很是不解,莫非她的靈魂對檀木過敏?
冷清想着想着冷笑了起來,想想那啥殭屍之類的玩意兒對糥米過敏,現在好了自己和殭屍有的一拼了,還整得對檀木過敏了。
冷清很是無奈啊!她追問白童道:“白大師,我很想知道爲什麼我對檀木的反應這般大,戴上這檀木鐲,對我來說又有何好處呢?”
白童偏頭看了看東宮窗外的圓月,遂對冷清解釋道:“關於檀木,一直以來有着很多說法,各個國家對之的理解,也各有不同,在我們東陽帝國,將檀木稱爲定魂之木,這種樹木不僅能夠令人心安,而且也能令人寧神。基於這兩點纔有了定魂一說,但真正能不能定魂,這個就是連我也不大清楚。
不過,現在依照女施主的情況來看,這檀木自是名副其實,能夠將魂安定。”
冷清釋然了,原來檀木又稱定魂之木,難怪那個時候,她一聽檀木琴的琴音,就整個暈了過去,也就是說剛開始的時候,因爲她剛剛穿越過來,所以靈魂與肉體的契合度還不高,一聽檀木琴琴音,靈魂便是因爲檀木的作用,開始與身體契合,這才導致靈魂負荷過重,以使冷清昏迷。
冷清想到這種種原因,感覺很是驚喜,經過白童一點拔,冷清立馬明白了,只要她潛心利用檀木的定魂作用,進行修煉的話,那總有一日她的身體會與靈魂契合嘛!她的生活就會步入正軌了!
冷清手撫着腕上的檀木鐲,追問白童道:“白大師,那按照大師的說法,是不是隻要我常伴檀木,潛心修煉,終有一日,我的靈魂會與肉體相契合,這樣,我就能懷上小孩,生孩子了?”
白童與黑童對視一眼,突兀地皺起眉頭,顯然冷清的這個說法,很是令白童無奈,白童將眉頭散開纔對冷清道:“女施主,恕白童直言,女施主這一生都不可能會有孩子,所以,也就不要妄想生什麼小孩了,你只需好好想想,現在該如何讓自己的靈魂安定下來,然後讓之與肉體契合,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女施主便得好好想想,是否要留在這個世界了。”
冷清凌亂了,白童的話就像是一擊怒雷一般,整個砸在冷清的心頭,將冷清的心撕得粉碎,冷清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將自己的靈魂與肉體的問題解決,讓自己成爲一個真正的女人。她要爲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一個小孩,爲什麼在世人看來這般微小的願望,在她這裡竟是難如登天?
白童的話,無疑是讓冷清絕望了。
冷清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這麼肯定的回答,你讓冷清如何去接受?冷清不相信,冷清不同意。冷清不甘心。
冷清一把將桌上的美味,全部掀翻到了地上,瞪着白童大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說的都是假的,我要見仙老,帶我去見仙老,你,還有你,都是騙人的,帶我去見仙老,我要仙老幫我想辦法,求你了,求求你了。”
冷清發瘋了,可到最後冷清剩下只無助的哭泣與哀求,往日強勢的冷清,居然會變得這般可憐,還真是時過境遷啊!
要是此刻,北辰宣代在這兒的話,他又會做何感想?
一個女人爲了自己的愛情,爲了能讓愛情完美,爲了能追求那種完美感,她千辛萬苦遊走他方,就爲尋一良方,想要爲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一孩子。
多麼的不容易?可是她的男人現在卻把別的女人擁在懷裡!
男人或許不能理解,但如若是身爲女人,肯定能懂此時此刻,冷清的心情,女人不能生孩子?那不是跟一隻不能下蛋的母雞一樣?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本來女人的地位就低下,再不能生孩子那不得受千萬人冷眼?
白童與黑童的眼中露出憐憫之色,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這才邁開腳步,走上前去,將跪倒在地上的冷清扶起來,看着冷清淚眼婆娑的樣子,白童於心不忍,長嘆一口氣道:“女施主,仙老也有仙老的苦衷,別人都認爲仙老高貴一生,不願見常人,可又有誰知道,並不是仙老不想見,而是他不能見,其實仙老一直在看着你們,你們三位註定將會成爲,影響天下的一代天驕,好好活下去。今早的異象便是上天想要告訴你們,這個世界不久的將來,將要迎來災難,霧中那腳踏神龍的人,將會是這個世界的救星,而你們的任務就是要去尋找到這個人。”
黑童表情嚴肅地盯着冷清依言道:“孩子不是一切,真正的愛情是不在乎這些的,世人迷茫不能將完美的愛情闡釋,女施主不同常人,也理應將情關闖過,放下枷鎖,才能成長,才能完美的活下去,這個枷鎖不是別人給你的,而是你自己給自己的明白嗎?所以當下那些怨念,讓自己脫離苦海吧!”
“不是別人給我的?是我自己給自己的?”
冷清重複着黑童嘴裡這句話,整個人瞬間陷入了呆滯,是啊!這麼久以來,就算她沒懷上小孩,北辰宣代也從來沒對她要求過什麼啊!
相反的是北辰宣代依舊疼着她,順着她、愛着她、疼着她,剎一那間,冷清好似突兀地明白了,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自己在強求自己而已。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魔由心生”。是她自己一直爲難自己。
一直都是自己在給自己套上枷鎖,如果自己站在北辰宣代的角度上來考慮的話,很多事情那就都能看得開了,憑北辰宣代的性子,他一定會一輩子將自己當成是手心裡的寶,冷清這個皇后的位置,也是永遠屬於她自己的,是誰也動搖不了的!
難道在這個世界之上,還有誰比冷清更瞭解北辰宣代?
冷清木訥地站起來,心裡越發難受,很多時候兩個相愛很深的人,從相遇、相識到相知、相愛、最後分開,這其中的原因往往都很單一。
有時簡單地放下,就等於複雜地拿起,拿得起來才能放得下去啊!拿不起來何談放下?
冷清伸手將眼角的淚水擦乾,纔看着黑童道:“二位大師,求二位大師給我指條明路,讓我放下這沉重的枷鎖吧!這枷鎖我揹負着太沉了。我想要解脫!”
冷清誠心地跪倒在白童與黑童的身前,希望兩人能給她指條明路,好繼續走下去,畢竟以後路還長着,冷清並不想死,並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對冷清來說,這個世界對於她的意義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都說,女人是愛慕虛榮的,就姑且認定冷清很喜歡在這個世界揚名立萬吧!
黑童與白童對視一眼,方纔走上前去伸出小手,撫着冷清的腦袋道:“從今天開始,你便留在東仙宮中,與我二人潛心修煉吧!我二人會教你定魂之術,你的兩位徒弟便讓他們下山去,你想要教他們什麼,隨時傳喚他們二人便是。”
冷清輕輕閉上眼睛,將心中雜念拋開,輕俯下身去誠心與二人跪拜。
冷清她渴望克服心魔,早日能讓肉體和靈魂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