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這個時代忍者神龜那些小傢伙還未誕生於畫家筆下,不然的話,有他們作爲活生生的“榜樣”,蘇側妃說不定還會聰明些,也不至於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還不到講的時候。因爲證據未出,罪責未定,現下判斷誰贏誰輸,爲時尚早。
眼前最緊要的事,是簡雲苓如何擺脫這次的危機。
蘇側妃能找到小婢女的安身之處,想必也是花了大功夫的。下毒事件的真相,只有簡雲苓和這個小婢女知道,連蘭姨都沒看過司徒槿留下的那封真正的遺書。
簡雲苓現在擔心的不是小婢女會把遺書裡的內容當着衆人說出來,而是怕她口不擇言。
畢竟,你不知道一個瘋子會說出什麼。若說出真相,她倒不擔心。可若口不擇言歪曲了事實,卻被衆人當做了真相,那不止司徒槿死得冤枉,她當初想保住這個小婢女的努力也白費了。
司徒槿是爲她而死,雖然她不贊同她的方法,但知恩圖報,是一個人最起碼的良知。
她絕不可以讓司徒槿在地下難以瞑目!
簡雲苓清亮而堅定的眼神彷彿滾滾烏雲中劈開的那抹霞光,照耀在蘭姨的心底,帶着些許灼燙。
她蒼老枯瘦的手攀上簡雲苓的胳膊,欲言又止,有些話到了脣畔,卻不能當衆說出來,焦急使她如坐鍼氈,幾次起來又坐下,依舊找不到可以給予暗示的機會。
正在她懊惱時,簡雲苓突然搭上她的肩膀,安之若素地囑咐道:“蘭姨,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如果有人問話,你坐着回答就好。”好像看穿了她之所想,有意寬慰。
可蘭姨還是怕她掉以輕心,雖然點頭答應了,那顆懸起的心卻始終無法放下。
簡雲苓鬆開她,優雅旋身,腳下濺起的無限塵埃,在陽光的長束中翻騰飛舞。
她拂過這些細小的微粒,輕挪蓮步,重新行至那個瘋癲的小婢女面前,不顧王妃儀態,蹲下身細心地爲她正好凌亂的碎髮,和藹一笑道:“不要怕,我在這裡。”
也是神了,簡雲苓一開口,那小侍女恍惚的目色陡然變得清明,彷彿聽到了蘊藏聖語的佛偈,也不再做奇怪的動作了,乖乖地換了一個姿勢,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雙膝,仰視地面帶癡笑地看着她。
簡雲苓揉了揉她蓬亂的黑髮,表示誇獎,小侍女保持着笑容,眼中的神思和景物漸漸變得渺遠,很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受外界任何打擾。
眼看着自己帶上來的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聽簡雲苓的話,蘇側妃可坐不住了,生怕節外生枝,亟不可待地朝已經靜默成了一個透明人的宇文徵稟述道:“這個侍女就是司徒槿生前唯一的貼身侍女,當日的事,只有她最清楚其中內幕。蘭姨是妾身在城外的一間宅子裡抓到的,她本想帶着這個侍女逃跑,幸虧妾身去的及時,否則她們現在說不定早已在千里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