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今天顯得格外興奮,昨天得知此人就是蕭逸以後,琢磨了一宿對付對方的辦法,今天一大早卻得知蕭逸要來這裡保人,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蕭逸這次過來只帶了魏永,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魏永,魏永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功績,這是他上任紅幫堂主以來遇到的第一件事,必須處理好。
二人剛走進大門,就有兩名警察上來,將二人帶至一個房間,讓二人先在此等候,兩名警察離去時,卻將門從外面反鎖了。
“蕭哥,好像有問題!”魏永覺察道什麼不對。
蕭逸冷哼一聲道:“不是好像,是一定,有人要對付咋們。”
魏永道:“這幫狗日的,這連個窗戶也沒有,要逃出去恐怕有些難度。”
蕭逸玩味一笑,道:“不用,看看他們要玩什麼把戲,無論是誰,必定會爲此付出代價!”
約莫過了十分鐘,門被打開,呼啦啦一下涌進十幾個警察,爲首的正是副廳長陳雄。
看見陳雄,蕭逸臉上毫無波瀾的笑道:“呵呵,陳廳長太客氣了,我只是來保我的兄弟,還勞煩陳廳長你親自接待。”
陳雄聞言,心裡略有些驚訝,都到這個關頭了,虧他還如此平靜,當下冷哼一聲道:“蕭逸,我看你現在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蕭逸呵呵笑道:“我的事我一向管的很好,就不勞煩陳廳長費心了。”
“放肆!”陳雄忽地大喝一聲,怒聲道:“你別給我裝糊塗,我告訴你,你不僅誰也保不出去,今天你自己也得留在這兒,拿下!”
衆警察聞言,就要向蕭逸撲去。
“誰敢動!”魏永忽然大喝一聲,擋在蕭逸身前,怒視着衆警察,猶如一頭瘋狂的野獸一般。
衆警察突然愣住,魏永這聲怒吼竟然讓他們無端地從心底涌起一陣恐懼,紛紛警惕的看着對方,似看着一頭隨時都會發瘋的野獸一般。
蕭逸從容的向前邁了兩步,淡然道:“警察抓人也要有個理由,我想問一下陳廳長,我是犯了哪條法律?有證據麼?”
陳廳長冷笑一聲,道:“我的話就是證據,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南江市最大的黑道的頭子,現在又跑到益都來撒野,我豈能容你胡作非爲!”
蕭逸淡淡一笑,道:“如果你沒有證據,請你讓開,我今天是來保我兄弟的,我要見林萍!”
陳廳長愣了愣,眼裡閃過一抹狡黠,笑着道:“別傻了,你以爲林警官真願意和你一起吃飯?那都是爲了讓你自投羅網!這一切,都是林警官的主意……”
“閉嘴!”蕭逸忽地大喝一聲,雖然這些日子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林萍依然是他心頭的一塊疤,他原以爲自己再次面對林萍是可以從容面對,可是昨天,在見到林萍的第一眼時,他便覺得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上那層厚厚的傷疤便再次被揭開,痛處的淌着血。
現在,又是這個女人,又是這個曾經給過他溫情,關心他,照顧他的女人,和上次一樣,任然要——逮捕他!
陳雄雖然有些忌憚蕭逸,但仗着此時自己人多,而且又是在自己的地盤,底氣瞬間又充足起來,哈哈笑着道:“借用你的話,那就是嘴巴長在我身上,我閉不閉嘴不用你操心,但是現在,你閉不閉嘴卻由我說了算,給我拿下!”
這次,衆警察再無顧忌,呼啦啦一下朝蕭逸二人撲去,魏永一下擋在蕭逸身前,踢翻兩名離的最近的警察,順勢從對方腰間抽出手槍,一個箭步便竄到陳雄身旁,一把將陳雄制住,用槍頂着他的太陽穴大聲喝道:“誰敢動!”
陳雄萬萬沒料到對方敢反抗,這一下又來得太過突然,只是頂在太陽穴上那冰涼的手槍卻是實實在在的,對方只要動一下手指,他的命,他的榮華富貴,他的高官厚祿便會灰飛煙滅。
“都住手!”
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的姓名,身居高位的陳雄更是惜命,當下大喊一聲,衆警察見狀,紛紛停止了動作,只是拔出手槍指着魏永和蕭逸,卻是不敢靠近。
蕭逸對那十幾只黑洞洞的槍口看也沒看,閒庭自若的走到陳雄面前,淡然道:“我也在教你一句話,那就是你的命現在我說有就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陳雄抽出着嘴角,惡狠狠道:“蕭逸,你別以爲這樣就能逃的出去,我告訴你……”
陳雄的話還未說完,蕭逸忽然閃電般將他腰間的手槍拔出,頂在他額頭上,一字一句的道:“你最好不要賭我不敢開槍,因爲你一定會輸。”
陳雄的額頭已佈滿豆大的汗珠,但還是咬牙道:“你敢,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蕭逸淡淡一笑,道:“我已經勸過你了,你還是要賭我不敢開槍,別怪我。”
說着,蕭逸的食指開始一點點用力,整個房間靜的出奇,甚至能夠聽到彈簧拉伸的咔咔聲響。
“不要!”陳雄終歸是在死亡的威脅下選擇了屈服,因爲他相信,對方一定敢開這一槍。
蕭逸的食指突然鬆了下來,只不過卻不是因爲陳雄的屈服,而是幾乎與陳雄同時發出的一個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
“蕭逸住手!”
