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院子是宇文徵從前的一位寵妾住的地方,後來那位寵妾尋了短見,那座院子就空了,現在把阮側妃挪到那裡去,說得好聽是養病,說得不好聽其實是打入冷宮。
一時間,翰王府的下人們都在傳,說是阮側妃得了失心瘋,傷了前去探望她的王妃,王爺爲了保護王妃,又爲了維護翰王府的臉面,所以才這樣做的。
沒有追究阮側妃爲何小產,卻追究了王妃被傷一事,這麼看來,王妃纔是王爺的心頭寶啊。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流言漸漸過去,正當簡雲苓以爲可以暫時平靜一段時間的時候,簡府突然派人送來書信,信上說簡太師思念愛女,希望翰王可以允許翰王妃回簡府小住兩日。
宇文徵看過書信,特別把簡雲苓叫到了書房裡。
簡雲苓立在他桌前,無比平淡地把信上的內容掃過一遍,淡笑道:“王爺想讓妾身做些什麼?”
他答應與否,完全可以等他作出決定後,派人通知她一聲就好,叫她來,一定另有目的。
宇文徵眼底掠過一絲欣賞,隨即隱去。低頭轉動着拇指上碩大的翡翠戒指,薄脣微挑,不溫不火地道:“王妃嫁到翰王府也有一段時間,對本王,對王府裡的事,都算有了些許瞭解,這次回到簡府,簡太師一定會問王妃一些問題,本王希望,王妃能衡量好說話的度。”
言下之意,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就把嘴閉上。
簡雲苓溫婉一笑,俯身道:“妾身明白了,王爺放心,妾身懂得何爲女子的‘大體’”
宇文徵滿意點頭,反手輕揮,簡雲苓便退了出去。
正午,陽光明媚,和暖但並不炙熱地照在人身上,無比舒適。
簡雲苓在蘭姨的陪同下上了宇文徵派人爲她備好的馬車。
兩人正要出發,車簾突然被掀開,傅東雲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抱拳躬身,道:“王爺擔心王妃,特命屬下在這兩天裡隨侍王妃左右,保護王妃安全。”
簡雲苓只覺好笑。
這哪裡是什麼保護,分明就是監視,但既然他那麼不放心,就讓傅東雲跟着又何妨。
簡雲苓坦然笑道:“好的,有勞傅侍衛了。”
傅東雲又一抱拳,坐在了最靠近車門的位置。
一路上,簡雲苓和蘭姨不時說笑兩句,傅東雲坐得筆直,像根無聲無感的木頭的一樣杵在一邊,若不是他高大強壯的身體讓人很難忽視她,簡雲苓差點就以爲自己跟一團空氣坐在一起了。
過了不久,馬車在簡府的後門停下,臨下車前,傅東雲微皺起粗眉,看向簡雲苓道:“王妃不需要帶上面紗嗎?”
簡雲苓無所謂地聳肩道:“有什麼關係呢,反正簡雲舞和葉姨娘不在,簡雲晴癱了,佟姨娘一定足不出院,忙着照顧她。府中剩下的都是些知情人,在這麼僻靜的後門,是要拿塊面紗來騙過路的百姓嗎?”
簡雲苓知道傅東雲一定早知道了所有事情,說話毫不避諱。
傅東雲想想也是,便率先下車,上前敲了敲紅色的木製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