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怎麼回事!”
娛樂城的經理聽得樓下打鬧聲,連忙下來查看,卻見到幾個混子摁着一個服務員暴打。
“你他媽誰呢?”趙志東仰着下巴,看着牛逼哄哄走來的經理。
“我是這裡的經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
“操,別他媽廢話,你這的服務員狗眼看人低,傷了哥們兒的自尊,今天不拿幾百萬出來道歉,我他媽砸了你這破店!”趙志東惡狠狠的打斷經理的話。
事情道這裡,再看不出趙志東等人純粹是來找茬的,那他這個經理也可以下崗了。
“知道這是誰罩的場子麼?”經理底氣十足,在他看來,鱷魚哥出馬,這羣小混子還不夠尿一壺的,而且他自己也是鱷魚哥的一名手下,鱷魚將他留在這裡做經理,實爲留個眼線,負責這裡的毒品生意,所以底氣很足。
“我管你他媽誰罩的,弟兄們,給我砸了!”魏永大吼一聲,帶頭一腳將經理踹翻,手下衆小弟也輪起膀子砸了起來,見這陣勢,所有的客人一溜煙全跑光了。
鱷魚的動作很快,再接到電話後召集幾十號小弟操着傢伙就急衝衝的趕了過來,到了娛樂城後吩咐幾名小弟將後門堵死,不能放走一人,然後才氣勢洶洶的衝了進去。
一進門,鱷魚和帶來的衆小弟便立即傻眼了,懷疑是不是見鬼了,整間會所的大廳收拾的乾乾淨淨,音樂照常響着,閃光燈照常閃着,只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有喘氣兒的沒,都他媽出來!”鱷魚怒吼一聲,連忙命人關掉了音響。
整個大廳立即安靜下來,合着五顏六色的燈光,顯的極爲詭異,鱷魚頓時感覺道一陣不安,突然,二樓似乎傳來一陣異響,鱷魚愣了愣,還是壯着膽子帶頭朝樓梯口走了過去。
剛踏上樓梯沒幾步,突然間,一個人影忽地迎面撲來,鱷魚一驚,擡手就是一刀刺去。
“噗!”鱷魚刺出的這一刀又快又狠,深深的扎進那人的身體裡,帶看清對方的臉是,鱷魚突然驚了一跳,“怎麼是你!”
那被鱷魚扎的人正是那名值班經理,雖然一張臉以被打的變形,但尚能認出原形,經理本來只是被毒打了一頓堵了嘴巴,這下被鱷魚一刀刺中,生死未卜。
“鱷魚哥,上……上面!”經理噴着血沫子,艱難說完後不知道昏死過去還是真的死了。
“操你媽!”鱷魚大怒,轉手間便誤傷自己一個得力手下,但卻連對方毛都沒有看見一根,當下輪着大砍刀就往上衝去。
人在發怒的時候,智商只有原來的一半,鱷魚此時的智商已經可以劃入弱智的範疇,雖然怒意攻心,勇猛無比,但在人類眼中,只不過是一隻發怒的狒狒罷了。
蟄伏在二樓的魏永和趙志東等人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操,乾死!”魏永輪着片刀,第一個跳出,趙志東率領着衆小弟緊隨其後,在樓道和鱷魚戰成一片。
將鱷魚引到樓道中決戰也是魏永和趙志東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他們只有四十幾人,而鱷魚那方保守估計都是自己的兩倍,己方雖然經過兩個月的特訓,但還未接受實戰檢驗,擺開陣勢和鱷魚開戰怕是要吃虧,所以魏永和趙志東纔想出了這麼個點子。
樓道空間狹窄,並排最多站五人,說簡單點的意思就是在樓道中戰鬥能最大限度的縮短人數上的劣勢,無論對方人再多,也只能進行一輪又一輪的5V5,己方有趙志東和魏永兩大高手,而對方卻只有鱷魚一人,大戰剛一開始,鱷魚方便被打的節節敗退。
看樣子勝負已定,可是過了一小會兒,魏永這方的實戰經驗不足的弱點便暴露無遺,所謂的實戰經驗不是指普通的掄板磚那種街頭鬥毆,是指這種大規模,有組織有戰術的掄刀火拼。
鱷魚率領的瀟灑幫剛一開始,由於老大的智商下滑,中了對方奸計,吃了不小的虧,但很快便顯現出職業混混和普通混混的巨大差距,鱷魚肩上中了兩刀後,腦袋清醒過來,率領着衆小弟一面戰一面不動聲色的往後腿。
魏永和趙志東所率領的血狼卻是一個個被熱血和短暫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智商集體急速下滑,看見對方退卻,迫不及待的壓了上去,待發現不對勁時,已經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到了大廳裡。
戰場忽然寬闊,人數的巨大優勢便再次發揮了出來,瀟灑幫有組織有紀律的迅速散開,將血狼幫衝的七零八落,分割成一小羣一小羣的,然後充分發揮人數的優勢將之分而圍之,這下,瀟灑幫想退也退不了了,只能硬着頭皮頂着!