林萍忽然風急火燎的闖了進來,“蕭逸,快把槍放下!”
蕭逸的手開始有些微微顫抖,卻是沒有看林萍,只是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讓林警官失望了,我沒有好好配合你的計謀。”
一旁的林萍心裡急的火燒,沒有注意道蕭逸話裡的意思,當下只是大聲道:“快放下槍!”說着,就要伸手去拉蕭逸的手,卻被魏永伸手攔住。
林萍和魏永在南江市的時候就認識,當下看着魏永道:“魏永,你快讓他把槍放下,這樣下去後果很嚴重!”魏永面無表情,道:“還請林警官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無法保證我的槍不會走火!”“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蕭逸大吼一聲,緊閉的嘴脣下是緊咬的牙關,他的心很痛,看見這個女人,聽見這個女人的聲音,就會血淋淋的痛!
“都把槍放下!”林萍忽然對衆警察喝到,衆警察對視一眼,只得紛紛將舉起的槍放下。
林萍緩緩走道蕭逸面前,正對着蕭逸,看着他的臉,一臉平靜,但眼裡卻又滿是懇求的道:“蕭逸,放下槍,我求你了。”
蕭逸的牙關已咬的青白,嘴脣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從牙縫裡一字一句擠道:“讓開!”
林萍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從腰間拔出手槍,緩緩指着自己的太陽穴道:“我說過,我這輩子不想看到你犯罪,如果你非要開槍,那我只有先死在你面前,我說道做到!”
說着,林萍的食指開始微微用力,蕭逸猛的將手裡的槍一扔,一把將林萍的槍打落,大喊道:“不要!”
就在此時,乘着對方分身,陳雄忽然發難,一把將魏永拿槍的手摁住,大喝一聲:“上!”
衆警察忽然嘩啦啦一下撲了上來,十幾只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蕭逸的和魏永。
“都別動,再動就開槍了,拷上!”
恢復了“元氣”的陳雄,說話又回覆了平日那般中氣十足,如此小的一間屋子,被十幾只槍指着,縱使有飛天的本事也毫無辦法,只得任由被幾名警察粗暴的反手銬住雙手。
“陳雄,你在幹什麼!”
回過神的林萍突然對着陳雄大聲喊道,陳雄看着林萍意味深長的一笑,道:“還是林警官有辦法,關鍵時刻又是林警官出手,回頭我一定將這事上報上去,給林警官記上一功!”
還未等林萍說什麼,陳雄打手一揮,對衆警察道:“立刻帶走!”
“蕭逸!”林萍呼喊着撲向蕭逸身旁,“你們給我放開他!”林萍帶着哭腔一面大聲喊着一面要去給蕭逸打開手銬。
“呵呵……”
被反拷住雙手的蕭逸忽然冷笑一聲,看着林萍一字一句的道:“林警官的計謀果然非凡,我蕭逸這輩子,記住了!”說着,也不顧呆在原地的林萍,不用警察推搡,大步向外走去。
反應過來的林萍剛要追上去,卻被陳雄攔下,對着林萍笑道:“林警官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你知道那人是誰麼?他正是南江市興風作浪的血狼幫頭子邪狼,這個功勞我一定上報上去,記在林警官頭上!”
“你放手!”林萍忽然將陳雄的手打開,惡狠狠的等着陳雄的眼睛,陳雄看着這雙眼睛心裡莫名的一晃,這種眼神是女性獨有的眼神,那種怨恨,甚至是怨毒的眼神!
“你憑什麼抓他!”林萍冷冷說道。
陳雄避開林萍的眼神,道:“剛纔我說了,他是……”
還未等陳雄說完,林萍便打斷他的話,道:“有證據麼?”
陳雄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道:“證據?哈哈哈哈,這個林警官不用擔心,證據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回頭我就會在他住處‘搜’出幾包白粉,足以送那小子跪在刑場吃槍子兒,將這個混混頭子徹底剷除,到時候這功勞,嘿嘿,放心,我會全算在你頭上,然後我會把你的評語寫好一點,到時候你還不是平步青雲,前途似錦!”
林萍只是笑看着陳雄,並未有任何言語。
見林萍沒有說話,陳雄乘熱打鐵,一面說着一面竟然伸手輕輕向林萍的面頰摸去,柔聲說道:“萍兒,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我保你前途一片光明,以後要什麼,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