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晴失聲痛哭,不斷叩頭道:“爹,晴兒該死,晴兒該死!”
“爲什麼?”簡雲苓眼中浮上震驚,淚盈於睫,幾乎要哭了出來:“三妹妹,爲什麼要下毒害我?”
簡雲晴低下頭,像在隱忍着什麼,片刻後,她憤憤地擡起頭來,恨聲道:“因爲我恨你!因爲大家總是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你,所以我恨你!我想殺了你,我想讓你永遠從這個世上消失!”
簡雲晴的聲音迴盪在大堂上,顯得更加撕心裂肺。
簡太師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所有人都屏息沉默了下去。
佟姨娘見狀哭着衝了出來,跪在簡太師腳邊,扯着他的衣襬,沙啞着聲音道:“老爺,晴兒……晴兒她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晴兒她……她不是故意的呀。”
簡太師甩開葉姨娘的手,怒其不爭地瞪視着簡雲晴。
就在這個時候,簡雲苓身後的小丫頭冷着聲音,突然開了口:“簡太師,這事,您該給翰王府一個交代了。王妃這次歸寧,王爺特意囑咐奴婢,要照顧好王妃,現在簡府居然有人意圖毒害王妃,如果您不做處置的話,那麼奴婢就只好稟告王爺,由王爺親自來處置了。”說完,她上前扶住簡雲苓,竟是準備離開。
“等一下!”簡太師堂皇地喚住他們,一下子陷入了左右爲難。
這個小丫頭說的沒錯,簡雲苓現在的身份已不僅僅只是簡府的小姐這麼簡單了,她還是翰王妃,代表着翰王府,如果這事不妥善處置的話,恐怕會被翰王刁難。
“既然是我簡府的事,當然由我親自處置。”簡太師定了定心神,命人壓住簡雲晴,道:“晴兒,你這次任性犯下大錯,我這個當爹的也不能爲你開脫了,今天就罰你在堂前受家杖三十,以儆效尤。”
聽到處決的佟姨娘哭得更狠,一聲接一聲地替簡雲晴求着情。
簡雲苓目光泛冷,脣邊厭惡一閃而逝。
早料到簡太師就算看佟姨娘的面子,也不會重罰簡雲晴,但一句“任性”就想把她的狠毒心思,當做小女孩之間的爭寵化解,會不會太過明顯了。
小丫頭也看出了這些,心下不平地想開口逼簡太師再罰重些,簡雲苓摁住她的手,暗暗搖了搖頭,小丫頭只好嚥下到嘴邊的話。
“這樣處置,歌兒你滿意嗎?”簡太師轉向簡雲苓,詢問她的意見。
簡雲苓拭去頰邊的淚痕,似是十分不忍地看了簡雲晴一眼,隨後福了福,輕聲道:“爹做主就好,女兒沒有意見。”
“那好。”簡太師收回目光,在簡雲晴身上停了一會,終是狠了狠心,撇過頭,大手一揮道:“拖出去,行刑!”
簡雲晴面上的強壯鎮定在這一刻全部粉碎。
她瞪大眼睛,在駕着她的兩個侍衛手上不斷掙扎着,扯着嗓子一直在喊:“爹!爹!娘!救救晴兒,救救我!我不要被杖打,我不要!”
簡雲晴雖然是個庶女,但因爲她外公的關係,從小就是被寵大的。不要說受杖刑,連一般的擦摔破皮都很少有,也難怪她跟快沒了命似的求饒。
簡太師和佟姨娘聽到自己寶貝女兒的呼喚,一個雖然在極力隱忍,但通過他抵在桌上,青筋畢露的雙拳也能看出他心裡的掙扎。
另一個早就涕泗橫流地追了出去,護在簡雲晴身上,不讓任何人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