大廳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這裡的燈光很暗,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卻不難發現這裡坐在一個人,身穿黑衣,搖晃着手裡的一杯紅酒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幕,他的腳下,躺着一個臉已經嚴重變形的人,穿着服務員的制服,嘴被堵着,喉結髮出微弱的哼哼聲。
普通的五官,清秀的臉,此人正是蕭逸,從鱷魚一進來他便一直坐在這裡,只不過從大門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這裡,況且鱷魚的注意力很快被二樓吸引過去,所以蕭逸才在這裡氣定神閒。
他腳下躺着的那名服務員正是狗眼看人低,暗中決定要把蕭逸打成狗的那位,此時他被捆成糉子,嘴被一雙臭襪子堵着,一張臉被打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如同蕭逸先前對他所說的話一樣,若是狗眼看人低,終有一日會連狗都不如,這名狗眼看人低的服務員此刻正是還不如一條狗。
看着大廳裡的惡鬥,蕭逸皺了皺眉,看來,還得自己出手啊!
他今天是不準備親自動手的,因爲他看了魏永等人的作戰計劃,如果真能按照計劃進行的話,起碼有七成的勝券,可是他看到魏永等人壓出樓梯間的那一刻,他便皺起了眉頭。
看來,要完成從普通混混轉型爲職業黑社會,不是一兩天的事啊,像魏永等人這般毫無章法的打鬥,早晚得折。
蕭逸將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齊聲,緩緩向戰團走去。
瀟灑幫的一名混子砍的正歡時,忽然發現背心一震,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手裡的片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蕭逸的手上。
蕭逸的身形形同鬼魅,在人羣中游走一番,轉眼間便劈下了幾個關鍵的點,瀟灑幫大亂,血狼幫重新會師,轉眼之間,形式再次逆轉,魏永和趙志東已經砍成了血人,此時忽然感覺圍攻他們的幾人一空倒地,頓時士氣如虹。
轉眼之間,瀟灑幫就被殺的四散奔逃,魏永等人經驗不足的劣勢再次顯現出來,在這種有計劃的進攻中,竟然忽略了堵門的事,讓對方一個個魚貫而逃。
血狼幫衝出去掩殺一陣後,才又回到大廳,相互對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首戰告捷,從此以後,他們便有了自己的場子,邁出了從普通混混轉型爲職業黑社會的一大步。
可是隨即他們便笑不出來了,因爲他們突然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瀟灑幫老大鱷魚不見了!
鱷魚作爲瀟灑幫的大哥,除了砍人功夫一流以外,逃跑的功夫也是一流,必須全面發展,纔有資格成爲一個幫派的老大。
鱷魚眼含熱淚,拼命的奔跑着,黑夜中的他,顯的無比的落魄和孤單,他的眼淚並非只是爲他生死未卜的衆兄弟二流,更多的是在感嘆,感嘆自己辛辛苦苦一刀一刀砍出的成就毀於一旦,感嘆着造化弄人,感嘆着肩膀上的刀傷還真他媽的痛,感嘆着此仇不報非君子,雖然不知道他實在是算的哪門子君子。
不知道跑了多久,確定徹底甩掉追兵後,他終於停了下來,躬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氣。
“鱷魚,這是你的命。”
忽然間,一個聲音自前方傳來,聲音不大,但絕對清楚。
鱷魚一個激靈,繤緊了手中的刀,惡狠狠的朝前方看去,這才發現,前方的牆角不知道什麼時候蹲着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整個似乎和漆黑的夜融爲一體一般,若是他不出聲的話,別人還真不容易將他發現。
“你是誰!”鱷魚不愧是鱷魚,此時言語之中又恢復了平日大哥的鎮定,只不過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爲內心的恐懼還是因爲體力的過度消耗。
那人沒有回答鱷魚的話,不僅不滿的點了根菸,深吸一口後,才吐出菸圈淡淡道:“邪狼!”
“邪狼?”鱷魚並非殺手界,也並非傭兵界,自然不知道邪狼是何許人物,不過當下他也並不想知道那麼多,對方只不過是一人而已,論單挑,他鱷魚還沒怕過誰。
“識相的趕緊滾蛋!”鱷魚不懼怕,但並不代表他想隨便砍人,只要對方不找自己的麻煩,他也懶的動手。
“不好意思,你得死!”那人抽菸極有韻律,菸頭忽明忽暗,極有規律。
“我操你瑪!”鱷魚怒吼一聲,一刀劈去,不過剛擡手,便定住了,他的咽喉,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個三角形的血洞,往外噗嗤的噴涌着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