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凍,讓簡雲苓大病了一場。
她在高燒中常感覺到有一雙冰涼的手撫着她的臉頰,在說些什麼,她努力想聽清,但只聽到一片嘈雜的聲音。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她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在她牀邊不斷拭淚的蘭姨。
簡雲苓不由苦笑,多麼似曾相識的畫面啊。
蘭姨見她醒來,忙不迭地出去叫人,一會兒就走進來一個留着山羊鬍,揹着藥箱的老大夫,給她把了把脈,開了副藥,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便開心地領賞走了。
蘭姨送走了大夫以後,扶着簡雲苓坐起。
簡雲苓揉了揉沉重發痛的額頭,問道:“蘭姨,我睡了幾天了。”
蘭姨給她端來一杯溫熱的茶水,道:“王妃睡了五天了,可把老奴急壞了。”
“是嗎?”簡雲苓一口飲盡杯中的水,五天前那晚的情景漸漸浮上她的腦海,她握着茶杯,緩了緩,問道:“這幾天,都有誰來過嗎?”
蘭姨點頭:“幾位側妃都來過,留下了些補品就走了,王爺每天都來,每次都在王妃牀邊坐上很久才離開,那個大夫也是王爺請來的,說是京城裡最好的,他還安排大夫住進了府中,說王妃醒來之後,就立刻請大夫過來看王妃。”
宇文徵會對她這麼好?打死她都不信。
“對了蘭姨,宇文徵不是安排你去當粗使婆子了,你怎麼會在這裡?”簡雲苓把空的茶杯遞迴給蘭姨
蘭姨接過茶杯,笑道:“老奴第二天剛到了管家那,王爺就派人來說王妃病了,讓我不用做粗使,接着照顧王妃就行,所以老奴從那天開始,就被派成王妃您的貼身侍女了。”
“是嗎,那就好。”簡雲苓淡淡笑開。
蘭姨看她還是沒有多少精神,便想去廚房裡給她找些吃食,填填肚子,正好簡雲苓躺了太久,躺的身上都懶了,也想到外面走走。
於是,一主一僕,相攜着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經過府中花園的時候,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正在不遠處交談,她們一個穿紅,一個穿綠,簡直是場紅配綠的好戲。
簡雲苓剛轉過彎,蘭姨就拽住她,說:“王妃,那兩個就是王爺其中兩位側妃,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簡雲苓卻不這麼想,看人家聊得正開心,一個個拿帕子捂着,笑得牙齦都露了出來,她一個陌生人,過去打擾她們得雅興,不太恰當吧。
“不用了,蘭姨,我們繞着她們走吧。”
蘭姨點點頭,扶着她繞開那兩人,從旁邊的一處草叢走過。
就在這時,那兩個人過分大的交談聲,不偏不倚,正好鑽進簡雲苓的耳朵裡,她聽了兩句,便停了下來。
只聽那紅衣女子說道:“那新來的王妃,被王爺在洞房之夜趕了出去,病了都有五天了,不知好了沒有。”
綠衣女子調侃她:“喲,怎麼還關心上王妃了,你聽說她病了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
紅衣女子打了她一下,還嘴道:“你不是也樂得天天躲在屋裡幸災樂禍,還說我呢!”
綠衣女子捂嘴偷笑道:“也是,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不開心呢。你說那位王妃,進府第一天就這麼不招王爺待見,還什麼正妃呢,她也就是沾着她爹簡太師的光。”
紅衣女子跟着撇嘴:“可不是嗎。但就算她是簡太師的掌上明珠又怎麼樣,咱們王爺一向與簡太師不和,只怕早就防着她呢。”
綠衣女子附和:“可不是,就算她有才有貌,沒有夫君的寵愛,她這個正妃也遲早是個擺設。”
說到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揮舞着帕子笑彎了腰。